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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气逐渐凉快时,康熙才起驾回京。当日三爷率百官前去迎驾,浩浩荡荡的队伍占了大半条街道,我在家里听雅尔跟我描述的这些,心想: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皇帝,生怕那些反清复明的死士不认得他。
后来我又听说,康熙回京的当天,十三爷便带着子夜去求康熙赐婚,但康熙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们一会儿便让他们退下,谁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因由。说来倒也奇怪,十三爷一直深受康熙喜爱,无论南巡还是塞外他每次都把十三爷带在身边,而这次却留他在京。其实自从一废太子后,康熙便一直很警惕,处处提防着太子和八爷,但是十三爷一直是跟着四爷的,而四爷每日又都是一副毫无私心的姿态,似乎没有道理怀疑他俩。
十三爷的生母章佳氏去世的早,所以他从小便被四爷的生母德妃娘娘抚养,而康熙的妃子佟佳氏因为孩子早夭,便把四爷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抚养,直至去世四爷才回到自己的生母德妃娘娘那里,说来四爷与十三爷倒也算是同命相怜且十三爷的算学也是由四爷所教,所以四爷与十三爷走得近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那么十三爷究竟做了什么事,触碰了康熙的雷区呢?我本以为十三爷终日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日子应当是顺风顺水,原来他也并不好过。
“九爷待会儿便回来了,格格不去迎他吗?”夕姒过来说道。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去吧。”走时便没去送他,回来总该迎一下。
与雅尔和夕姒到了门外才发现,他的侍妾早已在外等候,见到我来,倒也都规规矩矩大大方方的朝我行礼,但却感觉自己的出现很突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别扭着,九爷和嫡福晋的马车停在了府外,九爷自马车上下来,我本想像上次他对我那样也给他同样的惊喜,为他掀开车帘,让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我,也让他感受一下我当时是有多感动,但是我着实太木头,竟傻呆呆地站着,动也不动。
九爷神色如常地走到我跟前,对我说:“府中可好?”
我答:“一切安好。”
“你呢?”
“安好。”
这时嫡福晋也过来了,她说:“都进府里说话吧。”
我故意落后几步,打算寻个机会带雅尔和夕姒偷偷离开,但九爷似乎没打算给我这个机会。停下步子回头对我说:“一诺,过来。”他的侍妾听了纷纷往旁边站,给我让出了一条道,我只得硬着头皮乖乖的走在他旁边。
众人都到前厅时,侍妾刘氏出来说道:“晚膳已经备下,待会儿便可以用了。”
九爷听后点点头,说了声“辛苦”。
刘氏回了一礼颔首退下。
当天色逐渐暗下时,饭菜已摆上桌,嫡福晋与我分坐他的左右两边,其余侍妾也都按自己的身份地位坐下,我心里忍不住叹气,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压力很大的。
许是没什么话说,大家都默默地低头吃饭,我也乐得轻松,跟着大家的节奏夹菜吃。后来我发现没法伪装下去了,有些如坐针毡的想离开这里,便不停的使眼色给雅尔和夕姒,但是她俩也只是个丫鬟,没法出面说话,只得不停地偷摸地瞅九爷,我急的浑身冒汗,他却慢条斯理的在喝汤,太气人了。
我心一横,一脸为难的对九爷说:“南风这么长时间没见着我,该哭了。”
“有嬷嬷在,不碍事。”
我只得舔了舔嘴唇,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终于等他放下筷子,漱了口,喝了茶,宣布我们可以离开了,我才敢起身行礼带雅尔和夕姒离开,以后这种饭局能不参加就不参加,被人说架子大也好,没规矩也罢,我都认了,总好过死要面子活受罪。
“福晋您走慢些,奴才跟不上您了。”雅尔和夕姒在我身后紧赶慢赶的跟着。
我脚下未停,现在只想回房沐浴更衣然后搂着南风睡觉。
有人自身后牵住我的手,我回头看去,九爷笑盈盈地看着我,已不见那两个小丫鬟的踪影,我有些别扭的想挣开他的手,他却越发的紧紧握着,挣脱几次没挣开,便也就随他去了。
“陪我走走。”他说。
我“恩”了一声,便同他借着这清亮的月色在园子里走着。多少年以前,我还念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种被传滥了的诗,如今却成了真,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感觉真得挺好。
“今年塞外有没有遇见好玩的事?”我没话找话般问他。
“和往年差不多,但却比往年冷清了些,往年十三弟和十四弟在时还会与那些蒙古人拼酒摔跤赛马凑个乐子,今年十三弟和十四弟都留在京城,全没往日的热闹,加之太子爷总故意寻八哥的麻烦,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太子他本就心浮气躁,你与八哥能忍则忍,千万不能和他硬碰,你不是带了国策吗?没用上吗?”
九爷听闻,却突然笑了:“我自小便读国策长大,你真以为我带着它是为了里头的计谋?不过是因为那里面有你的笔迹。”
“早知是这个原因我可以给你写信,你怎么不早说?”
“我当你能明白,最后还是我先坦白。”
“你总是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做一些让我感动的事,但是我也很想为你做一些事。”我始终认为爱情是双向付出的,这样对他不公平,而我心里也不好受。
“你今天前来迎我,已然知足。”
“与你相比还不够。”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话虽如此,但仍是想抓住有限的时间多做些美好的事,否则以后又靠什么活下去。
后来他把我送到院外便离开了,临走前他说:“倘若他日我做了让你无法接受的事,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我。”
我想了好久最终仍是没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而他也像是意料之中的样子,说道:“的确有些强人所难。”说完便离开了,说不清的落寞,但第二日却仍旧和往常一样同我聊天,同南风玩耍,好似昨晚从未说过这番话一般,但当我已经逐渐淡忘时,它却又重新浮出水面,让我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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