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鬼心絮

　　需时，湖旁渡边。

　　“哟，好巧呀！”顾白探头，看着寻船的周子舒，真是愉悦得很。“你与我们……嗯主人，还真是有缘啊！”

　　“兄台若不嫌弃，与在下同船共渡如何？”温客行风度翩翩，折扇在手，笑容明媚，还真有那么几分热情好客的大善人模样。

　　周子舒看了眼大船，没有什么兴致。与船夫谈好生意，便上了船。“江湖有缘再见。”

　　顾白几步上前拦住，嘻嘻笑道。“相逢即是有缘，要不然顺路搭我们一段如何？”说完，也不待他同意，便提步上船。

　　“你们有船不坐，坐我这小船干什么？”周子舒立于船头，没得拦住。

　　“那大船太贵了，我们剩下的银子不多了。再坐，就得喝西北风了。”顾白唉声叹息，瞧着还真像是为钱所困。

　　“顾白，你在说些什么？那船不是？”顾湘疑惑，不知她在鬼说些什么话。何况，他们此行带了不少金银，哪里像她说的那般贫穷。就算真剩的不多，自己的荷包也是鼓鼓的。他们主仆三人衣食住行，不成问题。

　　没等说完，顾白便一口打断。“主人，您说呢？”

　　温客行明了她的小心思，一笑，将扇子一收。“看在那壶酒的份上，兄台捎带我们一程如何？”

　　周子舒拧眉，人都直接上船了，哪有他拒绝的份？就如其所说，看在那壶酒的份上，捎一程，应该不碍事。待到了镜湖山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终究是不要再遇上为好。

　　“喂，你们几个丫头小子，还走不走了？”船夫不耐，磨磨唧唧，酸文弄醋的小子，最惹人烦。

　　上船后，为得船身平衡，两人并坐。顾白拉得顾湘于船中坐，将自家主人赶去与那痨病鬼同坐。

　　“你这小丫头，今天怎么怪怪的？”顾湘疑惑，目光望着船头的两人，偏头压低声音问着身侧的顾白。

　　顾白乖巧，毫不掩饰八卦的喜悦。“湘姐姐，你难道就没发现主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主人？”顾湘上下左右看看，主人还是主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多了人气，少了鬼气。”顾白一字一句，将细微变化皆尽收眼底。难得主人看上谁，她们这些做丫头的，自然要多操心些。

　　镜湖水平，可今日却掀了个大浪。小船摇晃半天，瞧着随时要倒翻的样子。船夫极力划船稳住船身，却也受得浪头颠簸。

　　“小心。”船身一偏，温客行眼疾手快，伸手往那要掉出船外的周子舒腰部一揽。

　　周子舒腰身婉转，避开他的手，欲图站起身来。此时，一个浪头打过来，踩上打湿的船板。只是他还未以己力稳住，反应不及，便被温客行抓住手，拉坐下来，半跌在身旁。他想挣开，却被温客行握得牢牢的。

　　“浪太大，抓着你，我怕我掉下去。”温客行嬉笑着，说着欠扁的话。

　　看着他那笑容，周子舒真想招呼上前。只是如此关头，懒得跟他斗气。“你掉下去了才好。”

　　船外大浪如雨，没谁幸免于难，多多少少被打湿了些衣裳。

　　“主人。”顾白抓着，从船中而出。看着他俩人没事，又默默地退回船内。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主人，干得漂亮。

　　“这天气真是奇了怪了。撑了这么多年船，就没见过这镜湖还能有大浪的。”待浪停船歇，船夫连连称怪。

　　“那今天不正好开了眼了。”顾湘俏皮笑道。世间有趣的事情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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