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朱明宫

作者:路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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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心病狂的万贵妃


      万贞儿以为扳倒了吴皇后,凭借着皇上对自己的宠爱,自己肯定可以登上皇后的宝座了,谁知道仁寿宫的太后居然从中插了一脚,逼着皇上立了自己的外甥女王若漪为后,万贞儿斗垮了吴皇后,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万贞儿再想斗倒王皇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且不说王皇后在朝堂有父兄撑腰,在后宫亦有太后这个强大的靠山;就说皇上再想废后,那满朝文武只怕是也不会善罢,还会出来指责她万贞儿是个秽乱宫闱的红颜祸水。
      到那时,皇上纵然是护着她,只怕也堵不上这悠悠众口。
      万贞儿只得作罢,在万贞儿看来:只要牢牢抓住皇上,不做皇后又如何?不过一个虚名罢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怀上龙嗣,只要生下了皇长子,她还愁什么荣华富贵,凭借皇帝对自己的依赖,自己的皇儿肯定能立为太子,她万贞儿照样宠冠后宫。
      两年后,万贞儿盼望的皇长子终于降生了,万贞儿在后宫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及。
      宪帝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对万贞儿更是无有不依。在万贞儿的枕边风和温柔乡下,宪帝将万氏一门尽数封官拜爵。
      更甚的是,皇长子刚出生数月,在万贞儿的怂恿下,宪帝就想要将他立为皇太子。
      结果出现了当初提议封万贞儿为后时一样的情况,满朝文武一致反对,事关江山社稷,宪帝只好作罢。
      不知是皇帝和万贵妃对皇长子的宠爱太重,还是皇长子的福分太薄,没法消受这么大的恩泽。
      在皇长子长到三岁时,宫中突然爆发了一场天花,夺去了这个金尊玉贵的皇长子的生命。
      万贞儿此时已经年近四十了,基本没有生育能力了。这让万贞儿更加丧心病狂,她防备着宫中所有的嫔妃,害怕他们生下皇子,自己荣耀万丈的地位也会因此消失。
      宪帝每次去妃嫔宫中,事后,她立刻派自己的心腹太监钱能、张敏去给嫔妃喂下避子汤。
      使得在此后的几年里,后宫并无一所出。宪帝对万贞儿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居然是视而不见,听之任之,有时居然连皇帝自己也会这样做,以此来讨万贞儿欢心,证明万贞儿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比。
      在宪帝心中确是如此,虽然他有很多嫔妃,还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周太后,甚至还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儿子,皇次子朱祐极。但是相比和万贵妃多年的夫妻情分,那些妃嫔可以说的上是无足轻重了。
      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让万贞儿开心起来,因为后宫里已经有一个皇子——贤妃柏氏所出的二皇子了。
      当时二皇子出生时,自己的儿子也还活着,万贞儿对后宫嫔妃的监视还没有那么严,贤妃就成了漏网之鱼,顺利为皇上生下了皇子。
      当时贤妃虽然已经生下了皇子,万贞儿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她那时觉得只要他的皇儿在,皇上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他的儿子。哪能想到自己心爱的皇长子居然夭折了。
      自从失去儿子之后,万贞儿再看贤妃,是怎么看也都不顺眼了。
      尤其是发现贤妃凭借自己的儿子,居然还得了皇帝的高看,因为朱祐极是宪帝唯一的儿子,所以,因着这个儿子,宪帝居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贤妃那里。这让万贞儿更加生气。
      有时看着贤妃领着自己的儿子在御花园玩耍,万贞儿看到如此聪慧的皇子,心里嫉恨的火苗抑制不住的生长着。难道贤妃还想母凭子贵,将来有一天压她一头不成。
      想到这万贞儿几乎把手指都掐出了血。这是万贞儿绝对不允许的。终于万贞儿的魔掌伸向了皇帝仅有的一个儿子皇次子朱祐极——
      万贞儿坐在永宁宫绞尽脑汁的思索了好多天了。
      她在想着如何能除去自己的心头大患,那个聪慧机敏的皇次子,还能让皇上不怪罪自己。
      终于万贞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毒计。宪帝像往常一样下了朝,去万贵妃那里报到,贵妃已经恭候多时了。
      宪帝还没来到永宁殿,万贵妃便小跑一样迎了上去。
      “皇上,皇上”万贵妃柔声叫道。
      听到万贵妃这样柔情的声音,宪帝宠溺地问:“贞儿,今天心情不错啊?有什么开心的事啊,说来给朕听。”
      万贵妃拉起宪帝的手,小声的说;“皇上,随臣妾到殿里来,臣妾有好事要与皇上分享。”说着看了一下左右的宫女太监:“你们都退下。”“是什么高兴的事啊?贞儿,非要屏退左右才说与朕听。”
      万贵妃踮起脚尖,双手捂住宪帝的耳朵,柔声说:“皇上,臣妾又有喜了,皇上你又要有皇子了。”
      宪帝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在宪帝看来,万贵妃恐怕不能再为自己诞下皇子了,如今听到万贞儿这样说,宪帝瞬间狂喜:“是吗?贞儿,朕又有皇儿了。”
      “皇上可以让李太医来为臣妾诊一下脉,看臣妾腹中的皇儿是否安好?”
      “好好好!来人——”宪帝的贴身太监汪直,弓着腰走了进来。“汪公公,快去把李太医请来,快去。”
      “奴才遵命。”说着已经弯着腰走了出去。
      万贵妃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李太医是常年为万贞儿看病的太医。
      早在三天前照常来为万贞儿诊脉的时候,被万贞儿“问候”了一下,顺便告知了一下李太医自己“怀有身孕”这件事,李太医当即给出的话是:娘娘已经有孕两月有余。
      此时李太医已经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微臣叩见皇上,叩见贵妃娘娘。”
      “快快免礼李太医,快给万贵妃诊一诊脉,看朕的皇儿是否安好?”
      “微臣这就给贵妃娘娘诊脉”说着李太医已经把手搭在了万贵妃的手腕上,看着万贵妃朝自己微笑了一下,李太医只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李太医,皇上的皇儿怎么样?”万贵妃轻声说道,又像是在提醒李太医。“回皇上、娘娘的话,贵妃娘娘的确已有身孕,已经两月有余,皇子安好。”
      “好好好”宪帝听到李太医的回答才真正是觉得自己又有皇子了。
      “李太医下去领赏吧。”万贵妃看了一眼李太医。
      “微臣叩谢皇上、娘娘,微臣告退。”李太医颤颤巍巍地走出了永宁殿,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李太医知道,那是刚才为万贵妃诊脉吓的,回想刚才,李太医觉得自己如同在奈何桥上走了一遭。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从他被万贵妃利用的那一刻起,他就只有一个下场了——那就是死。
      宪帝对于万贵妃“有孕”一事,十分高兴,又赏赐了万贵妃大量的金银珠宝。
      万贞儿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过了一个月,万贵妃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差自己的婢女荷花:“荷花,今天皇上送来的岭南的荔枝本宫还没来得及吃呢,去请贤妃母子与本宫一同享用。”荷花会意。
      贤妃此时正在教导二皇子读四书当中的《论语》。“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稚嫩的朗读声从贤妃宫里传来。“母妃,孔圣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贤妃摸了摸二皇子的头:“孔圣人的这句话是说啊:花言巧语,伪装出和善温柔的面孔,像这种人没有多少是仁德的。懂了吗?皇儿。”
      贤妃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二皇子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问:“母妃,是像万贵妃那样的人吗?”
      贤妃猛地捂住了二皇子的嘴,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松开二皇子的嘴:“皇儿,不可乱说。”
      “母妃不是教导皇儿要说实话吗?”二皇子不解地问。
      “母妃平常是教导你要说实话,但是,母妃今天严厉的告诉你,有关那个女人的话,无论真话还是假话,都不许说,明白了没有?”
      二皇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母妃,孩儿记下了。”
      “皇儿啊,母妃是为了你好,母妃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想到万贵妃那个伤心病狂的女人,贤妃眼含泪光的说。
      荷花来到了贤妃宫中:“奴婢见过贤妃娘娘。”“起来吧。不知万贵妃有何要事?”
      荷花微低着头:“回贤妃娘娘,今天一早,宫里刚刚收到从岭南运来的荔枝,送到了贵妃娘娘宫里,皇上让奴婢过来传话说请贤妃娘娘与二皇子一起去尝个鲜。这会皇上也该下朝了,奴婢奉贵妃娘娘旨意来请贤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
      贤妃听到万贵妃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个老女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难道是想下毒谋害皇儿?但是皇上发话了,不过去肯定会被治罪,罢了,去到那万氏若想让皇儿吃东西,我替皇儿吃下便是。想必在皇上面前,她万氏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谋害皇儿。
      下了主意,贤妃看了一眼荷花:“走吧。”说着便领着二皇子在前面走着,荷花微含着胸在后面跟着。
      贤妃自然没有想到万贞儿真的有如此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万贵妃请她们吃的哪是荔枝啊,那是一条通向阿鼻地狱的黄泉路。
      万贵妃看到贤妃母子的身影笑了,笑的很是放肆。
      站起身迎了迎贤妃:“妹妹,快来,就等你们了。”说着就像摸摸贤妃身边的二皇子,二皇子下意识的往贤妃身后一躲,贤妃赶紧护住了自家儿子:“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在她身后的二皇子也微微朝她行了一礼:“儿臣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安。”
      这是来之前贤妃娘娘特意偷偷叮嘱他的,唯恐他被万贵妃抓住了什么错处,狠狠责罚。
      “二皇子生的好生俊美,嗯,像妹妹,不是——”万贵妃摇了摇头:“还是更像皇上一些,看着眉眼,当真是像极了皇上。来,到本宫这来。”
      说着一把拽过了二皇子,万贵妃的举动太过突然,让贤妃一时间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想要多回二皇子时,已经晚了,她已经被两个宫女架了起来。
      两个宫女一边控制着她一边大叫:“贤妃娘娘,你要干什么?贤妃娘娘,你要干什么?”
      二皇子看着自己的母妃被宫女抓住了,想要挣脱万贵妃的手去救自己的母妃,哪知万贵妃顺势倒下大喊:“二皇子,你为什么要推本宫?啊——本宫的肚子好痛。”
      万贵妃身边的两个宫女立刻大叫:“贵妃娘娘,你怎么样啊?呀——贵妃娘娘流血了,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万贵妃躺在地上一边□□一边“虚弱”地说:“快去叫皇上,快去叫皇上——”一瞬间宪帝赶来了,太医也来了,宪帝看见躺在地上“□□”的万贵妃,暴怒地等着贤妃:“发生了什么?”
      贤妃挣脱宫女的手跪倒皇上跟前:“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啊!”
      宪帝无情的一脚将贤妃踢开,走到万贵妃身边:“贞儿,你怎么样了,李太医呢?快来给朕看看贵妃怎么样了?朕的皇儿怎么样了?”
      李太医赶紧跪下给万贵妃诊治,片刻:“皇上,请恕微臣无能,小皇子保不住了。”“皇儿,臣妾的皇儿啊。”
      万贵妃哭的撕心裂肺。皇上抱着万贵妃冷冷的看了贤妃母子一眼,问万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贵妃身边的婢女荷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请皇上为贵妃娘娘作主,今天皇上命人给贵妃娘娘送来从岭南运来的荔枝,贵妃娘娘想着,不能自己独自享用,于是就让奴婢去请贤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过来一同尝尝。贤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来了之后,贵妃娘娘很是高兴,说二皇子以后就有兄弟了,以后两个皇子之间就可以相互帮衬,哪知,贤妃娘娘嘲讽我家贵妃娘娘说贵妃娘娘出身低微,不配与二皇子做兄弟,贤妃娘娘还说就算贵妃娘娘的哥哥被皇上提拔了,那也不过是个暴发户,哪能跟贤妃娘娘的哥哥一样,根正苗红,在朝中居从二品,贵妃娘娘有些恼怒,想要跟贤妃娘娘争论,哪知二皇子殿下突然冲出来,把娘娘推倒在地。请皇上替贵妃娘娘作主!”
      “你血口喷人,颠倒黑白,明明是你说皇上请我和皇儿来你这里品尝荔枝,我和皇儿才过来的,谁知我们过来,你居然要陷害我们,皇上臣妾冤枉啊!”
      万贵妃“虚弱”地抬了抬头,仍然倚在宪帝身上:“我陷害你,虎毒还不食子呢?请问贤妃娘娘,我会用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命去陷害你吗?咳咳咳,求皇上为臣妾作主,为臣妾还没见过天日的孩子作主啊!”
      贤妃仍然跪在地上喊着冤枉宪帝站起来望着贤妃母子冷酷地道:“来人哪,二皇子谋害皇嗣,杖责四十,回去面壁思过。”
      那么小的人杖责四十,怎么受的了啊?
      贤妃听到宪帝那无情的处罚,疯狂的爬到宪帝脚底下:“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二皇子他还那么小,皇上啊!求皇上开恩。”
      看着太监要把二皇子拉下去行刑,贤妃一边使劲抱住二皇子,一边向皇上求饶,太监无情的从贤妃手里抢过来拖下去了,看着被拖走的二皇子,贤妃使劲地叩着头:“求皇上开恩,求贵妃娘娘开恩,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是臣妾推的贵妃娘娘,与二皇子无关,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推了贵妃娘娘,求皇上开恩,放了二皇子,臣妾愿意替二皇子受过,求贵妃娘娘开恩啊。”
      贤妃看着万贵妃连连磕头:“只要是皇上、贵妃娘娘愿意放了二皇子,臣妾愿意以死谢罪,臣妾愿意以死谢罪,臣妾愿意以死谢罪啊!求皇上娘娘放了二皇子。”
      贤妃娘娘的哭声响彻整个永宁宫,紧接着比贤妃的哭声更响的一声孩子的惨叫声划破整个天空:“啊————”
      贤妃听到儿子的叫声心痛如割,让她更加绝望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皇—皇—皇上,二皇子—二皇子他没受住,薨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皇儿刚刚还好好的,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贤妃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从地上连爬带滚地朝着二皇子那边跑去:“我的皇儿啊!”
      宪帝听了也是一震,身子差一点摔倒,好似没听清,望着那个太监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呢?”
      “回—回—回皇上的话,二皇子薨了。”那太监此刻已经吓得尿裤子,使劲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几个字,像蜗牛一样蜷缩成一团。
      贤妃娘娘看到二皇子的惨状顿时像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她慢慢地爬向自己的儿子,慢慢地抚上皇儿的脸颊,碰到了他脸上的泪水,还是热的。贤妃轻轻地替他擦去,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她缓慢地站起身把二皇子抱起来,又缓慢地朝着皇上和万贵妃走去。
      宪帝回过来神来,眼角竟然流出了一滴眼泪,紧接着,她看到贤妃朝他一步步地走来,怀里抱的是他的儿子,此时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宪帝看到二皇子鲜血淋漓突然间想要,想要呕吐“哕——哕——”宪帝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贤妃看到宪帝的模样,绝望的笑了:“皇上,你可曾想到,他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虎毒还不食子,你居然忍心让人将他打死,看看,这是那你的儿子,是你亲生的儿子啊!”
      贤妃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悲哀,越来越歇斯底里。
      “朕没有,朕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朕决没有想要他死”听到贤妃这样说宪帝也有些伤痛。
      她又看了看万贵妃,此时万贵妃俨然一个胜者半躺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她,她扭头又看了看宪帝:“朱见深你偏信万贞儿,对自己的亲生皇儿痛下杀手,朱见深我诅咒你今生今世无一所出。”
      宪帝听闻贤妃如此诅咒他,刚想出言呵斥她大胆,还没说出口,只见贤妃亲了一下二皇子的额头,柔声地说道:“皇儿,别怕,母妃来陪你了——”说罢,便朝着一旁的圆柱直直地撞了上去。
      “快拦住贤妃娘娘”宪帝大喊道。宫女太监还没有动,只听见“砰——”地一声贤妃像烟花一样倒了下去。
      宪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来人,将今天行刑的人拖出去杖毙,即刻执行。”宪帝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
      “皇上,臣妾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万贵妃眼泪汪汪地看着宪帝。
      宪帝扭过头不看万贵妃,无力地说:“来人,把贤妃母子安置了吧。万贵妃也好好休养吧,朕有些累了,回乾清宫了。”
      宪帝这次没有温柔地唤她贞儿,也没有回头看她,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万贵妃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愤怒的锤了一下地,她转过头看向李太医,而后又阴森地笑了。
      李太医明白了,自己的下场原来和贤妃母子一样,他认命地趴在地上:现在追上贤妃母子,去赎自己所犯的罪过应该还来得及吧。
      就这样,宪帝仅有的一个皇子,也是仅有的一丝血脉终于也被万贵妃迫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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