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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番影国下弦月,琉璃琥珀夜光杯(中)
傍晚时分,晓若坐在窗前发愣。自己真是昏了头,居然信了那个疯子。想起早上递交的奏折,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心里慌乱,晓若也就没有心思看书了。架上养的一对鹦鹉就着初上的星辉和微弱的烛火,不知道正私语着什么。转头见瞥见了前几日刘牧慆送的胡笳,这玩意儿自己还没怎么玩儿过,也不晓得能不能出声。这样想着,他一把抄起来开始研究。弄着弄着,断断续续的竟也出了些声音。他刚起了一个调子,好不容易连成了一曲,正兀自努力,忽听得院子里有人抚掌而笑。
“月下无人风自吟,公子临窗解玉笳。鹦哥巧嘴也无话,偏向金梯隐红颊。”
“萧铭瑄!”晓若有些吃惊,想不到分别没几日,又能和他重逢。更没想到的是,竟能在自己出征之前再见到他。不过……他刚才那首诗真是……
“怎样?是不是很惊喜?”萧铭瑄笑眯眯地看着他,白衣素素仿若纤尘不染。
“是很惊。”晓若嘴角一咧,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济北公子,做出这样的酸诗来。”
“唉?”萧铭瑄仿佛很无辜地看着他,道:“我这可是第一次做情诗哎。”
“呃……”晓若瞪大了眼睛,状似见了一头一条腿的猪在跑。
“你那是什么表情?”铭瑄似乎很是不屑,一把抓过胡笳,也不理他,自己奏了起来。
竟然很熟练。果然是风流潇洒的济北公子啊。
“嗯,你在我这里住下吧。我让邱叔给你准备房间。”晓若说。
“不必了,我待会儿回浚潼那儿。”铭瑄停下来道。“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今天我刚到明郡,过来看看你。”说着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果然……不正常。晓若想。
出乎意料的是,皇上对那个调兵的奏折恩准了。
三天后,明郡的城门前。
一样的出征场景,一样的圣宣亲送。不一样将帅领兵。
“晓若!”听到有人叫自己,晓若回头。可是,为什么萧铭瑄会在出发的队伍里?自己的出征名单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啊?
“你,你怎么在那儿?出来。”晓若道。
“邱元帅,”萧铭瑄笑道:“我当然在这儿了,我可是你的军师。”
“……你,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应该在明郡跟浚潼游玩儿么?”
“卢世子啊?”萧铭瑄见旁边的将士颇多,道:“小王爷准备婚礼忙的很,怎么有功夫照看我?我就你这一个相识的人,当然得跟着你了。”
听他说道浚潼忙着婚礼,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轻哼了一声,打马向前走了。
铭瑄见他走了,坐在马上自顾自的看风景。和旁边的将士相谈甚欢。
浚潼啊浚潼,此番又是我征战沙场,皇上在后宫坐拥美人……上次的队伍里还有你,这次,连你也去陪伴红颜了。
行了一日,晓若传令扎营。
五万人马过境,声势也算浩大。一时间营帐成行炊烟成列,令人心中豪气纵横。当初也是这样的夜色,这样的军营,浚潼和自己彻夜长谈拟定出兵计划;城内一战,血流遍地,他为自己身负一箭仍旧阵上杀敌;营内疗伤,何其温暖……天边星辰若现,府里这会儿该用晚饭了吧。浚潼,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哎呀呀。还未出关,元帅大人您就思故里啦?”铭瑄忽地眼珠一转,装若深思,“还是,想念哪家的小姐?”
“萧铭瑄!”晓若眉梢跳动,“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有个大活人就在身边,自己却没发现,晓若郁闷。
“哎,元帅这话好生奇怪。我既为军师,自然是自军中冒出来的了。”铭瑄一脸无辜,还特意把“军中”二字用了重音。
“我只是在想军务。”晓若把头转向他,“你,你能不能不用这样的语气?你现在是军师,我是元帅,让将士们听见像什么样子。”
“呦,莫将遵命。不过元帅啊,我这济北公子,从来都是这么风流潇洒的。”他一甩袖,摆了个潇洒的样子。
“你,”晓若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我看你是恶习难改。”他真不明白,当初江上吹埙的谪仙公子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对对,恶习难改。我也是个念旧的人嘛。”他看向晓若,“你就不想念故乡?”
“还没走出多远,故乡还没出,怎谈想念。”
“哦。那我怎么觉得元帅你还没出故乡,就开始思念故人了?”
故人。浚潼的脸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让他自己有些吃惊。为什么是他?不该是……红莠么?这……晓若心里突地一紧。一甩头,喝道:“你!”
看着他暴跳的样子,铭瑄转身“潇洒”地走了。
次日拔营上路,晓若直到晚上扎营后也没再搭理萧铭瑄。
“晓若。”这日又是晚饭过后,晓若一个人坐在关外的一处土丘上。夕阳拉长的树木影子和当初诺诘部外的景色很像。见他望着地上的影子魂不守舍,铭瑄朝他走去。“啊?”看见萧铭瑄,晓若真想掉头就走。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自己说不过他。
“你又想念心上人呐?”铭瑄打趣他。
人贵有自知之明。说不过就保持沉默。
“晚上天凉。你思佳人难成眠也要注意身体。别忘了你是元帅。”无视他的怒火,转手塞给他一个手炉。“回去吧,别喝风了。”
惊诧地回过头,这难道是……
“临出发的时候,浚潼交到我手上的。我依言带到了。”
明郡。齐王府。
“世子,这是皇后赏赐的珠宝。请您过目。”管家将一册账目呈上。
“你看看收了吧。”浚潼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啊!”刚走到门口,被一个冒冒失失的人一撞差点儿跌一跤。反倒是那人好像怎么样了似的大叫。
“大胆!何人在王府门前撒野?!”门子连忙上前去揪那人。
“算了。”浚潼这几日心头很乱,此时急着去找人,也不想和人起争执。
“凶什么凶,还是这位爷配的起你们这王府的牌匾。”那人青衣小帽,甚是瘦弱。
浚潼向他一点头上马扬鞭去了。
“哎门子大哥,那位爷是?”青衣人问。
“说你真是不长眼。那是我家世子。”门子斜了他一眼道。
“谢谢。”他一抱拳,从王府门前溜了。
“小姐小姐,”兰香进了屋,三下两下扒了青衣,露出里面粉缎衣服,“我看见卢世子了。”
林宛如一把拽过她,笑骂道:“你个死丫头,喊什么?”
“是是。”兰香把耳与她低俯了,“小姐,我看见咱姑爷了。”
婉如脸上一热,啐了她一口:“小丫头就会耍贫嘴。”
“呵呵,小姐,小的知错了。”说着像个小厮一样行了个男仆的礼。倒把小姐逗乐了:“然后呢?”
兰香夸张地四下看看,伏在她耳边将刚才所遇之事细细讲了。
婉如听了,只是发愣。
“小姐。”兰香道:“回魂儿!”
“死丫头。”婉如羞得将手指戳在她头上道:“去拿我的活计来。”
兰香诺了,偷笑着去取了那一副凤凰牡丹的盖头递给林宛如。
婉如接过,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久才拈起了针,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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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瑄~~~抱抱。。。
这章比较有爱了。。。
偶的花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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