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倌参加男团选秀

　　“老爸，今天我要去远航了。记得晚上帮我煮醒酒汤。”尺重蕊边穿她的高跟鞋边道。

　　“姐姐你今天化妆了，好漂亮呀！”尺钟鸣奉承道。

　　“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如果晚上帮我卸妆的话，这个月的零花钱你就有了。”

　　尺钟鸣：“一定，一定。尺哥哥去练舞了吗？”

　　拿过手提包，“嗯，人家是真用功。”

　　尺爸围着围裙，把女儿送出门，没好气的道：“你那个编剧又要拉着你去挡酒？怎么这人是这样的呀？！”

　　尺重蕊倒没有觉着有什么，“人家让我去挡酒也是看得起我，我感谢她带我入门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嫌弃呢，就这样说我走了。”

　　尺爸站在门口不放心到道：“实在zhi不行，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哈！”

　　“嗷，我知道了啦。”

　　因为是陪秋霜姐过来的，尺重瑞就站在酒店门口等待她来之后一起进去。没过几分钟，远远的看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高挑女人从一辆出租车下来，正是主编剧。

　　秋霜姐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龄未婚女性，文科出身，是一个非常有性格的人。早年和其他编剧们抱团合作，成立工作室，一起开发剧本，绕过影视公司和平台合作。

　　记忆被拉回到两年前，大四的时候，尺重蕊抱着试试的心态，去编剧工作室面试。当时是笔名为秋霜的人打电话通知自己面试通过，当时听声音感觉对方的身体状态很虚弱。那时迟重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是突发善心亦或者是对于工作太过期待，竟然拎着一保温杯的调理身体的高汤去上班儿了。当时秋霜姐的身体确实不舒服，喝了大补的高汤后也确实舒服好了很多。兴许是这个原因，秋霜姐格外对迟重蕊上心。也正是因为性格的，秋霜从编剧工作室出来单干，尺重蕊自然而然地跟了出来当她的助理。

　　秋霜姐冷冷道：“来谈项目的是影视公司开发部的几个人。老规矩，等会儿我和他们谈价格，其他的你来帮我应付。”

　　迟重瑞快步跟在后边，爽快答道：“好的。”遇到一个这样长相寡淡、冷性情的，尺重蕊一开始也不知道如何相处，这时候时间的价值就能体现的淋淋尽致——相处久了就能摸出脾气了。

　　所谓应付其他的事情就是挡酒，挡酒的借口也都是那几套说辞，抢酒杯时一定要表现的热情，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

　　饮下一杯白加啤，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连着震动了几下。乘着别人交谈时，把手机拿到桌子底下，只见尺美人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今天也在围脖上传了自拍照，也按时给尺溟陇的爷爷奶奶发了问候短信，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还有叔叔说店里面有点事情不能去接你了，我现在从舞蹈俱乐部出来坐上了去你那里的公交车，等你事情结束了就在那里等着我好了。”

　　手指快速在键盘上快速打出：要跨过大半个市区，你人生地不熟的先回家吧。

　　打头阵的一个中年大叔奉承道：“您怎么说也是业界的老人了，有你出手我们才没有后顾之忧啊。还有旁边的那位小美女，来喝起来！”

　　尺重蕊听到有人cue自己，马上热情笑道：“哎呀，王先生真是好酒量。不是我这年轻人能比的上的”，说着举着酒杯一饮而下。

　　直至成功签下合同时，任务才算结束。这酒桌文化真是一大恶习，真不知道不停劝酒的意义何在，可能劝酒的人会感到有趣，喝酒的人却苦不堪言。

　　路上川流不息，霓虹灯发散着光芒。尺重蕊扒在车门前勉强能站住，“那就这样了秋霜姐，再见。”

　　秋霜姐坐在车里“嗯”了一声，嘱咐道：“电话随时保持开机，必要时来我家里住一段时间，尽快把本子赶出来。这样至少拍不成时，也能把要回一部分的钱。”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到.....家里给我报个平安，别让你爸担心你。”

　　“哦哦，好的。再见，秋霜姐。”目送着计程车离去，尺重蕊算是接到了人生中的第13个项目，成功拍出来且上映的只有两个，全是质量差到没法观看的网络剧。项目很不稳定是常态，在一堆烂资源里垂死挣扎也是该有的历练，只有如此安慰自己，这条路才不会显得心酸到走不下去。

　　“什么时候我也有自己的成名作啊！！！”

　　公交站台上其他人听见尺重蕊的一声长叹，不时扭头看向连站都站不稳的女人。

　　“没喝醉，真的没有.......喝醉。”说这话时，尺重蕊脸不红甚至眼神都很清醒，但是正常人也不会一再强调自己没醉。

　　一辆公交车几乎是停到站台路边，行人前门上后门下。

　　“我们坐的公交车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哦。”回答完，尺重蕊才意识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头转的拨浪鼓也没找到是谁在和自己说话。于是大声道：“有人在和说话吗？”

　　“有，你往上看看。”

　　依言，往上一看就看到了尺美人。“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说完，又觉着不太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你呢？”

　　“你我的手机绑了定位啊”，尺美人很耐心的回答道。“挺有意思的，靠着的手机的导航找到这里，换了两辆公交车竟然都没有找错。”

　　“他们都在看你。”尺重蕊突然道。

　　话音一落，站牌上等公交的人立即收回了偷看的目光，装作玩手机或者是看向其他的地方。

　　别指望一个喝醉的人能说出什么正常的话，“我真的非常看好你”，尺重蕊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火了一定要找我当编剧啊，我一定会用必身才学为你打造量身剧本。我觉着靠着我自己出头实在是太难了。还有......我真的不想每次都做挡酒人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应酬都要喝酒呢？人家不想喝，还要强迫人家喝。”

　　“公交车来了，”尺美人笑着帮她戴好口罩。

　　公交车上，尺重蕊头抵玻璃窗，“我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呢？”

　　尺美人：“可能喝了酒后，氛围会变的比较好，利于谈事情。”

　　“我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

　　尺美人：“可能喝酒之后，人会比较放松。”

　　“我真的不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

　　尺美人：“可能酒水是媒人。”

　　..........

　　第三十二次，重复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流传这样的风气。”

　　尺美人摘掉头上的鸭舌帽，如仙鹤打理羽毛般，纤纤细指梳理着满头秀发。风从前窗吹进来，发丝随舞飘动。“可能.......是卖酒的商家策划的阴谋。”

　　“哈哈，我是不是很啰嗦？”尺重蕊坐正，看来酒醒的差不多了。“宋朝文人士大夫居多，社会言论也很自由，就是写故事的人太少了。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是元末明初时写的，内容是关于北宋末年的，但是毕竟中间还隔着一个南宋。现在能搜到关于小倌的书籍也大都是明清时节写的，距离北宋更是遥远，怕是不能真实反应出你们那时的生活。”

　　尺美人听到对方她提到这个，就答道：“重蕊一一问我就是了。象姑营业分两种形式，一是上门兜揽生意的，一般要找做‘牵头’的，由他来介绍主顾，相当于现代的‘中间商’，买家和卖家要写议单，相当于现代的‘合同’，各执一单，有争论时也好去官府打官司。二是卖进象姑馆的替堂主赚钱的，一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一些是主动卖自己的。象姑馆也分三六九等，有的是卖艺不卖身，有的是专门服侍男子的，这个是大多情况，很少的情况下是服侍富人家太太的。”

　　窗外有一辆小轿车印入眼帘又一闪而逝，尺美人失神道：“那个时代男子喜欢象姑，大多因为象姑长的好看，抱着好奇的心态走进象姑馆。而象姑们大多弱质貌美，青春短暂，以十五六岁最佳，十九二十次之，二十多岁最下等。堂主调教象姑们也很有一套，最下等的象姑们甚至一夜被招三次，不听话是要挨鞭子的。可有的象姑即使有幸被人赎身了，也不会做些正经营生，大都开始上门兜揽生意，年纪大了就开始收弟子，自己开门做堂主。”

　　回过神，微微一笑：“那时象姑也不会感到羞耻，出入自然，整个汴京都是如此。”

　　“我想站在舟桥上看月光，我还想登《清明上河图》里的虹桥，我觉着它是一个世界奇迹。”

　　身边的女孩子又道，尺美人也跟着转了话题，“嗯，过节时很热闹。元宵节那天，皇帝会派人用鲜花嫩枝条装饰虹桥，中间点缀个各式灯笼，远远看去就像天桥般。那天不设宵禁，整个东京的人都会通宵达旦彻夜游玩。舟桥往南的夜市很有名，摆夜摊的小贩卖熟食冷食糖果蜜饯，冬天夏天各不相同。”

　　“想家吗？”尺重靠在座椅上蕊突然问道，夜幕下车窗上的人侧影美到不似真实。

　　停顿良久，尺美人轻启朱唇：“对于我这种无根的浮萍之人，来到这里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至少能摆脱娼妓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生活。”

　　“为什么想见韩滋昧呢？”尺重蕊认真的盯着车窗上的表情，在提到韩滋昧时，尺美人的眼神都不可察觉的变得凌厉了起来，看来关系真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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