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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穿越如梦魇
穿越尘世多少沧桑/
谁曾经仰望,同一轮圆月/
悠悠远远,世间生命长河/
谁曾经驻岸,眺望/
同一片,暗夜蒙胧/
立于镂空雕花的窗前,遥望深蓝的天空,一颗星,孤寂地闪烁着。
“门主。”
龙翔站在门边,恭敬道:“他们来了。”
我伸手轻轻挑开垂落我眼前的发丝,食指指腹拂过我脸上的人皮面具。一丝微笑浮现嘴角。“走吧。”拨开重重垂帘。“哗啦”。
龙翔静静地跟着我,穿过清冷的长廊。他的腰间,始终垂挂着宝剑一把。自4年前我穿越至这世界的第一天为他所救后,他便一直跟随着我。这偌大的广寒门,只有他一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是个年仅十八的女子,不是外人所见的,有着绝代风华却又高深莫测的广寒门门主夜优。
走到尽头,两旁立满羞涩嬉笑的女姬,一个个早已打扮停当,风姿绰约。
抬眼看见我,她们纷纷微笑着向我行礼,“门主。”
我浅浅地笑。“呆会儿外面的公子,任选。”女姬们看了我一眼,又纷纷红着脸别过头去。眼底止不住的笑意。我拨开面前的云母帘,走去大堂之上。
堂下立着十来个公子哥,华服着身,个个出身豪门。见我步入堂上,有的睁眼张望,有的故作姿态,有的打量着我,有的悠闲自在。我缓步而行,直至坐到主位上。拿眼着重看了眼正悠闲自在的几位翩翩公子。突然,我瞳孔一缩,盯了其中一人手腕上的玉琢,通体莹白色,又无意般移开眼。
“各位公子,请入坐。”我摊手作邀,公子们分坐在堂下两旁的矮长桌后。我轻轻一笑,打个响指,一旁的龙翔应声凑近。
“吩咐她们,一定要将黄衣公子的莹白玉琢得手。“我在他耳边轻声嘱咐道。他退下了。
空灵的音乐响起。空气中暗流涌动。众公子们开始心驰神往。接着一阵欢快的弹拨之后,众女姬登场。惊艳神色,顿显于众人面上。在看似随意的“嫦娥舞月”后,当水袖翩然落地,公子们身旁已各傍一人,其余人依次退下。我不动声色地品着香茗,眼角的余光中扫见挨坐在黄衣公子身旁的女姬,略显生涩。我微皱了眉头,但忍住叫停换人的冲动,“各厢房已准备好。出了此厅门自会有人作引。那么,小生就不打扰各位了。”
“小生”。是的。我一直女扮男装,以男子身份示人。
我起身,黑色的披风随我急而劲的脚步,在身后飞扬。
回到房里,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扶着半月桌的手也不禁颤抖。
不知何时,安排好一切的龙翔,出现在屋内。
“门主,你……怎么了?”他无不担心地问,“翔可能为你分担些什么吗?”
我抬眼看着这个大我四岁的人,这对我忠心耿耿的人。叹了口气,娓娓道来:“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情景吗?”
“记得,翔这一辈子都不忘记。”翔顿了顿,眼睛渐渐明亮,“那天我于戈壁驰骋雕颜马,发现了你,——”他叙述着,眼迷离得象正险入美好的回忆一般。
“——静静躺在澄澈的生命河旁,,衣衫褴褛,似刚遭遇大劫难一般。但脸上却挂着恬静的笑容。族人医治好你的伤。你一能下地走了,便拼命似的狂奔,就象是一天也呆不住。可那时,你好小,还不及马背高。这才四年,你便和我一般高。”他低下头,微垂眼帘。
我笑,“我曾告诉你,我要收集玉器,也是为此,才主持这广寒门。你可知原因?”
翔摇了摇头。
“因为我想家,我想回去我的世——故乡。是一个玉琢带我穿越来此。我试过几次才知,若要返回,还须找回来是便已不知遗失何处的那玉琢。所以……”我的眼前浮现今日关注的那玉琢,握上茶杯的手,不知不觉也紧了些。所以我一直都在等,在这里静静地等待。我相信命运的安排,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我是一异数。既是异数,便必有抹平它恢复定数的方法。
抱着这样的信念,我支撑着自己,一直在等。
一直都在等候。
茶,因手的颤抖,泼了些在身上。正发愣的龙翔,忙上前来为我擦拭。我摆摆手,“不必了,反正呆会儿要洗浴。”
龙翔慌了下,又立刻转身离去,“那翔这就去让杉杉去准备热水。”
我单手揉着太阳穴叹气。
伸头望望窗外,墨色浓而郁结。身后,夜明珠在屋内散发柔和的光芒。
一处,巨大的屏风后的浴池边,偌大的汉白玉池,清清的热水上浮动着花瓣——淡雅的香气。杉杉正微笑着,候在一边,手腕搭着长长的浴巾。
“退下吧。”我接过浴巾。
雾气缭绕。我单围了它作裙,泡于池中。
一切都这么安逸,舒适。
突然,屏风外传来一声凌厉的哭喊:“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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