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与罗宾

　　被兰妮和系统讨论的男主角在凌晨五点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安全屋。

　　杰森最近没有参与战斗，在他的蝙蝠洞建造好之前，他不打算和夜翼正面对上。

　　不过蝙蝠洞里的基础设备已经装设得差不多了，虽然他的主控电脑没有蝙蝠电脑那么好用，但也是短期能搞到的最佳配置了。还有蝙蝠战衣和行动装备也需要特别设计，等一切安排妥当，他打算先拿几个最近特别嚣张的新兴□□组织下手。

　　杰森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踏入了安全屋内。

　　这个时间，安全屋的主人应该还在床上睡觉，就像夜巡归来的布鲁斯那样，这姑娘总是要睡到中午，然后睡眼惺忪地起来和杰森一起吃午饭。

　　当然，她不可能出去夜巡。

　　杰森偶尔会看一眼监控。

　　她出乎意料的安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娱乐活动是拼乐高，没有试图干过别的事。

　　这让杰森有些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布鲁斯了。

　　杰森努力回忆着布鲁斯的行为模式——不是蝙蝠侠的那一面。

　　布鲁西宝贝本来就是伪装出来的假面，除了布鲁斯带去开房的女人和矫揉造作的资本家作态，杰森很难再想到其他的点，评判标准只能是“花花公子”。

　　安分点也好，如果布鲁斯带男人回安全屋……

　　杰森想到这个脸色就会阴沉下去。

　　不，这个设想太可怕了，布鲁斯不会主动带人回家，他总是不信任别人，哪怕能上床。

　　杰森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期愿矛盾的怪圈。

　　他既希望布鲁斯在事情结束之前继续安分下去，就这样当一个失忆的布鲁西宝贝；又希望她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来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证明她就是蝙蝠侠，证明他记忆中的那个布鲁斯还没有死去。

　　正当他这么思考着，一转视线就看见了客厅茶几上摆着的乐高模型。

　　杰森没有开灯，室内光线有些暗，只能看见茶几上黑乎乎的一大团，还有点红色的边角料，但他还是一秒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蝙蝠车。

　　乐高公司当然不会给蝙蝠侠做周边，这只能是玩家自己拿零件拼出来的。

　　杰森买回来的乐高玩具大多是比较复杂的城堡建筑、跑车、以及带轨道的火车一类。不过拼装的人显然没有按照说明书来，而是选择把这十几盒乐高的零件拆出来堆在一起，从五颜六色的细小零件里挑出黑灰色部件，用它们重新拼了一辆蝙蝠车。

　　杰森走过去，把蝙蝠车拿起来端详。

　　他对这辆车很熟悉，毕竟多年前他还试图卸过它的车轮拿去卖。

　　还未升级成海陆空三用的蝙蝠车就是一辆坦克，黑色反光薄片做成了装甲车锋利且坚实的外壳，六个手掌大的轮胎嵌在里面，地盘很低，让它看起来像一只低伏的凶兽。

　　大概是黑灰色零件不够用，蝙蝠车的炮口和链接都是暗金色的，而悬挂链接部分采用了红色零件，看起来有点不像是老蝙蝠的风格。

　　杰森迟疑了一下，伸手拨弄了一下轮胎，发现它内藏玄机。特殊的机括设计可以使得轮胎能够挪动位置，地盘抬高是蝙蝠车的攻击模式，而蝙蝠摩托可以从蝙蝠车内拆装。

　　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单纯靠一堆细碎的零件拼出一辆蝙蝠车模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电影里倒是能发生这样的情节，但那只是电影，需要顶尖的拼装大师来做。

　　杰森单手拿着蝙蝠车模型，表情变得有些莫测。

　　布鲁斯想起来了？

　　不，不可能，如果布鲁斯想起来了，他不会继续呆在这里拼乐高蝙蝠车，他早就该回到他的蝙蝠洞，和他的“好罗宾们”一起商量怎么应对哥谭危机。

　　“你在看我的车吗？”

　　背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杰森悚然一惊，他差点失手把手里的蝙蝠车扔出去。

　　应该说他已经扔出去了。

　　乐高玩具质量很好，但这种高度摔在地上说不定会四分五裂，杰森反应很快，他第一时间重新抓稳了蝙蝠车模型，恼怒地回头瞪视着悄无声息出现的某人。

　　“你干什么？”

　　“是你看得太入神了，没有发现我。”兰妮说。

　　杰森才不会承认自己看一辆玩具蝙蝠车看得入迷，他也不会承认自己被吓了一跳，这让他在布鲁斯面前显得很没面子。

　　“这个时间不睡觉，你到处乱晃什么。”他语气糟糕地质问道。

　　“我出来喝水。”兰妮给他看手里的玻璃杯。

　　杰森盯着她，试图辨认出假面之下的灵魂，但这是不可能的，蝙蝠侠无懈可击。

　　兰妮神色如常，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从厨房绕回客厅。看见杰森还抓着那辆车的模型，她不禁扬起眉毛：“你很喜欢这辆车？”

　　“不。”杰森臭着脸回答，“谁稀罕玩具？”

　　“真的？”

　　“……”

　　杰森没说话。

　　兰妮在脑海里呼叫系统：“男人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到现在还抓着它不放。”

　　系统：“……”

　　兰妮的确没有用乐高公司附带的拼装说明书，但她有系统的指导。她能完成这辆十足酷炫的黑色装甲车，大部分是系统的功劳。

　　“B，我可以把这个送给他吗？”兰妮问。

　　“随你。”系统同意了。

　　把蝙蝠车拼出来，本身就是为了引起杰森注意。

　　系统想加深兰妮就是失忆的布鲁斯·韦恩这个印象，这有助于稳固杰森这条感情线，也不至于让杰森对兰妮产生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

　　但这和兰妮想要突破替身印象的计划相左。

　　系统冷静地推断兰妮的想法，这个聪明的姑娘恐怕已经发现了自己就是杰森想的那个人，但她不知道“布鲁斯·韦恩”，也不知道“蝙蝠侠”。

　　兰妮愿意照他的指导动手拼出蝙蝠车，显然也是为了收集情报，再加上她现在的确需要一个和杰森关系密切的替身身份，所以在最开始，他们的行动是能够达成一致的。

　　他们之间有立场分歧，但也有共识。

　　谁都没有说出口。

　　“我原本还想把它送给你。”得到系统允许后，兰妮对杰森说，“如果你不喜欢，那我还有一辆摩托……”

　　“既然你说要把它送给我，那它就是我的了。”杰森忽然打断她没说完的话，把蝙蝠车牢牢地把控在手里。

　　“你刚刚还说……”

　　“我没说。”

　　兰妮眨了眨眼：“好的。”

　　隔了两秒，杰森又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你还拼了一辆摩托？”

　　兰妮：“……”

　　这家伙好像开始得寸进尺了，拼乐高的工作量也很大的好不好？她的手指到现在还有些疼。

　　“只能有一辆。”兰妮眯起眼睛。

　　杰森撇了一下嘴：“好吧，我选蝙蝠车。”

　　“蝙蝠车？”兰妮抓住了关键词，“你给它起了名字？”

　　“呃……”

　　杰森差点忘了布鲁斯还在失忆中。

　　被这么一提醒，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的怀疑。

　　杰森想搞清楚这姑娘究竟是不是蝙蝠侠，现在这个问题可以排除了，现在他想问的是布鲁斯究竟想起了多少东西。

　　“对，蝙蝠车，你看它不像蝙蝠吗？”杰森试图找回谈话的主导权，他需要进行一项试探。

　　兰妮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乐高玩具上。

　　说实话，除了他们都是黑漆漆的以外，她实在看不出来一辆乐高拼的装甲车和长着猪鼻子的哺乳类动物哪里相似了，装甲车又不会飞？

　　兰妮没说话，杰森继续说道：“你知道哥谭的都市传说吗？”

　　兰妮知道杰森在试探她，这正是她想要的。

　　“什么？”她饶有兴趣地提问。

　　“蝙蝠侠。”杰森吐出这个词，他紧紧地盯着兰妮的眼睛，试图看出什么来。

　　兰妮的表现就和刚知道这个词的外地人一样，只是稍微有些惊讶：“又是一个超级英雄？像是纽约的好邻居，蜘蛛侠那样的？”

　　“……”

　　杰森觉得蝙蝠侠和蜘蛛侠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蝙蝠侠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也不是蜘蛛侠那种没断奶的宝宝。”杰森哼了一声，“他为复仇而生，他是黑夜，他是罪犯恐惧的化身，他就是蝙蝠侠！”

　　兰妮：“……”

　　听着还挺中二的。

　　花了点时间，兰妮终于弄清楚了蝙蝠侠在哥谭是怎么样的存在，不得不说，哥谭和曼哈顿真的不一样。

　　“大半夜穿成蝙蝠的样子去揍人，你确定不是疯子能干出来的事？”兰妮挑眉。

　　杰森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杰森或许还会觉得不满。哪怕他和蝙蝠侠闹掰了，他也不允许别人来玷污蝙蝠侠的名誉。

　　但说这话的人是布鲁斯……

　　他习惯用哥谭宝贝的样子做伪装，上流资本家对这些夜晚行动的义警总是不屑一顾，为了不让别人把拥有昂贵装备的蝙蝠侠和哥谭首富联系在一起，布鲁斯对外宣称自己讨厌蝙蝠侠。

　　还是罗宾的时候，杰森常常能看见布鲁斯在媒体面前“我骂我自己”，怎么难听怎么来，甚至用上了“怪胎”之类的词，让人心想那玫瑰一样的唇瓣怎么能吐出这么刻薄的话。

　　最近几年，布鲁斯倒没有再公开骂自己了，因为他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来投资正义联盟。

　　布鲁斯稍微改了改口风，用一贯轻佻的口吻称赞正义联盟有不错的投资前景，还号召其他人一起来为超级英雄们的支出买单。

　　谁不知道超级英雄们没有品牌，也不打广告，拯救世界的同时也会带来巨大的战斗损失费用，投资正义联盟就像是慈善。

　　这让媒体觉得他们的布鲁西宝贝只是厌倦了超模，想换个口味养一群穿紧身衣的男人来养眼——譬如那个一直被他公开diss的蝙蝠侠。

　　总之，现在大家都认为布鲁西宝贝和哥谭的黑暗骑士有一腿了，而且布鲁西宝贝还是那种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付战损账单付得比谁都勤快的金主爸爸。

　　杰森也说不上来哪种情况比较好笑，反正摆在布鲁斯身上都挺好笑的。

　　话说回来，如果在他发现乐高蝙蝠车之前听到这些，或许会怀疑兰妮的身份，但现在杰森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说不定这又是布鲁斯的又一层伪装。

　　“随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杰森说，“你该去睡觉了，还没到你起床的时候。”

　　兰妮：“我已经醒了。”

　　她把水杯摆在桌上。

　　“我打算找一份工作，今天得早点出门。”

　　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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