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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却知身是客
“我喜欢你!”我奋力的大叫道,挣扎着从手术台上坐起来。心跳剧烈,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脑中也是一片混乱。想起之前昏过去时的那阵刺痛,就真的很想骂人,你个楚天河,打个麻药都这么痛,真不知道在医学院的时候是干什么吃的!脑中又涌出了当时的梦境,法场,判官,刽子手,一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一个小丫头欢喜的跑了过来,抓着我的手,使劲儿摇着,眼中闪着泪光,就像受其撒娇的小孩子。
我就像个破布偶一般,任凭她摇来摇去,摇的我头昏脑胀,原本的梦境变得支离破碎。我知道,自己此时的面部表情一定和白痴没什么区别,就差流口水了和“嗯嗯啊啊”的叫了。
脑中一道白光闪过,似乎一切都明晰起来,连同这房里的摆设,瞬间一起扎进眼中。
我,躺在一张砖头堆砌的小床上,身下铺着的,是薄薄一层稻草,身上盖着的,是一条发了霉的薄被,也不知道几个月没洗了,都泛着油亮的光。我赶紧掀开被子起身找鞋!天!我的鞋子呢?床边只摆着一双订满补丁的布鞋,上面的泥污覆盖了它原有的颜色。再看看此时自己的衣着,这不是电视里山中道士穿的道袍吗?这,这,这是哪儿对哪儿啊,我差点没有再晕过去一次。
手术台呢?激光仪呢?还有,楚天河跑哪里去了?面前这个十三四岁,头顶两个小包包,面颊是两片农村红的丫头是谁?
“这是哪里?”我试探的问了问小丫头,“你是谁?”
我说的难道是外星语吗?为什么这个丫头听了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顿时僵在那里,眼神空洞的盯着我,就像我念了一句让她石化的咒语。
“我说,你没事吧!”好了,这次换我摇她了,“喂,喂,你没事吧?”
“小姐!小姐!”好吧,感情我那句是解咒用的,小丫头听了缓过神来,情绪激动地又开始摇我,“小姐,您不要吓我啊!我是小桃,我是小桃啊!”瞧瞧,哭的梨花带雨的,那泪珠一大滴一大滴的落在油光光的被子上。
小姐?好复古的称呼,现在不是凡是女人就叫美女。凡是男人就叫帅哥的吗?怎么还会有人用小姐这样的叫法。我瞬间就对这个小丫头有了好感,其实,虽然总被人叫“美女”,但我始终不习惯这样浮夸的称呼,叫的我浑身不自在。小姐虽然也不是合适的称呼,但我显然觉得比美女好很多。
“小桃?”要是没记错的话,小丫头说她叫小桃。
“是啊,小姐,我是小桃,您终于记起我来了。”这丫头吸了吸就快留出来的鼻涕,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这是什么逻辑?是你自己说你叫小桃的。
“不好意思,我好像真的不认识你。”说的我有些尴尬,但是我实在不想被人当成“人肉摇摇乐”了。
“怎么会?小姐怎么会不认识我了?不行,我去找道长去!”她自说自话着,一溜烟的跑了。
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脚趾慢慢上浮到大脑(你个用脚思考的动物!),难道,我穿越了?
时空转换,在床上醒来,傻傻的小女仆,这不都符合穿越的基本定律吗?难道,我穿越到某个古时的朝代了?兴奋,恐惧一股脑的醒来。我有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但一秒钟之后,兴奋还是袭遍了全身。我激动的下床,急着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是美是丑,是胖是瘦,或者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惜,这件屋子实在是有够简陋的,简直可以用“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来形容。出了一张小床,就是一张歪歪斜斜的木桌和几把风一吹就要散架一样的椅子。还好有一扇小窗,可以看见外面。
原来,现在是冬天,外面正在飘着小雪。远处的若隐若现的山头上,是白茫茫的一片,应该是积年累月的被白雪覆盖着。忽然觉得冷了,于是,我披着那床脏兮兮的被子来到了外面。
四周都是山,而我好像是在山顶的一片平地上。我身后,就是我醒来的那间小茅屋,旁边是一块菜地,都是些枯萎的残枝,一片死寂的耷拉着。不远处,还有一间茅屋,但看上去,明显比我这间大了不少,也不是那么粗糙,至少用的茅草还比较多。我循着人声走去,来到茅屋轻掩着的门边,一个老者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
“你们凤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凤小姐又差点成了刀下亡魂,应该是受了打击才会记不起你来了。”
“道长,那我家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是小桃关切的声音。
“多给她说说以前的事情,慢慢来吧。也许她明天就记起来了,也许她永远也记不起来了。”这老者说话还真是诗意啊,不去当作家真是可惜了。
好巧不巧的一阵风,把虚掩着的门吹开了,屋内的两人一同向门外看来,然后,一种悲伤的气氛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面容憔悴,瘦弱不堪的女子,穿着破破烂烂的道服,披着油光光的被子,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说不出的萧瑟啊!
我听见他们的话之后,表现出了很悲伤的样子吗?还是我的眼神实在是太空洞了?为什么那丫头狠狠地哭着想我冲过来摇着我,比哭的还狠,一边抽搐着一边说“小姐,你一定会好的!小姐,小桃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的!小姐!”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在心里呼喊,真的,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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