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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阿拓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姜楚耀那个后娘,并没有死?唉,也不知道姜公子知道后,会不会气死。”
阿拓似笑非笑,看着玖娘,有种等着看戏的感觉。
玖娘对此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喝酒,还不忘给阿拓也来一杯。
“他会不会生气,我就不知晓了,但我知道,这个时辰,他估计已经投胎去了。”
“也是。”阿拓突然间觉得失去了乐趣,百无聊赖。
“掌柜的,你说姜公子的未婚妻会等着他吧?不然我送的礼物就排不上用场了。”
那可是他头一回送别人礼物,还是亲手所制,意义非凡呢!
“会的,”玖娘非常肯定,“下一世,他们也会很幸福。”
说着说着,玖娘笑了,脑海中浮现出乔安的身影,闪过一些感触真实的片段,而每一个片段,都有乔安。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出现这样的情况,特别是近日,次数甚是频繁,让玖娘好是困扰。
玖娘叹了一口气,虽说困扰,但隐隐有种甜蜜感,这是怎么回事?
她甩甩头,想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许是最近接触多了,才这般。”
“掌柜的,你方才说什么?”听着玖娘嘀嘀咕咕,却听不清楚说了什么,阿拓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玖娘心都乱了,结结巴巴回了句,便匆忙往自己房间走,有种落荒而逃之感。
阿拓看着那背影,挠挠头,嘀咕了一句:“不想告诉我就不说嘛,脸红什么?”
女孩子的心思,可不是阿拓这个小不点能猜到的,可玖娘脸红,他是看得清清楚楚,并当成稀罕事记入他的小本子里。
就在阿拓专心致志写东西时,酒铺大门被敲响了。
“谁啊?”阿拓没好气地问道,他难得静心做事,偏偏有人上门,打断他的思路,真是可气。
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拉开门,正想大骂,乔安俊朗带着笑意的面庞出现在他面前。
阿拓怒颜一滞,卡在喉咙的粗言碎语,骂出来不是,咽下去又憋屈。
看着阿拓不断变化的神情,乔安心中明了,也不打算搭理他,便直接问道:“你家掌柜呢?”
“哼!”阿拓心中还有气,并不想老老实实回答,便赌气道:“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乔安轻笑,将手中提着的桂花糕放到阿拓面前,摇了摇,继续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桂花香夹杂着糕点甜腻独特的香气四散开来,飘进阿拓鼻腔,刺激着他肚子里的馋虫。
他顿时泄了气,两只眼睛跟随着桂花糕不停转头,非常没有骨气的出卖了玖娘所在位置。
乔安达到目的,也不想跟阿拓多加纠缠,便将桂花糕往阿拓怀里一塞,直奔后院玖娘房间去。
当然,也没有忘记叮嘱阿拓,“你别把桂花糕吃完了,给你家掌柜留一半,她也爱吃。”
阿拓撇撇嘴,很不高兴,觉得乔安小看了他。
他阿拓又不是馋鬼,那么多糕点,自然要跟掌柜的分享,又怎么会独吞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有掌柜一个亲人了,不给她留还能给谁留?”真是让人忍不住翻白眼。
而当事人玖娘,此刻却正在房间内呼呼大睡,自从跟乔安去一趟人家,以往不怎么睡觉的她,越发嗜睡了。
乔安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听了听玖娘的动静,感受到均匀的呼吸声,便知晓她在睡觉。
他无奈摇摇头,笑着转身离开了。因为还有事情要办,便没有等玖娘醒来。
“小阿拓,你给本公子拿点酒来。”当然,酒是必不可少的,他还要拿着这些酒去哄他家师傅。
老顽童一个,就好这一口,给他哄高兴了,多些与玖娘的相处机会,何乐而不为?
“我不去。”阿拓自觉得是个有骨气的孩子,坚决不向乔安屈服。
乔安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盒子,盒中是一条彼岸花吊坠的金首饰。
“这个送给你家掌柜的,我想,她会喜欢的,你说呢?”
阿拓接过盒子,有些别扭地往酒窖去,毕竟他清楚的知道,玖娘一定会喜欢那个礼物。
“喏,给你,有钱了不起啊?哼!”
这人仗着自己有钱,整日给他家掌柜送礼物,若是不给回礼,到时候掌柜定然又要说他不懂礼数了。
“有钱就是了不起,怎么,小阿拓,你不服气?哈哈啊哈哈……”
乔安临走前,还不忘调侃阿拓,然后大笑着离开,留下阿拓一人独自生气。
思来想去,越想越气。阿拓一下子冲到后院之外的小路上,带着罐子,收集彼岸花上的露珠。
这是酿酒用的,也只有在酿酒之事上,阿拓才能快速平复自己的情绪。
……
“不……不……不要……”玖娘在梦里挣扎,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眼角还沾着泪珠。
四下看了看,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玖娘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场梦啊!”
可这场梦是那么真是,好似亲身经历般。
梦里入目皆是红色,喜气洋洋。那是她与乔安大喜的日子,即将拜堂之际,一个白胡子老头前来阻拦,要强行带走乔安。
乔安自然是不愿意,反抗却不敌白胡子老头,被他打成重伤。
玖娘抬起手臂轻轻擦拭额角的汗水,翻身下床,走到茶桌边,饮一杯清茶。
因为久睡与做梦,玖娘双腿还有些虚浮发软,好在这并不影响走路。
干脆出去走走,醒一下发昏的脑子。
“阿拓,阿拓,小阿拓?”见柜台没有人,玖娘大声喊了几声阿拓的名字。
倒是有人回应了,可是那声音太小,太悠远了。
“你在哪里?”玖娘接着大声问。
“这里。”一问一答,声音越来越近,没多久,便看到阿拓抱着一个陶罐走进来,“掌柜的,您醒啦?”
“嗯,你怎么又去采露水了?上回的可还没用完呢!”
“别提了,”阿拓收起笑容,有些无奈,“还不是那个乔仙君,不着调,老惹人生气。”
“喏,这是他送给你的,我瞧着挺好看的,便做主收下了,给了一壶酒做回礼。”
说完,阿拓双目亮晶晶地望着玖娘,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你做得很好。”对于收礼这种事,玖娘是一万个赞成的,“奖励你一杯酒。”
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阿拓一蹦一跳地往柜台去,“多谢掌柜的,我自己去拿酒。”
可没等他喝到这杯酒,就听到酒铺子的大门被敲响,一下又一下,间隔有些长,声音也并没有稳健。
像是敲门这件事对于那人来说,是件很吃力的事。
阿拓闻了闻杯中酒,一口饮下,双眼微眯,似很享受,而后才慢慢走去开门。
“谁……啊!”啊字还没说完,就见一名衣裳褴褛的老爷爷拄着拐棍站在门口,花白散乱的白发随风飘扬。
“老人家你找谁?”对待老人家,阿拓有耐心多了,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爱心的人。
“娃娃,我找这里的主人,咳咳……”老人看上去身体并不是很好,“听闻此处卖往生酒,我也来讨要一杯。”
“啊?”阿拓显得有些为难,毕竟这老人看起来得有八十了,如此高寿,还有必要喝往生酒吗?
这个买卖不划算啊!
阿拓正要找借口推拒,不想做这单生意,就见玖娘慢悠悠地走出来,随口问了一句:“谁要找我?”
得,都开口问了,这单生意恐怕跑不掉,也推不掉了。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玖娘,而后作揖见礼,道:“不曾想是个女娃娃,着实让人意外。”
“姑娘,是我老潘头找你,想要讨杯酒来喝。”
玖娘有些犹豫,“爷爷可知我三生酒铺的规矩?”
“您这一把年纪,看起来有八十了吧?若是做您这笔生意,恐怕本姑娘要亏本了。”玖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非也非也,”老人赶忙辩解,“老朽今年五十有八,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大岁数。”
五十有八?阿拓与玖娘都大吃一惊。这……这长得也太着急了些。
见玖娘有些尴尬,那老人便出口缓解气氛,“只能怪我这一生,太过坎坷,并在外形乃至内心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呵呵……呵呵……”阿拓与玖娘给了老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想必老朽的故事,娃娃你们会喜欢,何不耐心听一听?”老人来时便知晓了规矩,自然也会遵守。
“那……”阿拓看了玖娘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那边里面请吧!”
虽然只是五十八,但老人腿脚也不太好,阿拓便搭了把手,搀扶着老人往后院去,又贴心的给老人斟茶。
“多谢了。”老人谢过阿拓,便开始酝酿情绪,将自己的故事缓缓道来。
……
“老朽出生在长平国延州的一个小镇子上,姓潘名金科,因为我是当地头一个秀才,故而大家伙都叫我潘秀才。
“母亲在生我时,因难产而亡故,私下里便常有人嚼舌根,说我命硬克母。”
“可是她们都是偷偷说,并不敢在大家伙面前说,因为我祖母她老人家不爱听这些,也不允许别人这么说我。”
“五岁那年,我与几个玩伴到江边玩耍,与另一个玩伴不小心掉进江水之中,险些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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