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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位
总管到死,也没有说出玉玺存放之处。
“倒是个硬骨头,可惜啊可惜,不知变通,不识时务。呵!简直不知所谓。”
广安王轻笑,嘴硬不透露又能怎样?
不过是白白受那皮肉之苦罢了,难不成还想阻挡他夺位?真是异想天开。
“来人,给本王搜!”把整个皇宫都翻个遍,难道还翻不出一个玉玺?
皇宫内几乎都被广安王的人掌控了,贵妃娘娘和宝华也被限制了行动自由。
“放肆,本宫执掌后宫二十年,这皇宫之中,就没有本宫去不得的地方。”
贵妃想以强硬姿态出去,可惜她威仪,在广安王的人面前,并没有什么用。
最终她还是没能出那个门,而她的心腹也被守门之人打伤了,气得贵妃娘娘砸了不少东西。
宝华相对淡定许多,她对广安王还是信任的,毕竟也是因为广安王,她才有与褚国轩结百年之好的机会。
但心中隐隐又有些担忧,皇宫被包围了,消息封锁,病重的国王,以及在宫外的江鹤荀都让她忍不住担心。
江鹤荀在手下人的掩护下,一路逃出城,狼狈不堪。
“王爷,娘娘与公主暂时没有危险,如今全城戒严,消息封锁地厉害,属下打听不到其他有用的消息。”
京城之外的某个破茅草屋内,江鹤荀正让人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听着下属打探回来的消息。
“她们无碍便好。”药撒上伤口的瞬间,江鹤荀倒吸了一口冷气,缓缓地闭上眼睛。
“王爷。”那下属目睹这一幕,不禁揪起心来。
“无碍。”江鹤荀冷汗一拭,看了一眼已经包扎完好的左手臂,“你先起来吧!”
“季逸,”他唤了声下属名字,紧接着问道:“你跟本王多少年了?”
季逸不明所以,但依旧老实回答:“回王爷,属下跟随王爷十五年了。”
可以说从小一块长大,是江鹤荀身边最早一批人。
“当年属下六岁,您跟随国王出宫,捡到属下,吵着要带属下回宫,国王心软,便同意了。”
季逸笑得有些憨,回想当年,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若当年没有遇到江鹤荀,他估计早死了,即便侥幸留下一命,恐怕也与街上蓬头垢面的乞儿没什么两样。
“十五年了。”江鹤荀似乎开始沉浸于过往之中,声音有气无力,带着些许感慨。
十五年过去,他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初哭一顿就能如愿的年纪。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勇往向前。皇家兄弟,注定不能共存吗?江鹤荀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然而,他并没有得到答案。
“梧城那边可联系好了?”
季逸点点头,“回王爷,联系好了。为防止事情有变,属下还安排了内应,便于提前通知。”
“嗯,你做得很好。”或许是连日奔波,亦或是因为流血过多,江鹤荀觉得脑子昏沉沉的。
“你继续跟进,”江鹤荀捏了捏眉心,继续道:“本王歇一歇,这头,晕的很。”
“是,属下遵命。”
……
国王死后,广安王秘不发丧,搜出玉玺,盖在早就准备好的圣旨之上,又让人将圣旨公之于众,成功上位,成为储君,总理朝政。
一时间,朝堂掀起腥风血雨。广安王刚愎自用,排除异己,将那些不听话,且怀疑他的大臣统统寻由头处理掉。
用意显而易见,奸臣当道,妖言惑众,整日溜须拍马,不务正业,更谈不上什么为民办事了。
许多元老级的朝臣广安王无法下手,便处处让自己的人打压他们。
老臣们混迹官场一辈子,哪里能不明白?皆怒辞高位,带着遗憾告老还乡。
短短三个月时间,广安王就肃清朝堂上不同的声音,全全把控。
“圣上驾崩了……圣上驾崩了……”
某日,广安王正在与众臣商议政事,忽然有人来报,圣上驾崩。
瞬间,朝堂上哭声一片,广安王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走路都走不稳了,俨然是一位衣不解带,伺候老父的孝子,完全符合他给自己立的忠孝人设。
就这样,国王遗体在冰封三个月后,终于得以风风光光入黄陵。
宝华及众嫔妃从头到尾都没得见到国王遗容。
对于国王逝世,大家似乎都很难过,都在痛哭,但是心里如何作想,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好几次,宝华都哭晕过去了,不管她如何哀求,广安王都没有让她见国王最后一面。
宝华觉得那个自小到大,疼她爱她,会不顾一切满足她的大哥变了,变得冷血又陌生。
“公主伤心过度,病了。”广安王不带任何感情地吐出这句话,随后,宝华哭着嚷着被两名嬷嬷半扶半拖地弄回寝宫。
至此被关在寝殿不能出,失去了人身自由,连国王送丧仪式都没能参加。
丧仪之上,众人没有看到宝华的身影。
虽然对外的说辞是宝华伤心过度,病了,但是这人啊,总是宽以待己,严以待人。
大家都觉得宝华是唯一的公主,也是国王最疼爱的孩子,就算病得起步来,也应该由下人们抬着来参加国王丧仪。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国民之宠宝华公主名声也因此坏了。
她不再是善良可爱的宝华公主,而是破坏别人姻缘,以权害命的恶毒女人;而是丧父却找借口不守孝的冷血不孝女。
只是这些事,被困宫中的宝华并不知晓,她依旧沉浸在伤痛之中,想不明白曾经那么幸福的家,怎么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哭了好几天的宝华,眼睛都变模糊,看不清东西了。
虽然一个人很孤独,也害怕这样的日子,但她依旧没有放弃,想着哥哥迟早回来找她。
还有,还有她的褚大哥,即便她知晓褚国轩心中并没有她,但始终心存幻想。
借广安王夺位而步步高升的褚国轩,如今也算是花锦国最受欢迎的后生。
他孤傲冷漠,又铁血果断,办事能力一等一,可以说是广安王登上皇位后,最顺手,也最锋利的一把刀。
“国轩,多亏了你啊!说吧,这次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允了你。你不必拘谨,这里只有你我君臣,说吧!”
广安王得偿所愿,如今局势一片大好,心情爽朗万分,便主动开口,给褚国轩一个恩典,以示对他的看重。
褚国轩也没有客气,而是上前走了两步,直接跪下。
“多谢圣上恩典,下官想为亡妻请封诰命。”
他本想让广安王取消他与宝华的婚事,但即便宝华已经失宠坏了名声,也依旧是皇家公主。
以他对广安王的了解,未必会同意,或许还会觉得他得意忘形。
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地位,可不能因为一时糊涂而断送前程。
“臣之发妻,生前未能跟着臣享福,即便如今不在人世,臣有了能力,也想把最好的给她。”
褚国轩说得及其坚定,声音也格外温柔,似乎只有说到廖静仪,才能让他内心柔和。
广安王先是神情一滞,随后爽朗大笑,调侃道:“国轩果真是性情中人,这又有何难?”
然后大笔一挥,亲自写下册封圣旨,盖上大印,命人送往褚国轩府上,当众宣读。
褚国轩也随着圣旨回到府上,望着平宁国公府几个大字,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处理完政事,广安王起身离开寝宫,兜兜转转到了宝华的住处。
宝华还是被关在自己的寝殿,从小住到大的地方,却让宝华觉得陌生极了。
她感觉这里变得毫无生机,还未到秋天,却处处透着萧条之感,花丛败落,杂草丛生,连柱子都留下斑驳。
只是看那雕梁画栋,珠宝珍藏,还是能想象出主人之前是何其得宠。
过去了那么久,宝华也渐渐走出悲伤,如今的她,更像是没有生气的木偶,在规定时间吃饭,在规定的时间散步,然后在规定的时间休息。
什么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没有一点自主性,只需要机械地去执行。
广安王进来时,宝华正在用午膳,她形容憔悴,衣裳有些凌乱,但她自己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哟,宝华妹妹,在用膳呢?”广安王一个眼神,就有人给他送上餐具。
毕竟他如今是国王,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皇宫。
宝华没有理他,只自顾自吃饭,好似没有发现多出一个人。
广安王怒从心起,他本是心血来潮,来看望一下这个妹妹,不曾想却被她忽视了。
这让他无法接受,没有人能看轻他,谁也不行。
“怎么,不想跟朕说话?”广安王似笑非笑,眼神带着探究,带着危险意味。
宝华夹菜的手一顿,很快就恢复正常,继续夹菜,敷衍地回了句:“臣妹不敢。”
“不敢?”看她那样子,说不敢?呵,广安王被气笑了。
“朕看你胆子大得很,你不敢,嗯?”他忽然起身,将桌上的食物全部扫落到地上,扯着宝华的衣裳,将她揪起来。
把下人们都下了一跳,赶忙跪到地上,低着头,不敢看这一幕,生怕多看一眼,就丢了小命。
“滚,都给朕滚!”广安王大声吼道,瞬间鸟散人退,殿中殿外就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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