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

　　程彻看着杯子里的水，看了看rita“你办事，我一向放心。这滤水，是个细致活，也就是你们女孩儿能做得来了。”他喝了一口，虽然觉得这个水质跟城里的比还是稍稍有些硬，但他也不是个吃不得苦的人。在这样的坏境，能喝口干净的水，还求什么呢？“谢谢你”
　　Rita险些要说露嘴，告诉他这个水不是自己滤的，然而总不能告诉领导，这水是他儿子滤的吧？这跟直接告诉他，他两位公子跑到这里有什么区别？
　　“程总早点休息吧。”她将水拿了回来，知道领导身体的问题，不敢让他摄入太多水。程彻用余光扫了一眼rita的神色，多少看出一些不太对劲。然而他没有多问什么，身体的疲累加之明天还需要工作，也睡下了。
　　Rita见程彻躺下睡了，帮他拉了毯子。这个季节，城里其实已经穿上薄短袖了，但是这里不行。自己还要搭个开衫，不然手臂还会觉得冷，领导的身体比常人弱些，更要小心照顾着。
　　早上程彻都是七点起床，程斐瑛和程斐然知道父亲的这个习惯，也提前了父亲半个小时起床。程斐然因为身体的问题，早起时会有血压低的症状。坐在床上缓了一下，也换好衣服下床，打算和哥哥一起去给父亲准备早餐。程斐瑛并不想让他去，让他好好在房间里休息，程斐然只是摇摇头“哥，你忘了，我和爸有一样的病，我知道什么东西爸能吃，什么东西他不能吃。”
　　程斐瑛承认，这些并不能完全说服他，但是当双胞胎弟弟跟他说“哥，你就让我跟你去呗，咱俩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他就妥协了。旅馆基本是没有早餐的，即使有，也是非常简单，蛋饼、白粥、咸菜、麻团。没有什么是父亲真正能吃的舒心的。
　　“别看了，没什么可吃的，我看着就饱了。”看见白粥，程斐然就皱眉头，那些麻团，炸的白不呲咧，看着就完全没胃口，咸菜，刀工很差劲，质感也很不好，蛋饼，基本就是凉的了。
　　程斐然有些嫌恶的拉着哥哥的手走出旅馆，顺着人行道走着，走出200米远，才看到一个KFC，程斐然和哥哥对了下眼神，肯德基的东西，父亲多数也是不能吃，但至少，那里的粥还是热的，豆浆虽然是豆浆粉冲的，但至少是热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至少是干净一些的。比起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油条、小笼包、馄饨、粥，这些至少能想象一下把它们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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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人买完早点，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走到旅馆，将买好的粥交到rita手中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rita，你过来一下。”程家兄弟俩听着声音挺近，没再说什么，赶快将买来的早点给了rita，转身快步离开。
　　Rita应了程彻一声，望着程家兄弟俩离开的背影，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袋子，再转身抬头“程总。”程彻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一大早就出去买早点？还是有人送来的啊？”如果说昨晚的水让他心里有了疑问，那么其实早在很早往那两个孩子办公室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哦，我刚刚打电话叫的外卖。”上帝，杀了她吧，这世界上有那么帅的送外卖小哥么？两位少爷应该不会在意了。
　　“进来吧。”程彻转身往屋里走，状似自言自语喃喃道“我怎么不记得肯德基还外送早餐呢？”rita跟在后面，掏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
　　到了房间，rita把东西都放在桌上，从袋子里取出来“程总，喝点儿粥吧，还是热的。”她帮着程彻打开粥的盖子，放在他面前。
　　程彻看着眼前那碗粥，拿起勺喝了一口，香菇鸡肉的，没有那么咸，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对于孩子们的孝心，他可以理解，也倍感欣慰，只是斐然的身体，他在这样的地方，总是让他担心。不过老大应该也跟过来了，还让他稍稍放心一些。孝心是可以理解，但是跷班怎么算呢？当他这个副总裁是作假的了？
　　程彻用着早餐，粥还是热的，心里在想这两个孩子吃过了没有？吃到一半，他放下手中的餐具，用纸巾擦了擦嘴。旁边的rita有些不明所以“程总吃好了？”
　　程彻摇摇头，笑道“等下通知公司开网络视频会议。”见rita眼神不太对“怎么了？有问题？”rita摇摇头“没”程彻一颌首“好，你先去通知他们准备吧。”
　　程彻也确实没再继续用餐，虽然心疼儿子买来的粥，他只吃了几口，但实在吃不下了。昨天的不适，今天刚刚消减一些，但还是没什么胃口。
　　Rita在第一时间给程家两位少爷发了短信息，告知他们网络视频会议的事情，并说了早餐的事情。程斐瑛看了看短信，皱了眉，走到桌前坐了下来。那粥，他顿时没了胃口。
　　“果然，我们还是不够小心，估计是被老爸发现了。”程斐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肯定，不是估计被老爸发现，而是一定被发现了。不然，好不怏怏的，开什么会？还网络视频会议。这不是让他们俩见光死么。
　　“打算来的那天起，就没敢做不被发现的想法。”他们的父亲，他们的领导那么的英明睿智。想不被他发现其实根本不可能，只是，程斐瑛和程斐然想的更多的是，如果真相大白于天下了，怎么才能让父亲不要那么生气。
　　“哥，爸应该不会再网络会议上直接拆穿咱俩来这里的事情。”毕竟如果这样的话，其实对父亲在公司的地位也不是那么好，他俩做事还是欠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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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意料之内，又像是情理之中，程彻并没有在网络会议上点破这两个人私自离开岗位，跑来这边的事情，而下面的其他人，也聪明的没有开口。毕竟，这两人是程彻的宝贝儿子，他们很明白这两个人以后会在鲲程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只是开会之后，兄弟俩关上电脑，同时望向对方“哥，我突然有点儿良心不安。”虽然没有人点破他们俩离开总公司跑来这里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人含沙射影。只是有人聪明的挡箭，程彻没有承认，亦没有反驳。
　　“或许我们真的只想到爸的身体，没有站在他的位置考虑。”程斐瑛想起刚刚开会时，父亲不冷不热的态度，以及有些人的意有所指，心里一直不舒服。他们真的做错了吧。
　　“要跟爸自首么？”程斐然坐在一边，低下头去“先沟通一下吧，其实，斐然，像你说的，咱爸应该早就察觉了。”
　　刚刚要给父亲打电话，这边rita就上门了“两位公子，过去吧。”程家兄弟扯了下嘴角，该来的总是要来。路上和rita交谈着，知道程彻在会议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程斐瑛知道这情况不太好，父亲每次不开心或者不太舒服的时候，就不说话了。
　　到了程彻的房间，第一时间见到的，是程彻坐在那里，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一些资料。“爸”“爸爸”，程彻依然是看着手里的资料，良久才抬头看他俩“潜伏的很好，真有本事，就永远别让我知道。”
　　程斐然走到父亲面前“爸，对不起，今天的会议。。。。。。”程彻不让他再说下去“你是觉得今天有董事因为你们的事情，让我不好看了，所以你们觉得自己做错了？”程家两兄弟低着头，没有反驳。
　　“不说话，我代表你们默认了。”程彻深深的吁了口气，书桌下面的手，往上腹部不着痕迹的按了一下“你们在鲲程是什么位置？不要把你们当做我的儿子，你们是鲲程的员工。你们有责任感么？”公私分明，是程彻一直秉承的原则。这两个孩子，只是太在乎他，却没想过鲲程，这样的孝心，他可以理解，甚至感到欣慰，但是站在公司领导者的位置，他们俩如果不罚，不足以服众。
　　程斐瑛叹了口气“程总，您决定怎么罚就怎么罚吧”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确实欠考虑，无论今天不管是作为父亲也好还是领导的也好的程彻怎么罚，他都接受。似乎是这样的，对于鲲程，他没有太多的感觉，进鲲程，也只是为了父亲。
　　程彻听了长子的话，微微皱了眉，程斐然在一边看到，冲哥哥使了个颜色。他知道，哥哥那个脾气也上来了，但父亲现在也在气头上。
　　“你们先出去吧，对你们的处罚，我稍后会让人资部门下通知的。”程彻也知道，老大的脾气和委屈。站在父亲的立场上，他心疼儿子的孝心。但他不仅仅是个父亲，还是公司的领导者。而且，他希望这次的事情，可以让儿子们吸取教训，这样对他们以后的成长不无帮助。
　　程斐瑛没再说什么，他也清楚，父亲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尤其是公事上，即使是他干爹——楚总，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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