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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故乡
《蝶与花》的拍摄周期很紧张，整个剧组因为前面的风波变得相当内缩，就怕一个没有注意又不喜小心走漏风声，造成剧组的情况外泄。
即便是栾嘉虽然需要采风，也没有在剧组里面乱走乱闯，大多是安静地待在林笙的导演椅旁边，要不然就是借用祁墨的休息室写歌，两人还能稍微私下做点小讨论──
没错，栾嘉这人虽然之前大多是唱别人帮忙谱写的曲子，但实际上他也拥有一定的创作能力。尤其是在亲身参与到电影的制作现场，他忍不住对自己之前看过的电影、甚至是吐槽的电影都忍不住起了敬畏了心理。
毕竟没有接触就不知道，这种高负荷的工作可远远要比栾嘉之前拍摄 MV 与广告都还要辛苦的多，而且所有人都会有夜戏要赶，在这种时候谁都当不成大爷，整个剧组的目标就是想尽各种办法把今天拍摄的进度完成。
当然，没能完成拍摄进度才是正确的日常。即便祁墨等人发挥的状态已经很好，但如果有道具角度没有摆对、抑或是任何一句对白的咬字不够林笙导演的标准，那么所有人就得重头来过一遍。
这之中消耗最严重的当然是主演祁墨。
“你这体力能撑得住吗？”栾嘉一面观察古莳雨和其他人拍戏，一面转头看着彷佛刚从水里捞出来，戏服随便一拧就能挤出大把汗水、却偏偏因为怕戏服乱掉不能这么做的、仅能摊在小马札上休息的祁墨，关心问：“这么多汗，也幸好不是在夏天拍的，要不然应该所有人直接一起中暑去医院了......”
然而即便北风凛冽，大家也不见多好。尤其是戏班的几个角色，身上的一副又厚又重，还得上妆，更得迎着干冷的寒风吊嗓子，喉咙干涩沙哑，林导的现场收音梦不得不暂停，先让演员们不要倒下比较重要！
“祁哥，你先喝这冰糖水梨藕汁！”蒋烨和黄月悦早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一看祁墨短时间不用上场，炭盆、暖宝宝、酸痛药布、护嗓的梨汁、怯寒的姜汤、小巧的电动按摩器全部用起来，“抱歉啊栾哥，祁哥他昨天差点儿感冒了，咱们今天先让他把身体和嗓子顾好，要不然真的会出问题的。”
祁墨的最新合作对象已经和卫楚琀一起选定了，包含魏斯里高登，所以工作行程很赶，更有《唱跳人生》的决赛在即，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允许出错，也就更让祁墨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哪边没有照顾好，让祁墨倒嗓子或是身体不舒服，那么一长串的工作都要停摆──
虽说工作这么多，即使身体真的出问题大家也都能理解。但无论是祁墨还是卫楚琀都还是觉得，如果可以尽可能将所有变数都抓在手里，那当然还是最为理想的。
“嗯嗯。”栾嘉手中被蒋烨也跟着塞了一杯梨藕汁，和祁墨一人一头小口地啜着，搭配身上裹得跟球的羽绒服，远远看上去就跟两只小仓鼠似的，“我说你这也真够拚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就是栾嘉这种手中握着一堆资源的人，也大约入圈子好几年后才对自己的事业有比较明确的迫切感和冲劲，前面大多在体验生活，摸摸看自己比较喜欢哪些方面的工作，如祁墨这样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疯狂压榨自己的人是真的少数。
除非对方入圈的动机与目标一直都很明确。
“也不是，就工作来了，所以接。”祁墨明白栾嘉的意思，但他的那点急切感实在很难说出来，因为或许卫楚琀有所察觉，黎弘等人也有发现，不过击败沈孟舟这个堪称天堑的目标，恐怕谁听了都会觉得祁墨异想天开，甚至觉得他不自量力，所以他也没有直接地往外说，就默默努力，“就是比较辛苦月悦蒋烨几个人跟着我东奔西走，之后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多加点奖金。”
祁墨目前的收入已经稳入二线的行列，由于他高产，作品、尤其是歌曲上面的版权就有很不错的收入；再加上作为艺人的影视作品、综艺节目、甚至是代言，都让他明年的身价将会可预期地往上跳很多。
“你是该给他们涨工资了。”栾嘉身边的助理也都跟了老长的时间，每一个陪他上山下海的造，与其说助理、不如说是好伙伴，加上家里那位追着给钱盯人，所以也是两边拿薪水，干活儿自然尽心尽力，“就这种几乎二十四小时的工作法，谁受得了啊！”
祁墨有时候下戏回房间也不会立刻休息，大部分都还要远程学习网课或是写歌──卫楚琀为了让这位摇钱树可以最舒服的赚钱工作，甚至还按照对方的习惯订做了一套比较小型的写歌工作台让他随时可以任何场所都能工作。
黎弘有时候实在搞不清楚卫楚琀这是爱才还是不爱才，祁墨这种的每周工作时数已经超过到一个很夸张的程度，要不是他还保证睡眠还运动，心态成熟，能够很高效率地把每分每秒都运用起来，否则换个人恐怕都早要废掉。
那就更别提和祁墨在《唱跳人生》里录制的栾嘉，目前网路和学员们私下公认的第一名，那是真的拿着所有心神心血在努力累积的。
“会的。”祁墨也不是个会亏待自己身边伙伴的人，大概就是他这中间虽然很忙，可是钱还没到帐......所以就算想要给奖金，除非请荀助理那边帮忙，或是找自家老板帮忙，要不然还得再等等才能一口气拿到全部的钱，“你也是，歌昨天不是说已经写了一半了？现在还顺利吗？”
听到祁墨主动问，栾嘉倒是没有觉得祁墨要督工或是怎么着，还满脸兴奋、如同获得宝藏想要炫耀的孩子，笑嘻嘻地得意道：“哈哈哈想不到吧！我写好了！刚刚还拿给林导看，他说挺喜欢这调调的！”
“既然咱们电影有了主题曲，这不就应该要先献唱一下，让大家都能有一点演戏的灵感吗？”周老是个神出鬼没的人，或许是因为栾嘉之前的抱怨引起他老人家的兴趣，所以这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周老已经跑过来起哄，“咱们这连轴转的演戏也累了，导演，休息一首歌的时间吧？”
林笙导演虽然也颇具扒皮的潜力，但人还是不错的，对演员们合理的要求向来都有无限耐性愿意好好配合。
“要不，祁墨你陪栾嘉唱一段？”唱整首是不可能的，一来怕泄露，二来栾嘉就还没有完全写完，所以唱也是唱不了的，“顺便让那几个今天没有演出状态的家伙过来好好听一听！听完了就给我去好好磨，再找借口就换人！”
老实人不可怕，但倘若老实人发起伙来就很吓人了。
大家虽然平常也是会嘻嘻哈哈的，但说到底，《蝶与花》剧组的整体气氛却不比《腾龙》轻松。演员们兢兢业业，该扎实练底子就没有松懈，严肃的态度可见一斑，即便是年幼的演员们都没有马虎过。
“唱一下！唱一下！”难得有机会可以公然偷懒放松，大家都还是比较乐意的，于是林导享受了吧一呼百喏的待遇，所有人顿时拥了过来，“想听看看！如果不好听的话要抗议的哦！”
栾嘉也是个会来事的人。
他这人别的优点不多，但是对自己的表现或是作品向来特别有信心，这会儿有人要听他唱歌，还这么带有一点儿隐密的竞赛性质，他整个人顿时劲儿都上来了。
扭头拽着还在困倦的祁墨就上！
“嗳嗳！”黄月悦眼看自家祁哥瞌睡打不到五分钟就被强制唤醒，拿着林导的喇叭，和头戴厂务的小型耳挂式麦克风，手中拉着二胡，看上去还颇有架式。
“这在干嘛？”难得有空带着金主爸爸一起过来剧组探班的卫楚琀满脸疑惑地看着一群家伙白日聚众围着祁墨两人蹲坐，看上去恍若某种邪｜教，“不演戏是要上天吗？”
“我想你似乎总是步伐太匆忙
所以忘了灵魂跟不上
无名脸蓝色妖姬绽放
季风跨海送黄金香料
脚下的地毯阻挡不了我的舞步
野火一烧呀 将天地纺成霞色的纱”
二胡本来音色多苍凉，偶尔辽阔，更多的是在小小的躯壳里放出大大的肺活量。
栾嘉倒是将这份独特性与电影的时空背景结合，坐在高脚凳上，狭长的眼眸微阖，高而亮的嗓音在祁墨与二胡低哑粗噶的，以一种让人难以想象的唱腔将这首歌唱出来。
“所以我学着从头或是重新来过
学着宽容学着解脱
学着无所适从”
“学着你笑学着你哭学着你走学着你留
故乡啊 你残忍又坚强
夕阳啊 如一碗热黄酒
浇尽我数不尽的哀愁”
《蝶与花》诉说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呢？或许有的人觉得那是悲凉铁血，铮鏦傲骨，然而赤胆亡魂，经年后又有谁人记得呢？
“醒醒，回神了！”远处，卫楚珈满脸狐疑地看着身边呆滞的弟弟，忍不住一巴掌从对方的后脑勺狠狠拍下，毫不客气又毛骨悚然道：“你老看人家祁墨干什么？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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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奋起了！待我吃饭充电，再战无限流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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