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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挟恩图报的恶毒女配
几人停顿的地方离卫振兴等人并不太远，远瞧着有个丫鬟模样的人扶着位小姑娘坐在石头上休息，张老夫人轻声问原绍文，“那就是救了我们的丫头？”
“就是她，牙尖嘴利着呢，您可别被她的外表骗了。”
“哟，这是在小丫头手里吃了亏了？”张老夫人一点也没给孙儿面子，直笑的眯起了眼睛，“快带我走近瞅瞅，到底怎么个尖利样，能治得了我家祥哥儿。”
“祖母您怎么帮着外人说话？谁说我吃亏了？我那是不和她一般见识。”
“行行行，祖母知道你是堂堂男子汉，心胸宽广着呢。”
两人一边逗嘴一边前行，卫振兴那里正乱着，护卫、丫头、婆子足足几十人忙里忙外的搬行礼、扎帐篷、起火做饭，一时之间倒没什么人注意到原绍文他们。
好在张老夫人本就是个宽和性子，这种无心的冷落并不放在心上，只搭着孙儿的手避开下人们往瑾瑜身边靠，离的近了才看到乖巧坐在石头上的少女正伸直手腕疗伤，而随行的老大夫站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桃红你用力点揉药效才能发挥的快，不然明天你们小姐得更难受。”说完了桃红又转向瑾瑜，“姑娘额头上的伤不用担心，等结了痂用老夫给您的药膏每日抹几回，保证半点疤痕都落不下，别怕药膏不够用，我那里还有好多，等下让桃红跟我去取。”
“谢谢林爷爷。”
“可不敢当姑娘的尊称，您身份高贵，叫我声林大夫就行。”
“敬长是应该的。”瑾瑜背依着大树，抬手擦掉额头上疼出来的虚汗轻轻道：“况且我也不是什么贵人，就一乡村小丫头，没什么敢不敢的。”
乡村小丫头？几步外的张老夫人目光闪了闪，她大概知道眼前丫头是谁了。
端王府前些日子出了场闹剧，这事儿在京城大户人的家里算不上什么秘密，听说端王的母亲齐老夫人收留在身边的一位娇小姐看上了端王的嫡次子，不但在府里闹了好几出，还差点害得次子媳妇流产，因为丑闻闹起来的时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封不了口，所以不到一天，就传的满京城人人皆知了。
沉住气，张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瑾瑜，暗暗摇头，不像，这姑娘一点都不像轻浮的人，她自认自己这双老眼还管用，分得清是好是歹。抬头望望远处峡谷，张老夫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眼光，老天爷绝不会把福气降临到坏心眼的姑娘身上。
想罢了举步抬腿，未语先笑道：“以林大夫的医德和年岁，当得起一声林爷爷。”
“老夫人，您怎么过来了？”看到突然出现的几人，林大夫吃了一惊，瑾瑜也撑着腿想要站起来，被张老夫人热情的按住了。
“阿瑾坐，不用跟我客气，快，崔嬷嬷，把矮凳摆到阿瑾身边。”都不用人扶，张老夫人笑着坐到了矮凳上，一把握住了瑾瑜的手，“我叫你阿瑾行吗？你长的真讨人喜欢，瞧着就让人舒服。”
瑾瑜有点懵，张老夫人高涨的热情烧的她脑子都快不听使唤了，“当然可以，那个……您能不能……”放开手先？摸啊摸揉啊揉的，太亲昵了。
“我就知道我们投缘。”拖着矮凳又往瑾瑜跟前凑了些，大有将人揽进怀里揉一揉的架势，要不是怕吓着瑾瑜，她还真打算抱过去来着。没办法，家里一帮小子，她早就想找个丫头宠宠了，“你还不认得我吧？我姓张，是祥哥儿的祖母，就是他。”手指着绷着脸故做矜持的原绍文，“祥哥儿的小名是我给起的，好听吧？呵呵，我此来，是特意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可不得感谢吗？本来听安楠说卫振兴答应阿瑾停两刻钟的，是因为自己突犯了偏头痛才硬要启程，她偏头痛的毛病多少年都不犯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当口犯？还犯的格外凶险又好的莫明其妙？就仿佛冥冥中有一双手在推着她往死路上奔，要不是阿瑾拼命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您是英公国府的张老夫人？阿瑾是晚辈，不敢劳您亲自感谢。”想挣开张老夫人的手起身相拜，刚动一动就被再次按住了。瑾瑜无奈的看向原绍文，老夫人才犯了偏头痛你就让她乱跑，到底长没长心？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以为当着祖母的面他就好说话，惹急了照样动手信不信？
“看高贵世子的眼神，张老夫人有孙如此，让人艳羡。”点头，瑾瑜表情严肃，说的特别认真。
张老夫人呵呵直笑，她总算明白自家孙儿为什么一提到阿瑾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姑娘着实长了张利口，怼人都赏心悦目的叫人挑不出理来。
不止张老夫人笑，桃红、林大夫还有几个婆子都在笑，就是不敢笑的太大声而已。
原小世子被笑的下不来台，急了，俊朗的脸气的通红，脑子一热，手指着瑾瑜喝道：“你嘴上再能耐也架不住眼瞎心盲，还不是上赶着给卫振业做小……”声音猛然顿住，原绍文脸庞的红一直涌到了脖子上，这回不是气的，是窘的。
端王府的事儿他比祖母消息灵通，也更早猜出了瑾瑜的身份，以前不认识她，听了一耳朵只觉得好笑和好玩，真正认识之后心里头就只剩下别扭了，这也是他总想压她风头的原因。
小爷勉强看得上眼的女人，绝不能是个不顾脸面爬床的。
“我去看看饭做没做好。”自觉当面揭女人的伤疤太下作，又拉不下脸道歉，原绍文匆匆留下句话，转身溜走了。
张老夫人心里直骂孙儿不懂事，也实在心疼收了笑脸沉默着低下头的小姑娘，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哄道：“阿瑾别把绍文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个愣头青，等会我让他亲自给你道歉。”
“没有。”
“什么？”没听清瑾瑜的话，张老夫人手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问。
暖暖的安慰由头顶一路钻进心坎儿里，瑾瑜抬起头，眼睛直对着张老夫人慈祥的目光，恍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养自己长大的齐老夫人，刹那间，打从醒过来就一直闷在胸口的悔恨交加像是找到了缺口，涌汹着倾泻而出。
“老夫人，我没想当妾。”更不想打您的脸面做二公子的妾，妾通买卖，她还没有下贱到那种地步。
可不想当妾自己又为什么会揪着二公子不放？那般疯狂的追逐，难道是想挤掉二少夫人当继妻？努力设想自己嫁给卫振业的场景，瑾瑜发现，心中竟然一丝喜悦都欠奉，胸口空茫茫的，连默念卫振业的名字都引不起半分波澜。
瑾瑜愣住了，这算爱吗？爱一个人会因为见不到就陌生的想都想不起来？与其算爱，倒不如算成被/操控的木偶，只在特定的时刻才会动起来。
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仿如灵光乍现，瑾瑜惨白着脸一字一句反复念叨，“木偶……被/操控的木偶……我是被/操控的木偶？”越念心底越是认同，越认同越心惊，谁在控制她？她根本就不喜欢卫振业，到底是谁在害她！！
“你说什么？”张老夫人的脸色比瑾瑜还惶然，手指都哆嗦起来了，“你说谁操控你？”难道……不，不可能的，那件事不可能再度发生的。
瑾瑜还沉浸在震惊里，目光迟缓的转向张老夫人，喃喃道：“我不愿意当二公子的妾，我没想伤害二少夫人，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那不是我，不是我……”回想前尘，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一点一滴翻一遍，瑾瑜心惊肉跳，那不是她！绝不可能是她！
“阿瑾别慌，我问你。”张老夫人稳了稳心神，颤着嗓音儿问，“你是不是一见到卫振业就冲动想要发疯？”
“嗯。”瑾瑜木着脑袋愣愣点头。
“离开他呢？见不到人你会有想缠着他不放的念头吗？”
瑾瑜摇头。
“见到二少夫人也是？不管她身边有没有人，就是想伤害她甚至想……杀了她？”
“老夫人！”跟着张老夫人过来的两个嬷嬷吓的惊声尖叫，杀人的话哪能随便讲？怕被有心人听去惹出什么祸端，崔嬷嬷下意识看一眼四周，正正好撞见了面沉如水的卫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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