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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落入幻境
这群影国护卫不敢轻举妄动,悄悄地挪动着步子。其中有一个类似队长的人物先开了口:“楼大人,请您回去,王很想念您。”
楼墨天一听,打了一个寒颤:“就算你们请我吃小笼包吃到撑死,我也不会回去的。做人何必那么执着呢?你们真的很不可理喻。”他说这话的时候,忘了自己才是最不可理喻的人。
“既然您这么顽固,吾等之辈只有多加得罪了!”队长使了一个眼色,一半数量的护卫跃起,试图在空中找到突破口,从而掳走楼墨天。
楼墨天见势想要开溜,却被内圈保护他的一个侍卫拦住。之后一秒。那侍卫纵身一跳,在楼墨天上空拔剑挥舞成一个圈,跳上来的影国护卫全部受伤并且退回原处。众人对刚才那一幕皆拍手叫好,而莫音却担心起来。她担心的是楼墨天以及那侍卫。原来,白无痕那家伙竟被派去当保安队长了!只是有一点她还不清楚,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他来干这个。想完这些,她看了看台上的情况,双方都停了下来。观众们也屏住了呼吸,期待着有人来扭转这一局面。
果然,有人拍响了桌子。寻声望去,那个人正是“黄大人”,然而这个“黄大人”已经撕去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此人竟是当今圣上邱子楚。
“大胆影国之贼!非法入境,袭击赛场,是来向霜国宣战的吗?”话说出口,邵凡、重远已跪下行礼。这使其余霜国人民很快信服了邱子楚的话,也学着样子跪拜下去。
没想到那影国护卫队长并没有被这场面吓到,反而冷静地收起了武器,对邱子楚说道:“尊敬的霜国之主,吾等为抓捕影国之人而来,抱歉打扰您的兴致,只是吾等乃奉命行事,恐怕暂时不会离开霜国国境,望见谅。”说完他向同伴打了一个手势,那伙人又突然不见了。
不速之客已经离开,比赛按理继续。然而观众知道了万岁在场之后,没一个敢再站起来或者坐凳子上观看比赛,比赛很难继续。莫音虽然有些扫兴,毕竟最后也没个输赢,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清弦坊的精神已经传递给大家了。现在回想起来,或许邵凡只是为了帮清弦坊做一次有效宣传,才拉来了他四个手下来陪她们玩。
最终,观众被一一遣散,场地上只剩下几个重要人物了。邱子楚没有起驾回宫,反倒像乔乐一样看向莫音这边,只是眼神不同。莫音被看得发怵,下意识向白无痕那边挪了挪。这下她终于看清了他们两人注视的对象——低着头蹲在地上装肚子痛的夏霜炎。
邱子楚走到她身边,轻柔地问她:“认出了那张人皮面具,你就开始肚子疼了。是这样的吗,双儿?”
夏霜炎心想被戳穿了,只好站起身,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皇兄,我不会嫁到匈奴那里去的。”
邱子楚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平静地对她说:“看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把你逮回去,你还是会逃出来吧?你姑且待在清弦坊,朕也算放心。”说完这些,他便回了宫,重远、邵凡随之离开。
乔乐趁机走到莫音跟前,神情十分古怪。他虽然对这莫音讲话,眼睛却时不时望着夏霜炎:“我说过,五百年前你是我妹妹。”
莫音估计他这般卖关子是为了获得更多时间接近夏霜炎,试图尽快把他打发了:“有事一次性说完,别说一半,婆婆妈妈的。”
边上的楼墨天明明刚逃过一险,这会儿又活蹦乱跳了。他来到乔乐身后,突然拿住他的头,边试图把它拔下来,边问莫音:“这是……战友之二?”显然他还不认识乔乐。
一旁的夏霜炎幸灾乐祸,白无痕无动于衷,莫音欲言又止。
乔乐用手肘向后使劲一用力,楼墨天这才放手后退。还没等他站稳,乔乐已经伸出双手分别放在莫音与白无痕眉间:“想回五百年前试试吗?”不等两人回应,乔乐不知念了什么咒语,把手贴在两人额上的时候,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漆黑的海夜,无风无月。一艘破旧的木船缓缓漂到了岸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被声音吵醒的白无痕睁开了眼睛。他起身,发现自己正在一艘小船上,抬头是漫天黑云,身后是汪洋大海——这绝然不是他所生活的世界。
这时莫音也恢复了意识,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皱着眉头眺望远方的白无痕,同时耳边是无休止的海风。
“怎么回事?这是哪儿?”她连忙起身,恐惧地死拽着白无痕的衣服。
他摇了摇头,面带忧虑地抬起了右手,指向岸边矗立的一块牌子。那牌子覆上了许多青苔,面上刻着两个几乎快要被腐蚀掉的两个血字——迷津。
两人上了岸,来到牌子周围。
“迷……迷津是哪?”莫音刚刚踩到一根骨头,也不知道是动物的还是人的,只是认为此地十分不祥。
“不要慌,”白无痕握住她发颤的手,眼睛仍注视着那块牌子,似乎努力回想着什么,“我在一本古籍上看见过,迷津是连接天界的鬼海。那人把你我二人送至此处,也许与天界有关。”
“那……那个连接点在哪呢?如果那是个明显的东西,”莫音四下望了望,“快看,那是什么?”她指向不远处一只人身一般大小的灰色兔子。只见那只兔子腹部朝天,上肢枕在脑后,下肢曲着,正悠闲地睡大觉。
“这只兔子真可爱,睡姿真潇洒。”莫音觉得有趣,便拉着白无痕来到兔子身边。
兔子听到动静,抖了抖耳朵,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莫音本想凑近看看它,没料到不小心把人家吵醒了,时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拽着某人的袖子:“你说,如果你睡得正香,别人把你吵醒了,你生不生气?”
白无痕同情地望着莫音:“会生气的啊……还有,我向来浅睡。”
“那,那那那,”莫音拼命创造出乐观的情境,“兔子是食草动物,很温驯的……”说到这里,她看了兔子一眼,差点吓得跌倒在地上。
那兔子此时正龇牙咧嘴地瞪着她和白无痕,上肢露出了尖利的爪子。
“你个木头,早知道这样你刚才干嘛不拦着我?”莫音自以为死到临头,心中大为不快。
“你这种急性子,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白无痕有点生气地别过头去。如果方才拦住她,指不定她会说他“小气”、“没有生活情趣”之类的话了。好心啊,时常要被当成驴肝肺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死得活该了?”
“白痴,谁说你要死了?”
“我~恨~你~”
“哼……”
兔子兄看这两人吵架傻了眼。
“你们很烦啊。”兔子兄换了一个不耐烦的姿势,吐出了句人话。
“吓!”莫音连退好几步。
“……兔妖,受死吧。”白无痕也被吓了一跳,摆好架势准备跟它拼命。
没想到兔子兄笑嘻嘻的,瞬间没了杀气:“错了,不是兔妖,是撑船的呦。再吵的话,杀了你们哦。”它笑脸盈盈地说出这样的威胁语句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
“抱歉打扰到你,我们只是想知道连接天界的入口。”为了获得情报,白无痕姑且向兔子兄赔礼。
兔子兄脾气似乎还行。它抖了抖毛茸茸的短尾巴,扯开了话题:“哥们儿,那是不是你相好?”它瞥了一眼莫音。
莫音听了这话,急忙解释:“你才相好呢!我和他是朋友,再说一遍,是,朋,友。”
兔子不信,等着白无痕作出回答。
“……如她所言。”白无痕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这个违心的答案。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兔子作惋惜状,“这里几百年没有人来过了。说起去天上的方法,我也只记得上次有一对相恋的男女在此地相拥而泣,使天界使者听到了他们的心声,这才被接上了天的哦。”
见兔子兄信誓旦旦的样子,莫音与白无痕诧异地望着对方,最终都咬了咬牙。
“算了,牺牲一下好了。”两人心下都这么想着,往前迈了一步,“嘭”地一声撞个正着。
“不行啊,抱在一起像什么话嘛!”莫音忽然想起了邱王府那一幕,脸红得不行。
白无痕转念一想,也发现不行:“而且根本哭不出来吧……”
兔子兄看二人别扭得可爱,逗趣道:“那笑也行。”
白无痕无奈地张开双臂,叫莫音过去。莫音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发现他只是作势抱住,并没有碰到她,似乎是怕她反感一样。两人傻瓜似地笑了几声后,发现周身多了一圈光亮,两人随之渐渐脱离地面。
在半空中,莫音想起要对兔子兄道谢。望见它时,却发现它正带着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朝着莫音施法。她这才意识到,这里根本没有一对相拥而泣的恋人,兔子兄把她和白无痕当猴耍了一场。
穿过厚厚的云层,二人顺利到达南天门。这里的景象有些奇怪。所有东西的表面都附上了一层暗黄,如同老照片一样,光与影只见是说不清的诡异。
白无痕试着与看守南天门的天兵交流,然而对方仿佛耳聋眼瞎了一般,完全无视了白无痕。莫音认定对方是装聋作哑,打算踩那天兵几脚,知道他有反应为止。谁知她一脚踩下去,竟然踩了一个空。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兵一动也没动,可是她怎么会踩不到他的脚呢?
她向下一看,心脏开始狂跳——她的脚穿透了天兵的脚,而双方都没有任何感觉。她正想仔细研究研究这超自然现象,却突然被白无痕拉到柱子后面。接着,不远处走来了两个女孩。
莫音仔细一瞧,惊讶得结巴了:“妈……妈妈啊……又……又来两个‘我’!”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但不论是天兵还是走来的两个女孩都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白无痕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挡住了女孩们的去路。眼看着就要撞上,白无痕只是注视着前方,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结果,那两个女孩穿了过去,毫发未伤。
这时,白无痕终于松开了紧锁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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