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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斗篷男
赫然是丛舒和姬焱。
白珧双眼一热,模糊的根本看不清他们两个。
前次三人是互不认识、各自死亡,可如今丛舒和姬焱血淋淋的躺在白珧面前,即使相处只有七八天,但三人是生死相依的交情,面前的这幕令白珧觉得心头绞痛,懊悔应多派些侍卫保护两人。
丛舒是被人一剑刺中心脏,衣衫上除了大滩的血迹倒还算整齐,万幸应该没有受过拷问折磨,一剑毙命。
姬焱却是衣衫凌乱,衣服上虽然有渗出的血迹,但并不很多,而且他身上衣衫并不是出宫时穿的那件,很明显被匆忙更换过,为什么更换?只可能是栽赃嫁祸。
“这…这是怎么回事,朕的贴身宫女和随侍太监怎会死在细作窝点?” 白珧压下心头的绞痛,大声质问:“昨日大行典礼,他们便失去踪影,朕在宫内遍寻不着,原来被奸人所害。”
“陛下,宫人没有令牌是无法出宫的,他们两人身上都有可随时出宫的令牌,况且这名男子领口衣襟内发现布防图,十分隐蔽,是细作的可能性很大。”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细作,匈奴都已经攻破平安郡了还需要布防图作甚?明显是栽赃陷害。如果朕的贴身宫女和随侍太监都是细作,将军的意思朕里通外国不成?”
白珧情绪有些激动,指着两人的尸首声嘶力竭:“你看看清楚,晴姑是被刺死的,如果她是细作为什么要杀死她,作为皇帝贴身宫女,获得线报的机会更多,放她回来不是更好?小仁子武功高强,不管怎样都可以杀出重围,无声无息死在里面不是更可疑?”
卫广看白珧的情绪这么激动,略略清醒:“陛下,臣不是怀疑陛下,如今匈奴入侵,又发现陛下侍卫身携边防图,对陛下很是不利,如果朝臣趁机发难,恐引发杀身之祸。”
“对朕不利?朕已登位,有什么必要勾结异族霍乱边疆?那些朝臣脑子都被狗吃了么?无故害死朕的人,不管是谁朕都要将他们千刀万剐,连朕的贴身之人都敢嫁祸,这是冲着朕来的,决不能姑息。”白珧双手不停得颤抖。
“陛下还年轻,不知人心险恶,如今有多少人盯着您的皇位,虽然臣已封锁消息但是难保不会有人趁机作乱,臣的部属已出京,陛下处境很危险,臣接到消息禁军已被人渗透,所以赶回来见陛下就是怕有人趁火打劫,为今之计只有陛下随我出宫赶往北疆。” 卫广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珧。
白珧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
怎么和前次不一样?不打算幽禁了?直接改挟持?
“将军严重了,朝臣并不都是颠覆谋反之辈,如左相右相都是忠诚之士,朕如果此时去北疆如何向先皇交待、以后又如何执掌乾坤?” 白珧看着卫广身后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冲动把禁卫遣出去。
“为何要交代,陛下御驾亲征,臣定可以为陛下打退匈奴。陛下声望可扶摇直上,无可动摇,那些鬼魅魍魉再无法陷害陛下,这是臣能想到最好的方法。” 卫广言辞恳切。
白珧差点爆粗口,前次幽禁也说是最好的方法,结果第二天就嗝屁,现在又来最好的方法,不知道是死在路上还是匈奴的刀下。
不行,绝对不行。
“让...让朕考虑考虑。”白珧希望能拖一拖。
“来不及了,陛下即刻随臣出发。”说罢,居然上前扯着白珧的臂膀往书房外走去。
“放肆放肆,居然敢对陛下不敬。”杨福全追在后面大声喊叫。
白珧只觉一股无法反抗的巨力扯着自己走向外面的暮色,身不由己,前所未有的危机。
蓦然回首,丛舒和姬焱的尸首静静的躺在地上,似在向他述说什么,手不自觉伸出去想带走他们,可卫广的速度太快,扯着他跌跌撞撞往外疾步而出。
御书房外林立的禁军似乎比往日多了一倍,手上还举起火把,照着大殿及外面的广场一片通明,卫广拖着白珧快步走下台阶,白珧心中诧异,他没召唤过如此多禁军,难道禁军统领发现卫广图谋不轨自行召集?
卫广看到这样的情景脚步一刹,身后的几个侍卫呈半弧状挡在卫广前面,警惕的瞪着那些围过来的禁军,他们的位置十分不利,正在台阶当中,明晃晃的箭靶子。
此时,从大殿边黑色阴影中,慢慢踱出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兜帽盖住大半张脸,露出如厉鬼般的红唇。
那人看到卫广,红唇勾了勾“哟,真是意外之喜呀,大将军居然也在,正好正好。” 阴阴的冷笑着,却听不出是谁。
“你是谁?想造反吗?居然敢围景阳宫?见到陛下还不放下兵器,自请死罪!” 卫广大喝一声。
“陛下?呵,就是个勾结异族里通外国的罪人,也配称陛下?”那人言辞灼灼,果然是这个借口,白珧心里一惊,这是串通好的还是真的谋反?!
“何人胡乱栽赃陷害,本将军已查明此是异族阴谋,陛下毫不知情,你等如此行径便是谋逆大罪,抄家灭族之祸。”
“卫将军,你与陛下本就是总角之交,你们串通一气放匈奴入侵,霍乱江山,还在此胡言乱语,左相大人和右相大人已查明真相,命吾捉拿就地格—杀。”说完,一阵畅快的笑声从那人口中低低流出。
那人手一挥,禁军手中弓箭全部指向白珧和卫广几人。
白珧冲步上前,大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胡言乱语,左相和右相都是辅政大臣,不可能面都不露就格杀朕,你才是乱臣贼子,谋反作乱!诸位将士千万不要听他蛊惑,放下弓箭为时未晚,朕既往不咎,重赏勇士。”
围着的禁军约摸有千把人,也不知是如何偷摸过来的。今日因为匈奴入侵,卫广的亲卫军紧急撤离,重新调集了部分禁军进宫布防,这人倒是手段通天,这新调进来的禁军居然被渗透的这么彻底。
白珧因为忙着找丛舒,进出间也未发现端倪,直接被人围在宫里,这人好狡猾,知道只要干掉他,左相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另立新帝,这顶通敌卖国的帽子恐怕已是结结实实地被栽在司马贺的头上。
卫广、黑衣人、左相朝臣、司马赞,多方都在博弈,看谁更胜一筹。如今这不知是谁的黑衣人手段更为狠毒,直接釜底抽薪把皇帝和大将军干掉,至于之后谁做皇帝再看几方势力的角逐。而司马贺注定是一个牺牲品,因为他手里没权没势,卫广的心思又猜不到,怎么想都是死局。
白珧的话语并没有引起多少波动,那些禁卫既然围了景阳宫,必是铁了心的造反。黑衣人也不再多说,生怕事情有变,迫不及待的一挥手。
漫天的箭支,白珧双目圆睁看着越来越大的箭头密密麻麻的飞来,浑身冰冷,无法动弹。
卫广和身前的侍卫急忙拔出刀剑,边挡边退,想要退回殿内。可是箭支实在太多,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几个呼吸间,几名侍卫身上就已插满箭支倒地身亡,身边的杨福全也倒在血泊中。卫广一边挡着箭一边护着白珧退入殿内,无法两面兼顾被连连射中,鲜血溅在白珧的脸上,滚烫滚烫。
勉强关上殿门,卫广坐倒在地用身体抵着门,身上插着好几支箭。
将一支穿入胸口的箭尾一把拗断,卫广吐了一口血,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子言,我们少时相交,我从不信是你毒杀先皇,我…我在你别庄查到黄金,也,也未相信是你所为。本…本想查明以后帮你…帮你…”大口的鲜血又涌了出来。
白珧抱着浑身鲜血的卫广,泪如泉涌:“别说了,我的错,不该疑你。”
卫广却咧嘴笑了笑:“未能…未能及时同你说清…清楚,让你对我…对我多有怀疑,怪,怪我。”
殿门外,传来禁军战甲的声音,门终于抵挡不住被一下子撞开,叛军蜂拥而入。
斗篷男慢慢步入殿中,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卫广,轻轻一哂,“呵,兄弟情深呐,一起走黄泉路也不孤单。”下巴在月光下微微一抬,手轻轻举了起来,“送他们一程!”
顿时羽弦声声,卫广眼里露出绝望翻身抱住白珧,用自己的背部满满得挡住所有的攻击,霎那间,背上插满箭支,箭尾微微颤动,口中喷出的鲜血溅在白珧脸上。
“子...言,是我无能,此生再也,再也无法...无法…护你,辜负你阿娘所…托,子…言,对不起,来生…来生……” 执着的眼神一直定定地望着白珧,至死未合。
被卫广身体紧紧挡住,白珧几乎无伤,她紧紧抱着卫广那插满箭支的身体,想抱他起来,但实在太沉,抱了几次都未成功。
白珧双眼充血,满面泪痕,沾满鲜血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心中痛悔不已,因为自己的怀疑,错过舍命为他的幼时伙伴,错过了解真相的一线机会,简直太混蛋了!
“陪他一起下去吧,我的陛下。”斗篷男拂袖而去,箭光骤然四起。
“任务失败,试炼者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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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白珧:万箭穿心,比上次还惨,到底是谁在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