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明月千岁白

作者:浅浅宜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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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


      “嘿,吼,哈!”白秋月戳戳手腕上那串手链,有些无聊,“能听到我说话吗?要不,听到你就亮一下?”。

      手链安然不动。

      这都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白秋月再也没有做过奇怪的梦,一切又恢复到了和以前一样。

      有几次白秋月照镜子,还会想到倒影中月儿那张脸。

      江让的话语犹在耳边,仿佛又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存在过的。

      她尝试过通过睡眠、再去买菜的方法,甚至重新把那天的路再走一遍,可是依旧没能再见到那些人。

      手链...手链也没动静。

      血檀木为相思之引,以血为媒,难道...要她的血?

      白秋月搓了搓衣角,有些下不去手。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如果见到的江让也是今日发现的墓主人,那这之间一定会有关联。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的丝丝害怕便变得微乎其微,反而有一股子热血在翻涌沸腾着。

      “这要怎么弄啊?”白秋月拿着把水果刀,前后颠倒着看,又在手上比划几下。

      “不行不行,太锋利了...”她摆着头,赶紧把刀放下。

      “要不...我用牙把手指咬破?”白秋月认为这个注意稳妥,正张了嘴却又作罢,“这不行,我下不去牙!”。

      “有了有了!我去拿根针来!”她对着手链拨弄几下,去收纳盒里取出一根用火燎了。

      “我先刺破它,你可要接住我的血啊!很疼的...”她瘪着嘴,冲着手链喃喃自语,一副委屈模样。

      她在指尖轻轻一扎,忙去挤压,果然血珠子冒出来一滴,恰好正落在七瓣菊上。

      白秋月屏着气,忽然手链镀着层红光,开始隐隐发亮,过了会儿竟又变为了静寂。

      “不可能啊,你是坏了吗?感觉失灵?”她有些泄气,瘫坐在床上。

      上次也是恰好被血染上了一点...难道,这是天意不让她继续?

      她叹了口气,正要翻身去躺一会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秋月,宝贝女儿,在吗?”。

      是她爸的声音。白秋月下床披好衣服,“在呢爸,怎么了?”。

      “快出来啦,你江伯伯来了。”

      “谁?”白秋月有些不确定,“哪个江伯伯?”。

      她瞅了手链一眼,果然听见她爸的回答,“来咱们区做考古研究的那个江伯伯!”。

      对啊!这串手链还是江伯伯送给她的呢,怎么去了趟菜场巷回来倒把这茬忘记了。问他的话,总比自己在这瞎研究要好。

      白秋月一揉脑袋,扎起一个利落清爽的丸子头,又匆忙换好衣服,接着打开房门,换上一个甜甜的微笑,“走吧亲爱的爸爸。”。

      白爸爸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表情有些错愕,“这孩子,今天表现不错。”。

      “那是!得亏了你平时的悉心教导。”白秋月知道她爸最爱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江辉一抬头就看见正走过来看起来心情极好的二人。

      他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体格高大。偏又生的笔挺俊秀,尤其是一双长腿笔直,浓眉凤眼间又带着些江南雨雾,像是历史古籍中极浅淡的一痕。

      眼睛里闪着光似的笑着,长腿一迈就开了口,“老白,这是月儿吧?长这么大了”。

      白秋月觉得,这位江辉伯伯是那种,小时候街上遇见,只要他说跟他走就能有好多糖吃,她就能屁颠屁颠跟着去的人。可一声“月儿”出口,多少带了些陌生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但有些奇怪地,又像是从一个遥远时空来的轻轻呼唤。

      很奇怪吧?可偏偏有时没来由地,人多多少少就会有这种感觉。

      可白秋月又反应过来,“月儿”这个称呼,她好像确实有些熟悉。至少,今天她还听到过。

      仿佛时空交错般,一句“江伯伯”也被她卡在喉咙里。

      “不好意思啊哥,这孩子惯是这毛病,你先喝点茶,吃点点心水果。”白妈妈瞪过白秋月一眼,把水果和点心盒子悉数摆上。

      “不用麻烦,你和老白也快歇歇,那个月儿...你也来坐。”江辉冲她笑笑。

      她瞧见这位江伯伯的外套极为干净整洁,头发一丝不乱。若是别人瞧见,恐怕并不知道他是从考古工地上来的。白秋月对这位伯伯的印象很好。

      “我认得你,江伯伯。只是我们很多年没见,刚才在发呆。”白秋月露出小虎牙,有些羞怯。

      “这孩子,小时候还去你伯伯家玩儿呢,我就想也不可能忘呀!”她爸拍拍她的背,“去坐吧。”。

      “江伯伯,这几日累不累?考古队有什么新发现吗?”白秋月坐下后便忙不迭提出自己的疑问。

      “工作上的事,是有些累,不过倒也能坚持下来。新发现...倒是有不少。”江辉顿了顿,“怎么?月丫头对考古感兴趣?”。

      “哎呀,也没有啦!”白秋月摆摆手推脱道,“咳,我爸么,他对你那天电话里提到的那个江让墓感兴趣,后来我还去网上看了一些图片,我就想借机会问问你。”。

      “哦,这样啊。”江辉挽着手,有些明白过来,陷入回忆,“那天发现的江让墓确实很奇怪,碑上的字不属于当今发现的朝代字体中的任何一种,而且介绍很短。很奇怪的是,应该是在他的姓名旁,又刻着几个简体汉字,其中就有‘江让’二字。”。

      白秋月点点头,“嗯,这些我都听我爸讲了,还有一点,这块碑上的字,是他生前自己刻上去的。”。

      想到这儿,白秋月不知为何又有些难过。就像她爸说的那样,“到底是怎样一种心境呢?”。

      “那...他的出生朝代呢?还有那片的几千座古墓,那里...又是什么地方?江伯伯,你知道吗?”白秋月的语气有些急迫。

      江辉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对,“月儿,你怎么了?”。

      “江伯伯,这个手链...是你给我的吗?”白秋月瞧着手腕上的那件小物什,把它取下来。

      “七瓣菊?是我给你的,在你很小的时候,还是个襁褓婴儿。”接着他又摇摇头,“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并不是我给你的,而是另有人,专门留给以后某一个人的。但恰好,你就是那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江伯伯,你...”白秋月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可她偏偏就是抓不住。

      “你应该没有仔细看过它吧?确实,平常人拿到它,只当它是寻常木刻的七瓣菊。可我从年轻时候开始边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知道这是再罕见不过的血檀木。你把它放到浸在水中,再放到日光底下照,就能看见上面有字。”。

      “什么字?”白秋月下意识的问。

      江伯伯长呼一口气,“这条手链少说也有百年历史,上面的字已看不确切。但其中独独有三个字格外清晰—白秋月。”

      白秋月愣在一旁,感觉冷汗都要下来。江辉继续道,“起初我只知道老白喜得一女,可后来见到你来我家,抓着那条手链甚是喜爱,一问他才知,原来你也名为‘秋月’。”。

      “我知这血檀木—可安神志、可佑福泽,便将它给了你。”江辉触了触她的鬓发,负手站在一侧,“我研究考古多年,也常和地下的文物打交道,亦听过禅师讲那‘因果轮回’之事,对于很多东西我看不透,可仍愿宁信其有。”。

      “我旧时读《红楼梦》,贾宝玉初见林黛玉便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又有谁知,你见到那串手链,是不是冥冥指引呢?”

      “江伯伯,你知道些什么,是吗?”白秋月望着他。江辉摇摇头,“我并不知晓其他,只知它与你有缘,我也做个顺水人情、借花献佛。有很多事情,你用常理,确实解释不通的,人们通常把这些看不见的东西,叫做‘缘’。”。

      “对了,丫头,还想问我什么?”江辉有些释然,笑眯眯的望着她。

      白秋月觉得喉间有些干涩,“你知道...江让,他们...还有一个叫守安镇的地方吗?”。

      江辉摇摇头,“这个...你倒难为住伯伯了。不过我们前两天又有队员译出一点,那位江让...大概是出生在一个叫羌国的地方。”。

      “啪嗒”一声,瓷杯落地,碎成了几瓣。

      “啊,我来捡,刚才手滑了。”白秋月忙蹲下,一种压迫的窒息感传来,她并不晓得为何出现这种感觉,胸口的位置像是被缩紧一般,她的心,好像很不好受。

      江辉还在继续,“说起羌国,这个国度史书上并没有记载,我们还在进一步研究...他到底...”。

      手上传来一阵疼痛,白秋月反应过来,忙低头看去—右手不知何时被瓷片划破,血直淌进手链里。

      她没来的及去擦,眼前便昏暗无比,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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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江伯伯出场啦!嗯哼~揭开一些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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