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倌参加男团选秀

作者:语录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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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往事


      韩滋昧鼓掌:“像你的态度一样,表演的很好。”

      赵煦滋:“谢谢老师。”

      练习生里,黎源:“这人不会是地下rap吧?他们不是最看不起爱豆职业吗?为什么来参加男团选秀?走错场子了吧。”

      同伴徐衡低声道:“好挣钱呗,都是为了流量罢了。”

      尺美人看向韩滋昧:“我要表演一段清唱。”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初句低声吟唱,尺家大少爷十四岁时过了省试,省试之后就是殿试,殿试不分黜落,只排定名次,被录取者便可从此步入仕途。那天尺家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十里八乡凡是有点关系的人都来家里道贺,母亲让人去布庄定制了一身大红的衣服。一向喜静不喜热闹的大少爷看着衣服,皱了皱鼻子,一个人躲到后花园去了。同是那天晚上,县里来了一个姓韩的大人物,带着四五个个小厮,拎着礼物,也来尺家道了喜。可那之后,家父的眉头紧皱,母亲的脸上多了几分愁容。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唱到这时,突然从中音直接爬到最高音。古人常言乐极易生悲,尺家二少爷名芳画,字安然。尺家老爷没有女儿,且就一位大房夫人。平时最是宠爱小儿,尺夫人更是把儿子当作小女儿家养,故是取名为芳画。芳画长到十一岁时,清芬逼人,体态妩媚,玉琢情情,旋飘洒落,其肤润如玉,其白如雪,桃花生面,绿鬓生烟,妩媚百态,平时喜广结交朋友。之后的几天,却突地失去了踪影。县里的官老爷看尺家得罪了从朝廷里来的大官人,也是处处落井下石,久而久之尺夫人失了神经,尺老爷白了头发弓起了腰,尺家自此开始家道中落,不到一年的时间,尺家的万顷财产都被那奸官给贪了去。小人唯恐东窗事发,想了奸计陷害尺家大少爷,却不曾料想尺家大少爷自此失了踪迹。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高音又变成低低细吟,如海浪一层一层迭进不止,绵绵不绝。宋朝官场是有两个致命缺点仿佛是不可避免地,一是党派之争,二是官官相庇。尺家大少爷就如同棋盘上地棋子躲不过被人玩弄的命运,还没来的急进入殿试面圣,为自己家族申述冤屈,就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无奈,折返老家,而尺府已成残垣断壁,尺家二老的坟头草都长到了半米高。而........尺芳画依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生死未知。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低音,极致的低音。青楼里搭建的台子上,一位娼妇亦在唱着柳永的诗词,她属于稍次一点的妓女,能丝竹管弦,会艳歌妙舞。品质最差的妓女才属于出卖色相赚取钱财的,一般住在“庵酒店”,这种房子前一般挂有红栀子灯,不论晴雨,都用竹笠盖着,意为:“有娼妓在内,可以就欢”。歌声婉转动听,画楼里笙歌缭绕,象姑馆也如同青楼般,馆里搭建着台子,台上有美貌的象姑为底下的浪子助兴,台下的浪子也会为自己喜欢的象姑摆花酒、打茶围、送缠头.......一曲歌罢,底下李官家的大儿子迫不及待地冲无暇小倌招手,呆呆地看着他道:“难得见你一次,说些话就好,何必唱些小曲呢?”

      尺美人甩了一下宽袖,恰好阻断了李大少爷的欲攀上身体的手,盈盈笑道:“不是说今日何其他少爷还有约吗?都是这么个时辰了,李少爷去还是不去呢?”

      “去,自然是要去的。”李家少爷晃着肥头大脑,道:“他们取笑我约不到无暇小倌,这次儿偏偏腰在他们面前显摆一下。看他们日后要如何取笑于俺。”

      在无暇小倌走后,门口的小厮高声叫道:“无暇象姑出局,有事等回来再议。”

      这次月上枝头时分的约定在了京城蔡大官人家里,韩大官人的长子唤作韩滋昧,在外人看来是长的硬朗帅气,对待常人是谦恭有礼,是京城官家少爷中的核心人物。尺美人迎面见到了韩少爷,退于一旁拱手行礼。

      京城里的象姑都是男子,却又以男人的姿态呈现出女人柔美的姿态,其美中蕴含着刚健之气,模糊了男女的分界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丽,如华美灯笼里的花芯,如洁白月里的隐隐约约的神秘,如在水中跳舞的花影。尺美人早年是读书人,自带兰芝玉树的气质和书生的清高骄傲;之后混于烟柳之地,就像是淤泥里婷婷独立的青莲,周围是那么的肮脏、身份又是那么的让人想入非非,可本人却又摆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姿态,这只会越发的.........想让人把他全身上下都弄脏,享受着毁灭美好事物的快感。

      韩大少爷初见他时,就是如此想的。二更天时,局散了。认真的寻了一个理由留下,这一切的发展正如尺美人所料想,便顺其自然的留了下来。跟着一个小厮来到了靠近韩大少爷院里的客房,之后.........的发展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会那么的快。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披头散发的爬在地上,几个小厮像折磨一个蝼蚁般,一手拿着一个粗棍,那孩子每向院门口爬一步,小厮手里的粗棍便落到他瘦弱身子上,粗棍砸进肉里,敲碎骨头,化为血沫吐了出来。那时明明是初夏的季节,但是人如站在寒窖之中,冷的骨头都在发抖。初夏的微凉的风吹散了孩子眼前的碎发,眼神落到尺美人身上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回光返照,随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也好,在死前见到了亲人最后一眼。

      自照面,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尺溟陇甚至都没来的急跑到跟前大声制止他们,消失了三年的弟弟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后来有管事的见外人见到了这样的家事,恐传出不好的名声,谎称是家里一位犯事的小厮,怕无暇小倌报官,还煞有其事地厚葬了那个孩子。之后,又送了好多地财物到花怡楼里,希望他不用闹大此事。后经过多次调查,原来是自在尺府时尺芳画便叫那姓韩的大儿子拐了去,做了三年的禁脔。

      “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声音悲到极致,使人闻之泪下。尺美人多次想着倘若自己动作更快一点,弟弟会不会就不用惨死呢?倘若自己只是一个平庸的人,并没又考取功名,弟弟会不会就不会被人拐走呢?倘若那天那奸人看中的是自己,弟弟会不会就能幸运的过完这一生呢?倘若自己从未出现过,尺府会不会就不用遭遇这些事呢?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尾音拖长,回忆不止。

      现场上,静默了一会。歌唱老师娅娅抹去眼泪,“请问这首词是你编的曲子吗?”

      尺美人看着韩滋昧笑了笑,“不是,是一位.......女........歌曲家编的,但是现在已经去世了。”并且去世了七百多年,作词人........柳永好像也去世了七百多年。

      “很少见的唱法,气息很稳。”全昭娴老师又补充道:“音色很好,台风更好,听声音就像是有故事的人,听你歌声很能引起共鸣。”

      尺美人:“谢谢老师。”看向舞台另一边的练习生,“我觉着赵煦冀选手表现得也不错,会rap的人好像看着都很帅,以后有机会会努力学习一下的。”说完这话,眼神又不经意的瞟到韩滋昧身上,而对方恰恰也对上了目光。

      韩滋昧:“我也希望有机会可以教你。”

      “大家安静一下”,司寄:“经过各位老师的商议,赵煦冀练习生挑战成功,晋为A级。”

      听到这个结果,全场再次响起了议论声,不过这次质疑的对象换成了赵煦,而对方听到晋级成功时,看起来也没有太大的表情。而尺美人向对方道了声恭喜,神情淡然的和对方换了座位。第一场的battle看点太足,以至于后面的挑战都变得有点索然无味。

      结束battle之后,节目组的大巴车又把练习生运到宿舍门口。大巴车行驶过程中,小柳坐到尺溟陇旁边,看没有摄像工作人员在拍摄,便道:“我怎么觉着那歌叫做赵煦冀的练习生看起来怪怪的,是个傻子都知道这时选偶像的节目,可他竟然公然diss爱豆?!看他名牌上的公司,也是一个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小公司。”

      大巴车上到处都有不认识的人在相互打招呼聊天的场景。尺美人望向窗外,“可能他人就是这样,也或许是拿到了什么剧本,根据节目组的要求做的事吧,这样这节目组才会有看点。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挑我。”

      孟子州扭过头来,插嘴道:“难道是因为只有你的练习时间最短?捏柿子要挑软的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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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大内东北方向有条东、西两条巷子,叫作大小货行,住的都是有手艺的人。小货巷可以通往鸡儿巷的妓院,大货行巷则通往筏纸和白帆楼而这个白帆楼就是水浒传里燕小乙去见李师师的帆楼。在那时,即使茶坊里都会有妓女,她们画着靓状,争妍卖笑,朝歌暮弦,摇荡心目,相当于现代的名媛。
    晚上,除了州桥的夜市外,最为热闹的就是马行街了。距离白帆楼不远,有钱有势的人在京城第一酒店吃喝完毕,话说饱暖思□□,行至不远处便到东西鸡儿巷。往东的叫东鸡儿巷,往西叫西鸡儿巷,两条巷子里全是妓院。
    一入夜,点亮灯笼蜡烛,热闹的气息从这一步开始。一大群精心打扮的姑娘们,聚集在主廊下,等待酒客。远远望去,仿佛仙女般。有些品味独特的人可以往里走走,比姑娘们还美的象姑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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