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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徐钦州搂着杨文慧走出段距离，杨文慧不适应的耸耸肩膀，想躲开徐钦州胳膊，谁知男人搂的愈发紧了。
杨文慧：“？？？”
就在杨文慧以为徐钦州在吃她豆腐的时候，身后传来高致远声音，“文慧。”
杨文慧顿时明白徐钦州是想演戏演全套。
“有事？”转身，眸色淡淡的看向高致远。
高致远视线复杂的从徐钦州搂着她胳膊的手上挪开，“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杨文慧回答的干脆。
“那你”高致远话到嘴边意识到不该说，组织好语言，再次开口，“你们两个是认真的？”
“高致远，咱们两个已经离婚了，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杨文慧讨厌高致远露出一副很受伤的模样，分明是他先做错，怎么搞得像她不对。
徐钦州没给杨文慧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人推到副驾驶，“回家。”
杨文慧透过车窗看向高致远，随着徐钦州启动车子，他的脸逐渐模糊起来，直至彻底消失。
车内气氛沉寂的能听到车窗外传来的风声，杨文慧随意指了下前面路口，“你在那儿停车，谢谢你今晚帮忙。”
“你家？”徐钦州疑问道。
杨文慧摇头，“不是，我家还有段距离。”
徐钦州径直开过路口，没有要停车的意思，杨文慧明白他这是要送自己回家，“前面路口右转。”
车子平稳停在门口，院里还亮着灯，她刚才走得匆忙，都没能来得及跟宁水仙说一声，她肯定是着急了。
“谢谢老板，改天请您吃饭。”杨文慧本以为只不过是随口客气一句，没曾想徐钦州第二天还真厚着脸皮来吃饭。
杨文慧嘴角笑意看上去很牵强，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眼前还是她老板，她总不能把人撵出去！
宁水仙眼睛看不见，她不知道徐钦州长什么样，只知道是文慧老板，猜测年岁应该跟她差不多大。
杨文静从徐钦州进门就开始打量他，甚至不放过任何机会。
直到把徐钦州送走，杨文静得出个大胆结论。
这男人喜欢她姐！
杨文静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的询问杨文慧情况，“姐，他是不是喜欢你？”
“成天到晚的不想学习，脑袋瓜里想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杨文慧正在设计构图，这个星期的设计图她还没做出来。
杨文静不死心，“他就是喜欢你。”
杨文慧已经无语，人家徐钦州要长相有长相，要背景有背景，要钱有钱，凭什么会看上像她这种离婚还带个娃的女人。
杨文静未免把她想得太好了。
“姐，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两个人可以打赌。”杨文静继续说道，“我要是赢了，等你们两个结婚那天，必须满足我三个心愿。”
杨文慧头都没抬的说，“万一我赢了呢？”
“你不会赢的。”
杨文慧：“……”
把杨文静赶出去，杨文慧静下心来设计图样，丽人的款式追求新颖，但又不能太过大胆，想要把握好这个分寸很难。
杨文慧画完已经是半夜，吃饭时，宁水仙没让人打扰她，生怕会影响她思绪。
饭在锅里热着，宁水仙把小锦儿哄睡，半坐在炕边纳鞋底。
杨文慧简单吃完饭，接过宁水仙手里的针线活，“娘，您眼睛都看不到了，就别做了。”
“我在家闲着没事，这几年纳鞋底早就熟练，赚点零花钱。”宁水仙嘴角勾着，脸望向杨文慧方向，“文慧，这份工作是不是很累人？”
工资跟劳动是靠正比的。
工资越高，干的活越累人，只不过杨文慧累的是脑子。
“你晚上还要起来喂奶，白天还要工作，千万别把自个累到。”
“不累。”杨文慧是为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只要他们能够过得好，她累点也没关系。
宁水仙知道杨文慧是安慰她，同时责怪自己没本事赚钱就算了，到头来还要给孩子们添麻烦。
“娘，等攒够钱，咱们去大医院看眼睛。”
宁水仙叹了口气，“唉，我这眼睛是看不到的，没必要浪费钱。”
杨文慧继续说，“看不看得好是医生说了算，又不是您说了算。”
“好，好好我去。”宁水仙妥协。
“……”杨文慧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明天还要早起继续画设计图，赶紧休息。
只是，杨文慧不知道怎么回事，躺在炕上脑子乱哄哄的，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什么。
尝试好几次努力把脑海中这些复杂的思绪甩到一旁，但是没用。
杨文慧侧身保持一个姿势，生怕不小心翻身会把宁水仙弄醒。
就这样持续到天亮，杨文慧才迷迷糊糊小憩片刻。
“嘭嘭——”
“老大媳妇儿！”
“你奶奶来了。”宁水仙听这熟悉的叫门声，眉宇间的褶皱迅速拧在一起，十几年来，是老太太惯用的要钱伎俩。
杨文慧刚睁开眼，宁水仙已经摸索走出去，开门。
满头银发的小脚老太太拄着拐杖进院，没剩几颗牙的嘴里骂骂咧咧，“这么久都不开门，屋里藏男人了？！”
“娘，我眼睛看不见。”宁水仙不跟她计较，“您有什么事？”
“呸！少在我面前装傻，这几个月你连生活费都没给我，我是来要生活费的！”老太太朝着她啐了口吐沫，扯着嗓子骂道。
杨文慧透过窗户看向院里，杨老爷子死后，杨老太太偏心小儿子，帮着小儿子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老太太长时间住在老二家，经常过来找宁水仙要钱，她要是不给，便会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每次都能闹得宁水仙不安生。
宁水仙笑得牵强，“娘，我是真没钱，文礼的腿还没恢复，外面还欠了一屁股的债，眼看着两个孩子开学，我连学费都凑不齐，您这不是想逼我吗？”
“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杨老太太说话的音调又拔高几分，“你说话真不中听，分明是你把我儿子给克死的，我儿子要是没死，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老娘没钱花。”
“奶奶，早上露水重，您进屋说。”杨文慧起床穿好衣服，客客气气的把老太太迎进屋。
杨老太太这些日子听说杨文慧闹离婚的事，轻哼出声，“慧丫头，你可真给咱老杨家丢人，好端端闹出离婚这桩丑闻，还带个闺女，我看你以后带着个丫头片子怎么过？！”
杨文慧从头到尾没说半句难听的话，权当没听到，“奶奶，您喝水。”
杨老太太满意的端着水杯抿了抿，润润嗓子，“行了，用不着你在我跟前儿装孝顺。”
“娘，我没钱。”宁水仙还是刚才的那句。
杨老太太压根不听她的，“你哪次都说自己没钱，最后不照样拿钱出来？”
“娘，您有”
“奶奶，我有钱。”杨文慧打断宁水仙说话，轻扯嘴角，“但现在还没发工资，下个月底肯定发，到时候连这个月的一块儿补上怎么样？”
杨老太太掀了掀眼皮，“慧丫头，你那点工资能有多少，别想糊弄我。”
“一个月有几百。”
“文慧。”宁水仙不想让杨文慧说出来，依老太太的脾气，还不得把钱都要走。
杨文慧抬脚走到宁水仙跟前，安慰性的拍了拍她手背，“娘，爹没了，奶奶的生活费本来就是咱们该拿的，我工资低就少给点，高就多给点。”
杨老太太听杨文慧的话很是顺耳，“宁水仙，你要是有慧丫头这么懂事，还用得着我次次来找你要钱？”
宁水仙：“……”
不过，杨老太太不相信杨文慧能赚好几百，“慧丫头，到时候你要给不了我生活费，你准备怎么办？”
“奶奶，我要是掏不起生活费，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行，那我月底再来。”
“奶奶慢走。”
“……”宁水仙脸色忧愁的坐在凳子上，文慧加班熬夜熬点儿赚来的工资，老太太还不得全要走。
“娘，怎么了？”杨文慧明知故问。
“你应该知道你奶奶的那个脾气，为什么还要把工资的事跟她说？”
“娘，你觉得我要是不说，奶奶就不知道了？”杨文慧紧挨着宁水仙坐下，嗓音淡淡，“奶奶每次来咱家要钱，都是婶子挑拨的，治病还是要除根。”
宁水仙听不明白。
“您别管了。”杨文慧已经有主意。
话虽如此，宁水仙还是担心月底老太太来要钱，到时候他们要是拿不出钱来，这事还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
交设计图的日子转瞬即到，离工厂越来越近，杨文慧倒是变得紧张起来，她不确定自己的设计能否过关。
杨文慧敲门，王春来忙让人进屋。
“没想到你来的还挺早。”王春来是刚到服装厂，“我看看你的设计图。”
杨文慧把图递过去，“您要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
王春来不断翻看着设计图，杨文慧见他眉头时不时蹙起，又时而放松，心不由得揪起来。
良久，王春来始终拿不准主意，“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些设计能否过关，得让老板看过才行。”
闻言，杨文慧喉咙艰难地上下吞咽一番，“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王春来连忙摆手，“你的设计图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不确定这样的风格是否受大众喜欢。”
“不过，你设计出来的图样的确够新颖的，看来我们服装厂没请错人。”
有王春来的话，杨文慧倒是略微放松下来，“其实我也比较紧张，如果后续产品出现任何问题，肯定是我这个设计师的责任。”
“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该你拿的工资一分不会少。”
王春来笑了笑，“老板这两天去外地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设计稿先放在我这里，等他回来会第一时间给他看，有情况我会联系你的。”
“嗯好。”杨文慧点点头，起身正打算出去，又被王春来叫住，“等等。”
王春来从抽屉里掏出个信封，“这里面是你最近几个月的工资，老板说让我提前支付给你。”
杨文慧登时怔住，哪有还没干活就先付工资的？！
徐钦州这个老板未免太大方了！
“先收下，这是老板特地交代的。”王春来又把信封推到杨文慧跟前，“还有在签约合同前，我答应你的条件，服装厂会特地重新拨钱出来。”
“不着急。”杨文慧拿钱出服装厂，感觉跟做梦一样。
徐钦州什么意思？
杨文慧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文静的话，后背掀起层层鸡皮疙瘩，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杨文慧把钱拿回家，被惊住的同样还有宁水仙。
“文慧，咱们先把这笔钱放好。”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暂时不要乱花。
杨文慧有些好笑的看向宁水仙，“娘，事情没你说的这么可怕，徐钦州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做人只需要拿自己该得的那部分就好，不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不能要。”宁水仙认真道。
“我知道了。”等有机会，她会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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