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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奏章
〖无论最后还剩下什么，请好好地，宽恕自己的心。〗
夜幕冷清，凉如水。
月光下投下的人影被拉得老长老长。
“唰”白色的鹰展翅，顺着风，滑于空中的速度快得晃花了人眼。依稀仿佛在风中听到清脆的“叮呤”声。
某屋檐阴影中，一个人影双手插着夹克衫的口袋，倚墙而站，看那身形似乎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而他旁边还站着个人，伸着左手和少年的右手一起放在衣口袋里。
“来了。”隐隐约约似乎有这样的浅浅的声音传来。
“哇啊！玩过头了！！！”伴随着一声惊呼，白色的鹰托着一个身着黑底红袍的少年从屋檐附近经过。
浮云经过，云遮月隐。
也不见阴影中的少年如何动作，只是眨眼一瞬，白鹰上的少年竟被硬生生的给拖了下来，单手被少年抓住压在身后，整个人贴着墙站立，一个冰冷的贴着他颈动脉。而那只白鹰则被少年身边的人一手挥去抓了个粉碎。
云破空现，月光浅浅。
少年在清冷的光下削瘦而挺拔。银白色的短发乱蓬蓬的，宝石般的眸子却墨黑一片，面无表情的看着挣扎不能的人，一种无形的压迫随之而来。
而这时少年也看清楚了被抓住的人。
看上去是比他较大的少年，一头耀眼非常的金发披散，一部分被朝天束起。
“犽犽猫。”一个跳跃，阴影中那个本来站在少年身边的人靠近，亮红的名字很是漂亮。
奇犽一蹙眉，“堕落恶魔？”他的面色有些难看，“大恶魔怎么能到达人界。”
“味道很淡，不是正主。”夙楽揉揉鼻子，朝一旁深呼吸几口气，“真是讨厌的味道！”
奇犽仔细观察了被抓住的少年一番，对上少年扭过头来时露出的眼眸时，一愣，松开了。金色的刘海如阳光般倾泻而下，右眼如水滴般澄澈见底，耀眼光亮。
这样的眼睛，和冈一样很明亮的眼睛。
“喂！你是谁！”迪达拉一出口就有点冲。
夙楽眨了眨眼，开口，“路人甲。”
“……”奇犽只觉得嘴角自动抽搐两次，夙楽又开始了。
“那你呢！”迪达拉竟然还很认真的再问夙楽。
“死跑龙套的。”夙楽再次开口，依旧强大无比。
这回轮到少年眨眼了，倒不是说他傻眼了，只是单纯的眨了眨眼。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两人，然后指了指自己，异常认真的问夙楽道：“那么，我呢？”
“以炮灰人生会己任。”夙楽笑得很可爱很天真。
迪达拉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原来我要以炮灰人生为己任么。”
“……”奇犽的眼眸已是璀璨的琥珀色，他非常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耳机，打开通话按钮，很明显那边一直是开着的，只听他说：“冈，我找到你兄弟了。”
“啊？”那边传来的声音意味不明。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此刻那个刺猬头少年肯定是豆豆眼一双。
“你们把我抓来干什么！我在战斗懂不懂——”迪达拉的声音一顿，“哇啊！完了完了！这回不死也脱层皮！”少年转身急急看去。
远处半空中一个沙球不断地从空中散下沙子来，一个背着葫芦的红发少年逐渐从沙球中显露出来。少年似乎还有些许意识，他的手握拳小心翼翼的动着，随着他手的动作，一层厚厚的覆盖在村子上方的沙子逐渐移动到村外去。
“这时候放掉不久好了！查克拉绝对会耗光的啊！”迪达拉抓抓头，掏掏身上的口袋，“黏土用完了！”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快步往那个红发少年的方向奔去，“爱你可不要出事啊！零璃和好会剥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然后做成艺术的！”
“……零璃和好？”奇犽大脑刚掠过这个词，就已经下意识的出手束缚住少年的手，手指上尖尖的指甲冰冷冷的贴在少年的后颈。
迪达拉一惊，却没逃掉。该死的，因为那边的情况，竟然忘记了还有两个未知敌人。
突然天空中变得昏暗无比，若隐若现有几个影子飞速划过，半空中的少年终于将沙子移出了村子，却也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软软的从空中就这么直直的坠落下来。
狂风骤起，原本藏蓝的天空此刻竟是诡异的暗紫色与暗红色交杂。
天空中正在一步步产生一巨大的漩涡，整个暗色天空也无中生有产生道道电蛇，电蛇也被漩涡吸收，朝漩涡中汇集，仅仅片刻那漩涡仿佛是扭曲了一般扩开，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漩涡中出现。
一团黑雾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蔓延，将直直掉落的红发少年包裹中，再散去时，少年已消失了踪迹。漩涡“唰唰”就消失不见。
这一情景另看到的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少主！！！”/“我爱罗！！！”几个人的惊呼在村子里久响不绝。
奇犽看着那个漩涡消失的方向望着，眉头紧紧皱着，琥珀色的眸子此刻没有光点，墨黑的仿佛可以吸走所有光芒，黑色的波纹从他身上弥漫了出来，显得他更加气势凌厉，面色冷酷。
“是镰刀魔，不是大恶魔？”他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来。
“真的被带走了！”迪达拉似乎刚反应过来，猛烈挣扎起来，神色竟有些慌张，“死了死了，那可是零璃的宝贝儿子啊！”
“你说什么？！”奇犽被他的话震惊到。
“喂——你——”迪达拉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叫声打断了。
“迪达拉，你在做什么。”黑底红云的袍子翻飞，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直直的看着他们。
“蝎大叔！”迪达拉叫道。
奇犽一下子紧绷身体，面色冰冷的看着那个少年。他竟然靠的这么近了都没有被他发现。这个人，不可小看。
奇犽双眼睛盯着那个少年，偏淡却比较鲜艳的赤色短发，清秀的脸颊上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冷漠平静却纯净，很漂亮，也很沉寂。
少年没有属于少年的朝气，还有就是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
奇犽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少年已经不是人类了，没有人类的□□，只是一副空壳填上了一个未知的心脏和一个灵魂。
“你把爱打伤了。”蝎眼睛中毫无波澜，声线却意外的带着波动。
“呃……不小心玩过头了。”迪达拉低了低头，有些心虚。事实上，他们确实是被派来捕捉一尾人柱力的。但是那见面之前他并不知道人柱力是麻仓爱。见面之后，他们只是在切磋而已，好吧，准确的说是他在玩。
他也没想到爱会那么小心保护那些村民啊。更重要的是，他没想到那个诡异的东西会出现把爱给就这么“唰”的带走啊。
“蝎大叔，零璃不会直接艺术了我吧。”迪达拉眨着眼，看上去有些紧张。
“回去。”蝎没有回答，简单的两个字。
“……”你们忽视他们忽视的真彻底。奇犽很无语。“你们——刚才你说那个人是零璃的儿子？”
蝎抬眼看了他一会，“你认识。”他很肯定。
奇犽这才再次松开了迪达拉，退后一步，服装看起来是统一的，很有可能是个组织。“你们组织——”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用词，“有没有人会召唤恶魔的？”
“恶魔？”迪达拉重复一遍，“你是说邪神吧！”
“邪神？你们抓他干什么？”奇犽再次问道。
迪达拉和蝎对视，现在还会有这种这么不了解忍界的强者么？该不会是从荒山老林里来的吧。
正在这时，突然跳出来两个人。白发少年手握长刀，乌发少年面带冷漠。
……
村外的沙漠中，两个身着黑底红云袍子的人似乎确认的远远看着村子。
“看来真的捕获了呢。”一个粗哑的声音随意的说着。
“……”另一个人沉默的看了一会，转身就走。
“喂，鼬——”明显高大的多的人急急的追上去。
突然那个高大的人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武器，纵身一跳，只见一连串苦无从四面八方毫无规则的射了过来，但都被那人无一例外的躲开。
“刺刺……”一个古怪的声音，那些苦无顺着那些无规则的方向继续前进，相互撞击在一起，银光微闪，那个人顿时无法动弹，“什么——？！”
原本在站前面的人回头看去，苦无上皆是细线，经过碰撞连接在一起，迅速缠在身上，绑紧，是那人动弹不得。
他没有再看他的搭档，而是转身向某个石林望去。
“真是……好久不见啊……”石头后面传来衣服悉悉索索摩擦的声音，一个冷峻的少年走了出来，手指牵着一根丝线。“宇智波——鼬！”少年子墨般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流转着浓浓的未知情绪。
“鼬，这是谁啊，和你长得很像呢。”那个被吊住的人显得很是轻松，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绑住的事实。
“哼……”少年轻声一哼，手指往下一拉，一阵蓝光闪过，亮的刺眼，顺着丝线极快流到那个人身上，“刺啦刺啦”几声响，赫然是电流。
“我想起来了，你还有个弟弟——”他的随意的声音一顿，消了音，晕厥。
宇智波鼬淡漠的瞥了眼晕过去的人，又瞥向那条丝线，泛着幽幽的绿光，眸子滑过什么。除了电流，还有毒药么。真是成长了不少。
“长高了不少啊。”他的眼底很幽暗，暗波汹涌，面无表情望着对面月光下熟悉而陌生的脸。八年了，这张脸都是如此冷峻倨傲，这样冷漠仇恨的盯着他。那双如子墨般漆黑的眸子本是灿若星辰的天真耀眼，却被他狠狠撕裂，混沌，充满杀意。
“你可是一点都没变，连眼神都还是这么冰冷。”佐助神色复杂的看着对面的青年。说不出是愤怒是仇恨，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个人，是他的哥哥。
这个人，是他灭族杀父的仇人。
这个人，用最温柔的笑容宠着他的一切。
这个人，用最残酷的表情毁掉他的一切。
佐助突然想起那个和自己相像的另一个少年，也是黑的发蓝的发，也是漆黑的眸，却柔和的胜过轻风，笑意浅浅，目光温和，仿佛岁月不会给他留下任何痕迹。
他还记得，那个少女曾对他说：“你很幸运，因为你是他的弟弟。”
是的，他很幸运。
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是庆幸自己还有那么一个哥哥。教导他变强，给予他未来的方向。
他从未放弃复仇，也从未放弃走进黑暗而变强，但他却不会再为了复仇赔进他的整个人生，赔进他的所有未来。这是那一夜那个少女想要告诉他的。
也正因为如此，在大蛇丸派人来找他时，他拒绝了。
他的人生，他的未来，都在木叶。有他的伙伴，他的导师，他的家人……这是他交叠着未来的所有羁绊。
变强，就算没有大蛇丸，他也可以。
佐助一闪，人影消失。
宇智波鼬轻巧闪开，神情不变，一个人影与他恰巧错身而过。“变强了呢。”宇智波鼬的声音很轻，像是叹息一般。
再次相对上眼，两双血红色的写轮眼，同样的复杂而沉静。
忘不了的恨，与淡去的人影。
“咣——”
长剑和苦无相接，接着快速地缠斗起来，两人的动作都太快了，快得只看得清刀锋划过的亮光，只听得见兵器碰撞的声响。
“啪嗒——”粘稠的血液就这么溅落在地上。
这场战斗，终是无法避免的开始。
但是，结局，从一开始就改变了。
“幻术——月读。”宇智波鼬眼中略带震惊，因为这个术不是他施展的。再回过神，他已经被绑在十字架上，被少年用剑指着。
“你已经是……”宇智波鼬的眼瞳又变得波澜不惊。
“万花筒吗？”佐助神情很冷，有一瞬间稍显柔和，他眼前映过少年少女背靠背坐在夕阳下的情景。他略微抬眼，露出了那双写轮眼，他顿了顿，竟然露出了笑容，虽然很小，却确实存在。
等到宇智波鼬挣脱月读回到现实，却发现少年挺着背，以剑为支撑，一步步远去。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他知道他的眼睛已经逐渐要瞎了，但他仍旧是很清楚的看见了少年脚下的血迹，盛开着月光下的白沙下。
“……”宇智波鼬看着重伤的少年倔强挺直的背脊，耳中渐渐传来少年的声音。
“他把他的眼睛给了我。”
“他说，看到的未必是真实。”
“他说，我看不清的话，就用他的眼睛好好看清。”
少年的声音很清冷，和月光一同碎了一地。
“他说……”
“既然只剩下哥哥了，就……”
“——好好珍惜吧。”即使那个人是灭族杀父之人，也是唯一剩下的了。
若是伤害的是爱的人，不论是伤害的人，还是被伤害的人，都是一种无法遏制的痛与错误。所以请，宽恕自己的心吧。
否则，你将被深重的懊悔与无限的空虚掩埋在恶鬼的口中，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
幽黑的洞穴中，若有似无的传来低语。
“一尾带来了？”
“准备仪式吧。”一个喑哑的，带着一种无形的诱惑的声音响彻山洞。
“人员没到齐没关系吗？”
“这些人足够了。”
……
柔和的灯光下，靠着摇晃的长椅的少女似乎睡得很安详。
一个少年浅浅笑着看着少女，指尖轻缓的细细摩挲着少女的眼角。
突然少女白眸猛然睁开，“哇——”她捂住胸口，一口鲜血猛然吐出。粘稠的，鲜红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就这么滑下，在白色的单衣上留下刺眼的彼岸花。
少年神色霎时变得很难看，甚至还有些惊慌。“璃！！！”
“影……爱……爱出……事了……”少女攥住少年的手，脸色很苍白，冷汗涔涔，另一只手捂住心口，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她的手冰冷的要命，直线下降的温度，青白的难看，甚至可以看到半透明的白色与那只纤细的手脱节……
少年漆黑的眸子映出少女的脸，憔悴苍白、冰冷虚弱。鲜血流淌，少女苍白的失去意识。
“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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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还剩下一章，可以结束火影了喵
【龇牙】让生活在最后一卷中更加混乱吧
另附：如果你们掐死了猫小爷就没结局了，所以就算想掐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哦【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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