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基因改了

　　“就是他。”关睿有些激动地点头，“他们应该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问我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我说没有，接着就被打晕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旧居民楼里，只有一个中年男子看着我。”

　　“我本来想求救的，就我碰见你们那次，我那天是通过电脑给我爸还有朋友都发了邮件，不过还是被发现了，那个男人拉着我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再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那屋子太潮太脏，我身上长了很多疹子，痒的整夜睡不着，他们找了医生来给我看，打了针就昏睡过去了，接着你就来了，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关睿看着季衡。

　　“什么样的疹子？”季衡眉头皱了皱。

　　关睿卷起自己的袖子，上面还有些红色的小点未消退，“就是这个，很痒。”

　　“发烧吗？”顾辉问，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句。

　　关睿蹙着眉想了想，“发没发烧我没有感觉，我被绑着，那个男人说我没洗澡导致的，也就没给我量体温，不过倒是有些晕晕乎乎的。”

　　季衡和顾辉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

　　“你被绑着为什么能看电脑？”穆阳问关睿。

　　说起这个关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爸是警察，经常听他说一些遇到危险求救的事，看着我的那个男人喜欢炒股，正好我也会点，就跟他攀亲近，讲了一通理论把他饶的云里雾里的，就借口卖股票卖掉借用了一会儿电脑发出求救邮件，不过可惜，还是没能等到我爸来救我。”

　　“你爸去了，那天你走后警车到了，就差两分钟。”穆阳说。

　　关睿有些意外，“差两分钟？那不对啊，要是他们发现我报警，应该在邮件一发出就发现啊。”

　　“不一定是你的邮件被发现了，当时附近有斗殴，招来了警察。”季衡说了句。

　　“哦。”

　　四个人沉默着，季衡不知道在想什么，穆阳摸了摸肚子，想站起来溜溜食，走了两圈后他停在关睿旁边，“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你确定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吗？如果没听到，他们为什么还要绑着你？你回忆一下，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行。”

　　关睿拧着眉，“他们声音很低，我真的一句也没听见。”

　　“廖卡的疑心很重，任何事都会控制在可控范围内，关睿跟普通人不一样，所以他不会轻易放了。”季衡说。

　　“可是……”穆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是怀疑今天能救出关睿是他故意的？”季衡看着穆阳。

　　穆阳在他肩上捏了捏，“说不好，我是觉得可能关睿对他们的作用已经没有了，也构不成威胁，再加上你已经盯上了关睿，他觉得没有坚持的必要了。”

　　关睿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发晕，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重点还是在关睿身上的红疹，还有医生。”顾辉看了眼穆阳放在季衡肩上的手，说，“一个被绑架的人，身上只是出现了红疹，就会派医生来吗？还是□□。”

　　“我也觉得跟蹊跷。”关睿说，“当时我让那个男的帮我买些药他都不情愿，现在想想，医生根本不是因为男人说给我治病来的。”

　　“抽血化验吧。”季衡说，“这是最简单的方式。”

　　顾辉也同意这个提议，去拿了针管对关睿进行了抽血。

　　大概信息就这么多，化验结果得等顾辉会研究所才能知道，季衡给关睿叫了车打算送他回去。

　　出门的时候关睿又跟他们再三道谢，顾辉和季衡都不是跟人亲近的主儿，穆阳不忍心看关睿一腔热情受了冷遇，就担起了人情担当。

　　“你炒股很厉害吗？能挣多少钱？”穆阳他们送关睿出去等车的时候问起这个问题。

　　挣钱这个事穆阳想过很多，不过因为上着学，又没成年，所以能做的事很有限，但想挣钱是他想了很久的，毕竟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万一有一天自己和许亦辰一样被赶出家门至少有钱傍身不会太狼狈。

　　“还行，不是很厉害，但能赚些零花钱，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关睿摸了摸口袋想拿手机，又想起来手机早没了，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加我微信吧，我们微信联系，我教你。”

　　“行。”穆阳根据他念的微信号加了好友。

　　“你可以自己先下个炒股软件看看新闻行情什么的。”关睿给他说了个软件名称，“嗳对了，我有个小道消息不知道真假，你可以留意留意医药板块，这是从绑架我那大叔那套来的，他好像有门路，但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看看，就算是假消息不买也没什么损失。”

　　“可以啊。”穆阳笑了笑，“小命儿都快没了还琢磨着赚钱呢。”

　　关睿笑了笑，“习惯了，这是赚钱的嗅觉，我妈老说我财迷。”

　　车来了，关睿上了车，穆阳让他到家后给自己个消息。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都一点多了，穆阳担心明天起不来，反正顾辉在这里，他是不可能再找季衡睡了。

　　“那我走了啊。”穆阳回到院子里没再往屋里去，他得翻墙回去，奶奶家的院门是反锁的。

　　“你缺钱吗？”季衡问他。

　　“缺啊。”穆阳笑了笑，“谁不缺钱啊，不过不是着急用，我就是想攒点钱，以后用钱方便，甭操心我。”

　　季衡点点头，“明天体检我陪你去吧。”

　　“不用，周也已经预约了名额了，就体检而已，用不了那么多人，你好好休息吧。”穆阳说着，往门里看了眼，顾辉估计是等不了他们磨磨唧唧说话就先回屋了，他上前搂着季衡亲了下，“你还是伤员呢，好好养伤，要是不回研究所我回来找你。”

　　“嗯。”季衡笑着摸了摸他的肚子，“今天撑着了没？”

　　“有点。”穆阳笑了笑，“你哥做饭不行，下次我给你做，保证你吃了一碗想两碗。”

　　“行。”季衡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回去早点休息，明天结束给我消息。”

　　回屋的时候顾辉已经收拾好了碗筷，他和季衡一样，都是丢进洗碗机就算。

　　“怎么了？”季衡边往楼梯走边看了眼顾辉，顾辉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没什么。”顾辉擦了手将客厅的灯关了，跟他一块往楼上去，“就是有什么，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

　　“话说一半，你成心不想让我睡觉。”

　　“那你就别睡了，正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跟我坦白的。”

　　季衡没有说话，上了楼，俩人站在房间前对视。

　　“你变了宝贝儿。”顾辉看了他一眼，进了自己的卧室。

　　“嗳——”季衡顿了顿，轻声叹了口气，盯着门上摇晃的狗头看了会儿，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没有睡意，季衡拿着手机翻看着顾辉给他发的小智和以前的资料。

　　这些资料他已经烂熟于心了，可总想着再看看希望能有什么发现。通知栏挂了一条消息，他点开看了，是查尔斯给他发的。

　　“安全到家了吗？”

　　查尔斯……，季衡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条短信，他不能确信这条信息的可信度，查尔斯笑眯眯的外表下总是心思细腻，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的心理反其道而行，让人不能全信可也不能不信。

　　比起查尔斯对他说什么，季衡更愿意想想如何通过他主动获取些什么。

　　他没有回消息。

　　医生、红疹、取样，如果看守关睿那个大叔炒医药股不是偶然，不是空穴来风的话，季衡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他给及副院长发了条信息，他明天要去研究所看看。

　　这个点季副院长肯定已经睡了，除了赶项目她一向睡的早，可意外的是，季衡刚要把手机扔一边便收到了信息，季副院回了他一个好。

　　早上一早穆阳就受到了周也的消息，他征用了他老爸的车和司机来接他，穆阳心中一阵感念，出发时打包了些奶奶新鲜做的油饼当是犒劳他。

　　“嗳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饼了。”周也在副驾捧着饼吃的不亦乐乎，还给司机大叔塞了块，“叔是不是有我姥姥的味道？”

　　“是，有。”大叔笑了笑。

　　“我姥姥做的一手好饭，但到我妈那算是彻底失传了，而且她现在年纪也大了，都做不来了。”

　　奶奶被夸得很开心，“什么时候想吃就来奶奶家，奶奶给你做，当自己家的。”

　　“我可真不客气的啊奶奶。”周也就是天生的爱社交，十分的话痨，不过奶奶很愿意听他说话，一路上都笑呵呵的。到了医院后司机大叔去停车，穆阳和周也带着奶奶去检查。

　　周也爸爸打好了招呼，他们手续走的很快，因为奶奶说的是心口疼，所以在做心脏彩超的时候着重看了看，穆阳和周也在室外等。

　　不过做完了彩超，医生没说什么，只是建议他们再做个造影，穆阳隐隐有些担心。

　　奶奶出来的时候医生和她一块出来的，穆阳迎了上去，他刚要开口问问情况，医生先他一步问他：“你是老太太什么人？”

　　“我是她孙子。”

　　“哦，你家里大人在不在？”医生扶了扶眼镜。

　　“他们没来。”穆阳心里那种不太好的预感越来越重，跟周也看了一眼，示意周也把奶奶扶到一边，奶奶是个精明的老太太，心里明白，不过也没说什么，乖乖到旁边坐着。

　　医生知道他的意思，转身进了办公室。

　　“医生，是检查有什么问题吗？”穆阳跟进去，尽管知道奶奶不会来偷听但还是往门口看了一眼，压着声音问。

　　“有一点问题，不过别太担心。”医生坐下来，指着屏幕上的图像，“老太太是冠状动脉堵塞造成心脏供血不足，所以常会感觉到心脏疼，闷，从图像上来看已经有两根血管是完全堵住的，不算很严重，但也不轻了，这种程度的话药物疗效不明显，需要做介入治疗。”

　　“怎么介入？”穆阳有些懵。

　　“一般就是支架和搭桥。”医生说。

　　支架和搭桥穆阳以前也听说过，之前他们那有个人就是做的支架，才四十多岁，后来一次喝酒直接猝死了。

　　穆阳心里有些害怕，他害怕他奶奶有什么不好的情况。

　　“还好检查发现的早，也不是不能治愈的毛病，不要太担心。”医生安抚了几句，又和穆阳说了两种方式的利弊和建议，让他回去和大人商量商量。

　　手术必须要做，而且越快越好，医生说唯一的顾虑就是老太太年龄大了，开胸会损伤元气，让他们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穆阳脑子乱糟糟的没有头绪，想再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倒是医生给他说了很多，包括费用的问题。

　　奶奶还在长椅上坐着和周也说话，不知道说的什么，笑得很开心，见他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穆阳走了过去，脸上挂了副笑模样。

　　“怎么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奶奶一下就戳破了他。

　　“我本来就不好看，您不老说我丑么。”穆阳和他并排坐着，搓了搓膝盖，组织着语言，他不打算瞒着老太太，这事儿她迟早得知道，要是让她看看出端倪又不跟她说不定怎么胡思乱想，只是他需要想一下怎么说。

　　“医生刚给我看了检查结果了，说你总是心口疼是因为有血管堵住了，要想不疼得给它通开。”穆阳看着老太太。

　　“怎么通啊？”奶奶枯着眉头。

　　“就给你血管里放个支架把血管撑开，让血流过去，或者做搭桥，把堵得那一段换下来，人医生说现在这种手术很多的，他们医院每天都接好几台，技术很成熟了，没啥风险。”

　　医生肯定不会跟他说没啥风险，这是他安慰奶奶的话。

　　“这个我也知道，我爸好多朋友有这个毛病，都治好了，现在抽烟喝酒都不误，活蹦乱跳的。”周也也帮着说，“甭担心啊奶奶，这现在都是小手术，就跟那小姑娘爱美喇个双眼皮隆个胸啊一样的。”

　　奶奶嗳呦一声被他逗笑了，“净诓我，那能一样？”

　　“真一样，我骗您这个干嘛。”周也抬着下巴指指穆阳，“不信你问穆阳。”

　　“他又没喇过双眼皮哪能知道这个，得，那咱回去吧？”奶奶拍着穆阳的手，“是不是检查完了？你不说带我喝奶茶的么，现在奶茶店应该开门了吧。”

　　“开了开了。”穆阳在老太太面上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是真不担心还是装得不在意的。

　　周也依旧让司机载着他们，说是也要去蹭奶茶喝，临上车的时候在穆阳背上拍了拍，“别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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