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西的奇异事件薄

作者:利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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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6 章


      月光石
      因为她常年劳累,所以病情危险,她放不下学生们的学习成绩和自己的工作,仅仅是服药维持而已,因此没过一年,她就静悄悄地在家里过世了,她终生不曾结婚没有儿女,柳德米拉带着她的几个学生过去探望的时候,才知道老师去世。
      但费尔南达执念深重,因此一直没有转世,灵魂徘徊在一条路上,这是她每天坐着头一班公交车到达学校的路。如此就被柳德米拉感应到了,柳德米拉通晓暗元素系列的法术,就一时技痒使用黑暗元素强化了一下费尔南达的灵魂。因此,费尔南达虽然是没有转世,但也有了某种实质化的躯体,可以在人世间生活了,所以放心不下学生的费尔南达忘记了她已经去世的事实,继续做校长——直到被贾西用魔法超度为止。
      贾西会在自己的日记里洋洋得意地挥洒下这么一笔的,如果她写日记的话。
      现在可以去校长的家里看看了。
      贾西并不害怕柳德米拉——单打独斗的话柳德米拉不是贾西的对手,但是恶魔跟着天使出去总要向魔王打个招呼的,让魔王留意一下免得出事。于是在向迪亚打了个招呼之后,她就和柳德米拉一起飞到了费尔南达的家的附近。
      有几个买菜回来的老头老太,正在居民楼的花园长椅上闲谈。
      “说起来……费尔南达去哪儿了?”其中一个老头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而答案也是柳德米拉所要关心的。
      “好几天没见她了呀。”又有一个老太说。
      “说起来昨天傍晚五点半的时候,我儿子出车时候还见过她呢,她也没有打车。”第三个老太慢悠悠开口了。
      有门儿!柳德米拉急忙竖起耳朵。
      “是么?和谁在一块儿?还是一个人?”第四个老头问。
      “和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在一块。”那老太说,“那一男一女撑着黑伞走得挺急,她也拿着同样的一把伞,就是茫茫懂懂的跟在他们后面,眼神都是散着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一样。”
      “哎呀哎呀。”又有一个老太太拍拍腿,说,“万一是老年痴呆症犯了呢,你儿子当时该截住她。”
      “她是校长,能有老年痴呆症吗?”儿子是司机的那个老太有点不服气。
      出人意料的是费尔南达虽然身为一校之长,但居住的地方和星都普通居民差不多,就是住在阴暗狭窄的居民楼里,铁灰色的大门虽然干净但斑斑驳驳,显然好久没上油漆了,漆皮都掉落得差不多了。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房子被打扫得很干净,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柳德米拉说:费尔南达曾经嘱咐过,一旦她发生不测,就要帮她打扫干净房子,虽然没有人继承它,但不妨碍学生们将它变成一个自习室。
      客厅的摆设很简单,仅仅是一排沙发一个电视柜,电视柜里有一台过时的彩电,用于收看新闻。电视柜上还放着几个药盒,里面是常见的救心丸之类药物。卧室里的床铺收拾得很干净,铺着白床单,花瓶里还有一支新鲜的黄月季。
      看样子,柳德米拉是遵照了费尔南达的吩咐在打扫房间。
      在书柜上贾西找到了一本日记,她没有去翻动它,但如果她翻动了,就会发现费尔南达在日记里表达了对她的担忧,并且认为她一定会为逃出校门的事情后悔,因为在星都,高级的餐馆侍应生都要高中学历的人,贾西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拿,她只能做一些辛苦劳累的底层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就这样度过凄惨挣扎的一生。
      费尔南达还想要去找贾西,但因为星都警署当时的公民信息不完备而被阻挠,何况贾西又没有犯事,警署不会费力寻找一个与校方闹了别扭愤而出走的女学生,费尔南达又没有足够的钱用于发布寻人启事,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下来,一直到费尔南达去世,贾西都处于渺无音讯的状态。
      遗憾的是贾西与真相擦肩而过。
      如果贾西不是找到了玉珠缘,那她可能会在昔日手下找到她之后在二十四岁再起炉灶重回江湖,做一些很危险的生意,会在五十岁的时候拥有自己的枪店,毕竟在星辉洛易丝的底层社会,金钱和暴力就是一切行为的指引,贾西至少有把刀和一身摸爬滚打街头斗殴练出来的好武艺。只是这个成功来得太晚也太不容易被世人接受了。
      角落里传来一声猫叫。
      “怎么?校长还养猫呀。”
      贾西半讽刺半感觉是天经地义地说着:老童女养一只很难伺候的猫,难道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哦,这个猫是校长失踪之后到房子里的。”柳德米拉解释道,“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一只流浪猫,我和几个已经有了工作的学生在饲养它。”
      “这样啊。”
      “是的。”
      “万一你不来,猫不是饿死了?”
      “卫生间的窗户一直开着。”柳德米拉说,“它可以从窗户里出去找点吃的,这一带的居民们也会给它吃的,还会给很多。”
      “真是仁慈。”
      “它怀孕了。”
      贾西走近那个角落,角落里有一只泛黄破旧的箱子,地上还有猫饭碗,猫水碗和猫砂盆,猫碗里还有吃剩的猫饭。箱子里草草地填了一些棉花布条,一只三花猫疲惫地从箱子里探出脑袋,很没好气地盯着他们。
      贾西一看,立刻断定:“生了,在肚皮底下动呢。”
      于是柳德米拉抱起箱子就往兽医站飞,到了兽医站又恢复了伪装,医生也不在意,见有买卖来,急忙给猫做检查,消毒,所幸母猫只是需要补水,没什么大碍。
      这个流浪猫生了三只小猫,一只黑的,一只橘色,一只三花,橘色的那个是公的。贾西看那只小三花的时候怎么看怎么眼熟,连它脸上的黑圈都感觉眼熟——怎么越看越像费尔南达的眼镜?然后她就用通灵术感应了一下:哦,谢特,果然如此。
      “……好吧。”柳德米拉也非常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看来她已经知道这个遗憾的结果了。
      “好啦,你要是想要养的话,就带回你家养。”贾西假模假样地安慰说,“说不定呢,她不想离开第二女中,不想离开学生们……还会督促学生们上学下课。”
      好在她最后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我想,我会的。”柳德米拉说。
      事情这么稀里糊涂地了结了,柳德米拉也没追究谁,贾西暗自窃喜,但回到店里面对如同一泡稀的午饭的时候就不那么高兴了,心里不免感叹:啊,如果我有罪,请不要用这些稀的稠的或细条粗条状的食品惩罚我。
      偏偏恩格拉拉里克又来了,聊了几句,就又问:“贾西,你想不想上函授大学?”
      “函授大学有什么用?”
      “找回你在校园里的感觉嘛。”亚斯塔路说。
      “我承认上学的时候挺好,”贾西说,“可是再去上学那就不行了吧?我可不想再被凳子差点砸中脑袋了。”
      “那就算了,等你想要上学的时候再说吧。”亚斯塔路有点遗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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