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

　　“我在想，”早饭的时候莱姆斯说，“既然你弄没了我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你好像欠我一两个情。”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你可能注意到了，严格地说那不是我的问题。”
　　“对，但是既然伏地魔不在，我总得找个人来负责。”他的朋友很狡猾地笑了。
　　“明白了。”不管自己感觉如何，小天狼星还是报以微笑。这么做变得越来越简单了——有些时候。虽然前一天晚上他几乎没睡着过，但今天看上去还是美好的一天，尤其是在想到他们为晚上做的计划的时候。
　　莱姆斯轻声笑了。“我很高兴你明白。”
　　“当然。那么你觉得我欠你什么情呢，勇敢无畏的校长大人？”
　　看着自己的戏言让莱姆斯差点被橙汁呛到，小天狼星窃笑。校长花了几分钟才找回了平静，但随即莱姆斯就翻了翻眼睛，“你要是老说这种话，我就不给你工作！”
　　“工作？”他古怪地看着他的朋友。今天早上莱姆斯吃错什么药了？工作？显然，他是疯了。
　　“对，工作，”对方温和地回答，“准确地说，是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职位，鉴于你最近已经证明了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会非常称职。”
　　小天狼星瞠目结舌。他眨了眨眼睛，让所有的可能性在脑中翻腾。把他自己想象成一名教师的感觉是很奇怪的，尤其是在被关过那么多次禁闭之后——还有那些他靠着炉火纯青的逃脱功夫逃掉的。莱姆斯是一直都想当老师的，小天狼星在想象他在霍格沃茨待着时也从来没有困难，但是谈到自己……这想法简直荒谬。莱姆斯不可能是认真的。他给出了一个不怎么正常的微笑，“我看跟那些小子们在一起待的时间太长，把你的脑子都搞坏了，兄弟。”
　　“我很严肃，小天狼星。”
　　“你把名字都改了（译者注：卢平原文是I’m serious，又是Sirius/serious同音的把戏）？” 他立刻机敏地回答，“太喜欢我的名字，忍不住了？”
　　莱姆斯□□了一声。“你非得这么干是不是？”
　　“你留了很大的漏洞，”他同意。
　　“别转变话题，”他的朋友给了他一个可能是他专利的“校长”眼神，但小天狼星丝毫不受困扰，把它干干净净忽略掉了。
　　“我转了吗？”
　　“你当然转了，你这个让人不能忍的疯子！”莱姆斯恼怒地回答，“你看，我是很……该死——跟你在一块儿还得改组我所有的句子——我的提议是很诚恳的，小天狼星。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在给你提供工作。”
　　有那么一瞬间，他能做的只有盯着对方。至少有一秒钟，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才开始考虑种种的可能，这让小天狼星感觉很奇特。在脑海中把自己勾画成一个教师是很困难的，即使黑魔法防御术一直都是他最优秀的科目。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时光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回归这里的想法的诱惑强烈之极；从很多方面而言，霍格沃茨都是他所知道的最接近家的地方。回来待在这里对治愈他的灵魂与心智上那些依然在流血的伤口可能会有非常大的好处，即使如果这么做他就无法再每天见到詹姆或者彼得。当他逃离伏地魔的魔爪时，逃向霍格沃茨是个很自然的选择——对于他而言，城堡一直都是安全的避风港。
　　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然后看向面前几百在礼堂里吃早餐的学生。他们和他自己以及他的朋友当年的样子有很大不同吗？他们生活在一个更加黑暗的世界，可是他看到了一样的笑容，听到了一样的笑声。像他一样，他们有一天会离开霍格沃茨去面对现实的残酷；除非伏地魔被打败，这些孩子都会投身于他以各种方式打了十四年的那场战争。很多人会在这儿，在霍格沃茨做出选择，这选择会决定他们将怎么打这场战斗，将死去还是活下来，甚至是他们将选择哪一方。不过，要这么做，他们需要像莱姆斯•卢平这样的人的指引和协助准备，那些人将为他们的未来和幸福奉献一切。
　　他缓缓吐出一直在屏着的气息。做学生的时候，他对他的老师的尊敬从来就不够……他看向莱姆斯，看到他朋友深不见底的蓝眼睛正在期待地望着他。从表面看来，这个选择是难以做出的——直到他记起了他曾经是什么，他一直都是什么。最后，他平静地说话了。
　　“我不得不拒绝，莱姆斯，”小天狼星温和地说，“我十分钦佩你在这里做的一切，并且知道它对我们的目标是多大的支持，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不能坐在后方教书。这是高尚而有价值的事业，但是不是我的。”
　　“你在这儿最安全，你知道，”他朋友轻轻地回答。
　　“我知道，”他承认，“但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把我吓倒。而且我已经厌倦做牺牲品了。我要反击。”
　　莱姆斯皱起眉头。“没人能说你还没有反击够，小天狼星。”
　　“可是这场战争不是平等的，对不对？”他耸了耸肩，“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莱姆斯。我只知道我不能。我必须继续去战斗。这是我知道的几乎唯一的向自己证明我还是以前的自己的办法。”
　　校长忧心忡忡地看向小天狼星，他试图澄清。
　　“我觉得我有一种责任要这么做……我还是我，可是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记得是什么，但是阿兹卡班已经把我改变了。我每一天都比之前更能意识到这一点。”
　　“意识？”莱姆斯机警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清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只是找不到它，”小天狼星耸耸肩。他张开嘴想进一步描述那种感觉，却猝不及防地被回忆抓住了。

　　尖叫。
　　锁链。
　　抵抗却并不清楚地记得为什么。
　　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最近的记忆成了一团浆糊，但他有一种感觉，意志的对抗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不知怎的，他还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举起一根魔杖，直指小天狼星的心脏。他支撑着自己，在脑子里搜寻着随便什么都好的抵抗方法，拼命死抓着残缺不全又模糊不清的关于进地狱以前的生活的记忆。似乎是永恒之后，那个尖刻冰冷的声音非常清楚地说话了。
　　“移神借目，普观自在！”
　　每个字都让疼痛穿过他的整个身体。一团火在他的心脏点燃，然后迅速向四周蔓延，让小天狼星在锁链中扭曲，拼命想得到空气或者是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本能里，他知道怎么对抗它，虽然他并不太清楚为什么。理性告诉他这是黑魔法，非常黑暗，非常古老，虽然他从来没听到过他用整个心和灵魂去对抗的这个咒语。他只知道他必须这么做，必须对那些疼痛视而不见，让意识听从自己的控制——

　　“小天狼星？”
　　莱姆斯的声音把他拉出了他没预料到的神游太虚，小天狼星身形不稳，摇了摇头，拼命眨着眼想把那些回忆都赶走。突然，他的朋友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握了握，小天狼星这才发现自己在打抖。
　　“你没事吧？”莱姆斯平静地问。
　　他咽了口口水。“我很好，”不知为什么，他的嘴非常，非常干，“只是一段回忆。”
　　“刚才你像个幽灵一样苍白，大脚板。”
　　“我会没事的。”小天狼星摇着头，逼着更黑暗的想法消失，“我只是突然想起它了。”
　　“你确定……？”当小天狼星点头之后，莱姆斯的手最后紧握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收了回去。
　　“你听说过哪个咒语的咒文是‘移神借目，普观自在’吗？”
　　校长皱起眉头。“没有，为什么？”
　　“只是奇怪。”
　　“你真的确定你不打算重新考虑当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事吗？”他朋友平静地问，“只有一小段时间也行。直到你，嗯……好一点？”
　　“你是说像弗莱奇一样？”他问，朝着桌子另一头变形课教师的方向努努嘴。
　　“霍格沃茨是个安全的治疗地，小天狼星。”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是除了面对，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打败我心魔的办法。我不能总藏着。”
　　“我必须试试，你知道的。”莱姆斯微微笑了。
　　“我知道。但是这个位置你为什么不让顿格来呢？他至少和我一样称职，”小天狼星指出。
　　“他连碰都不会碰的。他说他不想再对付黑魔法了，”回答很平静。
　　“啊。”小天狼星心里有一部分并不能责怪弗莱奇，但是另外一部分理解不了他的恐惧。在他的经验中，从长远来看，逃避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而且没人能在伏地魔面前永远逃脱。“我知道了。”
　　“好，”莱姆斯从容地同意，“这件事也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我已经有了一些候选人，虽然我对他们中任何一个都不是很感兴趣。”
　　“哦？比如谁？”他饶有兴趣地问。
　　“大部分都是怪人。比如说巴蒂•克劳奇的儿子——他现在在神秘事务司工作。还有吉德罗•洛哈特，虽然我不清楚我能不能忍受一个自我膨胀到那个程度的家伙在身边转悠。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也申请了，但是那个女人让我不舒服。她跟康奈利•福吉一起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制造了层出不穷的麻烦。”
　　“这名单听起来还真不错啊，”小天狼星讽刺地评论。
　　莱姆斯翻了翻眼睛。“几个人都连一个小时的经验都没有，除非你算上洛哈特，但是我肯定不会相信那个人说的哪怕一个字。”
　　“为什么？”吉德罗•洛哈特的名字似乎让小天狼星想起了什么，但他很肯定自己从来没遇到过那个人，除非他们曾经在某些特定的年份一起待在霍格沃茨。
　　“因为他是个傲慢自大而且华而不实的蠢货，就这么回事，”莱姆斯很厌恶地回答，“魔法世界里的每一个女巫都在冲他流口水，我还听说他有新书要出版，名字叫什么《会魔法的我》，或者是类似的什么东西。他上学的时候比咱们高四届，赫奇帕奇的——不过我觉得他们现在已经不认他了。为还没见过他感到高兴吧。”
　　“我会接受这个建议的，”小天狼星回答，“那你打算把黑魔法防御术的职位怎么办？”
　　“当然是面试他们三个，”莱姆斯公平地说，“今天是小克劳奇，明天早上乌姆里奇，洛哈特是后天。至少应该是很有趣的。”
　　“我可以打赌。”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