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游不谈恋爱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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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还是社会不够和谐，人民幸福感不够。

　　想到百年前被阉割多年，全社会陷入一潭死水般、自杀率久居世界前列的日/本。云间月内心默默叹气。

　　果然还是投共了好。

　　……

　　两个少年汇合时，辅助监督的车也到了。

　　车窗拉下来后，半秃顶的中年男人拎着蓝粉色的甜品袋，战战兢兢地往外递：“五条君，你要的水信玄饼。”

　　少年毫不客气：“哦哟，谢啦。”

　　男人欲言又止。
　　“那个，五条君，我的工作是辅助监督，不、不是——”

　　五条悟一挑眉：“哦？”

　　“…”
　　男人像触电般猛挺直背，军训喊口令似地拔高声音：“我的工作就是为你们服务！！”

　　五条悟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嗳呀，平野很有精神嘛。要继续保持下去哦。”
　　“是！！！”

　　男人肃着脸转头，手异常用力捏着方向盘。将视线从他僵直得发颤的背脊上移开，又扫一眼满脸享受吃甜点的少年，云间月狠抹一把虚汗。

　　………可怕。
　　真不知道平时遭受了多少压迫，才能形成如此迅速的条件反射。

　　单方面在内心做下等变强后就帮忙狠揍白毛蜘蛛精一顿的承诺后，她迅速上车，不动声色地在面前打开[背包]清点物品。

　　除了还没使用的两张【逃脱卡】，泽田奈奈送的消除疲劳的【母の幸福便当】、力量增幅的【术式加持（一次性）】、入学成功时系统发放还没打开的【入学礼包】外，背包里又多了一个四级咒灵的【咒力增值球】。

　　她现在的咒力值是352。迫切升级的玩家自然不会放过增值机会。她双手合十，模仿之前用术式改变味道的经历真诚祈祷后，吞下了增值球。

　　喉咙淌过清泠无味的液体。她奇妙地感受了下，心说下次可以尝试改变成辣条味或者奶茶味。
　　打开属性,咒力+30点,现总值382。还差18点就可以打遍三级以下咒灵无敌手了，云间月颇为乐观地想。正要打开【入学礼包】，耳侧忽传来一道温润嗓音。

　　“…你也能、吃咒灵内核吗？”

　　她偏头。
　　最后上车的少年在右侧坐下，狭长的眼睛略微疑惑地看向她，顿了顿，为自己的突兀解释：“我刚刚看见你吃下了咒灵内核。”

　　哦豁。
　　引起NPC注意了。
　　……原来全息游戏里主控使用物品也会被NPC关注吗。是她大意了。

　　“是那个没错。”她诚实回，“不过跟你的不一样。我只是能吃了后增长一点咒力而已。”

　　不像夏油杰的[咒灵操纵]，吃下咒灵球后便能自由操控咒灵。这种术式上限很高，而且精灵球和精灵的设定莫名很像精灵宝可梦。
　　不知道有没有像皮卡丘的咒灵。
　　如果有，她铁定会二话不说地收入麾下。

　　“这样啊。”夏油杰笑笑。

　　他仿佛突然没有了兴趣般，收回目光，直视着前方，不再说话。

　　反而是左侧有人凑过来，温热呼吸若有若无打在耳廓，语气轻快又好奇。
　　“嗳,咒灵球什么味道,好吃吗？”

　　云间月微往旁边撤，盯着对方因墨镜滑到鼻梁下端而露出的苍蓝眼瞳，颇认真地说：“事实上，很好吃，像草莓大福的味道。”
　　“真的假的！？”
　　他又凑近了些。

　　不习惯与男性靠这么近的云间月更往后移，后脑勺撞上结实的肩膀。一瞬间，她感觉到少年僵硬地绷紧了肌肉。

　　“对不起。”她侧仰头轻声道歉，又转向：“是真的哦。还有，五条君，你能过去一点吗？”

　　五条悟微微睁大眼，受伤地说：“欸，为什么，你讨厌我吗月月子？”

　　…月月子是什么鬼。
　　而且他们不是有仇么。

　　平静望向游戏论坛上被夸上热门的惊艳[六眼]，云间月斟酌了下。

　　“不知您有没有发现,”她说,“您是个男生。”

　　沉默须臾。
　　前排的平野发出惊恐的吸气声。

　　五条悟：？

　　云间月暗示：“而我是个女生。”

　　五条悟扫视她一圈：“哦我才知道，然后呢？”

　　“我的意思是，”
　　云间月捏拳：“男女授受不亲您懂吗。”

　　“哦这个呀，”少年往后一仰，眉宇舒展，“不懂哟。”

　　“……”
　　您真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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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夏油杰颇为无奈地提出跟她换座。云间月痛快地同意了。

　　因空间有限，少女不得不微弓身向右移，长至腰际的头发黑顺柔亮，行走间从面前拂过淡香。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抵着内车门，短裙下裸露的小腿轻柔地擦过少年的两膝。

　　夏油杰稍显局促地滑向左边。

　　衣料互摩擦的窸窣声响起。少女稳稳坐好了。与他们相比，她实在娇小，被他高大的身形结结实实挡住，便像小猫般乖巧窝在角落。尽管他已经很努力想隔开一点距离，但彼此的肩臂还是贴在了一起。

　　不可避免的挤。

　　“谢谢你喔，夏油。”少女清亮的声音响起。

　　他垂下眼睛：“没事。”

　　少女似欢快笑了声，倾身靠过来。他不自觉捏紧指腹，听到她刻意压低后如羽毛挠耳的声线：“刚刚就想问来着，你吃的咒灵球是什么味道？也像下水道的抹布么。”

　　他：……
　　夏油杰抿唇：“嗯。”

　　少女噢一声，又退回去，屈手抵唇像在思考什么。

　　…………
　　……

　　『Influence』明显可以用于他人。只是以她目前的能力，尚不能大范围影响。改变一两颗咒灵球味道轻而易举，但长期改变则颇有难度。

　　以夏油杰的性格，多半不会持续不断地麻烦一个比他弱的女生。
　　而短暂的轻松不如没有。

　　想到这，云间月将本想出口帮他的话收回，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等变强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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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实操任务的报告上交后，高层很快下发了相应的报酬。看着人物界面增多的金额，云间月难得惊讶了下。

　　一个四级咒灵10万日元，出乎意料的高工资。原来咒术师是高薪岗位吗，不知道高层有没有拿回扣。
　　虽然很想找另外两个同期询问一级咒灵的价额，但思及日本人普遍重视隐私的性格，最终还是算了。

　　回到宿舍后，惆怅地清点完人物属性后，又习惯性地瞥一眼好感度。

　　【禅院真依：56％】
　　【禅院真希：48％】
　　【禅院芳树：40％】
　　【家入硝子：26％】
　　【夏油杰：25％】
　　【七海建人：23％】
　　【夜蛾正道：22％】
　　【伏黑甚尔：19％】
　　【五条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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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在榜首的是双胞胎姐妹。相处一个月后，两个小女孩明显很信任她，走之前还不舍地差点哭出来。之后是禅院芳树。作为东京高专三年级生，也许平时任务繁忙，他们至今还没相遇过。
　　之后是一年级的同期们。除了跟她有仇的五条悟，其他人都跟她差不多是朋友的关系。…不过，没想到夏油杰的好感度居然不知不觉涨了5％。也不知道哪点戳中了他。

　　不是很擅长思考这些的云间月随心地关闭面板，又打开了【入学礼包】。
　　几件物品跳出来。

　　【高专校服】
　　东京高专特制的校服，轻便易携、防火防水，极其适用于战斗。如对服装有设计要求，玩家可向管理员提出修改意见。
　　【咒具符文[20/20]】
　　炼制咒具时必不可缺的咒具符文。
　　【五年高专，三年模拟】
　　学校友情赠送的学习宝典，其中涵括天文地理，认真刷完将获得[学霸]光环，佩戴后智力+40,谋略+30,魅力+10。
　　【82年的芒果布丁】
　　顶级甜点师82年制成的芒果布丁，松软可口、入口即化、奶香浓郁，被誉为世界级顶尖甜品。使用后疲劳-15。赠送可随机获得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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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默认的高专校服是全黑的上衣下裙款，看不出什么美感，但不至于丑得难以接受。质感滑亮，看得出来衣料讲究。
　　云间月对设计衣服没什么天赋，随便看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五年高专三年模拟》这本书。

　　……可、可恶。
　　为什么玩游戏还得被迫回忆国内起早贪黑刷题的日子！她明明已经留学了呜呜呜。
　　…可是好想要[学霸]光环。

　　内心拼命纠结、反复挣扎后，云间月非常没骨气地将刷五三纳入到每晚计划中。

　　又往下看。
　　【82年的芒果布丁】

　　事实上，她对甜品兴趣恹恹。而且这个介绍真令人吐槽欲旺盛。还82年制作……世界上真的会有甜品能保存这么久吗？又不是拉菲。

　　玩家深深怀疑。
　　于是第二天理论课时，她将装有芒果布丁的袋子递给了前排的五条悟。

　　“唷。”
　　银白头发的少年显而易见的惊诧，墨镜下的眼睛审视般地打量她几秒。而后，薄粉嘴唇轻扬起，他很痛快地接过去：“谢啦，月月子。”

　　他直接打开袋子，很快惊呼一声。
　　“哇，是82年的芒果布丁！”

　　云间月：……
　　居然一眼就认出来。原来这个很出名吗。

　　“你挺有品味嘛。”他迫不及待地扯开包装、掀去纸盖，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静了两秒：“……唔唔唔——！！”

　　云间月：！！
　　云间月紧张地拿出手机：“怎么样，需要叫救护车吗？喂，119吗……”

　　五条悟又“唔~”一声咽下去，表情变得非常幸福，浑身荡漾着粉色的梦幻泡泡。他伸手冲她比了个大拇指，看得出来很真心实意：“真不愧是世界级顶尖甜品，味道真的超级棒哦！”

　　“…………”
　　她挂断了119。

　　调出好感界面，五条悟的好感竟然从12％变成了17％。又打开好感细则。

　　12％→7％→12％→17％

　　可谓跌宕起伏，涨幅过山车。

　　“完全搞不懂甜党。”旁边的硝子一脸莫名地说。
　　云间月深以为然。

　　少年不爽反驳：“喂喂，甜品可是人间理想！！”

　　“是是。”云间月敷衍回应，垂下眼睛，异常认真地算账。
　　已知好感度为百分制，一份【82年的芒果布丁】可涨5点好感，那么不记随机性，理论上送20份应该可以将五条悟的好感刷满。玩家心中逐渐产生一个痴心妄想的想法。

　　......等等，随机性。她想起了自己的非酋属性。还是算了吧。

　　话说好感刷满了后，NPC们会乖乖同意当她的24h陪练么。

　　【一道视线看向了你。】

　　...？

　　云间月抬头。
　　前排的夏油杰微侧头看过来，目光交汇时睫羽轻颤了下，而后扬起一个和善的笑容。

　　他没说什么。反倒是身旁的家入硝子撑着脸，棕红眼瞳懒懒看过来，语气寻常不经意般地随意问：“怎么突然想起送这家伙甜品？”

　　“因为我不喜欢吃甜品，而硝子也不喜欢。”云间月坦白从宽，又看了眼黑发少年，“夏油也不喜欢吧。”

　　“…”五条悟不满地皱起眉：“所以老子是收破烂的吗？”
　　“你可以选择不吃。”
　　“哈？才不要！老子偏要吃！”

　　“…其实是见面礼。”被少年孩童般的幼稚表现逗笑，云间月温和诚恳地说，“我根据对你们的猜测购置了小礼物。因布丁放不久就先送了，硝子和夏油的应该周末就到了。”

　　是她未考虑周全。居然当着另外三人的面只给一人赠送礼物（虽然她并不认为这是礼物），这简直是主公大忌。身为合格的领袖，应该完美掌握端水技巧，平衡各个属下。

　　家入硝子稍惊讶地眨眼：“也太认真了吧。…其实没必要的。”
　　“必要的。”云间月回，“我一直很期待校园生活，也很期待遇到不同的人。”

　　“…………”

　　三个同期突然安静下来。
　　不知他们想到了什么，看向她的眼神里竟然隐隐有一丝怜惜。但总归没有反对了。

　　玩家暗暗舒了口气。

　　她真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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