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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则乱
替夕朝的手机充好电木珩就打算出门了,正当他关上门打算往外接着走的时候,忽然觉着不对,为什么偏要自己跑去买呢?分明可以叫人买了送过来的事情,他干嘛来回折腾?在这里看着夕朝不是更好吗?
关心则乱,古人诚不欺我。
木珩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买了好些吃的送过来,将事情全都安排好之后这才稍稍宽心了一些。
打完了一通电话过后,木珩又打开门再次进了屋子。
木珩朝卧室里看了看,夕朝这时候已经睡着了。不过是出门又转身回来的片刻,他竟然已经睡过去,想必着实是太累了。木珩没有打扰夕朝,而是轻轻地又走到夕朝休息的那个房间然后找了个地方待着。
夕朝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即使是在睡着的时候还是蹙着眉,似乎有着很多令人烦恼的事情正在困扰着他。
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人租房子住在外面?
为什么会在外面跟人打架?
还有,为什么会招惹到雷式那样危险的人?
眼前这个安安静静缩在干净的被子里睡着的人,平日里总是呈现给他一副灿烂的模样,即使偶尔流露出一些悲观的情绪也只不过一闪而逝如过眼烟云。可是如今看来,他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在心里。
这么乖巧懂事的模样……
他早该知道,过分乖巧的孩子,都是因为从来不曾有过放肆的机会。
木珩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孩子,可是没有哪一个能让他这般想要亲力亲为地照顾。
夕朝有什么不一样呢?
也许是因为他笑着说喜欢他的作品的时候,那好看的眼睛里有光彩有期待,也许是这份热烈的喜欢让他觉得夕朝跟其他人根本不一样吧。
像夕朝这样乖巧的孩子,会跟什么人动手呢?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他?
一想到这孩子完全不懂得保护自己,也不知道又是在哪里受了委屈,木珩心里就有一种难以平复的情绪。想着必然要等人醒过来之后好好儿地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知道世间险恶,不要总是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没过多少时候,木珩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小楣打过来的。木珩从房间里退出来,走到客厅将电话接了起来。
“木先生,我到门口了。”小楣道。
“我来开门。”木珩走到门口替小楣打开了房门,然后将人请进来,“辛苦了。”
小楣将手里买来的手工馄饨递给木珩:“这是我刚从菜市场买来的手工馄饨,我仔细看了,是评价最高的一家。”
木珩:“你做得很好,一路上累了吧,歇会儿吧。”
“谢谢木先生。”小楣道,“我不累,您是要吃馄饨吗?我来煮吧。”
木珩下意识地阻止:“不了,还是我来吧。”
小楣有点惊讶,一般只要她在几乎没有木珩亲自动手的机会,今儿木先生这是怎么了?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不该过问的事情小楣自然不多过问,只将馄饨递给木珩,然后请示对方:“木先生,那我……”
木珩:“哦,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先回吧。”
“好,那我先走了,您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什么嘛,明明刚刚才说让自己歇会儿,现在却打发自己离开。
虽然心里抱怨着,但小楣还是发挥着助理的职业精神,没有过多询问,默默地离开了。
也许是时间的巧合,宁夕朝醒过来的时候木珩刚刚把煮好的馄饨放在餐桌上。察觉到客厅的动静,刚刚睁开眼的宁夕朝从床上爬起来。
这会儿他已经感觉身体状况比之前强多了,身上渐渐地恢复了些许力气,想必是睡了会儿终于退烧了。
宁夕朝从卧室走出来就瞧见正在餐厅忙着将馄饨端出来的木珩,他熟练的动作让宁夕朝联想到那天他们在画室餐厅一起吃馄饨的那一天。
宁夕朝有点小开心,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再一次迟到木珩亲手煮的馄饨,甚至觉得之前挨打的疼痛都没有那么难受了。
“醒了?感觉好些了么?”木珩将手里的瓷碗往餐桌上放好,朝他走了过来。
宁夕朝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被对方的手触碰了一下,只蜻蜓点水的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他听见木珩说道:“看起来应该比刚才好多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看着桌上那温温热热的两碗馄饨,宁夕朝一时之间有着说不上来的情绪在涌动。
“木先生……我……”宁夕朝想要说点什么,可他一开口却语无伦次。
木珩:“怎么又叫我木先生了?别这么见外,你应该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吧,过来吃一点儿吧。”
宁夕朝拉开椅子坐下,然后他看了看木珩又看了看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馄饨,最后说了一句:“谢谢。”
木珩:“好了我也饿了,一块儿吃吧。真要谢我就好好把食物都吃掉,别的事情等你状况好些了再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好。”
宁夕朝将桌面上的瓷碗往自己这边扒拉了一下,然后开始吃东西。他是真的饿了,加上这馄饨味道极好,他扒拉了一会儿就吃完了。
见他吃得快,木珩问:“还想再来一碗吗?锅里边还有。”
“不用了,很好吃。”
木珩:“你吃这么少,太瘦了,以后还是得多吃点儿。”
宁夕朝:“我记住了,以后一定会多吃点儿。”
宁夕朝认真的模样让木珩忍不住笑了:“不用当任务完成,就是记得一定要按时吃饭,不然犯了胃病可是会难受的,比挨打还难受。”
“嗯。”宁夕朝轻轻应了一声,他想了想,试探地问:“你……不想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木珩:“想知道,说说看,是谁欺负你了?”
宁夕朝没料到木珩居然会这么说,在没有听到自己任何解释说明的情况下直接站边自己,他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昨天下午参加同事的聚会,然后在酒吧遇到了尹叙。就是上次跟在霍齐庄身边的那个女人,我没想到她就是酒吧老板。”
木珩安静地听着,示意宁夕朝继续说下去:“然后呢?”
宁夕朝道:“我喝了几杯就觉得头晕,打算去洗把脸冷静一下,可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尹叙。她说有事找我商量,带我到酒吧的三楼。当时还有四个人守着不让我离开,我非要下来,就跟他们打了一架。”
木珩:“对方四个人?这尹叙还有没有王法!”
“不,你别担心。”宁夕朝赶紧解释,反正之前他已经说漏嘴,索性全部都讲出来给木珩听,“他们四个人都被我……打伤了,我逃出来比较顺利。”
木珩怀疑:“对方四个人,那你怎么打得过?”
面对着男神,宁夕朝一个字的谎话也编不出来,老老实实全说了:“我……有工具,就是这个。”
宁夕朝将那把美工刀往桌子上一摆,抬眼看着木珩的反应,然后解释:“就是这个,很管用,以前我见过别人用它防身,就买了一把随身带着。”
“就这?”
“嗯,这个东西非常锋利不需要开刃。一般的小混混觉得是小孩子玩意儿不会防备,专业方面的人防备的武器库当中也不会有它。而且小巧,带着很方便,以前常常用来防身,所以习惯带着了。”宁夕朝解释得一清二楚。
木珩:“那上次在酒店,你怎么没用这个东西对付那个男人?”
宁夕朝想了下,回答:“那是因为我妈……她知道我的防身习惯,当时我身边什么东西都被她拿走了,所以这个也不在身边。”
木珩:“什么?那天的事情跟你妈有关系?”
没想到会一直牵扯到那天的事情,但是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宁夕朝也没什么好继续瞒着的了:“嗯,我妈……那天的药是我妈给我下的。”
刚才木珩以为自己听到的事情已经足够震撼,他没想到回问出这种答案,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追问下去的。
可宁夕朝这会儿似乎已经有了倾诉的意愿,他继续说道:“我学的这些防身的东西已经可以防备很多的人了,可是我却防备不了……她。”
最后那个“她”字,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可木珩就在宁夕朝的身边,最后的这一个字他听得格外清楚。轻盈地、沉重地落在了他的耳畔。
像是一份古籍的印章,落在文章的末尾处,给一切做了最后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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