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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要亮了
从进荒庙的时候到现在，纪雁青都没看周子舒吃什么东西。
顾湘和张成岭吃得开心，就连温客行也小口地吃着饼。
周子舒解下系在腰间的酒壶，发现一滴酒都没有。
温客行拿出自己的酒瓶，作势要递给周子舒。
温客行十分清楚，周子舒会拒绝饼，但不会拒绝酒。
周子舒做了几秒的思想斗争，伸手要拿酒瓶。温客行却收回了酒瓶。
“你这伤不宜喝冷酒。阿湘，你温一下。”
顾湘应答，接过酒瓶。
瞧瞧，这多贴心呐。怎么刚才给她递饼的时候，就没能说声饼烫呢？
温客行见周子舒一不注意，摸了摸他的下颔处。
显然是觉得周子舒易容了。
别说是温客行，就连纪雁青也觉得周子舒易容了。
她一直觉得周子舒并非池中物，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她不大愿意去探究。
“奇怪，这触感是皮肉，怎么摸起来像是你自己长的。”
“正是在下不才，自己努力长的。”
“你这身骨相如此清峻，并非凡品，怎会......”温客行欲言又止。
“对了，阿青也是。”他用折扇指了指纪雁青。
瞧瞧，这人的毛病又来了。说周絮的同时不忘带上她。
纪雁青真想合眼打坐，又怕温客行来吵她。
“主人，你上回还指着一个村姑的背影，赞她生得一对好蝴蝶骨，必是个美人。”
“结果呀，转过来一看。挤眉弄眼的比猪头肉还油腻。”顾湘说得绘声绘色。
温客行果然轻浮，看着女子的背影就说人是美人。
纪雁青看向温客行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怀疑。
温客行自是看到了纪雁青的眼神，他轻咳两声。“那人先天是美人，只是后天潦倒，变得气质猥琐。不算我看走眼。”
纪雁青倒是不信他的话。她知他口才一流，就是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温客行突然说起歌谣的事情。
“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
“却在前几日，从越州城，传来了下半阙。”
温客行说得神秘，却没有人提出疑惑。
温客行的脸僵了僵，他连忙向顾湘使眼色。
顾湘急忙问道，“主人，那下半阙是什么呀？”
“彩云散，流云碎，青崖山鬼谁与悲。”
“这种拙劣的手段也只能骗骗那些乡野村夫，温公子也信？”
“怎么，周兄不信？”温客行含笑问道。
“阿青，你信吗？”温客行转头问着纪雁青。
“周絮不信，我也不信。”纪雁青回答。
因为周絮不信，所以你才不信吗？
温客行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小憩片刻吧，天快亮了。”周子舒说完靠在墙角歇息。
“天，是快要亮了。”温客行说。
纪雁青却觉得他这话有什么含义在里。
“阿青，快休息吧。”温客行温和地对纪雁青说道。
纪雁青意外地没有反驳他说的话，只点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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