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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数
纪雁青背着刀行走的时候，一群孩童互相追逐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追我，我追你，江湖世代有传奇。”
“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
借着孩童之口，想要搅乱江湖这一滩水。背后的人其心当诛。
纪雁青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又看见那位衣衫褴褛了，纪雁青不知道周子舒叫什么，只能称他为“衣衫褴褛”。
“没看见老子在睡觉。”老者说着一口方言，很是不耐烦地说。
“我要去镜湖山庄。”周子舒问。
“三钱银子一渡，走不走？”老者问道。
“走。”周子舒直接了当。
他身上有银子吗？纪雁青想，或许是讹那老者。
果不其然，那老者瞪大了眼，跟周子舒起了争执。
三钱银子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够来回二十趟，也不怪老者起疑心。
“我不做你的生意。滚吧！”老者已然是不想理周子舒。
好烈的性子，纪雁青又想。
“既然无缘，何必强求。”
“兄台若不见弃，何不与在下同渡。”
温客行摇着扇子，笑得亲切。翩翩公子模样，活脱脱像是个大善人。身旁的顾湘摇头晃脑的，已无刚才的嫌恶。
“弄啥嘞。”老者原本是躺着的，听温客行这么一说急忙站了起来。
“酸文假醋的臭小子，你想干啥，跟老子抢生意嘞？”
纪雁青走上前，将荷包里的三钱银子拿了出来。
“老人家，这里是三钱，我和他一起去镜湖山庄。”
温客行说无缘，纪雁青偏要强求。
纪雁青可比周子舒的形象好多了，加上她不如温客行姿态高，且态度亲切。
老者只拿了一钱，剩余的二钱归还给纪雁青，他笑眯眯地说，“行吧，上来吧。”
周子舒显然是有些诧异，探寻的目光放置在纪雁青身上。
他想不清为何有人会帮他。
若是用他先前的面貌，定会认为纪雁青是看上了他。
可他现在是老者口中，随时会蹬腿的痨病鬼模样。
“江湖有缘再见。”周子舒笑笑，走上船去。
温客行脸色僵硬，他实在是没想到纪雁青会如此作法。
随后他又强装笑脸，装出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就是身旁的行人见了，也会说一句当真是翩翩公子。
船里的纪雁青听了，又是嗤笑一声，果真如老者说的那般酸文假醋。
“主人，那痨病鬼是什么人呐？”顾湘好奇地问道。
温客行吐出二字，“变数。”
“那个背着刀的呢？”
“变数中的变数。”
顾湘觉得温客行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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