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白月光只想当咸鱼

作者:端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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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案


      温酒径直回了王府,贾仁义这小尾巴急得跳脚:“王爷,是不是先去查案。”

      大理寺指望不上,清乐王又有府人牵扯其中,贾仁义还是信温酒多于旁人的。

      毕竟是个不争不抢的王爷,总归比朝堂里那群铁骨头要公正许多,也好拿捏许多。

      温酒道:“贾大人,急不得,本王大张旗鼓去查案,岂不是打草惊蛇。”

      “那该如何是好,王爷三日可能查个结果出来。”

      温酒心道,皇帝都不曾说三日之内查出真相,这老头倒是惦记上了。

      “本王需得回府安排一番,贾大人不若先替本王办件事。”

      大理寺要移交案件,一应嫌犯自当移交。

      请佛容易送佛难,温酒可不愿意接烂摊子,要么将嫌犯完须完尾地移交,要么签字画押,缺了几斤肉,断了几根毛发,一一记录在案。

      这事交与贾仁义去办再好不过。

      大理寺压着案子久无进展,这老头也该恨上了。

      温酒前脚回了府,后脚又有人前来送物件。

      温儒接了交与温酒一瞧。

      温酒破口就是一阵大骂:“谢长风是不是有病!”

      那物件不是别的,正是温酒遗落在金銮殿上,剥得光溜溜串得整整齐齐的大蒜。

      因着天寒地冻,保存得还挺新鲜。

      温儒道:“谢将军此举是何意?”

      “人丑多作怪罢了。”温酒满脸嫌弃,一个抛物线将大蒜扔得远远的,瞧都不愿多瞧两眼。

      谢长风在街边等着,送蒜的人小跑回来。

      “爷,东西送到了。”

      谢长风扔了银锭子过去,对方笑嘻嘻接了,便要走。

      谢长风将人叫住:“清乐王不曾说什么?”

      对方道:“王爷说人丑多作怪,没说别的了。”

      谢长风嘴角一抽,他原当清乐王好说歹说也会出来一趟的。

      为一串害自己昏迷的大蒜出府?

      温酒可没这个闲工夫,更没有闲心同谢长风拿一串大蒜来回打哑谜。他亲自点了府中几个大妈级别的人物,吩咐她们去市井中打听消息,又点了一波会功夫的小子跟上贾尚书,叮嘱小子们在必要的时候暴露身份便是。

      又冲温儒道:“温叔,备马车,我去贾府一趟。”

      温秋换了一身束口装,捧了汤婆子过来,“婢子随王爷去贾府。”

      温酒点头应了。

      温酒乘马车大张旗鼓去贾家,另外两拨人走了小门出去,以防打草惊蛇。

      今日又恰逢贾铮头七,整个贾家笼罩在浓烈的丧事氛围中,哭声漫天。贾铮的尸体却还在义庄停着,待结了案方才能领回家下葬。

      所以贾府棺材里如今躺的,还是贾铮的衣物。

      温酒本想拿蒜挤两滴泪水以表尊重,奈何身体不允许,只得挂了副悲伤脸进去,上了香,说了些关切的话,方才说明来意。

      此番来贾府也不为别的,当日跟着贾铮的人少说有十五六,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便被暗杀,怎么可能。若说没有内鬼,温酒是万万不信的。

      “贾夫人不必候本王了,保重身体要紧。”

      温酒三言两语打发了贾府内眷,旋即将目光放在抬出来的十二个贾府家仆身上。

      这十二人皆是面色苍白,甚至不能起身,看模样全然没有当日在面摊子上的精气神。

      贾府管家躬身道:“我家公子出事,大人、夫人悲痛万分,罚了下人。他十二人如今起不了身,行不了礼,还望王爷恕罪。”

      温酒道:“无碍。将脸都抬起来。”

      十二人焉了吧唧地抬起脸。

      温酒瞧过去,确实都是当日在场的人。

      “从左至右,将你家公子爷出事当日自出府开始到曝尸街头的经过,事无巨细,一一同本王说来。后一人补充或修正前一人所述即可。”

      谢长风趴在贾府屋顶一处死角,他如今身份敏感,若非贾府屋顶被他偶然发现死角,他是断然不会冒险偷听温酒审问贾府家仆的。

      细听下来,贾铮当日出门竟是得知自己回晋都的消息,打定了主意要替三年前被自己当街正法的哥哥报仇雪恨。

      不过贾铮起晚了,消息头又不准,不知他根本没回府,还追了赵猛他们一路,在面摊子前面跑不动才停了下来,与面摊子老板起了争执,又被人插了一脚,后面又遇到温酒,被温酒灰溜溜撵走后上过一次茅坑,原打算逛个青楼便回家,谁知一行人如失忆般浑浑噩噩走到了发现贾铮尸身的巷道,回过神后的事情便是人尽皆知的了。

      所有人一同失忆!

      谢长风死灰一般的眸子里燃出一道蚀骨的光。

      他匍匐的地方,瓦片被外泄的内力震得尽数碎裂。

      贾府。

      冷风吹过,温酒紧了紧披风。

      温秋递了新的汤婆子过来,“王爷。”

      温酒点头接过,又问:“当日随你家公子出门的仆人拢共几个?”

      管家道:“拢共十八个,死了一个,其余几人如今都在大理寺关押着。”

      温酒了然。

      剩下留在家里的,一是因为家奴身份,大晋家奴便是大理寺办案也无权带走,只有在官府登记的主人才能决定其去留。二是为了给贾大人出气,好端端的儿子死了,十几个家仆还都是一问三不知,这气不得发发么。

      至于死的那一个温酒也是知道的,贾仁义当街砍的么。

      问了话,温酒也未多留。

      温秋护着温酒上了马车,替他换下冰凉的袍子,低声问:“王爷似乎什么都没问到。”

      “也不见得。”温酒饮下一杯热饮,方才觉得舒服了些,“小秋秋,你说,几十个人同时失忆,未免也过于离奇了不是?”

      温秋摇头道:“婢子能想到的只有中毒,但可能是什么毒,却毫无头绪。”

      “也是,你打小便在王府长大,哪里知道这些。若有江湖人士在此,许是有头绪也说不定。”温酒道。

      温秋说:“也不一定是江湖中的毒,西域奇毒也不少。”

      “多猜无益,先随爷出个恭。”温酒笑道。

      温秋脸上一红。

      温酒便噎了一下:“小秋秋,爷的意思是,绕去方才贾府家仆所说,贾铮曾经出过恭的地方瞧瞧。”

      温秋“哦”了一声,别过脸,闷声叠着温酒换下来的披风。

      温酒:……

      嘴瓢造孽哦。

      谢长风身形一闪,随之消失于贾府屋顶。

      贾铮出恭的地方离当日起争执的面摊不远,乃是一家客栈。

      谢长风打量了一番,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倒是瞧见了几个面熟的世家公子进出。

      若说有人在贾铮出恭时下毒,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客栈客流量大,据下人所述,出恭时贾铮只带了两人随行,其余人都在大堂候着,没道理一起中毒才是。

      谢长风皱眉,线索似乎到此又断了。

      温酒的马车慢悠悠摇到客栈前时,谢长风已将客栈里里外外踩了个遍。

      马车停下,温酒掀帘往客栈瞧去,“福满楼”三个字便格外平民化。

      但这地方可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能进的。

      温酒下了马车,门口招揽客人的小二眼睛便是一亮,小跑到马车前面,热情非常。

      “王爷,许久不曾瞧见王爷了,可叫小的想得紧呢。王爷,今儿个还是老规矩么?”

      温秋递了钱串子过去。

      温酒道:“位置给爷留着,马车停下,爷先逛两圈儿。”

      小二收了钱串子,笑容更加灿烂,朗声道:“好叻!”

      温酒捂着汤婆子,还真逛起街来。

      温秋可算又开了口:“王爷,仔细身子。”

      温酒随手取了一串儿糖葫芦,温秋连忙付了钱。

      温酒咬在嘴里,鼓着腮帮子嚼着,一边说:“爷这不是在办正事么,小秋秋呀,你得同三儿、四儿多学学,甭管这管那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温秋懒得理他。

      如此逛了一圈,还赏了两个叫花子,温酒又啃了一串糖葫芦,吃了两个唐人,买了一支不值钱的簪子,一篮子咸鸭蛋,才晃悠悠进了福满楼。

      温酒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方才进去,就有不少人围过来,接着便是吃酒聊天,半点没有查案的样子。

      谢长风跟了一路,眉头便皱了一路。

      最后索性不跟了,掉头去了贾仁义方向。

      贾仁义此刻正同林正昂交接嫌犯。

      林正昂占着茅坑不拉屎,整整七日半点头绪没查出来,贾仁义甚是不满,如今来交接嫌犯,姿态摆得也甚高。

      左右现在是指望不上大理寺了,也无需客套了。

      被大理寺收缴的足有二十来号人,刚从地牢带出来,除了赵猛一波,其余人早没了人样,看着像是吊着一口气一般。

      贾仁义端坐正位道:“林大人,本官是来接嫌犯的,不是来接活死人的。林大人这般很是让本官为难啊。”

      林正昂今日吃了亏,此刻面色颇为不好,语气也带着几分生硬,“贾大人是何意思。”

      贾仁义冷声道:“意思?意思是本官要上报皇上,大理寺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如此折磨未定罪的嫌疑人,岂能查到真相!”

      赵猛没想到来了个状似明事理的官儿,扯着干哑的嗓子哈哈一笑道:“不屈打成招,哪能结案么。”

      林正昂黑着脸说:“贾大人想怎样?”

      贾仁义立即摸出一份拟好的说词,要林正昂签字画押,证明他贾仁义接走的嫌犯个个萎靡不振,只余半口气。

      “要么,林大人什么时候把嫌犯养回原样了,本官便什么时候来接人。”

      林正昂岂能受这番气,当即甩手道:“那烦请贾大人等着吧!”

      说着示意手下将一干人等又带回了地牢。

      但皇帝下旨交接案件,林正昂要强留人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刚两日,故而贾仁义也不急,他听了温酒的话,如今瞧这大理寺跟瞧仇人似的,深觉大理寺与儿子的死脱不了干系,更不说大理寺故意拖着案件不出结果了。

      谢长风暗中随着赵猛一行人进入地牢,待狱卒离开,方才现身。

      赵猛立时一惊,双手扶栏瞧了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将军怎的来这地方!”

      谢长风:“无碍,兄弟们可还好。”

      赵猛身为副将,是单独被关着的,其余人关得倒也不远,相互之间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赵猛道:“兄弟们没事,就是老刘头不太行。”

      “老刘头?”

      “面摊子老板。”赵猛说,“被贾铮打了一身的伤,冷天里在地牢里冻着,吃不上,睡不得,怕是熬不了多久。将军,贾铮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谢长风如今也未曾看清,但这股风显然是冲着自己吹过来的。

      “暂时不知。清乐王卷了进来,最多三日,便能有结果。”谢长风道。

      赵猛咬牙说:“让老子知道是谁搞事,老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接着又道,“对了将军,这大理寺不太干净。”

      老刘的牢房夜夜都有不速之客造访,赵猛武功不弱,在军营里也没少干偷袭敌军的活,早就察觉了。

      能夜夜潜入大理寺地牢的人,想来也不会是简单角色,要么,便是内鬼。

      谢长风不宜久留,探了老刘的状况后便离开了大理寺。

      温酒在福满楼吃酒吃得不亦乐乎,月上梢头才摇着马车回府。

      贾仁义等了大半下午,可算等到了人,急急忙忙凑上去掀帘子,一边说:“王爷可算回来了,今日下官按照王爷的吩咐,将交接条例白纸黑字写出来让林正昂签字画押,那老匹夫果真不敢签,王爷,眼下该当如何?”

      温秋不着痕迹挡开贾仁义伸出来扶温酒下马车的手,先接了府里送出来的热乎汤婆子,又给温酒罩了帽子,方才将温酒扶下车。

      “王爷今日可有收获?”贾仁义没察觉到温秋的动作,一心急于案件进度。

      温酒神秘一笑,道:“贾大人无需担心,明日你只需继续去大理寺交接便是。”

      贾仁义有些急,堵着温酒进府的路,问:“可林正昂若是一直不签字,难不成下官就得一直去?”

      温酒眨眨眼,说:“皇上可是下了旨意的,林大人若是不交接,贾大人你说,当如何是好?”

      贾仁义灵光一闪,恶狠狠道:“那本官便要去皇上面前仔细说道说道了!”

      “贾大人,快些回吧。今日贾公子头七,等着见大人呢。天寒地冻的,莫要让贾公子等久了。”

      贾仁义听着温酒这话,眼前便又瞧见了独子惨死街头的画面,冷风再呼呼一吹,凄凉万分。对着眼前这位愿意雪中送碳的王爷更是感激不尽,顿时老泪纵横起来,他躬身给温酒行了个大礼,方才转身离去。

      温酒打了个冷摆子,麻溜地往府中跑。

      一面道:“冷死爷了。”

      他是真冷,说话都哆嗦了起来。

      温秋连忙唤丫鬟送姜汤,备热水。

      亏得温秋早有了经验,温酒喝了姜汤捂了热水帕子,便又来了精神,立即又将今日派出去的女眷们叫到跟前,一一询问。

      贾铮出事当日恰逢谢长风回晋都,晋都的百姓明里暗里都在观望这位传说中的杀神,更何况当日他办的接风宴火热得紧,吃了席的还成了当下晋都百姓的谈资,总之,那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有聊头。

      温酒想听的,就是百姓眼里看到的关于贾铮的蛛丝马迹。

      另一边,入了夜谢长风便潜在了地牢外面。

      赵猛的话让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他潜伏时便发现,大理寺周围还有一批人潜伏着。

      后半夜,果然有一名黑衣人鬼鬼祟祟进入地牢。

      另一批潜伏的人耐心很足,并未轻举妄动,反而抽了两个人出去,似乎是报信去了。

      谢长风一面想知道另一批是谁的人,一面又想进地牢一探究竟,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

      这批人功夫不高,反追踪能力却不弱,若非自己武功高出对方太多,谢长风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跟得上。

      待对方进了一方小门,谢长风才发现,恍然间竟然到了清乐王府。

      谢长风一笑,这位清乐王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呢。

      温酒打着瞌睡,浓茶已经干过两大壶,可算等到了。

      “哈~”他打了个长长的哈切,眼角挤出两颗闪亮的泪珠子,嚅声问:“如何?”

      “如王爷所料,属下瞧见一黑衣人潜进地牢。按照王爷的吩咐,属下立即回来报信,不曾打草惊蛇。”

      温酒了然,“知道了,天冷,叫小子们都回来罢。”

      温秋陪着温酒熬了半宿,此时却十分不解:“王爷就这样叫他们回来了?”

      “嗯。”温酒又打了个哈切,“回来啊,知道大理寺不是铜墙铁壁就可以了。你家王爷又不是打打杀杀的料,难不成还搞劫狱?”

      “王爷慎言。”温秋皱眉道。

      温酒呼呼声都要起来了,“小秋秋,担心三儿、四儿便要直说,爷又不笑话你。你放心,林正昂今夜应是巴不得将三儿、四儿伺候好才是,不然明儿个咱们贾大人就要抱皇上大腿哭鼻子咯。”

      温秋却不说话了。

      温酒知她性子要强,便是再担心温三、温四两人也不会说出口的,便准备睡了。

      他这身子骨是半点折腾不起,明儿个可还有路要跑呢。

      温酒睡觉向来不许人伺候,温秋正要退出去,又有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

      “何事?”温秋冷声道,“同我说便是。”

      “谢将军来了。”

      温秋一愣。

      温酒上床的动作更是一顿。

      “谢长风?这丑比过来干什么。”温酒嘀咕道,“不见不见,爷要睡了。”

      “谢将军说,王爷若说不见,便让小的告诉王爷,谢将军知道王爷在找一个人。”

      “卧槽。”温酒腾地坐起来,气得牙痒痒,“这丑比到底想干什么!”

      温秋问:“见吗?”

      温酒在找的人,整个王府都知道,是位大美人,温三嘴里的未来王妃。听闻貌若天仙,就是命苦得很,连件合身的衣裳都穿不起,正好配自家不缺钱的王爷呢。

      温酒小眉毛都跟着翘了起来,见吧,大半夜的定要被恶心得睡不着。

      不见吧,心里又想美男想得紧。

      他如今这年岁在古代早该娶妻了,也该给自己找个老婆了。这好不容易遇到个长得合眼的,身份定然也是合适的,岂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让那丑比滚进来见爷,爷就不起床了。”温酒盘坐在床上,说。

      下人一脸纠结:“王爷,不用客气点吗?王妃的下落还在谢将军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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