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与罗宾

　　等等，蝙蝠侠不是死了吗？！

　　杀手鳄还没来得及问出疑问就被追着他跳下来的人给一脚踩了下去，他的下巴重重地磕在石头上，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想跑到哪儿去？”身穿红黑色制服、手拿长棍的蒙面义警威胁道，“我的建议是你自己乖乖回阿卡姆，他们已经给你准备了单人牢房，私人订制，比下水道的环境总要好一点。”

　　你懂个屁！
　　满嘴是血的杀手鳄在心里骂道。

　　黑面具买通阿卡姆的医生，在阿卡姆罪犯日常注射的镇定剂里做了手脚。那是一种代号为M-23的化学植入物，可以通过无线电操控，只要黑面具一按键就能把他们直接杀死！

　　杀手鳄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不同，这种化学试剂对他的威胁没那么大，但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杀手鳄决定在药效消失前暂且服从黑面具。

　　反正黑面具才是策划越狱的主谋，就算事后被那些义警找麻烦也有黑面具顶在前头。

　　再说，蝙蝠侠已经死了。

　　黑面具鼓动他们说，最大的威胁已经消失，不搞点大动静出来没办法夺回他们失去的地位和权利。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没了蝙蝠侠，他们胡作非为的时候的确少了很多麻烦，但杀手鳄总是有些看不起黑面具。

　　要不是蝙蝠侠已经死了，黑面具哪里敢这么做？！

　　关键是——

　　蝙蝠侠还他妈的活着！

　　黑面具的行动计划前提是“蝙蝠侠死了”，现在连前置条件都不成立了，杀手鳄觉得自己继续跟着黑面具干也没什么前途，瞬间斗志全无。

　　说真的，今晚没人比他更倒霉了。

　　大家一起从阿卡姆逃出来，只有他被罗宾追了半个哥谭，撞进下水道还碰上了死而复生的蝙蝠侠。

　　瞧瞧，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你们是故意的！”杀手鳄一把掀翻了义警，咆哮如雷，“罗宾，你早就知道这有蝙蝠侠在等我！”

　　“什么——”被指责钓鱼执法的义警一头雾水。

　　“厌倦我了吗？”嘶哑的电子音响起。

　　义警：“！”

　　年轻的义警终于发现了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他缓缓把视线移到甬道中央的伫立的那道黑影上，有着他熟悉打扮的蝙蝠侠正看着他们两个。

　　“蝙蝠侠？”年轻义警的语气里透着疑惑和警惕。

　　蝙蝠侠回应道：“罗宾。”

　　谢天谢地，杀手鳄叫出了义警的代号，不然这个蝙蝠侠恐怕又要是“哑巴”和“谜语人”的混合体了。

　　听到熟悉的代号，义警抿了抿唇。

　　“现在不是了，我被某人开除了。”他语气复杂地纠正道，“我给自己起了新的代号，红罗宾。”

　　好吧，红罗宾。

　　兰妮分不清这有什么区别，都是鸟名。

　　她认真辨认一番，从身形、年龄排序上判断，能和红罗宾对上号的攻略人物只有一个——差点导致她的任务差点全线崩溃的提姆·德雷克。

　　这位韦恩集团暂代行政总裁脱下了西装，打扮得像要去参加万圣节化妆舞会。制服以红色为主，胸口一对交叉金属背带，黑色头罩连着披风，看起来和蝙蝠侠有些相似，只不过没有尖耳朵。

　　兰妮偷偷告诉系统自己的看法：“德雷克先生的品味好像不是很好，头罩光秃秃的很奇怪，像蝙蝠侠的头盔就很好。”

　　系统不予置评。

　　兰妮又说：“其实我觉得迪克和杰森的制服都不错。”

　　系统心想：那是你没见过更糟的，比如夜翼的迪斯科套装，活像是从八十年代舞厅驻唱的猫王。

　　红罗宾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新制服被人评头论足了一番，他拿着一根伸缩长棍，同时戒备着杀手鳄和蝙蝠侠，怀疑的目光透过森白的护目镜扫来扫去。

　　“喔，公司总裁考评小职员。”兰妮确信，“他在怀疑我。”

　　系统平静道：“现在你才是老板。”

　　兰妮：“对，没错，我才是。”

　　她理直气壮地回视了红罗宾。

　　就算被怀疑身份又能怎么样？

　　多亏了游戏外观，身高六英尺起步、体重超过两百磅的她现在和“兰妮·艾迪”一点也搭不上边。

　　更何况她还有系统撑腰。

　　虽说系统之前总是会偏心于他的搭档们，得不到兰妮的信任，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互相交换了秘密，现在也可以是共同拯救世界、甚至于一起玩恋爱游戏的好搭档了！

　　如果系统知道兰妮脑子里在想什么，肯定不会高兴到哪儿去。

　　他一点也不情愿被冠上“一起玩恋爱游戏的好搭档”之类的头衔，尤其是这个恋爱游戏不仅把所有人的秘密身份全扒了一遍，而且攻略对象还是他的罗宾们。

　　现在没人在乎这个。

　　聪明的红罗宾飞速过滤了一遍可能的人选。

　　不会是迪克，夜翼还在和毒藤女他们周旋。

　　也不会是杰森，定位显示红头罩往奈何岛那边去了。

　　更不可能是他先前怀疑的兰妮·艾迪，面前这个蝙蝠侠显然是一个高大强壮的成年男人——除非兰妮·艾迪拥有泥脸那样的能力。

　　那能是谁？

　　红罗宾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

　　尚-保罗·范雷，代号死亡天使，他曾数次向蝙蝠侠提出接下披风的请求，并在半年前通过了蝙蝠侠的考验，蝙蝠侠答应将他列入继任的候选人名单里。

　　关于面前这位蝙蝠侠的身份，红罗宾想来想去都只有死亡天使最符合，要不然只能是外来者了——最好不要是，那可能是刺客联盟或是别的什么组织的阴谋，他情愿让死亡天使来当蝙蝠侠。

　　红罗宾又等了几秒，发现这位新出现的蝙蝠侠并不对他发起攻击，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由得更奇怪了。

　　红罗宾：“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蝙蝠侠无言地看着他。

　　在兰妮询问系统要如何与红罗宾交流之前，阿尔弗雷德的通讯及时接了进来，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阿尔弗雷德：“看来你们已经见上面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红罗宾意外地发现阿尔弗雷德认识这个新出现的蝙蝠侠，他们甚至还被拉进了同一个通讯频道里。

　　“一个奇妙的机遇。”阿尔弗雷德说，“如果不是阿卡姆囚犯集体越狱，你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说来话长。”蝙蝠侠打断了接下去的介绍，“先把杀手鳄送回去。”

　　红罗宾同意了，一方面是他不想在杀人鳄面前透露太多关于蝙蝠侠的信息，另一方面他无条件信任阿尔弗雷德。

　　“蝙蝠车正处于闲置状态。”阿尔弗雷德提醒道，“顺便一提，达米安少爷恐怕不太愿意睡觉，就在半小时前他试图翻墙出去。”

　　“看好他。”蝙蝠侠有些头痛。

　　红罗宾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诡异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蝙蝠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位新蝙蝠侠有点像布鲁斯。

　　当然，蝙蝠面罩会隐去绝大部分面部特征，眼睛、鼻梁、眉弓、颧骨、包括整个脸颊轮廓都是不可描绘的，以防被脸部识别——如果因为露出嘴巴就被人认出身份，那也太蠢了。

　　更何况凭蝙蝠侠出场效果而言，没人会在恐惧之下有心情去辨认他是谁，甚至于大部分哥谭市民及罪犯都认为蝙蝠侠不是人。

　　但面前这位——

　　红罗宾敢用他引以为傲的侦查力以及和蝙蝠侠共事多年的经验保证，新出现的蝙蝠侠的唇形、身型比例和经过变声器的声线，几乎和布鲁斯完全一致。

　　最为重要的是，蝙蝠侠和阿尔弗雷德之间的对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竟然能管住达米安？

　　另一边，蝙蝠侠呼叫了蝙蝠车。

　　蝙蝠侠和罗宾有自己的加密频道，杀手鳄顶多只能听见在场两个人说话，也不知道谁是蝙蝠侠的后勤，这不是他关心的事——

　　总之，他被抓了。

　　虽然还有力气反抗，但没必要自找苦吃，是不是？

　　杀手鳄一开始就没想着越狱，至少今天不想，罪犯也不是每天都在执行邪恶计划的，总有那么几天是疲倦期。

　　结果呢？

　　黑面具连哄带骗加威胁，把他们赶了出来，辛苦一晚上还没有利益可言，杀手鳄的敷衍都快写在脸上了——主动越狱和被迫越狱，这能一样吗？

　　当然，能重获自由也是好的。

　　杀手鳄刚打起精神出门，结果碰上了蝙蝠侠和罗宾，这下他是真的完全丧失了斗志，只会觉得这是蝙蝠侠针对他们越狱的计谋。

　　他反手就出卖了黑面具：“蝙蝠侠，黑面具买通了阿卡姆的医生！他给我们注射药物，让我们帮他做事！”

　　兰妮听了只觉得匪夷所思：“他这是在向我告状？黑面具趁蝙蝠侠不在就用药物威胁他们？”

　　系统无视了她的疑问，指示道：“抽一管他的血，送到潘尼萨工作室检验，万能腰带从最左侧顺时针第二格有真空采血器。”

　　兰妮一边摸出采血器，一边自问自答：“确实，蝙蝠侠还给他做体检呢，比黑心老板强多了……这个要怎么用来着？”

　　“随便找个地方下手，只要足够多的血样。”系统不指望一个非医学生能找对杀手鳄的血管，应该说杀手鳄的皮肤很难用普通针管扎穿，也看不到血管，医学生来了也只能凭感觉。

　　兰妮不晕血，她抓着杀手鳄的胳膊给他来了一下。

　　杀手鳄这回倒是十分配合，既然蝙蝠侠会给他们研制解毒血清，为什么不呢？

　　就是动作有点粗暴，看起来不是很专业。

　　杀手鳄心满意足地坐上了蝙蝠车后座，自己把束缚装置拉好，甚至不需要被打一顿走个流程，由此也能看出黑面具有多不得人心。

　　在后车舱合拢前，他又透露了一个情报：“小丑在找你，蝙蝠侠。”

　　兰妮陷入沉思。

　　她以为自己要经历的是“格斗游戏Round One”，但好像并非如此。

　　杀手鳄的情报半卖半送，不用诱导逼供就全部和盘托出，哪怕下一秒他冒出一句“欢迎回家，蝙蝠侠”，兰妮也不觉得意外。

　　坐上蝙蝠车副驾驶位，红罗宾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该不会是从平行世界来的吧？”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后半夜依旧在下雨，蝙蝠车驰骋在哥谭的雨幕中。

　　车内没一个人说话，蝙蝠侠偶尔会按下几个操作键，车内精密的仪器运作嗡鸣，车窗外掠过哥谭的夜景，雨滴打在玻璃上又很快划过。

　　红罗宾都快出现幻觉了。

　　好像他还没被开除，还是“罗宾”。

　　不管怎么样，既然这个蝙蝠侠能得到阿尔弗雷德的认可，他也会全力从旁协助平息混乱，正如他对迪克说过的，哥谭需要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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