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天昆鹏同人]说不出口

　　“对不住啊，兄弟。”肖昆轻柔地拍了拍肖鹏的肩，一路上肖鹏的沉默寡言使肖昆不难猜出母亲之前一定没少给弟弟施加压力，“妈这人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
　　“没什么。”勉强勾起的嘴角泛出一丝苦笑，对于一个早已死过一次的人来说，现在的生活或许已经堪称完美无缺了……他不想再去奢求什么，既然他曾经誓死捍卫的信仰已然死去，那么他愿意用余下的人生来帮助肖昆完成他的理想。
　　“走，和哥一起去吃早点。”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茶楼，掌柜的姓何，身型矮小，为人随和，头顶一乌黑毡帽，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自然而然眯成一条缝，肖鹏友好地同何掌柜握了手，来人开口就一句“肖鹏同志”让他不免有些尴尬，第一次以这种身份面对肖昆口中常提起的“自己人“，心中难免又起波澜……
　　小聊了一会儿，何掌柜匆匆起身去外面招呼客人，滚烫的开水自热水瓶中往外流，肖昆给茶壶添满水，街外人声喧哗，一壶清茶，几份点心，一缕阳光自雕花的木质窗口洒入，肖鹏咬了口绿豆糕，舌尖舔了舔嘴边的碎末，肖昆轻咳了一声，随即给弟弟的杯子加满了水。

　　离开医院已然快到了晚饭时分，夕阳西下映照下的路人行色匆匆，肖昆和肖鹏在十字路口道了别，王医师的一句“无大碍”让兄弟俩彼此都暂且放了心。
　　肖昆赶去绸庄确认当日的整修进度，和哥哥道别后的肖鹏却没有直接回国际饭店，他缓步来到前天去过的酒吧，推开门凭着模糊的记忆在人群中细细寻找那个服务生的身影，他试图想要回那个因为一时冲动而丢弃的皮夹，皮夹里的相片对于他意义非凡，他不想失去，虽然清楚地认识到希望渺茫，但肖鹏依旧想要去试一试。
　　“你……还记不记得我？”随手逮着一个吧台里的小哥，肖鹏开门见山，既然记不清楚那天那人的相貌，他决定寻找到一个记得自己面貌的人来追寻皮夹的下落。
　　“哦，是您呢？记得，当然记得。”小哥有些怯懦地连连点头，肖鹏抿起嘴，从裤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他手里，继续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前天拿着我皮夹的那个服务生？”
　　“您说小陈啊，他家里出了点事，今天没来。”二话没说就把钱塞进了裤带，吧台小哥熟练地擦着手中的酒杯笑道，“先生您是为了找那张相片吧？”
　　“你知道？”肖鹏一挑眉，年轻人突然弯身从吧台里拿出了那个皮夹，乐道，“小陈可一直给您留着呢！”
　　“谢谢啊。”肖鹏虽然嘴上没有多说什么，可他心里却实实在在有些感动，他当即从皮夹里掏出所有的钱塞到了那个吧台小哥手里，嘱咐道，“你把这些钱给他家里送去，别耽误了。”
　　“哎！”
　　或许是有意，也许是无心，肖鹏并不想比肖昆早回去，他揣着皮夹，拐了几条街，来到了钟表店。
　　老师傅一抬头便认出了他，忙招手弯腰从柜台里拿出了那只表，肖鹏脸上自然而然挂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肖鹏顾自叉着腰，一扭头正巧瞥见了高德兴，他下意识侧身隐于窗边的暗角，只见那个中年男人左顾右盼，疾步走进了街对面的瓷器店，他揣着疑惑，心不在焉地从老师傅手里接过手表戴上手腕，打听道：“师傅，对面的瓷器店开业多久了？”
　　“也就两三个月吧，怎么，你有兴趣？”老师傅提了提眼镜，招呼伙计去搬门板。
　　“哦，是这样，我哥……想让我给他找一个好点的花瓶，我不是很懂想去问问。”肖鹏笑了笑，轻柔地用手抚过光滑的表面，“谢谢啊。”

　　“妈，”料理完绸庄整修的事儿后便急冲冲往回赶，肖昆路过水果摊顺带捎了一袋子梨，踏进房门还没来得及往桌上搁就瞧见母亲扳了一张脸还坐在白天的那个位置上一动不动，他下意识皱起眉，左右扫视了一圈，问道，“肖鹏……还没回来？”
　　“肖鹏，肖鹏，你眼里只有肖鹏。”肖母没好气地一瞪眼，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无奈道，“是，你长大了，妈的话也就听不见去了，你们都有自己的主意，我这个老太婆在这里也就显得多余了，啰嗦了。”
　　“妈……”肖昆只感到脑门一抽一抽地疼，他耐心地挨着母亲坐下，用比以往更柔和的口吻解释道，“事情没有您想象得那么严重，去香港的事儿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除了这件事，别的我都会尽量满足您，好吗？”
　　“那好。”肖母很显然就是在等他宝贝儿子的这句话，这时候用破涕为笑来形容大太太并不过分，“昆儿啊，瑾儿这孩子真是不错，模样好，性格也好，文文静静的，和你就前后脚，这孩子今天在这儿等了你一下午呢。”
　　肖昆此时此刻的心情三言两语无法说出，他直有拍自己脑门的冲动，这两天光惦记着小鹏的身体状况居然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瑾儿……姑且先不论母亲什么时候和她处得如此热乎，但他必须制止，哪怕是不留情面地拒绝，再拖延只怕事态真会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看儿子若有所思地点了一根烟，肖母就知道，这孩子又是在动什么歪脑筋，不过这回她是绝不会妥协的，这门亲她要定了。
　　“嗯。”肖昆自顾自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他思来想去后得出了结论，尽管他不愿意用强硬的口吻去伤害母亲所谓的好心，但除了开门见山地挑明，肖昆想不出第二种能让母亲明白他决心的办法。
　　“妈，尽管您十分看好这门亲事，但我不能答应。”肖昆起身敞开窗帘，扳动把手打开了一扇小窗，让室内的空气得以流通。
　　“您先别急，您听我说。”
　　肖母憋了一口气没处发泄，只得冲萧潇狠瞪眼，要知道，男大当婚，昆儿的婚事被种种事宜一拖再拖，如今都过了而立之年了！身为人母怎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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