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与罗宾

　　就“作为蝙蝠侠的二十四小时内，绝不能被人发现真实身份”这一点上，兰妮和系统达成了共识。

　　至于如何在攻略对象面前隐瞒身份，兰妮听从了系统的意见，秉持着“绝不多解释一句”的原则来处理蝙蝠侠的一切人际关系相关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该替蝙蝠侠感到悲哀，这样做的效果出乎意料得好，至少达米安没有再追问他的事。

　　当然，达米安没和兰妮打起来，更多该归功于系统能够即时告知她如何作答。

　　“所以说，有着十三个博士学位的小韦恩还在念书？”兰妮很想摆出一个不那么蝙蝠侠的表情，“法医学、逃脱术、地中海神话及其社会关系论文，现在中学需要学这个？那我真的不想上学了。”

　　系统没有多做解释：“这不重要。”

　　这些内容是他们两人私下的交流，并不都是学校的家庭作业，部分是他额外布置给达米安的内容，因为达米安太不安分了，得找点事分散他的注意力。

　　那篇地中海神话及其社会关系的论文，是他最后一次给达米安的作业，这种仅限于两人知道的小秘密日常可以用作身份证明。

　　兰妮的重点显然出现了部分偏差：“你居然知道他作业要写什么！”

　　兰妮感到一阵不可思议，布鲁斯·韦恩才是达米安的父亲，蝙蝠侠怎么会知道达米安的家庭作业？

　　“我说了，这不重要。”系统重申。

　　不过……

　　“为什么是布鲁斯·韦恩？”系统问道。

　　兰妮临时模拟出蝙蝠面罩下的脸竟然是布鲁斯·韦恩的，这一点连蝙蝠侠本人都没想到。

　　按理来说，兰妮只见过蝙蝠侠，而不知道蝙蝠侠的面罩之下究竟长什么样，现实宝石模拟出的外观只是一层表象。

　　也就是说，即便兰妮摘下面罩，下面可能是她原本的五官、也可能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又或者是一张最让兰妮印象深刻的脸，譬如《泰坦尼克号》的男主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出乎意料的是，兰妮果断摘下了头盔，向达米安展示了自己是“布鲁斯·韦恩”，随后才向系统询问如何应对达米安的问话。

　　当兰妮第一次推测出杰森心目中的“白月光”是蝙蝠侠时，他们曾讨论过蝙蝠侠的身份和如何治理哥谭，兰妮认为蝙蝠侠不可能是布鲁斯·韦恩，那现在又为什么模拟出这张面孔？

　　系统怀疑兰妮已经得知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虽说事到如今，这已经不重要了。

　　兰妮却有自己的判断，她觉得自己抓住了游戏的线索：“别忘了，这是一个恋爱游戏。”

　　系统：“……”

　　哪有人玩恋爱游戏会变成攻略对象他爹的？

　　系统委婉道：“我想你知道女朋友和父亲的身份存在差距。”

　　“我只见过小韦恩一次。”兰妮冷静地分析道，“不难看出，像这样的大少爷很难接近。而布鲁斯·韦恩是小韦恩的父亲，这个身份可以让我占据谈话的主动权。小报上说他在国外度假，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避免哥谭出现两个长着同样面孔的韦恩。”

　　兰妮不想和达米安起冲突，需要用一张能与蝙蝠侠和达米安·韦恩同时扯上关系的脸来应付过去。她不是没想过杰森、迪克，甚至于有过一面之缘的提姆·德雷克，但他们都没有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好用。

　　“韦恩先生是蝙蝠侠的……呃，资助者。”兰妮含糊不清地略过了形容他们之间微妙关系的词汇，“他能拿出这身高科技装备也很合理。”

　　“不过这其中需要你的帮助，B。”兰妮诚恳地说，“你和韦恩先生的关系亲密，他的儿子们都曾担任过你的助手，所以我判断你同样可以帮助我应付小韦恩。现在看来，我们的配合还不错？”

　　系统：“……”

　　这么推断固然没错，但最大的问题是——

　　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所以，他平时的伪装究竟成功到了什么地步，兰妮宁可猜他们是情人关系，都不愿相信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同一个人。

　　系统：“你到底看了多少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

　　兰妮：“这不能怪我，电视上天天播呢。”

　　她在安全屋里呆了好几天，不出门的时候就只能拼乐高和看电视，而哥谭本地电视节目的宠儿就是布鲁斯·韦恩，上流社会的典范，所有人都会幻想亿万富翁的日常。

　　冒充布鲁斯·韦恩，这对兰妮来说是个挑战，但在系统的帮助下，想要瞒过去也不是难事。

　　误打误撞之下，才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除了问他的作业情况，我还需要说些什么吗？”兰妮对此跃跃欲试，“家长会上老师有说什么吗？我不相信小韦恩没得罪过老师。”

　　系统：“……”

　　哪怕兰妮分析得头头是道，她过于兴奋的态度让系统觉得她其实是乐在其中。

　　兰妮想对达米安进行一个恶作剧，为他初次见面时表现出的无礼，至于报复的方式——成为达米安的父亲，然后管教他——天才的设想，且成功付诸实现。

　　随便怎么说，反正游戏的最终解释权在她身上。
　　系统有些无力地想道。

　　“不，你什么都不用说，这样就足够了。”系统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达米安虽然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还对蝙蝠侠的身份有所怀疑，但至少他安分下来了，兰妮能够应付过二十四小时。

　　系统叮嘱道：“接下来听我的指挥，不要问多余的问题，布鲁斯·韦恩私下不会像报纸上写的那样。”

　　“好吧，我看出来了，他或许是更有内涵的，能和义警们有紧密关系就证明他不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草包。”兰妮思忖道，“不过真的不聊些什么吗？我还以为父子之间会有特殊话题呢，譬如小韦恩在学校里有没有小女朋友之类的……”

　　“他没有。”系统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好了，现在开车。”

　　说实在的，兰妮看见蝙蝠车没有正常的车门，而是像坦克、战斗机那样一样是顶上滑盖，差点不知道怎么上车。

　　幸好，蝙蝠车本质上还属于一辆车，油门、刹车和方向盘一类基本的东西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不用系统多说，兰妮也能把车发动起来，除了多了一个火箭推进器，它甚至还是自动挡。

　　至于其他按钮，兰妮明智地没有多碰，蝙蝠车搭载的电脑操作系统十分复杂，她不可能会用。

　　刚上车时，达米安见到她对面板的一系列操作，实际上都是在系统的指导下进行的——傻瓜式操作，只要找到按键位置，谁来都行。

　　兰妮有条不紊地关上车门，先是关闭蝙蝠车的GPS定位，彻底隐藏行踪，再屏蔽车内摄像头，删除相关视频录像。

　　她要做的事情很明确，把蝙蝠侠还活着的消息传递出去，顺便通知超级英雄们做好迎战准备。

　　这二十四小时内，兰妮要保证自己的秘密身份不会被人揭穿。一方面是考虑到她的后续攻略任务可能会因为蝙蝠侠的身份暴露受到影响，另一方面是蝙蝠侠的身份会给她带来危险。撞见攻略对象之一的达米安·韦恩，完全在计划之外。

　　不过兰妮十分乐观，毕竟现在被喊爸爸的是她，当儿子的是达米安，反正她不吃亏。这么一想，她对达米安的无礼根本生不起气来，反而生出了诡异的慈爱之心。

　　达米安没有读心术，不然他可能会跳起来让驾驶座上的人身首分家。

　　他收起匕首重新坐了回去，双臂抱在胸前，作态十足像个大人：“我们要去哪里？”

　　达米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称呼对方为“父亲”，他对此还抱有怀疑，所以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很重要，那能透露出关键信息。

　　“蝙蝠洞。”

　　“可这不是回去的路。”

　　“另一个。”

　　兰妮觉得自己像一个酷哥，说话不会超过两个词的那种。

　　不管是系统，还是达米安都没有对她的表现提出异议，兰妮觉得自己可能把握住了如何扮演布鲁斯·韦恩的技巧，那就是当一个高冷的霸道总裁，并且要时刻关注儿子的教育情况。

　　除了多了个儿子，好像和扮演蝙蝠侠没什么区别。
　　兰妮心想。

　　“系上安全带。”她瞥了一眼达米安，叮嘱道。

　　达米安：“我不需要——”

　　兰妮不赞同地看着他。

　　达米安：“……”

　　“蝙蝠车上为什么会设置安全带？它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余的安全措施。”达米安妥协了，他扯过安全带扣好。

　　“不，它是必要的。”

　　“为什么？”

　　兰妮没有回答，但她从系统那里知道了答案。

　　系统：“迪克以前因为急刹而撞过脑袋，所以我把安全带加上了。”

　　达米安没有注意，蝙蝠侠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

　　想到那位成熟可靠的义警也有不系安全带撞车窗玻璃的青涩时刻，兰妮硬生生憋住了嘴角往上翘的弧度。她踩下油门，引擎发出轰鸣，蝙蝠车飞驰在哥谭的雨夜中。

　　以车代步，兰妮抵达目的地的时间缩减了不少。

　　听系统的指示，兰妮把蝙蝠车开进了废弃工地，停在一片集装箱堆成的小山后面。这里有一个隐藏的升降台，蝙蝠车随着地面一同下沉，数秒的黑暗过后，前方视野重新亮了起来。

　　地下基地被重启，雪白的顶灯一路从这头亮到那头。

　　达米安跟着蝙蝠侠跳下了车，他扫了一眼这片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旷地下室，挑眉道：“喔，这里和蝙蝠洞的装修可不太一样。”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沉默地站在原地。

　　达米安这才放弃了试探，再次仔细观察了四周，他微微皱起眉，“这里是流浪猫窝？”

　　这里至少有几十只不同花色的猫，尾巴低垂着，警惕地看着这两个外来人——即便它们才是鸠占鹊巢的入侵者。

　　系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哇哦，我看到了谁？”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地下室巨大的通风管道内钻出，她轻巧地落在地上，八公分带锯齿的高跟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系统：“……”

　　兰妮刚来的及在心里询问她是谁，达米安就猛地看向了蝙蝠侠，愤怒促使他脱口而出：“父亲，这个荡/妇为什么会在这里？”

　　兰妮：“……哇哦。”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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