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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高速成长
总裁办公室的光线不明不暗，气氛和睦，平静无波中似乎酝酿着什么，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将要发生。
齐格勒•耶尔不遗余力地揣摩着。范驰叫他到办公室就是一个预兆，看到范驰身旁的贝橘茴就又得到一个肯定自己原先忖度结论的信号。
还记得那个曾给远在爱沙尼亚奥尔丁顿庄园的范驰邮寄精油包裹，又在范驰的恋情刚萌芽的紧要关头把他叫回明斯克处理所谓的紧急公务的人吗？
就是这位齐格勒•耶尔先生，范驰的前任总裁助理兼董事会秘书。名义上挂着一份闲差，实则是范驰不在集团公司时的影子领导人，权力仅在范驰及董事会之下。
“你现在还想放假吗？”范驰坐在椅子内仰视着站立于办公桌前的齐格勒问。没有高高在上的倨傲，只有尊重与平等，和一份只有齐格勒明了的手足之情的关切。在范驰心目中齐格勒是与自己属于同一个等量级的心腹伙伴，也是私下里为数不多的知己朋友。
“这问话听起来像是你想赶我走啊。”齐格勒微微眯了眯眼，唇边的笑意似有若无。他知道这是个可以纵身跳下的深井。当他把贝橘茴扶植起来，让贝橘茴接替他变成范驰新的心腹，他就能功成身退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归宿了。
“你的归宿可经不起太长时间的等待。青春年少总归会人老珠黄的。你若不先下手为强，你的归宿自己长着脚，会往哪儿走就由不得你控制了。”范驰的口吻中不自觉地透露着过来人传授经验之谈的诚恳。
齐格勒知道范驰口中你的归宿指的是谁。那人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被人暗恋了多年吧。
齐格勒并不心急，从大学时候起，持续到现在，这旷日持久的恋慕，这维持恒定的心境，注定只会收获一场精耕细作、慢工出细活的爱情。
“爱情可不是光靠技术就能够搞定的。需要庸俗的缘分，需要合适的契机。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我给你提供一次机会吧！剩下的你自己去把握！”范驰起身，托起贝橘茴的手，绕行至齐格勒面前，郑重其事地说：“你负责把他教会，之后你就去无限期休假吧。我不能以怨报德耽误你个人的终身幸福。”
齐格勒见范驰如此坚持，便顺坡下驴，他对眼下的情况十分了然，自然是义不容辞首当其冲。
他即将要走的路，未来的路，可能是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可能随时伴随着杂草丛生狂风骤雨冰天雪地，随时需要披荆斩棘。如同范驰当下意义非凡重如泰山的托付，他将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贝橘茴眼中的齐格勒•耶尔是以一种神秘莫测的形象存在。他知道范驰对这个人的客观评价很高，他深以为然。
然而，在齐格勒看来，贝橘茴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像他这种越是没有外在缺点的人，越是会使仅有的弱点过于明显，这很矛盾，却也令他放下戒备。就像几乎没有性格缺陷的范驰也有唯一的弱点一样。他们是双方杀伤力极强的核武器，也是彼此无可遁形的致命伤。他们是一对珠联璧合的组合，在一起能产生巨大的能量，可是，一旦分开，却会给双方带来不可预测的危险。
这种显而易见的隐患就像一枚地雷，不小心踩到就会爆炸，给双方造成破坏性灾难性的伤害程度不亚于战争的可怕。
齐格勒觉得他们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并且应该时刻警惕不让人为的灾祸发生。
范驰的执念仿佛是一柄双刃剑，不知是会将贝橘茴更拉近还是推远。
“你是想……放权培训他吗？”齐格勒示探性地问。
“当然！放权培训他的效果最好，不是吗？”范驰言简意赅答道。
居然不是授权，这对范驰那类防备心理极其重的人来说谈何容易。可见他对贝橘茴的爱有多深重。
齐格勒摸清了范驰的底线后，打趣了贝橘茴一句：“他很信任你，很器重你，很爱你啊！”
“哈！地球人都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范驰毫不避忌地搂着贝橘茴爽朗大笑。
幸福的人。
齐格勒暗叹。
“你这算任人唯亲吗？”
“我这是任人唯才，知人善用。你不就是我知人善任的产物……不，典范吗？”
爱情使得范驰变得温暖风趣。
眼前的他已经不是原来齐格勒认识的他了。往日的阴鸷被春阳驱走，哀戚也不复存在。也许没变的只有那份惺惺相惜的纯友谊。他羡慕范驰，找到了生命中的光源。他祝福他们，幸福永远。
而属于他的光，何时才能照进他的生命驱走沉沉暮气？
在范驰默许下，齐格勒领着贝橘茴走出总裁室。
齐格勒在训练人方面和范驰一样严苛。
士为知己者死。他追随范驰，从范驰这里得到了施展才能的机会，实现了个人价值，有了资深建树和个人经济实力的累积。他应当报答范驰的知遇之恩。而他投桃报李的载体正是贝橘茴。
“你斗志昂扬啊！”
“我不能浪费时间。”
“你倒是很快进入角色。”
“任何情况下都能飞快进入状态是我强项。”
“你引以为傲？”
“没有。我觉得自己还有可深度挖掘的潜能。我希望我能令他引以为豪。”
“你有很强的企图心，目标也很明确。我想你不会令人失望。”
贝橘茴挥洒出的超常潜力令齐格勒大为惊赞。他悟性奇高，学习能力超强，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全像是信手拈来，几乎没什么能难倒他。
上手速度之快，似乎两三个月之内，齐格勒就能卸下重担放长假了。与贝橘茴纤弱身体不符的，是他寒梅傲雪一般的顽强毅力，动心忍性的韧劲和丰沛体能，给齐格勒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毫无疑问，贝橘茴应该算作深得老天爷眷顾的那类人，是稀有物种。花容月貌聪明才智他都有。才貌双全内外兼修。
他的字典里没有困难这个词，即便有，解决困难对他而言不在话下。
齐格勒和贝橘茴的共通之处在于他们都善于潜藏。不过，齐格勒认为贝橘茴似乎技高一筹境界更高。光和影密不可分，贝橘茴两者兼具，而他具有的影则更多，多到遮住了光。
贝橘茴身上有一种难能可贵上善若水的精神。他有瞬间引爆的爆发力，很强悍，却能韬光养晦，遁藏很深。已经超出他这个年纪的修为。
他只愿隐遁在范驰背后。如果范驰是一艘轮船，贝橘茴会是看不见却最关键的零部件。
齐格勒竭尽全力把所有能教给贝橘茴的学问技巧都倾曩相授之后，将贝橘茴送回到范驰身边。
“他让我深刻领教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这是出自齐格勒口中的一句朴实无华的赞美和认可。
“他就是传说中的男强人。我早知道了。”范驰很认同齐格勒的观点和说法。
“你眼毒！”齐格勒说完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就低调消失了。
他终于等到自己认为合适的契机，决心放大假去追寻幸福。
可能是最近太风平浪静，范驰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最后关头亲自出马指导贝橘茴的机会。
贝橘茴只是在不断地积累小试牛刀的经验值，无法大显身手。
当然，这只是范驰的个人看法。
实际上，贝橘茴并不在意他所做的试练是小试牛刀或是大显身手，他那种知其雄守其雌的特性，令他尽忠职守，根本不想锋芒太露功高盖主。
他宁愿在困境中替范驰遮风挡雨，而非在顺境中与范驰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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