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包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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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毛毡，就是羊毛“毡化”后的东西，用羊毛戳针不断地戳羊毛，使得羊毛上的鳞片相互纠结，达到毡化的效果。
　　用这种方法制造出来的玩偶，按照咒术师的想法输入咒力，就会成为最常见的咒骸。侦察、防卫或者普通教学当中都可以运用，但是一旦咒骸内的咒力耗尽，就会变回普通的羊毛毡玩偶。
　　但是也有例外，譬如说——注入灵魂。
　　就像夜蛾老师所制造的胖达那样，内部灵魂达到稳固形态，便可以成为独立思想的咒骸。

　　真的要让甚尔的灵魂进入这只丑丑的玩偶里面吗？
　　不如再试着做一个，干脆做一个两米高的熊玩偶，粗壮魁梧的那种，或许很合适。
　　然而，我又不得不面对那么一个问题，用羊毛毡化制作而成的玩偶，轻飘飘的羊毛能否承纳灵魂的强度？

　　从指环中抽取出来的一小块灵魂，正犹如阳光下五色斑斓的肥皂泡一般，脱离我的掌心在空气中缓缓浮动。
　　明明是个性格恶劣的男人，完整的灵魂是一团漆黑而无温度的火焰，原来也有一小部分清澈纯真犹如肥皂泡沫。
　　心里怀着恶作剧的想要把泡泡戳破的念头，可伸出手时已经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手掌合拢的动作，可以触碰、可以捉住，轻轻收回手臂，感受到了掌心肌肤与灵魂相触碰之处的微颤。

　　玩偶可否承纳灵魂？
　　我缓缓地将肥皂泡沫般的灵魂放入羊毛毡当中，过程缓慢，每一秒钟都被拉长成为无限，缓慢而煎熬，汗水从太阳穴滑落到下巴。

　　玩偶从头部炸开，然后蔓延到躯干、四肢。
　　炸裂而开的羊毛犹如轻纱，在空气中被巨大的冲击力吹开。
　　我赶紧收回手将那一小块灵魂放回到指环当中，脑袋昏昏沉沉，在昏死过去之前听到了一声嘲讽般的轻笑，后来发现是自己在自嘲。

　　不行，很困。
　　让我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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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子说我这一觉睡了二十多个小时，期间身体持续低烧。
　　醒来时，她正拿着一瓶退烧糖浆准备掰开我的嘴巴往我的喉咙里硬灌，我只好在病床上紧急翻身躲避。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吧。”我举起双手投降，硝子看了我一眼才放下手里的药瓶。
　　橘子味的退烧糖浆，甜味完全掩盖了作为药物会有的苦涩，喝完之后我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上嘴唇，那里也有橘子的味道。

　　手机收件箱里多了好几封邮件，最末尾是负责指导我的辅助监督发来的。
　　原本明天有一个出勤任务需要我完成，考虑我现在还在发低烧，所以老师与高层沟通后更换了任务的人选。
　　怀着几分内疚回复了老师发来的邮件，想必对方一定对我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所幸我进入二年级后，一年级可靠的伊地知学弟还能分散老师的注意力并给予老师欣慰。
　　硝子让我醒来后先别玩手机，先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于是我放下手机，最后看一眼任务地点为，更换后的辅助监督——加茂家的人，之前还在加茂家的聚餐时见过的。

　　可靠又体贴的伊地知学弟为我带来了白粥，吃得半饱又吃了退烧药。
　　临近夏日，医务室内的空调温度控制得刚刚好，大半个身子窝在被窝里感觉窗外照入的太阳都如同春日般温暖和煦。
　　本来快要睡着了，灰原又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医务室，仔细一看身上穿着的不是高专校服还是棒球服，全副武装看上去下一秒就要高举右手呼喊“我们的目标是甲子园”。

　　哦，对了，生日礼物。
　　全套棒球套装，因为跟七海打探到了灰原国中时期是棒球队的主力，所以选了棒球套装作为生日礼物送了出去。
　　尽管灰原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来后也是踮着脚走路，但还是将我从睡眠的边际拉回到现实当中。

　　“抱歉，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事，反正我都睡了二十几个小时了，比起睡觉更想下床走走。”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准备掀开被子。
　　“病人就好好躺在床上。”结果硝子这一句话说出来，我立刻认怂地乖乖躺回到床上。

　　为了让我卧床这段时间不太无聊，灰原跑回卧室将他的《名侦探柯南》漫画拿了过来供我消磨时间。
　　“灰原，你怎么都把凶手标注了出来啊？”我翻了几页漫画，看着黑白纸张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推理笔记以及明显的凶手标志，欲哭无泪。
　　灰原嘿嘿地笑了两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说他要和夜蛾老师打棒球所以先走了。

　　《名侦探柯南》也挺有趣的，即使已经知道了凶手，即使灰原的推理笔记快要写到毛利兰的脸上了，但确实很好看。
　　看完三本单行本后，我又用水银温度计量了一□□温，已经回到了正常的体温，除却手脚略微有些无力以外，已经没什么不适了。
　　我给硝子发了短信，得到医务室女王大人的首肯后才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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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杰，你待会儿有时间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门半开着，我看着坐在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义理哥哥夏油杰，另一位身材很棒的长发女士我倒是不认识。
　　但不管怎么样，打扰别人谈恋爱亦或者告白是会被驴踢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于是我小声说了一句“抱歉打扰了”然后轻轻关上门。

　　然后开始偷听。

　　一般哪有人会毫无目的地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问出这个问题绝对是为告白做铺垫。
　　一觉醒来居然可以见证这种场面，实在是刺激。

　　“抱歉，九十九小姐，我先把趴在门边偷听的小老鼠抓起来。”
　　屋内的杰故意拔高了声音，显然是说给我听的。
　　虚张声势罢了，我是不会被吓跑的——这样想的我被杰捉了个正着。
　　门被杰拉开的那个瞬间，耳朵贴在门上、上半身靠着门框的我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杰拉了我一把。

　　“嗯？加茂家的那个孩子？”杰口中的那位九十九小姐看了我几眼。
　　“已经和加茂家没有关系了，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辅助监督预备役而已。”我吐了吐舌，回答道。
　　仔细回忆，我也曾见过这位九十九小姐，同样是在加茂家，她与宪真并排走在通往后山的索道上，我仅是远远地看了几眼。
　　后来宪真主动跟我提起她，我才知道对方是特级咒术师。
　　九十九由基。

　　彻底脱离高专系统的特级咒术师向我和杰阐述了她的想法，从根源上祓除咒灵——术士是不会产生咒灵的，简单而言，只要全部人类都变成术式，咒灵便不会诞生了。
　　“那么，只要把非术士统统杀光就好了吧？……啊，随便做个假设而已。”
　　坐在我身侧的杰说道，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杰大概是刚洗过澡，长及肩膀的头发湿漉漉地披散下来，他低着头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玩笑吧？
　　杰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但仔细想想，即使是一同长大的，但是十二岁那年分别之后我和杰很长一段时间都断绝了联系，即使一同在高专就读，一门心思制作咒骸的我与频繁出任务的咒灵操使夏油杰，我们多久没有长时间聊天了，多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那相当于把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杀掉吧。”
　　“非术式，我的父亲、你的父母、以前的老师和同学……大家都是非术士。”
　　“就算是玩笑，也太过火了。”

　　“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杰回答道，然后往后一靠双臂张开放在椅背上。

　　“九十九小姐，难道想让非术士成为术士吗？”
　　“有这个设想，但是还在摸索具体的方案。话说回来，最初让我想到这个方案的人，就是你的兄长。”
　　“宪真？”
　　“是，他称这是人类的一种进化。”

　　完全看不出来，宪真原来有过这种想法，他从来没透露过。
　　我死去的、尸体被人掌控的兄长，竟然想过让非术士成为术士这种看似天方夜谭的事情。

　　我还想问更多，然而一个棒球直直地砸破了玻璃，一时间玻璃碎屑四处飞溅，而那个棒球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嵌入了休息室的墙体中。
　　九十九利落地甩了甩头发，告知我们她等会儿与人有约，先走一步。
　　她披上自己的黑色皮质防风夹克，临走前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了我和杰。
　　“今天的事情，以后可以在电话里细谈，现在我就先行一步了。”

　　几分钟后，五条悟领着灰原来回收那颗被砸进混凝土墙壁中的棒球。
　　此时灰原的右手已经骨折了，然而因为术式的加持完全没有表现出疼痛，而是很开朗地跟我道歉然后说自己准备去找硝子治疗一下。

　　“你找五条前辈打棒球？”确定不是在找打吗？
　　“因为前辈很感兴趣啊。”
　　“男子高中生约打棒球再天经地义不过了吧。”五条悟努了努嘴回应道，然后把墙里的棒球拔了出来。
　　“五条前辈你倒是用普通男子高中生的力度去打棒球啊！”我不禁拔高了声调，“硝子说她这两天闭关，灰原你得自己处理右手。”

　　听到我的话，灰原的笑脸立刻垮了下来。
　　“但是我明天还要出任务。”

　　“没关系，反正二级咒灵，站在那里动动脚趾头就能搞定的。”五条悟把手里的棒球扔给杰。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前辈了。”我顺势把灰原的任务推给他。

　　“啊？为什么？这算是欺负吧，为什么我要在休息时间替灰原出任务啊。”把灰原打伤的五条悟前辈，摆出一副委屈无辜的表情，“这绝对是欺负了，快，杰，好好教育你妹妹让她别欺负弱者。”
　　一向摆出老子天下第一姿态的五条前辈，此刻为了把杰拉入这场闹剧当中，甚至把自己说成是被欺负的弱者。
　　“你算哪门子弱者啊？！”沉默地听了我们一通对话的杰，终于爆发了，手里的棒球直直地朝五条悟的头砸过去，结果自然是被无下限挡住了。

　　最后的结果是，杰代替灰原去完成他和七海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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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市（旧■■村）
　　地图上仅有一个名字的偏远村落，没有电车也没有公交，只能通过不断向沿途村民问路才找到这个地方。
　　这个村落发生了神隐事件，作为辅助监督，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我，要向当地的村民打听相关情报并为这个任务评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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