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潇潇（展昭同人）

　　“秋庄主。”公孙策微笑着道，“大人只是对这种毒药的去处感兴趣，并不是它的来处。”
　　“鹤里青，是我云逸庄中的常备药剂，几乎每个人都有带一些防身。云逸庄虽是不大，但上上下下奴仆也有数百，况且，就算我此时派人去查谁身边的药剂分量不对，那也是没用的。鹤里青这种药剂还有挥发这一特性，即使是密封保存，一段时间之后也会挥发消耗，所以庄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配发。这样一来，每个人身边的药剂总是分量不一，无从可查。”秋玄霜面带愠色的回答，末了，又看了看公孙策，“公孙先生，就算这鹤里青为云逸庄的独门药物，但是人来人往，被人学去也不一定。鹤里青的成分并不复杂，炼制起来也很容易，若是有心去仿制，也未必仿制不出。”
　　“秋庄主，”公孙策在外就是以温文儒雅著称，这番不客气的话在他听来也只是微微一笑，“我们只是例行的询问而已。毕竟这毒还是从云逸庄中流出，要找根源也是得到云逸庄中。那，秋庄主心中可有什么人选？”
　　“公孙先生，这个，恐怕真的是很难说…….”一直没吱声的水心讪讪开口截下了话头，脸上表情犹豫，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水心，你知道什么？”公孙策眼前一亮，问道。
　　“我有一次出府去的时候，碰到了蜀中唐门的一个人，他对我出言不逊，笑我不会使毒，还要和我比赛。我不服气，可身边除了鹤里青就没有其他的毒了。当时想着这毒少量是不伤人性命的，所以就对他用了。事后，我给他吃了解药，他倒是不生气，还对鹤里青产生了兴趣。说是要拿回去研究，一定要研究出一种比鹤里青更厉害的毒药。我便做主，送了他一瓶。之后又遇到过他一次，他说他对鹤里青的成分加以改造，制成了另一种毒，比鹤里青威力更甚，但是毒发时的症状是一样的。先生，你说，你们所知道的毒会不会是唐门的那个人研制出来的？”
　　“那人是唐门的什么人？”公孙策问道。
　　“不知道，他也没说，但他好像提到过他叫唐鸿玉。”水心皱眉想了想道。
　　“唐红玉？”秋玄霜略带惊讶道，“她是唐门现任掌门唐石的孙女，据说天资聪颖，对毒术的研究可谓精辟，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代掌门，想不到跟你还有这一段轶事。”
　　“孙女？！他，她不是男的吗？”水心大感惊讶，不会吧，她是女的，那她和她勾肩搭背的，她怎么也没什么反应啊？而且，给她下了毒，她还直接把她扔在了大街上。那么多人围观，一个女孩不要难为情死了。
　　秋玄霜勾唇一笑：“想必是和你一样，女扮男装。据说唐红玉面目英气，不似一般女子娇柔，最喜在外闯荡，倒是真和你很像。”
　　水心咽咽口水，决定下次碰到这种人，一定要先看看清楚，否则迟早得出大事。
　　“如此，倒是不好办了。”公孙策眉头难得锁了起来，面色沉重。
　　“怎么不好办了，公孙先生？”水心有些不解，唐门而已，蜀中也不是很远，随便派谁去一趟询问一下情况就可以了，哪里不好办了？
　　“唐门掌门唐石的幼女便是皇上身边的唐妃。”公孙策解释道。没想到会有这番牵扯，竟是与唐门有关。贸然前去，只怕不妥，当是与大人商量一番才好。
　　“这个有些麻烦，万一弄不好，这个唐妃向皇帝那小子吹吹枕边风什么的，我老爹不就吃亏了？”水心幼时和赵祯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那时她刚到开封没多久，一次意外被刘后遇到，颇为喜爱，便在宫中住了一段时间。在那期间，她没少捉弄表面上比她长了六岁的赵祯。可以说，之后几次见到赵祯，赵祯对这个丫头都是哭笑不得。
　　“水心。”公孙策提醒道，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典故，但是毕竟是皇上，说话还是应该注意一些，“既然如此，学生便先回去和大人商量一番，再给秋庄主一个答复。”说着公孙策便站起身来，与秋玄霜告辞。
　　“那就不留先生了。缺月，送客。”秋玄霜起身躬身送公孙策。
　　“水心，过两日你定会回来的是吧？”公孙策临走回头又问道。
　　“是，现在还有一些事，处理完了，水心便会回去，有些事，我也要和爹说一下。”水心的神色中意外地带着一丝忧愁，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好。秋庄主，学生告辞。”拱拱手，公孙策随缺月向外离去。

　　“怎么？在想什么？”见水心自公孙策离开之后一直都是呆呆的坐在位子上，秋玄霜出声唤道。
　　“没什么。小秋，小志应该会没事了吧？”水心看向的秋玄霜的眼光中带着担心，那不是担心刘志清，而是担心秋玄霜。秋玄霜岂会看不出，点点头，轻笑出声，声音中却带着苦涩，“你不相信我么？”
　　“怎么会。小秋，我爹不是我，不了解你。既然和鹤里青有关，那之后可能还会来麻烦你。也怪我，没事给别人这玩意儿做什么，真是没事找事。”水心懊恼的拍着脑子，秋玄霜笑着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这种近乎自残的动作，“别拍了，本来就不聪明，再拍，那就更笨了。”
　　“切，我就算是拍笨了，也比你聪明。”轻轻挣开秋玄霜的手，水心站起身看了看门外，“小秋，我去看看小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他喝了药就没事了，我去做什么？”秋玄霜凉凉抛出一句，“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
　　“那好，我自己去。”深知秋玄霜这种坏脾气，水心不以为意的笑笑，“对了，我和小志就和白玉堂他们住在尽柏阁吧，不用换地方了。”
　　“不怕冷了？”之前因为水心特别怕冷，秋玄霜特意在思竹轩的一个房间中挖了一条地龙，通天都是如春般温暖，以便水心在冬天来云逸庄时可以暖和点。
　　“怕当然还是怕，但是我还要照顾小志啊，思竹轩和尽柏阁距离太远了，不方便。那还不如就住在那，反正也就几天，忍忍就过去了。况且，这里和开封府还是没得比诶，那里才像是冰窖一样，一到冬天我就只能抱着手炉不放。放心啦，我扛得住。”挥挥手，水心一溜小跑地跑出了念松馆。
　　留在原地的秋玄霜凝望着水心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手慢慢攥紧，直到手掌被指甲深深掐出了印子，纤长睫毛下的琥珀色眼睛痛苦的闭上，紧抿着的唇线带出了他的决心。
　　水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永远不会…….

　　思竹轩中音月圆月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个晴月。见水心进来，原本坐在榻边替刘志清擦汗的晴月便要起身和她行礼，水心上前拍拍她的肩，用眼神示意她不必多礼。晴月点点头，坐回榻上，转头继续照看着刘志清。
　　“晴月，小志怎么样了？”水心挨着晴月坐了下来，接过晴月手中汗巾，一边轻柔地替刘志清擦额上的汗，一边问晴月。
　　“已经给他喝过药了，应该没事。”晴月站起身，垂手立在一边回答道。
　　“那就好，这药里加了安神散，小志可能明天才能醒了。晴月，你找几个人将小志抬到尽柏阁吧，我也住那，顺便也给我收拾一个房间出来。”拿出刘志清的手把了一下脉，虽是有些微弱，但是体内的寒毒倒是清的差不多了，接下去好好调养一番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恩？……好。”晴月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顺从的起身叫了候在门外的四个小厮，一人一角，将刘志清睡着的榻一下抬起，平稳地没有一丝颠簸，四人脚步一致，将刘志清抬着向外走去。
　　“我们也去尽柏阁吧，时间也不早了，吃了晚饭，我还要给小志看看。”水心目送着晴月伴着刘志清他们离开，回头对一直坐在茶几旁把玩茶杯的白玉堂道。
　　“那，走吧。”白玉堂站起身拍拍下摆上的褶皱，偕着水心向尽柏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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