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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理当又哭又笑
滔天被暂时安置在草房里,暮笙在覆儿的一再劝说下,终于不再敌视着滔天了。
“暮笙哥哥。”
暮笙自打进到屋子里就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很严肃地看着覆儿。
覆儿知道,暮笙哥哥一直都对自己特别好,即使自己做错了事,最多他会骂自己几句,便又会为自己做好打算。如今,即使自己再错,暮笙哥哥也不会不管自己的。
“暮笙哥哥,那个,我之前不小心把你心爱的那只流青碗打碎了。”
一边说着,覆儿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暮笙,揣摩着他的心思。
暮笙还是一脸凝重地看着她,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不过你放心,我又烧了一只上好的给你。”
暮笙还是那个样子。
“好吧。”
覆儿终于不再逃避了,她知道,这不是小事情。
“覆儿错了,覆儿不该擅自私定终身。”
暮笙的脸色终于是有了变化,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
覆儿认真地抬头看着暮笙,这也是她难得的样子,一直以来,这个神界的掌上明珠过的都是自在安稳的日子,养成了一副平静自然的性子,难得像这样如此坚定认真。
一时之间,暮笙的心头就软了下去,他没见过这样的覆儿,他见过的覆儿,是安安静静的,是温婉可人的,是偶尔只会对他嬉戏打闹的。
但是她对他的那么多样子,却都没有这样的。
她好像不再是神界上那个亲近的人了,虽然她如今终于又对着自己,却好像又离自己无比的远了。
覆儿坚定地看着暮笙,没有一丝害怕。
是的,她错了,错在不该就这样成了亲,错在自己忘了自己的身份,她都知道。
可她更知道,如今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不是任何原因,只是因为这是自己喜欢的,这是自己想要的,就应该是自己守护的,就应该是自己坚持的。
“暮笙哥哥,覆儿知道不该这样做,可覆儿喜欢他,更喜欢这样的生活。从小就是所有的人都宠着覆儿,覆儿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我过不去这个情了。”
暮笙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本来想好的斥责,本来想好的劝说,如今见到她的样子,竟生生地溃烂在肚子里。
暮笙刚入神界的时候,自然是极少有人待见,也就只有覆儿一直待他如哥哥一般,暮笙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即使他知道,不管是谁,覆儿都不会是他的,他也从来不敢奢想过多。可如今,覆儿找到了那个人,现实就这样赤裸裸地摆在他的面前。
“暮笙哥哥。”
暮笙见覆儿眼睛里泛着光,却目光丝毫不闪动,就已经知道她的心了。虽然覆儿平时见着娇弱可人,可若当真起来,暮笙也只有认输的份。
“你好自为之吧。”
暮笙说着推开了门,覆儿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稳了下来,可她这刚一平静,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你是暮笙。”
只见滔天拿着木棍,紧紧地盯着暮笙。
“是。”
“你要伤害覆儿?”
本来暮笙的心绪就已经不稳,如今见这个覆儿的夫婿,也是不知道要如何对待。
覆儿的夫婿,覆儿终究是别人的。
不管他是谁,他都是覆儿心心念念的。
“我不会伤害覆儿的。”
“当真?”
“当真。”
滔天就那样直视着暮笙,他记得覆儿经常念叨的这个暮笙哥哥,也记得这是一个铁面无私的神。
暮笙不想再看着他,更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目不斜视地从滔天身边走过。
可是刚刚走到滔天的身边,即使他再心绪不宁,他也感觉到了那丝邪气。
他转过头看着滔天,即使不在意这普天之下覆儿的夫婿是谁,是不是神,也是要好好探查一番的吧。
而此时滔天也警觉的转过身来看着暮笙,手中的木棍不自觉便抓的更紧了。
暮笙很快就注意到滔天手中的木棍,他能感受到那就是邪气的来源。
暮笙伸手向那木棍探去,滔天便及时一躲,灵巧避开了。
“滔天。”
此时覆儿正听到声音从屋子出来,看到二人对峙着,怕又有什么事端。
滔天被覆儿一叫,顿时疏于防备,不小心被暮笙有了可乘之机,转眼木棍就落到了暮笙手中。
暮笙没有理会二人,拿起木棍,只觉那股邪气更胜,自己即使有神力护着,竟也是隐隐不适。他转动木棍,立马就盯住那颗木棍上挂着的牙齿。
他能肯定,这邪气就是那牙齿上发出来的,就是他进到这里感觉到的。
滔天伸手就要去抢那木棍,可覆儿快他一步,她见到暮笙拿着那根棍子,就知道怕是瞒不住滔天的身份了。
“滔天,进屋去,我和暮笙哥哥有话要说。”
“覆儿。”
滔天为难地看着覆儿,平时覆儿不会这个样子,可如今即使覆儿这样,他也是放心不下自己离开的。
“你是什么人?”
还没等滔天做出动作,暮笙就已经以气势逼迫滔天了。
滔天本来见暮笙让覆儿忧心,就不待见暮笙,如今暮笙这个样子,滔天更是怒火中烧,也不顾覆儿的话,径自昂首挺胸对着暮笙。
“滔天,覆儿的夫婿。”
暮笙也不再问,直接提剑攻了上去。
覆儿眼见二人打了起来,知道滔天根本就不是上神暮笙的对手,也急忙提着木棍飞身过去。
暮笙本就心中恼火,再见滔天身份不明,更是不留余地,却不想竟然对付滔天也不是容易的事,便更对滔天的身份起疑。
二人正在拼尽全力,谁知覆儿突然冲了过来,二人怕伤了覆儿,谁都不敢再下死手,与此同时,暮笙也看到了覆儿手中的那根木棍。
最后,暮笙还是率先停了手。
“覆儿,你最好说清楚怎么一回事。”
暮笙说着,脸上没有了情绪,却是无比的认真,手上更是嫌弃一般的把木棍丢还给了滔天。
覆儿为难的看着暮笙,又看了看身边的滔天,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暮笙哥哥。”
“覆儿,你成亲的事,我可以不管,也可以不向神帝说,可是你要告诉我,他是谁。”
暮笙指着滔天,眼睛却看着覆儿,其实,刚刚的交手,他已然有几分感觉出滔天的身份,可他要听覆儿亲口说。
“我是覆儿的夫婿。”
滔天紧紧抱着覆儿,霸道地对暮笙说着自己的身份。
可是暮笙却是一直不理会他,仍然只是盯着覆儿的眼睛。
这眼神,看得覆儿心虚。
“他是,天囚的儿子。”
覆儿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因为她知道,天囚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暮笙却缓缓垂下了手中的剑,但还是直直地盯着覆儿。
“果然是他。覆儿,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覆儿抬起头,神色坚定地看着暮笙,随即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暮笙哥哥,覆儿大错,但覆儿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这个人。求求暮笙哥哥,放我们一条路。”
滔天一时被覆儿的行为吓到了,不知这怎么就跪下来求暮笙,等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拉覆儿起身。
“覆儿,你跪他做什么?快起来。”
覆儿只是乞求地看着暮笙,眼里满是期望。
“覆儿,你怎么这么糊涂!”
“覆儿知道,覆儿活了几百年,从来都没有如此清楚过,在神界,我是神帝的掌上明珠,可我的全部在这苍茫山上。覆儿不懂,当年就是神界欠他们的,我又有何糊涂。”
滔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直紧紧地抱着覆儿的身子。
暮笙看在眼里,心里的痛好像又比刚才强上百倍。
是这个男人,这个不应该存在的男人,夺走了覆儿,而他又是上古神兽之子,神帝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的存在只会一再地连累覆儿。
“是你,都是你。”
暮笙此时已然是悲痛交加,也不顾覆儿会不会怪他,他也势必要将滔天杀了。
滔天全心都在覆儿的身上,哪里会防着暮笙,瞬间肩头就被刺伤了一道口子。
暮笙这一剑也出乎了覆儿的意料,一时疏于防范,二人就已经扭打在一起了。
“都是你,这个孽障,只要你存在,早晚会害死覆儿的。”
“你说什么?”
滔天自然是听不懂暮笙在说些什么的,但他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离开覆儿。
“滔天,暮笙。”
覆儿眼见二人越打越凶,便想要上前阻止,却不想,刚一起身,就感觉眼前一黑,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在没有意识前,她看到了两个向她飞奔过来的男人。
覆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下了山,院子里时不时传出两声蝉鸣,就和以前一样,仿佛覆儿一醒过来,就能听到滔天在院子里喊“我回来了。”
覆儿睁开眼睛,怕二人打得不成样子,心里自然是放心不下,踉跄着就要起身出去。
谁想这时滔天端了一碗药进了房门,看覆儿的样子,紧忙放下手中的药,上前去扶着覆儿。
“你呀,怎么醒了也不叫我一声?”
“滔天?”
“嗯,我在呢。你现在身子虚弱,要好好养着,可不能动气。”
“滔天,暮笙哥哥呢?”
“你放心,没事的,他在外面煎药呢。”
“煎药,怎么了?你受伤了?”
说着覆儿心急火燎地查看滔天周身。
“我没事,是你,我的娘子。”
“我?”
“哎呦,瞧我这记性,都忘记跟你说了。”
说着使劲拍了自己额头一下,但嘴角又是笑着的,覆儿被他这样的举动吓到了,虽说滔天是上古神兽和九尾狐之子,可他毕竟没有修炼,自然也不是暮笙的对手,看他这又哭又笑的,该不会是给打傻了吧?
“滔天,你怎么了?别吓我。”
“覆儿,是一件大喜事。”
滔天兴奋地扶着覆儿的肩膀,眼睛里神采奕奕全是光,仿佛他此时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一时之间,覆儿看呆了,好像白天的事不存在一样。
“覆儿,你醒了。”
正在覆儿发呆的时候,暮笙推开门走了进来。
覆儿见到暮笙,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白天的事那么真切,怎么可能不存在呢,随即她的身体也紧张了起来。
“先把这安胎药喝了吧,我再去做晚饭。”
覆儿这回是彻底呆住了。
“安胎药?”
暮笙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放下药碗就走了出去。
“是啊,覆儿,你要做娘了。”
滔天高兴地抱住了覆儿,是那么真实的温度,是那么真实的喜悦。
但覆儿却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只是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你要做娘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做娘了。
尤其,在这个时候。
她看着窗外的身影,也许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心里明白,这会不会是一个机会,一个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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