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基因改了

　　大虾米看见女生走后，脸上的歪嘴笑变成了嘲讽，目光落在穆阳脸上，走到跟前半眯着眼睛，“怎么？挑事啊？”

　　“约个时间地点吧。”穆阳没有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说：“单挑还是群架，一次性解决问题，认输的以后见了五班的人绕道走，别再跟刘君怡面前晃悠，癞蛤蟆找对象找同类就行了，别跨物种赶时髦。”

　　大虾米脸色登时变了，“你他妈说谁呢，有种再说一遍！”

　　“我他妈说你呢！”穆阳收了嘴角挂着的懒洋洋的笑，“有空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叫猥亵知道吗？人可以去告你的，法盲！”

　　“穆阳你他妈活不耐烦了！这里有你什么事！”大虾米伸手推了穆阳一把，两边的人登时剑拔弩张。

　　穆阳抬手在自己班人面前拦了一下，冷笑了声，“在这动手打两下保安就得来，给你长不了记性，挑个时间吧别墨迹。”

　　“快点挑时间，五班的人想欺负就欺负，当我们死的啊。”一个男生说。

　　大虾米哼了声，抬起食指在他面前点了点，“晚自习下课，学校后面的旧厂房，你给我等着！”

　　说完这句话，大虾米恶狠狠扫了他们一眼领着护法们走了，周也推了推眼镜，攀着他肩旁“阳哥，你真牛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那么损呢。”

　　“我一般不侮辱人，他比较荣幸。”穆阳回头看了眼各个一脸沸腾的男生，“晚上谁想去的留下，战斗力不行想参与的就别上前线了，帮我们望个风，我们要是占下风了就去找帮手找下保安报个警什么的。”

　　“啊？”

　　“行。”

　　“没问题。”

　　“必须上，这关于我们班的尊严。”

　　“操，这操作是不是不地道啊。”周也听的直乐。

　　穆阳笑了笑，“地道看对谁，对他们就不能地道，一帮没下限的混蛋玩意儿。”

　　大家七嘴八舌，一场约架跟个泡腾片似的丢进五班这个平静无波的水杯里，咕嘟咕嘟地冒泡，一直到了上课还有人在讨论。

　　穆阳回家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刘君怡红肿着一双眼看他，“你们真要打架啊，王涛他们没有底线的，你们别去了，万一受伤怎么办？要因为我把大家都伤着了我怎么跟老师跟你们家里人交代啊！”

　　周也拎着一本书坐到穆阳后面，听到这话啧了声，“操那心，这不单单是因为你，事关我们五班的尊严，是荣誉之战，我们话都放出去了岂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穆阳看着他的书，“你上这儿干嘛？”

　　“我来跟你商量战略啊。”周也翻开书，下巴指了指自己的位置，“孙小天占了我的位置，我只能来占他的了。”

　　穆阳把他的书放旁边的空位置，“你坐这边。”

　　“不是阳哥你啥意思？”周也把书拿回来，“你嫌弃我怎么的，为啥不让我坐这儿，是不是背着我跟孙小天好了。”

　　“好你大爷。”穆阳把书又丢回去，“一会儿我朋友过来，他要给我讲题，你躲开点。”

　　“讲题？讲题我在行啊。”周也推了推眼镜，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男的女的啊？什么情况？”

　　“男的，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穆阳笑了笑，转过身在桌兜里掏书，摸出一个大白兔奶糖来，随手给了闷闷不乐的刘君怡，“吃点甜的开心下。”

　　“谢谢。”刘君怡接过奶糖，嘴角抿出个笑来。

　　“我也要吃。”周也伸出爪子说。

　　穆阳摸了摸，又摸了一个出来，“□□贡品，赏你，磕头谢恩吧。”

　　“喳！”周也夸张的双手接过，接过来剥开糖纸吃了，边吃边阴阳怪气的说：“兔兔那么可爱，啊哈，还是被我吃了。”

　　穆阳扫了他一眼，笑骂了句神经。抬头看了眼讲台上的表，六点三十五了，这个点也不知道618出门了没，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消息进来，便拿出了今天的作业，今天晚自习是数学，按照惯例，数学老师是要讲课的，最起码第一节是要讲的。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穆阳还没有等到618，先见数学老师拎着书和尺子进来了，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又走了出去，把门打开站在门边，表情复杂，“同学们，你们的鼻子是失灵了吗？方便面包子脚臭味汗味什么味都有，不知道通风散气儿吗？”

　　“同化了。”一个男生小声说。

　　数学老师翻了个白眼，出去转了一圈之后才回来，“书打开，讲半个小时之后小测验。”

　　下面一片啊啊啊唉唉唉的哀嚎，数学老师充耳不闻，拿起笔在白板上标了个题号，“这个题型，我最后再讲一遍，我往细了讲，以后碰到这种类型的题谁再错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五班在整个年级算重点班，班风一直不错，同学们也很自觉，尽管心里十分抗拒考试，但一旦开讲，原本懒散涣散的状态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发卷纸的时候穆阳看了眼，上面一共五道大题，全是刚才老师的讲的那道题的变型，他将卷纸往后递给周也，摸出笔来开始尝试做这些题。

　　穆阳学习并不上心，小时候贪玩不好好学，后来老爸老妈总吵架总闹，没人管他，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刚开始奶奶还总问他成绩，每次考完试还要检查卷纸，上了初中后奶奶不知道语数外总数变成了一百二，还以为是小学的一百，所以穆阳能考60分也算奶奶的接受范围内，起码及格了不是，高中更不用说了，奶奶如果知道总分一百五他考六十大概会给他一把铁锹让他把地里的白菜全铲回来并且一颗颗搬到房顶去晾。

　　这次数学老师是彻底把题拆解揉碎了去讲的，用她的话讲就是你们要是再不会我劝你们回家睡觉去吧，不要参加高考了。穆阳和其他数学在及格线徘徊的同学终于不负所望的听懂了，拿起笔特有自信的彷佛自己是学霸似的刷刷写着。

　　班里什么时候响起小声的讨论声穆阳没注意，数学老师什么时候开始下来巡逻的他也没注意，一直到他忽然听到身后的声音时才发现老师在他身后。

　　估计是在和周也说话，穆阳没有打算回头。

　　“你就是季衡？我听你们数学老师说你数学卷纸次次满分啊。”数学老师声音很温柔，带着笑意。

　　穆阳猛地转过头，618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后面，见他回头便看了他一眼，笑着对数学老师说：“也没有次次，交白卷的时候比较多。”

　　周也眼镜后那双不大的眼睛睁了睁，低头抿着嘴在憋笑。数学老师瞥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你跟人家比比，每次嫌满分烧手是怎么着，不是这错就是那错。”说完眼睛一瞪看着转过头来的穆阳，“穆阳你上课也多少听听，长那么帅的脸数学一考四五十五六十你对得起你这张脸吗？让人一看高配的皮囊充话费送的智商你不难过吗，既然被安排到这个班了就把握住机会好好学，天天睡有那么困吗？”

　　周也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就连刘君怡都忍不住闷声发笑，618更不用说了，明目张胆的看着他笑，笑得他脑子都有点短路了。

　　数学老师的嘴厉害穆阳是一早就见识过的，大多数穆阳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包括前两天他被数学老师河东一声吼吼出教室外也没觉得有啥丢脸的，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但这次他是真冤枉，自己认真听了，还趴在桌上忘我地吭哧吭哧写了半天，结果就得出了这么一句，他叹了口气，“这不欠费了么。”

　　“少跟我贫嘴。”数学老师指了指他卷纸，“拿来我看看。”

　　穆阳把卷纸恭恭敬敬的递上去，这些题他都会，敢拍着胸脯保证正确率，所以递上去的时候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有些得意，装作不经意的偷瞄了眼618，虽然在618面前丢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知道自己肚子里几滴墨水，但能有扬眉吐气的机会他还是挺在意618会不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他只是不经意扫了眼，却看到618正看着他，那种静静的彷佛已经注视了很久的眼神让他心中猛地一跳慌乱的收回了视线，再看过去的时候618已经收回了目光，低头捏着一片纸玩着，眉眼低垂，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这还差不多。”数学老师浏览了一遍把卷纸还给他，“以后照着这个劲头学，身边都是学霸，多好的资源。”

　　穆阳收了卷纸，数学老师走后他转身拿了书放在后桌，周也还在像个鹅似的笑，他在他桌腿上踢了一脚，“叫那么欢，下几个蛋了。”

　　“操——”周也把桌子扶正，“阳哥你绝对是咱数学老师的亲学生，嘴真损。”

　　“过奖，嘴损的在你旁边坐着呢。”穆阳说。

　　周也看向季衡，季衡笑了笑，扭头问他：“你知道在哪充话费能送个高配的穆阳吗？100够不够？”

　　周也笑得扑在桌子上，“阳哥够吗？”

　　“......”穆阳搓着牙，愤愤的瞪了618一眼，“你俩够了啊！没完了是吧。”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叫了停，把答案公布了，之后就让大家做题，不会的单独去问。第二节自习周也和穆阳拿了作业在做，季衡跟昨天一样拿着书在给穆阳划重点例题。

　　草稿纸已经被周也写满一张了，又划掉，然后端着下巴拧着眉，“我怀疑这道题有bug。”

　　没人说话。

　　周也又苦思了一会儿，转头看着季衡，“哥们儿，你真次次满分？”

　　季衡看了他一眼，“也有零分。”

　　周也默默把卷纸递了过来，“大佬帮我看一下这题吧。”

　　穆阳忍不住抬头，周也数学在他们班算是拔尖的，以前他怎么解决难题的穆阳不知道，但听到他这么问，问的还只是听说满分的人，他有些意外。

　　学霸这么没有气性的吗？周也你这么谦虚是不是谦的有点草率啊。

　　季衡拿过卷纸看了看，正打算拿笔的时候冲穆阳挑了挑眉，“看题了吗？”

　　穆阳低头把对应的题看了遍，“看完了。”

　　然后季衡把卷纸放在中间，笔在关键条件下画了两条短线，然后列出了一个公式。

　　“啊~”周也在公式刚列出来的时候就恍然大悟，季衡没有因为他的恍然大悟就扔了笔让他们自己写，而是把这道题从头到尾讲了遍。

　　讲实在的，穆阳听季衡讲题比上课听讲容易多了，一听就懂，懂了就做，一做就......废！废废废废废！

　　季衡直接把书丢给他，“这两页好好看看。”

　　“不用着急，慢慢来。”季衡补充说，然后摸出手机，“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冲个话费。”

　　穆阳正低头看着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手机又没——”他顿了顿，瞥了眼憋笑憋得就差跳新疆舞的周也，一巴掌拍在618的手机上，“你丫上辈子是不是兑了水的淀粉啊？”

　　季衡的手连同手机一同被拍在穆阳手下面，他看了眼，笑了笑没有动。

　　“芡（欠）。”穆阳收回手。

　　周也笑得不行，大概今晚的笑点都让穆阳承包了，好容易笑完了，做了没一会儿卷纸晚自习就下课了。周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阳哥咱还拿书包吗？要不一会儿拿吧，不然一会儿打起来再把书包丢了。”

　　“行。”穆阳说，把卷纸和书都塞进了书包里，说完后才后知后觉这里还有个不参与打架，专门来给他辅导功课的学霸霸，他总不能让人家讲完了课就把人丢下了，他偷偷扫了眼季衡，对周也说：“你们先去校门口等我。”

　　“嗯？”周也看了他一眼，“咋了，你干啥去？”

　　“我去送送学霸，不，学神。”穆阳对季衡说，“走，送你到门口。”

　　季衡看了他一眼，起身往门外走去，穆阳跟在后面。

　　“你骑车回去吗？”出教学楼的时候穆阳问。

　　“跟人打架去？”季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停下来双手插袋看着他，“还群架？”

　　虽然穆阳觉得自己这个架约的理由充分名正言顺，他也没有瞒着618的意思，但618这么一问还是让他有些心虚，有种做坏事被人逮住的感觉，从上次618拽着他不让他跟大虾米动手就能看出来他对打架的态度。

　　“有些事需要解决一下。”穆阳没有过多的解释，他打架还从没有这样跟一个不参与的人解释的，参与的他都不一定解释，人到位干就完了。

　　“在哪？跟谁？”季衡问。

　　穆阳斟酌了一下他的情绪，看不出什么来，便说：“大虾米，学校后面旧厂房，他今天欺负了我们班姑娘，就我旁边坐着那姑娘，哭了半天呢，这口气得出了。”

　　季衡点点头，看着他嘴角勾出点笑来，“你喜欢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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