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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厘
梨园,尹紫宵拖着不稳的脚步走进卧室,宿醉后头痛欲裂,喝多了,想起还在昏睡中的酒神,嘴角扬起一抹颇含深意的笑意,纵使有酒神之称的君子莫还是拜倒在他的千坛不醉的海量下,他素来甚少沾酒,因为酒会误事,但有时候,酒却可以助他成就大事,君子莫被他灌醉之后,把所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让他挖掘的干干净净一清二楚。
可以想象,君子莫醒来后的俊脸必定是臭得可以熏死大片森林,愉悦的溢出一声轻笑,踏进内室的门槛,眉头倏地的皱紧,脸色霎时变得阴沉。
“来人。”尹紫宵沉声喝道。
“主人。”小翠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对尹紫宵福了福身,他脸上阴沉冷冽的表情让她惊的有点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尹紫宵指指案台,“我不是叫你好好照顾这枝荷花吗?”
小翠沿着尹紫宵的手指颤抖的看向案台,昨天案台上那朵美丽的荷花赫然不知所踪,青花瓷里只留一根荷花梗,小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人,昨天奴婢走的时候这只荷花还是好好的,而且昨晚小姐傍晚就回房就寝了,吩咐我们不可过来打扰她,她连晚膳也没吃就睡下了,到现在小姐都还没起床。”
“你是说昨晚你走的时候小姐留在房里?”尹紫宵眯起黑眸,不祥的预感袭来,床上的帷幔放下,透过帷幔隐隐还可看到被子下面微微隆起就像里面躺了一个人。
如此安静,不对劲,尹紫宵箭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里面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两个枕头叠起来掩人耳目,伸手摸摸床单,冰冷的触觉,这根本就是整夜没人睡,这么说,小东西昨晚就已经偷溜出去。
转身走到案台,青花瓷旁边放着一只折的很精致的千纸鹤,拿起千纸鹤,洁白的翅膀上有墨渗透出来,里面有字,迅速的拆开千纸鹤,龙飞凤舞的字迹引入眼睑,信中的一句话让尹紫宵彻底整张脸都黑掉,暗咬牙根,“此去一别,遥遥无期”,小东西,你真以为你逃得了吗?
挥手让小丫鬟下去,“蓝龙,银龙。”尹紫宵在案台边坐了下来。
“在。”一蓝一银两个修长身影咻的出现在龙啸尹身后。
“立即放无影烟火叫玄龙回来见我。”尹紫宵双手捏紧那张纸,几乎把纸张捏碎,泄露出他隐忍的怒火,以及,焦急。
“主人,玄龙三人昨夜飞鸽传书给你了,因为你昨晚一直在跟君子莫斗酒,不准我们靠近,所以这传书一直没法交给你。”蓝龙从怀里掏出折得很小很小的纸条。
尹紫宵打开纸卷,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骤然大变,“蓝龙银龙,快去备快船,我们马上去东粤。”
“是。”两人听后二话不说瞬间消失在卧室内,马上出去备船。
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已经把自己推上了危险的刀口上,如果君子莫没搞错的话,下一具干尸出现的地方,将是东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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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晃了一晚,感觉头快要爆炸了,晕眩的感觉一波强过一波,她竟然晕船了,难受的抚着胃部,天哪,何时才到东粤,早知道就走陆路了,简直是活受罪。
“小兄弟,来,喝点水。”贾老爷端了碗温开水凑到莫倾心嘴边,“再过半刻钟就到东粤了,你再忍忍,喝口水后小睡一会,养足精神才不会这么辛苦。”
莫倾心就着贾老爷的手喝了口水,不禁苦笑一声,现在她哪里睡得着,天旋地转还睡得着那可真成超人了。
天空已经泛着鱼肚白,隐隐透出淡淡的朝霞,清新的空气却带不给莫倾心舒适的感觉。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莫倾心总算听到了让她感激涕零的吆喝声,终于到了东粤境内的码头了。
家仆搀扶着快虚脱的莫倾心踏上了岸,虽然累得快瘫倒了,但莫倾心还是费力的望了望周围的环境,这,这,这码头真的是那有着商贸大城之称的东粤吗?
这根本就不能算是码头吧?几根大木桩,一块只是一平方的空地,空地右上方蜿蜒的黄泥路向前方延伸,其余的地方都是杂草丛生。
“老伯,我们没走错地方吧?这里就是东粤吗?”莫倾心怀疑的问。
“哈哈,小兄弟,这里是鲁镇跟东粤的交界处,我们还没有真正到东粤境内,因为看你晕船晕的这么辛苦,所以我就叫船家在这里停下,免你再受水上颠簸之苦。”贾老爷送走船大哥,走到莫倾心旁边也伸手扶着她。
“啊?那我们走路走到东粤境内吗?”莫倾心苦着一张脸,她现在好想好想坐下来好好休息,再走路的话她真的会直接晕过去醒了再走。
“我已经传书叫人弄一辆马车来这里接我们,小兄弟,你身子骨可真弱。”贾老爷摇摇头,这瘦弱的小兄弟要好好补补才行。
“是啊,公子你简直就像娘儿们一样瘦弱的一阵风就可以把你吹走一样。”家仆憨憨的说。
莫倾心一阵讪笑,不答腔,这不是废话嘛,她本来就是女儿身好不好?
得得得得。。。。。。。。马蹄声由远至近,举目望去,远方的马车卷起尘土向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好了,小兄弟,我们的马车来了。”贾老爷眯着眼望了一会便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这辆马车就是来接我们的?”并不排除这辆马车是别人的吧?
“公子,你没看到马车上方的那旗子吗?那可是我们成风镖局才有的标志。只要一看到那旗子就知道是我们的人。”家仆一脸自豪的说。
“咳咳咳。。。。。。”回答家仆的是一阵咳嗽声,莫倾心捂着鼻子嘴巴咳个不停,这马车带着的尘土几乎快把她给淹没了,停在他们旁边的马车上跳下一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
“老爷,一路上睡得还安稳吧?”年轻人上前拱手关心的问。
“我没事,可苦了这位小兄弟,把他扶上车,我们去找家茶馆好好休息。”贾老爷叫年轻人把莫倾心扶上马车,三人坐在宽敞且舒适的马车中,肯快就调转码头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莫倾心并不知道,当她上了马车的那一霎那,刚才停船的那个位置多了艘轻快的小船,小船前头站着一个身着紫衣的欣长身影,正深深的凝视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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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泥地上颠簸了大概30分钟,就在莫倾心的身子几乎以为快散架之际,马车总算缓缓停下。
“老爷,一厘茶楼到了,我们要这里歇息歇息吗?”年轻人小至问道。
“嗯,我们就在这歇息歇息,顺便在这里用午膳。”贾老爷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熙攘的人流,而后转头望向身旁坐着的莫倾心“小兄弟,下车吧,我们进去吃点东西。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都饿了吧?”
“还好,暂时饿不死。”莫倾心有气无力的答道,跄踉着起身,头一阵晕眩,差点要晕过去,还好有家仆眼明手快把她倾倒的身子扶住,要不然她必会跌下马车。
莫倾心站稳身子,抬头望望茶馆的牌匾,“一厘茶馆”,嗯,这名字取得倒挺有创意的,不知道这名字的由来是怎样的。
茶馆宽敞且明亮,一进去就被掌柜招呼着上了二楼的雅座,从对贾老爷的熟稔程度来看,贾老爷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贾老爷,您有好一段时间没来光顾敝茶馆了,最近您老很忙吧?”掌柜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看起来蛮像是满腹经纶读书五车的读书人,这样的人才应该是当文官的料吧,怎么会下海开起酒楼来了?
“冒昧的问一下,这一厘茶馆是掌柜你取的名字吗?”莫倾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呵呵,让公子见笑了,胸无点墨所以随便取了个名字。”掌柜听到莫倾心的疑问后眼中射出两道精光,一闪而过,却让莫倾心心声警惕,这掌柜的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各位这边请,小二,给贾老爷这桌上壶好茶。”掌柜招呼他们坐下后便叫小二张罗着茶点,“贾老爷,还是老规矩,把敝茶馆的特色菜都来一份吗?”
“嗯,麻烦掌柜的尽速帮我们送上来,我们这位小兄弟肚子饿了。”贾老爷点点头,还不忘交代掌柜快点上菜。
“好咧,一定很快送上香喷喷的午膳上来。你们先喝茶,失陪一下,我去膳房催催。”掌柜的说完就往楼下走去。
“听说啊,有人看到过凶手的背影,那凶手穿着一身紫衣,身材甚是高大。”邻座的谈话声钻到莫倾心的耳朵。
“是啊,这凶手真是惨然没人性,竟然把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一具干尸,这手段是何等的残忍啊。”
干尸?莫倾心摩擦着听到干尸两字后齐齐冒起来跳舞的寒毛,怎么最近这段时间到哪里都能听到干尸案,望望贾老爷跟家仆,两人脸色也是一脸凝重,难道干尸真的是确有其说而不是某些恶作剧的人放出来骗人的大话?
“老伯,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莫倾心小声的问。
“确实有干尸这回事,但是凶手是否有人看到是否身穿紫衣就不得而知了。”贾老爷也低声回答。
“老人家,我朋友他确实看到那凶手了,但是当他看到干尸后他就被吓疯了”邻座的其中一个顾客耳尖的听到贾老爷的话,马上说得更加确定,貌似是他自己看到了一样。
“既然吓疯了,他的话又岂能相信。”莫倾心嗤之以鼻,疯话都有人信,真让人无语。
“我朋友那时候是吓呆了,当捕快到了案发现场后才让他清醒过来,捕快问了几句后就神经大乱疯了,那些大夫诊断说可能是他看到了案发的全过程,所以当捕快问他是让他再次回忆到那过程,让他绷紧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所以就错乱了神智。”邻座的顾客说得千真万确。
“而且,有人说,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的东粤。”邻座突然把声音降低神秘的说。
“哦?”莫倾心傻眼,不是吧,她竟然处在极具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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