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绝不认输

　　除夕夜前一天是老太太的生辰，恰逢洛九玉感染风寒，便不能出席家宴。

　　洛九玉绣的那副看不出是什么的刺绣和解衾薏的礼物一起送到了老太太的房间，她倒是松了口气。

　　这几天她一直陪解衾薏在院子里用假肢练习走路，她身体本来就弱，这一下就直接病倒了。

　　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秋竹和冬月两个小丫鬟忍不住搓搓手热闹起来，虽然现在院子里还是有些冷清，但是还好，三人也不在意。

　　她们在小厨房做了不少吃的，在房间里点起暖炉，把房门关好热气渐渐升腾直到温暖充盈着整个房间。

　　洛九玉鼻子通红，眼里含着泪水，难受地擤了擤鼻子。

　　吃完了这一顿饭洛九玉就让两个人快点回去休息，她也要早点上床睡觉，鼻子里好像塞了一团棉花，怎么呼吸都不顺畅，难受的她想把鼻子割掉。

　　她睡得早，中途因为不畅的呼吸给憋醒了，猛然一睁眼，就发现解衾薏的脸正对着她，笑意盈盈的。

　　他的手捂在洛九玉的嘴巴上，她鼻子难以呼吸所以一直用嘴巴呼吸，解衾薏捂住之后她可不就被憋醒了。

　　无语地打掉他的手，她把被子拉上来一点，声音齆齆的，“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没有，我吃完就先回来了。”解衾薏道。

　　他转身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开口问，“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嗯？”洛九玉不解，侧身看着他。她也没什么需要的东西，就是这个攻略的进度真的慢的可怕。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有些想睡了。

　　解衾薏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在她鼻尖底下，蒸腾的热气簌簌往上，冲入鼻子里。堵塞一下被冲垮，空气涌入鼻子，洛九玉感觉连脑子都清醒了许多。

　　“年后我和父亲要出去，现在时间要提前许多，五天之后就启程。”

　　洛九玉一愣，然后撑着身体起来，被子裹得紧紧的，“这么快吗？”

　　不是吧，那她还怎么继续攻略，难不成要跟着解衾薏一起出门吗？

　　“嗯。”他伸手玩着洛九玉的长发，眼神落在她的面颊上，看得洛九玉有些不自在。

　　她挠挠脸，“干嘛这样看着我？”

　　“瘦了。”他目光如炬，本来有些圆润的下巴现在又变回尖尖的模样，脸上看不到一丝肉，那样子仿佛是被虐待了一样。

　　“……”

　　稍微说了几句之后洛九玉就困了，她挥挥手让他也去睡觉，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去祠堂祭拜。

　　解衾薏没动，突然靠近她伸出手。

　　他的手上没有茧子，指腹圆润，指尖微凉。像是慢动作一样他的手抚上洛九玉的脸颊，她下意识想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

　　解衾薏进来时只点起了一盏油灯，显得屋子里昏暗无比，他的影子笼罩着她，手指在她脸上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洛九玉瞪大了双眼，双手下意识攥紧了锦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手。

　　他只是轻轻擦去洛九玉眼角生理性的泪水，然后用一种异常温和的语气道：“早点睡。”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洛九玉耳尖一下红了，圆圆的眼睛里都是他的身影，结结巴巴道：“好，好的……”

　　两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相处方式，这种方式洛九玉是以为可能是敞开心扉的结果。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只是后来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用一层一层的盔甲保护着自己。

　　想的太多反而睡不着了，洛九玉辗转反侧了一夜才睡去，可是这个时候又被秋竹二人叫着起床了。

　　没法偷懒，她被迫起床。

　　整个京城都醒的特别早，街上浓重的春节意味，大红色的灯笼处处可见，大家穿着新衣裳到处问好，寺庙里也是人山人海，烧香拜佛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天光破晓至极，已是新的一年了。

　　大早上的先是去贺岁，然后跟着一大家子人去祠堂祭拜，洛九玉推着解衾薏忙的团团转，本来精神就差，现在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的。

　　她强打起精神，还要跟着去城外的寺庙去拜拜，除一除晦气。

　　一天下来府里的人都是疲惫不堪，等到吃起年夜饭洛九玉这才可以休息一会儿。

　　不知为何，再次看见薛凝和林仕生两兄妹就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围坐在餐桌之前聊起了家常，这些事与洛九玉无关，她很少参与到这种话题中来。

　　薛凝一反常态对她态度很好，想给她敬酒但是却被解衾薏拦了回去。

　　老太太上来给薛凝解围，端着酒杯，笑得满脸褶子。解衾薏还想出口阻止，毕竟还在生病中，而且她酒量不太行，容易上头。

　　洛九玉打了他的手背一下，暗暗给他使了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没事，就只喝一杯。

　　果然喝了这酒之后洛九玉脑子就开始昏昏沉沉的头疼欲裂，她看着大家还没有散席的感觉，也不好叫解衾薏陪自己回去，只能借如厕之名出去醒醒酒。

　　一直沉默着的林婉突然站起来说要陪她一起去。

　　洛九玉：“……”

　　人家要上厕所她也不能拦着。

　　出了门外面冷飕飕的风刮进脖颈里，洛九玉冷的缩了缩脖子，身后的林婉跟上来就挽着她的手，“夫人，方才酒洒了衣服，您能陪我去换一下衣服吗？”

　　此刻洛九玉已经有些晕了，看什么都是天旋地转的，耳边的声音也是嗡嗡的不太清楚。她努力睁大眼睛摸索着前方的路，随口敷衍的嗯嗯两声。

　　林婉自来就会摆小姐架子，看着跟上来的两个丫鬟，她皱起眉头趾高气扬道：“你们就不用跟上来了，夫人陪我去换件衣裳。”

　　二人对视一眼，冬月不解开口，“林姑娘，若要换衣裳不妨奴婢陪您去？”

　　林婉：“你们怎么能进我的闺房？！况且换个衣裳的事，你们倒也不用如此大惊小怪的。”

　　洛九玉揉了揉眉心，她摆摆手对二人笑，“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

　　她脚步虚浮，被林婉搀着走上走廊，时不时就要扭一下脚，看着还真是有些酒醉的样子。

　　洛九玉虽然心大，但是这林婉和薛凝突然献殷勤她还是能发现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估计又是在算计着什么。

　　她懒得计较，反正也要出来清醒一下，等会儿就找个理由自己溜回去。

　　一路上林婉都在和她套近乎，那讨好的样子让洛九玉啧啧称奇。

　　从走廊出去后，两人左拐右拐进入了西厢房。

　　洛九玉有些疑惑，她还真是回来换个衣服的吗？

　　她笑着让林婉先进去，然后自己等在外面，左右看看。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又不记得，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出来。

　　洛九玉提着裙摆上了台阶，轻轻敲了敲亮起灯的那扇门，“林姑娘，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寂静的夜里，她的话被风吹散，洛九玉缩回手。

　　她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就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

　　洛九玉察觉出一丝不对，转身就走，身后的房门开了。她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原本的林婉已经变成了林仕生。

　　林仕生脸上泛着薄红，穿着貂皮大衣，看见洛九玉他眼睛一亮，急忙上前拦住洛九玉，嘴巴一张浓重的酒味就扑面而来，“夫人来我这做什么？嗯？”

　　说着他手就不老实地攀上她的肩膀，洛九玉赶紧往后退，一把打掉他的手。

　　淦！知道哪里不对了，这里是男客人的厢房，东厢房才是林婉住的！

　　洛九玉反应过来，身后出了一层冷汗，夜风一吹背后冰凉彻骨，她沉下脸，语气有些凉，“林公子，自重。”

　　“自什么重啊，别在这给我装了！你都到我这来了，不就是想勾引我吗。”林仕生醉的有些过了，上手就要搂上洛九玉的腰，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

　　洛九玉面无表情给他来了一脚，转身就要走。

　　他虽然有些醉，但是还算清醒。知道不能就这样让洛九玉离开，一把攥住她的手捂住她的嘴巴就要往房间里拖。

　　洛九玉力气不敌，张嘴就下口咬他的手。

　　“啊！贱人！”林仕生惨叫一声，咒骂一句松了手，另外一只手还紧紧箍在她的腰上下游走。

　　洛九玉头皮发麻，她厌恶别人摸她，反手就给了林仕生一巴掌。

　　“啪！”

　　林仕生怒了，上来就和洛九玉扭打在一起。他的力气大，但是洛九玉突然爆发，两人居然不相上下，在院子就里打起来了。

　　渐渐洛九玉体力不支，只听胸口嘶啦一声，衣服被撕开一道口子，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林仕生俯下身就要压上来。

　　“咚！”趴在她身上的人突然被打翻在地，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

　　【滴——攻略进程，宿主洛九玉已攻略百分之九十五。】

　　洛九玉双手双脚都在挣扎，恐惧攀上后背，她浑身痉挛缩在地上。

　　双手发抖的撑起来，一双手遮在她的眼前，声音轻柔轻缓，一手轻拍她的背，“别看。”

　　熟悉的感觉让洛九玉放松下来，她牙齿都在打颤，双手扒着解衾薏的衣服瑟瑟发抖。借着她感觉身体一轻，随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清冽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窝在解衾薏的怀里抬头看他。

　　解衾薏抱着她回了房间，时不时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手贴上洛九玉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

　　一路上他温和的让人有些害怕，直到进入了房间点起暖炉，温暖沁入骨子里她才感觉到活过来了。

　　她盖着被子，遮住胸前一大块裸露的皮肤，解衾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开口：“睡觉吧，我守在这里，明天带你去看戏。”

　　他不说方才发生的事，不问原因，这让洛九玉有些奇怪，可是她不敢多问，她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那种戒备的身体状态还没恢复，这让她很疲惫。

　　新年的第一天，洛九玉是被噩梦吓醒的。

　　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可是梦里那种害怕的感觉挥之不去，睡梦之中她一抖便猛然醒来睁开眼，守在旁边的解衾薏也被她的动静弄醒了。

　　看她醒了，解衾薏关心道：“要在睡一会儿吗？”

　　洛九玉沉默地摇摇头，她睡不着，还不如起床。

　　起床之后他们先去吃早饭，今天的解衾薏意外的话有些多，她反倒是不想说话，全城就是他一个人的表演。

　　虽然如此，解衾薏表现得还是很开心的模样。

　　洛九玉以为昨天的事情就这样翻篇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失落又有些想放弃，她挣扎着和解衾薏去看戏。

　　可是他们没有出门，解衾薏只是让人把戏子从老太太的房间里带出来。

　　看到鬼哭狼嚎跟死了爹妈一样的林仕生的时候，洛九玉就知道这出戏一定很有意思。布置是林仕生，林婉和薛凝也被叫了出来，她们脸色发白站在一旁哆哆嗦嗦。

　　全家人都出来看热闹，老太太则是又怒又不敢多说，只能无力地在旁边劝解。

　　解衾薏：“冷不冷？要不要再给你披肩披风？”他眼神一直落在洛九玉身上，裹得像个球一样的洛九玉默默摇头。

　　“今天我请大家看出戏。”解衾薏语气轻柔，所有人都站在那里，像一个个木桩子。

　　一听这话，趴在地上的林仕生抖的更厉害了，他身上的貂皮大衣已经换成了自己的那身长袍，整个人削瘦的像条竹竿，哇哇哇的乱叫着。

　　“下巴。”他一说话，身后就蹿出了个黑影把林仕生的下巴卸了，“咔嚓”一声让洛九玉的下巴也跟着疼了起来，让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解衾薏坐在轮椅上，他侧着头看向洛九玉，她意外的平静理智，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只是发白的唇色还是暴露了她一丝紧张，眼睛也总是时不时瞟向他。

　　“宝贝，看着我。”他一把捏住洛九玉的下巴，声线细长而优雅地说道。他周身的气质变了，不再是温和而又平缓的，露出了一身的利刺。

　　他让人将软椅搬过来。

　　迎着他刺骨的目光，洛九玉陷入软椅里。他颇为高兴地眯起细长的眼，冰凉的手指刮蹭过洛九玉的下巴，“不准眨眼哦宝贝。”

　　他的话不阴不阳，只莫名让人背后发凉。洛九玉只觉坐如针扎，仿佛一条青蛇从后背爬上，她扯了扯嘴角不敢说话。

　　洛九玉无奈地点头，他的眼神表情都不对劲，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以前的样子，洛九玉有些不适应，但是也不敢反抗。

　　在寒风中看着这些人，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班主任训话。

　　他随意而懒散地笑着，漫不经心地下着命令，可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都胆寒。

　　这个偌大的院子里无人敢出声。

　　“去势，剜眼，割舌，断骨，抽筋，种种切肤之痛，让林大少爷好好享受一番。”他说话时看着洛九玉，一只手绕过她的后劲，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好像在说不要害怕。

　　他语气轻柔却似厉鬼，“完了将他扔进发情的牛圈里。”

　　洛九玉咽了咽口水，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发抖，不敢让解衾薏感受到她的存在。可是眼中平静的湖面似陡然落下了石子，推开波纹。

　　这一刻她感受到任务不止是任务，她的害怕真实存在。

　　注意到身边的人有些害怕，解衾薏哼笑一声，抱着她的头揽进自己的怀中，低声安慰她，“又不是你，怕什么呢宝贝？”

　　这样才更害怕啊。洛九玉不敢出声，只默默的在心里流泪。

　　她眼神瞟向那边的林婉和薛凝，佯装平静可是嗓音里带着颤，“若主使是位姑娘……”

　　“男女都一眼，没那么多讲究。”他敛了笑，淡淡道。

　　“啊！呜哇啊——”

　　突然听见林仕生的惨叫，洛九玉被吓了一跳。

　　一旁的薛凝和林婉也被吓得面无血色，薛凝冷汗直流，她眼神瞟向一旁的老太太，眼里含泪地看着她。

　　老太太这个时候顾不得她，移过头去不看她。

　　这件事跟她可没有关系。

　　“莫要怕啊宝贝，”解衾薏宽大的手掌扣着她的肩膀，细声宽慰她，虽然他的话起不到一点作用就是了，“至少不用去势了。况且，若主使是位姑娘，那就让她死的痛快些罢。”

　　“宝贝抖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他双眼一眯，迸发出凌冽的目光让洛九玉脖子一缩，她扬起头直起身想离开这里。

　　她感觉解衾薏有些魔怔了，不敢再待在这里。

　　“我我我……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她裙摆底下的双腿直打颤，如果不是还有点理智在，她现在就火烧屁股是的跑走了。

　　本以为按照解衾薏对她的照顾程度，会让她回去，可是他一手就按住她的肩膀一使劲往下扣，她又跌回到软椅里。

　　解衾薏猛的凑到洛九玉眼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宝贝还是陪着我一起好了。”

　　“……”

　　“看戏当然是要两个人一起看比较好。”他铁了心不让她走，洛九玉只能在这里继续看。

　　明明是帮她报仇，为什么洛九玉就感觉是在折磨她啊！

　　那边的薛凝吓得已经软倒在地，听见林仕生一声高过一身的惨叫，她爬到解衾薏的脚下哭求着，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颊落下，“对，对不起，小薏哥哥，对不起……”

　　解衾薏：“对不起什么？凝凝做错什么了吗？嗯？”

　　他明知故问，就是要让薛凝自己把自己做的事说出来，不给她一丝机会。

　　薛凝不敢说又不敢不说，只能跪在他脚下一直哭一直哭。

　　洛九玉悄悄瞥了他一眼，看见他的也看过来，立刻端正了姿势别过脸去，又一次怀疑自己的想法。

　　或许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如玉君子。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条恶犬，戴着伪善的面具，趁人不备反咬他一口，明明自己也一样的卑躬屈膝，却总喜欢看人摇尾乞怜，像狗一样没有尊严地求他。

　　寒从心起，她如坠冰窟，望着他眼中的戏谑和疯狂，洛九玉退缩了。

　　她眼中的复杂情绪还是被解衾薏察觉到了，他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炙热，使得他看上去更像个疯子了，眼里的红血丝异常明显。

　　“嗯？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洛九玉抖着唇，哭丧着脸，心说怎会如此！解衾薏难道不是来帮她报仇的吗！为什么要为难她啊！

　　她移开眼神，却不想一下将他惹怒。

　　瞬间他就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眼神发狠，声音阴冷，“说！看着我……”他的手捏住洛九玉的下巴，掐住她的下颌骨。

　　他害怕从洛九玉口中听到其他的答案，害怕听到会令他发狂的答案，所以他钳制住她的声音却又要逼迫她发声。

　　“哈！”他仰头冷笑一声，一边发疯似的猜测，“是不是觉得我丢人？嫁了个瘸子心里很不爽是吧？！嗯？你以为你逃的掉吗？”他心里发慌到口不择言，一手攀附在洛九玉的脖子上。

　　比起她，解衾薏才更像是一个需要救赎的人，他才是那个菟丝子。

　　他的眼神愈发狠戾，“说啊！你是不是后悔与我成亲了？说啊——”

　　他不管不顾，露出尖利的牙齿，低头就咬伤他的脖子。

　　很快脖颈渗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洛九玉的衣襟，血液划过他的下巴，没入衣襟里。

　　“啪！”

　　一声脆响，解衾薏被这一巴掌打的偏了头。她用力不小，竟直接将他白皙的面庞打肿了，嘴角边还挂着血液，衬得他更疯魔了。

　　“是啊，我后悔了。”洛九玉捂着脖子起身后退两步，脚步踉跄，喘着粗气。嘴里的话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入他的胸腔心脏，“怎么？你不就是要听这个！”

　　洛九玉冷笑一声，心里骂道这都什么事儿啊！接连两天她手都打肿了！

　　黏湿滑腻的血液从指缝中渗出，洛九玉感觉自己离疯也不远了，她有些仇视地望着他，颤颤巍巍往后走，眼看就要走出这片院子，解衾薏的声音如同毒舌一般湿冷，“不准走。”

　　解衾薏态度的转变让众人都措手不及，只有还在被行邢的林仕生已经躺在血潭之中奄奄一息。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薏啊，放手吧！”

　　“滚。”他根本不去看这个所谓的祖母，这种孝顺的戏码他玩够了，这些人总是表面上维持着风平浪静，私底下什么腌臜事情做不出来。

　　昌伯侯怂到根本不敢说什么，只是把几个人都拉走，留给解衾薏和洛九玉。

　　林仕生被拉到牛圈，他蜷缩着，□□在不停流血，长长的血迹流了一路，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洛九玉简直怀疑之前解衾薏的那种状态是不是装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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