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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狱吧
元苗拿着铁棍,小心踢了踢地上躺的两个人,确认他们都晕倒了。
她开心地看向马路,小声地说:“成功了!”
一击就晕,元苗下手比马路想象中狠多了。
马路之前小声跟她说,让她看着他学,这种八字绑法完全是可以解开的。
解开后,他俩就一直假装被绑在那里。
趁看守的两人不备,元苗和马路抓起地上的东西上去猛敲一棍。
比想象中顺利很多,接下来只要小心从之前进来的地方出去就好了。
他们之前被带进来的时候,沿途都没看到过人,这是绝佳的机会!
“你们干嘛呢?”
八九个人从转角攘攘走了出来,拎了一堆东西,一个穿着黑衬衫,粗糙微油胖的中年男人沉默无声地走到椅子上坐下,转着手上的戒指,看着他们。
元苗寒毛直竖。
马路也是一愣。
这个人跟毕河鱼他们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他是真正的“别道人”。
他们又被绑回去了,这次换了个绑法,还把手悬在上面。
马路也开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需要去趟寺庙了,这个运气真的没谁了。
整个工厂里说笑和打斗声频频,看起来是比之前热闹了,但元苗只觉得瘆人得很。
一个打了一串耳钉的黄毛蹲下来看地上晕着的人。
“好像是小毕手下的,我给他打个电话。”
他摸出手机开始按号码。
“等等。”王成化打断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元苗那边。
黄毛看过去。
元苗穿着一身黑白的秋季校服,瘦高颀长,马尾一扎,显得青春清爽。刚刚那么一闹腾,发丝凌乱地垂落下来,多了几丝媚气。
女高中生啊……的确是王哥喜欢的型。
黄毛摸摸头。
只能怪这姑娘运气不好了,恰好碰上他们回来。
他咳了咳,“我们出去,把那小子也带上。”
马路瞬间察觉到他们的意图。
他看着走过来的王成化,狠瞪着,“你别动她!”
黄毛把马路拽起,马路使劲挣扎,还用脚去踹他,“放开我!”
王成化走到元苗面前蹲下,捏住她的下巴看。
元苗紧张起来。
难道打算虐待她吗?恐怖片里都是那么演的,拔指甲,烧头发什么的……
黄毛在后面猛地给了马路肚子一拳,马路吃痛,跪摔下来。
“马路!”元苗担心地看过去。
王成化放了手,依然盯着元苗看,“你是个处吧?”
什么意思……
元苗反应过来,溺水般的窒息感猛灌上来,心脏剧烈地抖动着。
马路拉住王成化的手,咬牙,“你、你睡我也行,别碰她!”
元苗这种傻瓜怎么承受得住这种阴影……
王成化嫌弃地回头吐了他一脸口水,“呸,老子才没这个癖好。赶紧给我拉走!”
黄毛使劲扯,踩踹了他好几脚,总算把马路强行拉出去了。
元苗开口,声音止不住地抖。
“其、其实……我特别□□,和很多人睡过,得了性病还没治好呢。”
王成化被烟熏黄的牙咧开,还带着一股味,“那你床技肯定不错了,我就喜欢你这种假清纯的骚货。”他捏了捏元苗的脸。
元苗看准□□,狠狠抬脚踢去,结果脚被王成化拽在了手里,他往后一拉,元苗半悬,手被上面的绳子扯得青疼。
“脾气还很犟啊!”
“你干吗?!”
王成化扑上来扒开元苗的外套,内里的短袖和胳膊暴露出来。
元苗一边猛踹,一边张嘴狠狠咬上王成化的手臂,满口血腥的铁味。
“啧。”
王成化吃痛,啪地一巴掌扇她在地。
元苗又迅速弹起,本还想反抗,却见王成化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晃晃小刀,“你再动试试?”
元苗滞住。
王成化舔了舔刀背,“这才乖嘛,小姑娘玩过刺激的没?”
他拿起小刀慢慢划开元苗的裤腿,刀锋无眼,裂碎的布料间,鲜红的血珠直冒而出。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疼痛、愤恨,还有一种强烈的耻辱感密密麻麻地钻进心头。
元苗浑身颤抖,但眼睛依然紧紧看着他。
只要他手松一点点,大意那么一瞬间,她就跟他拼了……
哐啷——
匕首突然直坠落地,元苗和王成化都是一愣。
一只深蓝色的拖鞋重重踩在了王成化手上,反复碾压。
那是元苗爸爸留下的拖鞋,元苗给阿卡加斯在家里休闲地穿穿。
王成化惨叫连连,他的骨掌被碾压,皮肤磨裂而开,血迹不断渗出。
金色的眼眸居高临下,冷漠而厌恶地看着他。
“阿卡加斯!”
像紧绷的风筝突然断线自由一般,四周沉重的空气忽然消失不见,元苗绽出笑来。
阿卡加斯握住王成化的手腕,将他提起丢出。
嘭的一声,王成化撞落在墙缘,手骨已然断裂。
阿卡加斯蹲在元苗身前,替她把外套穿好,拉上了拉链。
他用红色的布条遮住了元苗的眼睛。
“不要看。”
他希望元苗永远不要看见他如何像个恶魔。
“啊?”
眼前一黑的元苗有些慌乱,“阿卡加斯你要自己去吗?外面还有人呢,很危险的!”
“没事,等我一下。”
阿卡加斯向王成化走去,火焰在他踏下的每一步脚印中蹿出,开始贪婪地吞噬着周边的事物。
熊熊烈火环绕,阿卡加斯捏住王成化肥硕的下巴,往上一提。
火焰从阿卡加斯指缝间溢出,在王成化脸上灼烧成痕。他的发丝和衣角也一并燃烧起来。
“妖怪!”肥腻的身躯扭动着,口齿不清。
阿卡加斯向来是速战速决。
他手上使力,深入其骨,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下地狱吧。”
火苗骤然蓬发,火光四射之时,阿卡加斯眼前却突然一黑,晕倒在地。
王成化在地上来回打滚,火苗却依然越烧越旺。
“救命!快来人啊!”
隔壁的小弟终于赶到,慌慌张张地用衣服和水扑火,但半点用处都没有。
工厂深陷火海,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跑了出去,留王成化在里面打滚惨叫。
“阿卡加斯?阿卡加斯你怎么了?”
一直没有回话,元苗慌乱不已。
手上的绳她扯了半天也弄不下来。
隔壁有人临跑前好心帮马路解开了绳子,马路直冲过来帮忙。
元苗松绑后扯下布条,一眼就看到了晕倒在地的阿卡加斯。
她用衣服按灭阿卡加斯发尾的火,让马路背起阿卡加斯,三人极速往外奔去。
冲出工厂,元苗才听见一声一声的警鸣,警察们按住了那帮混混。
而天幕一角,红光冲破云际。热浪袭在脸上,带着滚滚的疼辣……
。
阿卡加斯在抵达警察局的时候醒了。
警察被他吓了一跳,但他只是静静地转过脸去寻找元苗。
元苗坐在凳子上,积极地回答警察的问题,认真做着笔录,看起来跟平常一样。
等一切都搞定,月亮已经升至了大半的天空。
马上就要到假期最后一天了。
马路、阿卡加斯和元苗三人一起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阿卡加斯沉默不语,马路也默默不说话。
空寂的街道,偶有车子疾驰而过。树影婆娑,昏黄的路灯上围绕着小飞虫。
走在他们中间的元苗笑着,“今天真是可怕啊,你们肚子饿吗?我请你们吃面怎么样?虽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店……”
马路低头看着她有些宽大的裤子。
这是警察给她的运动裤,原先的裤子被划烂了,还带着血迹。
应该是没有得逞,但马路也明白,元苗必然是经历了什么。
“元苗你……”马路欲言又止。
“怎么了?只有我一个人饿吗?”
千言万语梗在喉头,最后化出一句:“对不起……”
元苗敛了笑容,她低下眉眼,踩着树影间的缝隙走。
“怎么突然道歉了……我还没感谢马路你当时愿意那么说呢。”
“反正我又不喜欢男的。”
元苗轻轻笑了,她抬起脸,看向马路,眼神真挚而诚恳,“真的很谢谢你。”
马路心口一揪。
“元苗你真的没事吗?”
“我还好啦,阿卡加斯来得太及时了!”她拍了拍阿卡加斯的肩。
“真的好厉害啊!不过也不知道工厂怎么就起火了,还好大家都没事。”
阿卡加斯偏过脸看她搭上来的手。
手腕上是一圈圈肿起的黑紫色淤青。
阿卡加斯捏着她的指尖,拿下她的手,他轻柔地抚过她腕间,“疼吗?”
明明是一句淡淡的话,但元苗不知为何,突然鼻子就酸了,委屈和伤心泛滥起来。
“疼,手和腿……都好疼……”
阿卡加斯抬眼看她,眸中金色的河流静静地淌着。
“疼就哭吧。”
手上温热的温度传来,元苗的眼泪忽地就决堤了,她抬袖低头挡去,抽泣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我背你走。”
元苗点点头。
阿卡加斯蹲下身,元苗爬上他的背。
元苗哭得很安静。
像夜里窗外的蛙鸣,蒙在莲叶下,闷闷的。
但她的泪水却很多。温热的泪珠浸透了阿卡加斯的后背。
马路看元苗哭成这样,总算放下了心,抬手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两下。
等元苗抽泣的声音平稳下来,马路问她:“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其实还买了糖和苹果。”
元苗抬起被泪水泡湿的脸,“我可以要别的吗?”
“可以。你要什么?”
就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买得到。
元苗吸吸鼻涕,还带着哭腔,“我想要马路跟我们做朋友。”
“当然可以。”
“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学习吗?”
“这……”马路犹豫了。
阿卡加斯冷冷的眼刀飞来。
马路无奈地笑了,“好。”
元苗展开笑颜,“那,那个糖我还能吃吗?”
马路哭笑不得,“当然了,但是是我买来提神的薄荷糖,你吃吗?”
“吃。”元苗吸了吸鼻涕。
马路剥开糖纸,往元苗嘴里递去。
元苗笑起来,“谢谢~”
阿卡加斯默默地看着糖纸,眼睛里闪着“想要”两个字。
马路又剥了一颗给他。
“谢谢。”
看他俩嚼着糖开心的样子,马路也给自己剥了一颗。
总觉得今天的糖格外甜呢。
“啊!你鼻涕粘阿卡加斯衣服上了!”
马路赶紧找身上的纸巾。
1厘米高的黑色剪纸小人跳下阿卡加斯肩头,飞快地奔向街道的角落处,跳上了一张手掌,化为了一团红色的火苗,又很快熄灭了。
“居然真的是阿卡加斯。”
男人收起手掌,在黑暗之中笑起来。
“出乎意料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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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危机过去啦,我真的不太擅长写这种QAQ,我们回到校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