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天昆鹏同人]说不出口

　　（16）

　　尘封的记忆，就犹如那被狂风吹散的羽毛，又重新展现于世。
　　其实肖鹏对于那段记忆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
　　对于大宝母子的突然失踪，他依稀记得，家里人是这么告诉他的——邢家母子不打算继续在肖家做了，他们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家。
　　那时虽然觉得不舍，但肖鹏也只有祝福他们，毕竟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这所谓的真相。
　　“哥……你们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谈不上震惊，算不上无奈，肖鹏苦笑了下，说道。
　　肖昆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才扯出一丝无奈，回答道，“没有了，这回……真没有了……”
　　肖鹏颔首，半晌，他悠悠道：“我想……我能理解他……的恨！”
　　虽然身处牢房，但昏暗的光线仍无法掩盖肖鹏眼中闪烁的点点坚强，“哥……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错的是我们。”
　　“小鹏……”话毕，肖昆忙伸手把弟弟揽进怀里，“是哥当时的冲动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这事和你没任何关系！”
　　“哥……我能理解他的感觉，因为……他就像是当初的我……”肖鹏的声音很低沉，他沉思了一会，说道，“当务之急，决不能让他在我身份的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我们得撇清关系，要不，你为之付出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你的前途也就完了！”
　　“……”面对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弟弟，肖昆自觉无地自容，当年的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想起自己在处理二娘问题上的优柔寡断，直到之后无法挽回的悲剧，他都有着最为直接的责任。
　　顾虑父亲的感受，又想以二娘把肖鹏给拉回的想法，使他迟迟没有把真相说出口。说得好听些是为了信仰，难听些就是利用，对于党，他可以算是一心一意，绝无私心，但是，对于肖鹏，他又做了些什么……
　　“小鹏，哥说过，这你不用多管。”肖昆生硬地开口。
　　“可邢天这回回来的目的是想整死你，难道你看不出来？”面对那一如既往的淡定，肖鹏的无名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依旧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语。
　　肖鹏猛地甩开肖昆的手，厉声道：“你为什么老把事藏在心里，一起承担难道不比你一人胡思乱想要来得轻松吗？”
　　“……”被挣脱开的手依旧悬在空中，肖昆望着他许久，终于开口道，“哥……真的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小鹏，你明白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虽说是很有力的一句话，但从肖鹏嘴里透出的确是一种深深的担忧与牵挂。
　　面对这个唯一的亲人，肖鹏觉得，只要哥哥好，他怎么样都行。
　　“本想给你幸福的生活，我没有做到，想保护你，我没有做到，你承受的太多，我却无能为力，连最基本的真话，我都不敢说出口……”一大串的话语，都是发自肺腑的感慨，一字一句由那个波澜不惊，历经风雨的嘴里说出，竟让人感受到一丝丝的苍凉。
　　“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只感一股暖流迅速爬上心头，肖鹏赶紧执起哥哥的手，恍惚间，他仿佛望见了肖昆面容上从未流露过的脆弱，他简直不敢相信。
　　就这样，这一时的眼神交流，不知为何让肖鹏联想到了小时候的旧事……联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霎时，红晕悄无声息地爬上脸颊，忿忿地再次甩开了手，肖鹏干脆一骨碌站了起来。
　　小时候，肖鹏曾经去问过娘亲——为什么人要去亲别人？
　　记得娘是这么和他说的，只有最为亲近的人，才会亲亲，就像娘对你这样。
　　于是，那时的那个傻小子还自顾自地乐了很久，认为自己是哥哥心目中最最重要的人。
　　可为什么如今，他竟会有这种像恋爱中的小姑娘一样的脸红心跳……
　　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肖昆站起身欲走，回头道：“小鹏，别担心，哥会尽快把你弄出来。”
　　“哦……”依旧低垂着脑袋，心中不断浮现的一幕幕回忆，以及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让他不敢直视哥哥的眼睛……
　　听到关门的声音，肖鹏这才松了口气，滑倒在一旁坐下，伸手摸了摸胸口，心跳得好快……

　　肖昆走后没多久，只听咔嚓一声响，不用猜，肖鹏也知道是谁。
　　“咳咳。”邢天清了清嗓子，随后说道，“还记得我吗？”
　　“……”肖鹏站起身，走近他，“大宝，这些年……”
　　“你别和我多废话。”没怎想，还没等肖鹏开口，邢天就打断了他，“我娘不能就这么白死！”
　　“不过，小鹏，这么多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那个姓肖的造的孽！”说着说着，邢天开始咬牙切齿，眉头紧皱，铁栏都开始咯咯作响。
　　“你想怎么样？”面对昔日的大宝，肖鹏已不想多言。
　　惆怅的讥笑声，好似压抑许久的释放，又好似那假面下十多年不可示人的真面目。
　　肖鹏感到一阵悚然，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被对方一把扣住。
　　感到手上的一阵刺痛，邢天那宛如黑夜漫漫声嘶却不力竭的音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要不是那姓肖的在那碍事……我们早就……”
　　“你……”在那炙热眼神的注视下，肖鹏顿时感到一阵反胃，他忙挣脱出手，不可思议道，“大宝……你……你……我可是男的！”
　　“呵呵……肖昆可以我就不行是吗！？是吗！回答我！”狰狞的面孔，是嫉妒，是仇恨，亦或是恼羞成怒？
　　“你说什么……肖昆可是我哥！这不一样……”肖鹏解释道，虽说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解释……
　　“哼，你这是在气我吗？小鹏，别和我说你不知道你那最喜欢的哥哥对你，那么多年是怎么回事！”是气结，邢天不怒反笑。
　　“什么怎么回事？”
　　“都这时候了你还和我这装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邢天干脆夺门而入，一脚踹开牢门，钻了进去。
　　撇开牢门的阻隔，邢天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的疯狂。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哦？你真不明白？”虽然肖鹏没弄明白，但邢天却明白了。
　　他窃笑着一把拧住肖鹏的前襟，一用力，抬手勾住后者的脖颈，肆无忌惮，并粗野豪放地吻了下去。
　　肖鹏也非等闲之辈，这三年洋面包也不是白吃的。
　　他右手一转，左手朝对方门面就是一拳，紧接着，趁对方还未站稳之际，朝他左颊又是一拳。
　　就这样，邢天一天内自讨了二顿打。
　　“这么大反应？那姓肖的吻你，你也这么大反应？”邢天往后吐出一口血，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种事……你老提我哥干吗！”肖鹏往后退了一步，他已不想再靠近这个疯子，变了，他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大宝，他早已疯狂。
　　“还是说，肖昆吻你就另当别论？因为他不一样？”邢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种仇视的目光。
　　“你这什么逻辑？我哥是我哥，你是你，再说了，我哥可不像你这么……”说着说着，肖鹏说不下去了，或者说是不好意思开口，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哦？你不知道吗？那姓肖的和我一样，我们对你，是没有区别的，哦不不，应该说是我更爱你一些，从小时候就是如此，只不过那姓肖的老给我在那碍事。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也变了不少，不过就他那故作淡定的样子，做给谁看呢？啊？”
　　“闭嘴。”
　　“怎么？你不愿承认吗？像你哥这种伪君子……”
　　“我叫你闭嘴！”抓起那疯子的前襟，肖鹏忿恨地紧盯着他，“我叫你闭嘴听到了没有！”

　　这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铁良。
　　肖鹏忙松开手，但这一幕无疑还是被铁良瞧在了眼里。
　　不过，当务之急，他决定不再追究。
　　“你们先出去。”铁良示意了一下，警卫兵都退了下去，“你也下去。”
　　邢天正想说什么，但公安局里也有绝对服从上级命令这一条，虽然不满，但也只能暂时退下。
　　“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铁良微笑着伸出手，虽说他笑里没有藏刀，但这笑容也早已经被公式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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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行。”面对肖昆的拒绝，铁良却笑道，“可你弟弟已经答应了。”
　　“……”虽然认为这不可能，但肖昆马上整理出头绪，随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铁局，谢谢了。”临走，他戴起礼帽，“我服从组织安排。”

　　党组织最新指示——
　　“据可靠消息，近期台湾特务组织将有大规模行动，我们的同志得到一份国min党内部准备在上海激活的潜伏名单，上级指示最终决定，让肖鹏同志打入敌人内部，代号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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