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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精灵之都索丹尼斯拉随着生命树的衰败而失去了昔日的荣光,绝大多数居民已经在王室的带领下离开了故土,踏上了未知的迁徙之旅。直到把这座凋零的城市逛了个遍,大家才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此处的“居民”只剩下一些在战火中死去的徘徊迷茫的善良幽灵。他们有些还肯同活人不痛不痒地交流几句,更多的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断回忆往日美好的岁月,平静而祥和地等待自我消散毁灭的那一天的到来。
“他们不是自愿变成幽灵的。”牧师感慨着,他虽然并不了解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战斗,但身为一名合格的神职人员,他可以体会这些被残留在此地经久不散的邪恶气息浸染,而失去死后回归神祗怀抱权利的灵魂的无奈。精灵是善良的种族,即使受到了命运的捉弄,他们也只是默默承受着,守候着,等待着,绝不会四散作乱。
“相比这个,我更愿意为今天的晚餐担忧……”不和谐的声音果然到哪儿,都是免不了的。
“……”众人默。
走在队伍最后方的少女被身后一阵奇怪而微弱的“噗梭梭——”声吸引了注意力,她回过了头。萧条街道旁阴影笼罩下的灌木丛中,正持续不断发出着响声。
“小动物么……?”事实证明无论是谁,若刚从一个极度危险的环境中脱离出来,短时间内确是会有较大程度的精神上的松懈。弥赛纳姆甚至没有召唤骷髅,就独自过去查看,“是麋鹿么?”
等待她的是一柄短剑。
弥赛纳姆甚至还没来及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柄前臂长短的剑已经透腹而过,白刃尽没,只余剑柄在外。然后少女才看清楚了手持凶器之人——一名蒙面的盗贼装扮的家伙。
如果是普通人受了这样严重的穿刺伤害,恐怕立即就要进入濒死状态失去战斗力。所以那名袭击者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松开剑柄的同时拔出了另一把匕首,准备眼前这枯黄干瘦的小女孩再补上一刀,好彻底绝了对方的生路。如果他能透过少女身形的阻隔,看到她后腰刺出的剑刃顶端,也许他就不会如此得意忘形了。
剑刃顶端甚至都没有带上一个正常人类受伤后该有的血红色。
弥赛纳姆顾不得肚子上衣物被刺破、□□被刺穿那凉凉的通风感,毫不犹豫伸出双手,一把掐住面前敌人,然后开始收拢十指。
在体型差不多的情况下,不死生物的力气相对于活着的生物来说,往往出人意料地大。弥赛纳姆也曾经就这个问题感到万分好奇,可惜这个有神祗、有魔法的国度没有所谓的“科学工作研究”,凡人仅仅是要在各式各样魔物凶兽爪下求生存,就已经艰难无比。没有人会去考虑这些事情,就连最富有探究精神的法师们,也情愿花费相同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一个新魔法,而不是这样对于提高实力毫无帮助的纯理论性知识。
总之,活人互掐或许有一定的挑战性,可“死人”掐活人绝对占优势。弥赛纳姆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扼碎了对方的喉咙。她收回手,发现自己的袖子被抓破了,手腕处的皮也被对方临死前狠狠用力的指甲给刮开了,粉红色的嫩肉翻卷,却是没有血渗出的。
这事情前后发生的经过叙述起来似乎不短,可实际上发生所需要的时间并不长。当这具尸体终于“啪塌”一声倒在地上,几摊潮湿的软泥被溅在少女那双已经分辨不出原色的靴面上时,弥赛纳姆才好不容易拔出腹部的短剑,想起来大声“呼救”道:“你们来看看!这里有个活人……不过现在死了。”前头已经走过好几栋树屋,不见了踪影的大部队这才发现有成员脱了队,掉转过来寻她。
“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赫洛纳梵一眼扫到地上趴着尚且抽搐的尸体,立即抛却了精灵一贯秉持的冷静风度,破口大骂:“你之前不是还一付超级怕死的样子嘛?现在怎么就一付喝了无敌药水的巨龙样儿了呢?”
弥赛纳姆左顾右盼,可惜没有人挺身而出来“解救”她——其余的三人都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检查着倒毙的刺客尸体。她只能坦白从宽:“好吧,我必须承认:首先,我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就几乎没有受过什么伤……我以为被刺一下,还会像活着的时候那样疼到死……结果……结果……刚才被刺了之后也没想那么多……直觉就做出了正当防卫的举动……然后……然后……”
“然后?然后你发现以你半巫妖的体质,被刺一下不痛也不痒,是么?那么麻烦你用这个刺自己一下试试。”他黑着他那张本来就够黑的英俊脸庞,递过去一把泛着淡淡微弱蓝光的魔法匕首+1。弥赛纳姆有些不明所以,接过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轻轻划了一下。
紧接着她就跳脚了:“哇啊!!!好痛好痛好痛啊!!!比以前闹生理期还痛啊啊啊!!!”
少女敢用自己的未来发誓,她在半卓尔精灵那张表情平静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现在你清楚自己也不是那么无敌的了吧?你是巫妖,不是神,白刃的普通武器是伤不了你,可这并不代表你能够免疫魔法武器的威力。”赫洛纳梵在少女泪眼汪汪的黑眸略带幽怨的注视下,尽力保持淡定,接过了自己护身用的匕首。
黑发少女娇小手掌上的被魔法匕首划破的伤口,直到此刻才缓缓渗出少许稠厚的暗红色血液,看得她自己也难免有些怔愣。
原来,作为一个已经半死不活的存在,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一不小心也还是会痛会死的……
原来,前一段时间在幽暗地域中的砍砍杀杀,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有别人顶在自己身前,也还是有会痛会死的可能的……
【原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活着啊……】
弥赛纳姆有些高兴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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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就很郁闷那么特定的时间决定性突发事件,不论我身处何方,那些该死的NPC总能自动找上门来给我的小队送经验,搜索功能之强大连人肉搜索都不能与之相媲美,于是,就有了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