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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清晨天清气朗,在一夜雨的洗刷下天空一片蔚蓝,空气中有着潮湿而清新的味道,绿叶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不时有几只小松鼠抱着松子站在枝头,偶尔好奇地向下瞄几眼,黑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的直转,煞是可爱。
‘咚’——松子壳不偏不倚地砸中一只小松鼠,小松鼠一激灵手中的松子应声落下,众松鼠一哄而散直有那只被打倒的仍留在枝头,黑黢黢的眼睛疑惑地转了转,第二颗松子壳接踵而来,精准地射中了小松鼠的额头,小松鼠吃痛愤怒地扫向四周,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第三颗飞奔而至,小松鼠有了警觉,堪堪躲过,然后顺着枝头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树冠中。
铃——铃——铃——
“医鬼爷爷,您就不能走的快一点吗?”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山涧中,扩散的更远,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蹦蹦达达地走在前面,她上身是一件红色小袄,下身是一条棉质的长裤,脚上踩着针绣细致的红色长靴,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篓,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稀有草药,女孩的长发梳成两个包包,四周绑满了银铃,随着她的走动响于山涧间,手里还抓着一把松子边走边吃。
“哼!”跟在小女孩身后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头银白长发被整齐地束成一个马尾,灰黑色的普通长褂,左手拿了个奇形块状的黑色旧铃铛,右手边背着一个很旧的医药箱,“你个小梨子,你师傅没教过你要尊老吗?”她才十几岁,他都七老八十了,那里会有她走的快!
“第一呢,”被叫做小梨子的小女孩站在一颗大石头上看着后面慢悠悠走着的老人,“我不叫小梨子,夏未离,这才是我的名字,这第二呢,我师傅现在已经不要我了,他现在只对若离感兴趣。”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女孩,良久,才问,“你快十五了,想好了吗,众鬼之中你准备选哪一个啊?”
“早选好了,”在师傅说出真相那一刻就选好了,“色——鬼——”
“啊?什么?色鬼?”老人有些呆愣地重复,“繁星真的同意了吗?”
“师傅已经不要我了,还会管我选了什么吗,就算我死在外面,师傅知道了也只会说我学艺不精生死有命而已。”
“你这颗小梨只是在吃醋罢了,若离刚进门什么都不懂,繁星多多照看她也是应该的。”
“是啊,”小女孩仰头望天,嘴角若有似无地笑着,“她又温柔又听话,长的还漂亮,不像我任性又自私,身上还流着罪人的血,她自然是好的……”
后面的话老人听不清了,但从小女孩逐渐暗淡的眼眸中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只以为因为最近繁星比较亲近若离,这小梨子吃醋了而已,现在……
“小梨子你跟繁星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啊,”小女孩弯腰伸手将脚边一株草药扔进竹篓中,“他还是我师傅啊,只是他不要我罢了。”也顺便打破的她长久一直做着的美梦而已,仅此而已。
“小梨子……”
“医鬼爷爷你看前面,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老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静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小女孩跑了过去,围着那人转了转,看向走近的老人,“她是不是死了啊?”
老人蹲下仔细地看了看,“应该是。”
“应该?”死了就是死了,怎么还会有应该这种说法啊。
“她应该在这里躺了一夜,按常理说早该死了,但是这东西护住了,她还有一口气。”老人将她怀中的白色玉佩拿了出来,又从药匣里拿出一颗丹药塞进她嘴中。
“医鬼爷爷,你居然用天香续命丹救她?”
老人将小女孩抱了起来,看到血肉模糊的手臂,也不禁有些愕然,这么重的伤居然可以撑到现在,只能说是奇迹了。
未离好奇地在小女孩身上转了转,最终定在小女孩的腰间,“医鬼爷爷……那个……不是百鬼阁的阁主令牌吗?”
老人一惊,将令牌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目光落到那块红玉上,——晴字红玉 。
“晴?”小女孩疑惑地晃晃头,脑中闪现出一个名字,一个经常被百鬼阁提及的名字——左怒晴。
“医鬼爷爷……”那一瞬间未离的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快,小梨子,我们回运来,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算抢人我也要从阎王那里把她抢回来!”
“啊?知道了!”
奔跑中,未离的目光又落在怒晴身上,怎么看也只有七八岁而已,那么小的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医鬼爷爷按照左天权的信她应该是毫发无损的来到运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就只有她本人知道了,她现在心脉不稳,小梨子你先回运来,让他们准备新的衣服和热水,越快越好。”
“嗯,我先走了。”一个飞跃,未离脚踩在山壁的石头,轻轻一点跃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小点。
老人吃惊地看着她越来越远,“这小梨子什么时候轻功变的这么好了?”
“呜……”怀里的人有了轻微的反应这说明那颗天香续命丹开始发挥功效了。
“喂,小丫头,你都坚持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千万要给我撑住啊!”
怒晴什么都听不到,只知道有个人在自己耳边说个不停,身体仿佛散架子般处在烈火中的疼痛,脑中只有一个念想。
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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