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与罗宾

　　系统觉得兰妮是仗着提姆还有一丝情谊，不敢一拳打上布鲁斯·韦恩这张脸，所以才敢当面说人家制服面罩丑。

　　听听，她这语气和神态，似曾相识。

　　布鲁斯·韦恩早些年在社交场合嘲讽过蝙蝠侠，为了突出两个身份之间的差异，他可以说把蝙蝠侠从穿着代号到行事作风批判了个遍。

　　兰妮言辞倒没那么尖锐，但即便再委婉，她也直白地表达了看法——

　　你的头罩好丑啊。

　　系统对制服品味不作置评。

　　面罩是制服重要的一部分，不仅用于隐藏身份，还内置多功能护目镜、传感器、通讯器等必要装置，像红罗宾这样的款式还能保护后脑和脖颈，他们应该更注重实际功能，而不是……

　　好吧，虽然它是黑色的，但毫无棱角的面罩确实看着像卢瑟的秃脑袋。

　　那又怎么样呢？

　　杰森的头罩还像个红色塑料桶，兰妮没装备蝙蝠侠外观时绝不会这么和杰森说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兰妮并不想“冒充”先前那位蝙蝠侠，才会把一些真实的想法说出口。

　　然而系统认为兰妮在提姆面前过于放飞自我是个错误，她似乎认为这个身份之后就与她无关，所以完全不在乎言行举止。

　　不过，至少她不像是面对陌生人那样总是使用同一套圆滑的社交辞令了。

　　说不上是好消息。

　　再这样下去，她大概真要变成三流都市网文里总裁口中“有趣的女人”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任务究竟是日常任务还是突发的，保留一个秘密身份对你有好处。”系统不得不出言阻止，他真的怕兰妮以后找不到男朋友是因为这张一开口就胡言乱语的嘴。

　　“你说的对。”兰妮表示赞同，系统总是未雨绸缪。

　　她看了一眼时间，对隔着面罩也能看出神情复杂的红罗宾说：“我有点困了，晚安。”

　　系统：“……”

　　太烂了，这个终止话题的借口。

　　红罗宾同样这么认为。

　　在这一刻，红罗宾完全可以代入那些宴会上被哥谭王子用各种理由糊弄过去的男男女女……谁不知道布鲁西宝贝在找借口？谁又会自找没趣去戳穿？得了吧，他就是不想跟你说话。

　　红罗宾带着审视的意味，严厉地看着对方。

　　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作用。

　　瘫在椅子上的那位自有一套调节压力的方式，即便被义警目光凌厉地盯着看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妥。

　　潘尼萨工作室内常年维持恒温，灯光偏暗不刺眼，仪器运作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白噪音，是再好不过的休息地点。更何况这里还是蝙蝠侠的地盘，有一个超级英雄在边上守着，对于普通市民来说安全感十足。

　　自认为是普通市民的某人彻底放松下来，抽出垫在身下的披风往身上一裹，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红罗宾：“……”

　　亲眼目睹了“布鲁斯”点评完制服后闭眼三秒入睡全过程的红罗宾欲言又止。

　　这人是怎么睡着的？！

　　红罗宾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五分钟，呼吸频率放缓，确实像是睡着了。

　　好吧，不管是不是装睡，这都太奇怪了。
　　他心想。

　　这家伙不仅用着布鲁斯的双重身份，自称有“授权”，知道他们每个人的秘密身份和实验室位置，还能管住达米安，和阿尔弗雷德交好……

　　无数种猜测从红罗宾脑海里掠过，但没有一条能合理地符合上所有条件，绝大部分都被他主观排除了。

　　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但红罗宾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些过于离谱的可能，譬如这个是平行世界刺客联盟制造的拥有变形能力的布鲁斯的克隆人，或者反转世界亲兄弟、精神分裂症什么的……

　　如果他先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他可能还会一点魔法，毕竟能够搜寻到布鲁斯的灵魂位置。

　　简直像RPG游戏开局前往身上叠满了全职业Buff，大概是疯了才可能出现这种人物设定。

　　好，暂且把他认为是变种人。

　　缜密的侦探头一次毫无证据地判定了一个身份，不然他怕自己的思维宫殿会为这个问题锁上门，然后默认这家伙叫“You-Know-Who”。

　　他把这些事放一边，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杀手鳄的态度能从侧面证明，只要黑面具失去手头最大的凭仗，阿卡姆罪犯们构成的联盟就会分崩离析，红罗宾目前正在制作的解毒剂就是瓦解黑面具阴谋的关键。

　　顺便，他给夜翼发去一条简讯。

　　红罗宾在简讯中并没有提及关于新出现的蝙蝠侠更多的信息，那张和布鲁斯一模一样的脸庞极有可能也是伪装用的“面具”，但无疑这两个身份都会引发夜翼的滔天怒火。

　　红罗宾只是为了确认夜翼是否接到来自布鲁斯的信息——不管是真是假——如果夜翼真的愿意接下披风，那他肯定会感谢身边这个睡得昏天地暗的家伙。

　　夜翼在忙，没有及时回复。

　　红罗宾怀疑他连阿尔弗雷德的信息都没看，或者把联络器摔碎在了某个角落，所以压根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点也不意外，今晚哥谭实在是太乱了，他在合成出M-23的解毒剂之后也会出发协助夜翼。

　　这份工作对红罗宾来说不算难，一小时后他就揣着数支新鲜出炉的解毒剂准备离开，问题在于，有个需要暂时看管的人还在这里睡觉。

　　在“叫醒他一起走”和“把他留在这里”之间，红罗宾选择了后者，并且很“蝙蝠侠”地留下了足够多和隐蔽的窃听装置，把实验室监控连接至微型电脑，出门时又顺手把整栋楼给封锁了。

　　红罗宾心想：如果夜翼真的接下了披风，他会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的。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乘坐电梯离开这间实验室的下一秒，缩在椅子上沉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钢蓝色的眼眸里一片清明，毫无倦意。

　　“我猜到他会把门锁上，总裁就爱玩监/禁这一套。”兰妮笃定地说，“他肯定是提摩西·德雷克。”

　　系统：“……”

　　他觉得“总裁”的名声可能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不管是他、提姆，还是总裁预备役达米安。

　　除了封锁实验室、把她关在这里以外，再联想到杰森偷偷往她身上安窃听装置的行为，兰妮有理由怀疑红罗宾也这么干了。

　　系统确认了这一点。

　　兰妮倒不觉得冒犯，只认为情有可原。

　　对于和蝙蝠侠熟悉的人来说，她确实是莫名其妙窜出来的可疑人员，这副样子走在路上都会被警察行注目礼，也不能对红罗宾侵犯隐私、干涉人身自由的行为多加指责。

　　兰妮向来尊重超级英雄，能接受目前的待遇。

　　只不过……

　　“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杰森只给我放了两个，他给我放了一打！”兰妮按照系统的指示把那些小玩意儿撤下来。

　　她和提姆·德雷克之前就见过一次，只知道对方行为处事十分圆滑老道，但也没想到有这么难搞。

　　兰妮犹豫道：“如果发展总裁路线，会不会出现一些R级片内容？我感觉不太妙。”

　　系统：“……”

　　系统：“只要你不胡思乱想就不存在这种可能。”

　　“我在努力。”兰妮回答。

　　说实话，她到现在还觉得现实宝石和外星生物什么的离她很遥远，很没有真实感。事情已经发生，她只能尽力去做自己应该做的。

　　兰妮思考道：“马上就要天亮了，我要在他们找我核对身份之前离开。”

　　系统提出要求：“去电脑前。”

　　“Okay.”兰妮坐直上身，伸直腿在地上一蹬，滚轮椅子将她送到操作台前，“我需要通行证。”

　　系统直接将按键的顺序投影出来，方便兰妮操作。

　　“我感觉我像是在玩打字游戏。”兰妮根本不用思考自己输入的那些代码有什么意义，她只负责代替没有实体的系统操作。

　　替换监控影像，屏蔽窃听设备，在这之后，数个加密页面弹出，大片数据流和缓慢旋转的图形倒映在兰妮的眼中，泛着冷冽的机械光泽。

　　系统开始同步外界信息。

　　一个月前的天启星入侵事件留有余波，哥谭的罪犯们好歹还属于人类的范畴，不会在战后休整时期闹出太大的事情。当他们重新运营生意，并发现蝙蝠侠有一段时间没出现，那些暗藏阴影之中的势力便逐渐浮出表面。

　　今晚由黑面具主导的阿卡姆越狱事件，夜翼他们能够应付，但杀手鳄透露了关于小丑的情报，如果小丑也参与其中，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系统将明面上的资料剥丝抽茧，却没有发现小丑活动的迹象，监控记录显示小丑一直安分呆在阿卡姆的单人间里。如果狱警中没有小丑帮的内应，那他应该没有机会策划阴谋，除非黑面具做了点什么……

　　“这是谁写的报告？写得真不错。”兰妮很快就阅读完了近期哥谭各类案件记录，这些文件被分门别类地归纳好，文字条理清晰，以便事后高效率地翻阅。

　　系统：“是红罗宾的记录。”

　　系统觉得自己应该为提姆争取一点好感，别再因为那一打窃听器被当成是有被害妄想症和掌控欲过强的黑化总裁，再这样下去，他恐怕提姆迟早会被现实宝石弄进监狱里。

　　兰妮佩服这样的人，她赞赏道：“红罗宾的确有真材实料，如果我写学术论文能有他的一半水平——等等，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名字。”

　　她把刚刚闪过去的页面重新打开。

　　系统：“……”

　　兰妮盯着那份关于“兰妮·艾迪”详细到生理期时间的个人档案，缓缓开口：“我确认一下，红罗宾、不，德雷克，他真的是一位守护城市的义警，而不是什么特殊癖好的变态跟踪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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