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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XS+二代S]暴雨将至 12
二代目瞥向桌子上的铁盒,眼神难以捉摸的变换著,许久,他拿起那盒固体油,扫了一眼上面的说明,然後依照那些文字打开盖子,凹凸的油表面布满混乱的指痕,他沈默,片刻,用食指掘出一块,按在另一只手的手掌心。
揉搓。男人重复了几次乏味的动作,随即狠狠地将盒子砸在地上,向後仰在皮椅中。
铁盒在那撞击的力度下变形,弹跳了一下,滚到门口。
────────
斯夸罗停下,心情糟糕的瞪著岚守。
“那个混蛋二代抹他的油,关我什麽事啊啊啊!?”
[哈哈,你又开玩笑。平常不都是你帮老大抹的吗?老大恐怕连怎麽开盒子都不知道吧……我只是猜猜而已!!]岚守瞬间抬手挡起自己的头,就像怕被教训一样。然而等了半天,却只看到斯夸罗用古怪的眼神盯著他,讪讪的放下手,[呐,我说,你死了一次之後性格变好很多啊。你以前可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家夥阿。]
“喂喂喂!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是那个雨守了吗!?”
[啊哈哈,好啊。]
“喂你这敷衍的口气算什麽啊!我说过我是S•斯夸罗*!”
[好好好,我是D•老鹰。]金发男子随即大笑起来。
(注*:斯夸罗在意大利语中亦作鲨鱼,这里岚守跟他玩了个文字游戏,这表示他根本就不相信斯夸罗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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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鲛看著那个莫名发火的彭格列首领。
笨拙的开盒方式,是因为一直都是另一个人在做这些琐碎的事。尽管每天都需要处理的手部干裂,却从来都不知道盛放润滑油的盒子该怎麽打开。
二代雨守死了。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战死。
这种思念另一个人却不得的感觉,他熬了8年,又怎麽可能不知道这个中滋味。无边无际的空旷,虚无缥缈的终期,期待与失望如同日夜一般反复交替。只是他所思念的人在8年之後终得重返天日,而这个男人所思念的人,大概永远都回不来了。
斯夸罗从没考虑过失去XANXUS的日子会是怎样,他该干什麽,目标是什麽。所以那冰封的八年对他而言如同地狱。在他的意识中他从没抱定过会比XANXUS命长的想法,从来没有。他是剑士,为守护王和王的国土而战,直至死亡。曾经跟贝尔的聊天中他骄傲的说自己就像是BOSS的盾牌,会身先士卒的抵御一切来自敌对势力的恶意和攻击。贝尔和玛蒙就在旁边附和说是阿是阿没错没错,无论什麽组织都得有个脑子不正常的来当挡箭牌。
他记得当时他嗤之以鼻。这是他的骑士精神。他所坚信的意大利的国魂。
然而他也从来没有考虑帝王失去他的日子,会是什麽样子。对方是否也同样希望他仅仅是个盾牌而已。
从没想过。换位思考从来都不是他的专长。
该死的。我只是同情他而已。他拖著极其矛盾的心情拾起那个盒子,我只是要利用这个混账离开这里而已。我只是利用他而已、我只是利用他而已。
他带著不情愿的表情靠近仰在皮椅上的男人。
我只是要利用他而已──
正午的阳光射进来,照在黑发男人的侧脸上。暴君阖著眼,暖色的阳光勾勒出他的脸部轮廓。深刻的五官英挺而端正,带著彭格列血统中特有的震慑力。没有伤疤所带来的骇惧感,没有花哨而张扬的发饰,墨色的条纹西装伏贴的穿在身上,愈发显得英姿勃发。不得不承认,这个像睡著一样闭著眼没有表情的男人确实相当有魅力,如果不是他站在高层,围著他转的人应该不会比他的卫队少,他的面孔带著典型的意大利式的英俊。男人的眼依然紧闭著,浓密的眉皱起了。
[滚!]
……嘁!
我干吗要干这种事。
银鲛在心里叨念著,用无名指掘出一块淡红色的油,抓住帝王搭在扶手上的手,抹上,揉搓。那人的手上布满小伤痕和裂缝,干燥的表皮龇起,划著他的手掌。淡红色的固体油在比体温略高的掌心中慢慢融化,随著他的动作滋进裂口和掌纹中。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这种可以归为多管闲事的行为马上会被粗暴的制止,可是他错了。
暴君没有动,依然闭著眼睛,却难得配合得任由他将滋润的油揉遍整个手掌。
斯夸罗低声骂了一句真会装蒜,又从盒子里挖出一块,执起帝王的另一只手。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驾轻就熟。
早年还没开始使用双枪的时候XANXUS的手也经常开裂,特别是干燥的夏季。地中海气候所带来的不带一丝水汽的风横扫整个意大利,过於晴朗的天空有时连续两周没有雨,鼻腔粘膜都会被烤得生疼。斯夸罗已经记不清他在夏天到底要喝多少水,只记得玛蒙冲著他叹气说有的人是猿类进化而来有的人是水母进化而来。XANXUS的脾气总是在夏天里特别烦躁,空手使用死炎的结果就是手掌干燥,更何况使用比死气炎温度更高的愤怒之炎。为了不成为泄愤的理由身为副队长的鲛不得不每天都劝那个男人涂保持手掌湿润的护手油,劝著劝著就直接动手了──什麽时候那个男人听过别人的话。何苦费那个口舌,直接动手做。说多了还觉得口干。
油糊在手心,银鲛的手掌合上,却突然被握住。他被吓了一跳,用力掰著帝王粗糙的手指,试图抽出自己的手,然而却没有效果。油在相合碾摩的手心间渐渐融化,柔软贴合的充斥了两人手掌的空隙,触感温柔的如同神父的叹息。粗糙的手握著他的,麽指在他的手背上揉搓著,沿著手骨的形状,时轻时重。
他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血液在全身加速奔腾。
“喂喂喂!!……”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这算他妈的什麽见鬼反应!
拖住试图挣脱的手,辗转,揉摩,十指交错。滋润油在两只不同的人手之间溢的一塌糊涂。帝王依旧闭著眼,手指在细细的抚摸他的守护者的左手。轻车熟路的捏过他的虎口,碾摩他的指间和突出的指骨。
他觉得自己脸在发烫,一定红了。他实在搞不懂为什麽会有这种该死的反应。“……喂喂喂放开我啊啊啊!”他奋力的挣著自己的手,帝王突然松手,闪得他一个趔趄。银鲛扶了下桌子,愤恨的转身,却发现暴君在眯著眼凝视他。
该死的老东西!
他在心里骂道,揉了揉手腕。
斯夸罗在二代目看他的同时打量著这个用恐怖统治彭格列黑暗世界的帝王,他看起来跟XANXUS真的很相似,包括那些粗暴与蛮不讲理,嘴上同样不饶人,黑暗世界中几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挺直腰杆。无数战火洗礼过的身躯更加精壮,也许跟他是唯一一位空手战斗的首领有关:他有著极其惊人的臂力和握合力,斯夸罗也亲身“领教”过多次,脖颈上那些青紫的痕迹就是拜这位大爷所赐。但统治者的身份同时也给了他极深的城府,做事方式和眼神比自家BOSS更加的难以捉摸,这使他看起来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都似乎比那个混蛋老大要成熟许多,也要阴晴难测许多。他的愤怒与冷酷显得心血来潮,但细究起来却总能找到原因。
而且帝王对於雨守的执著,也超乎了他的想象。
该死。银鲛几乎叹气似的咒骂,变得更麻烦了。
[那手怎麽了。]
“什麽东西啊!”
[左手。]
……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快了!!未来剑帝咬牙切齿。而且,连这种事都能察觉到,超直感也靠遗传的吗!!
“这不关你的事!!”
男人的脸迅速沈了下来,目光冰冷的让人脊柱发寒。
“这是我的誓言!”他挥了挥左手,做了个划剑的动作,“在未来我砍掉了左手,为了站在BOSS身边!”
[痴呆。]帝王漠然的作出评价。
“你说什麽啊啊啊!!”他猛地冲上前去,手指已经握上了帝王的衣领。
手指还未收紧,帝王缓缓地站起身,逼近他的脸,[怎麽,你有意见?]
一瞬间他忘记了所应该说得话。他全身紧绷著,向後退了一步。完全的防备状态。
[每次你这渣滓用警戒的眼神的时候,本大爷就想宰了你。]男人用漠然的口气说著,但是每当帝王愤怒得恨不得杀了他的时候,那种眼神……掐著斯夸罗脖颈的手慢慢转进後颈的发中,手指摩挲著他的耳朵。暴君当然知道这个人不是他的雨守,但有的时候他们却像得让帝王有一瞬的恍惚。
斯夸罗注意到男人主语的变化,尽管还是那种冷酷而漠然的语气,尽管还是压抑到窒闷的空气,男人出乎意料的合上他的嘴唇,啄吻了一口,力道就像他的意大利语一样的柔和。比朋友间更暧昧,比情人间更短暂的吻。那种动作实在太令人迷惑,鲛鲨确实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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