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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11
莫默将手贴在左肩前，俯身鞠躬。
台下的人大多没有从这歌声中回过神。
风格既不是那种掀翻全场的热烈，也不是空灵悠扬的灵动，而是一场梦境，简直难以形容。
“太震撼了。”霍斯维缓过神来，摸了摸胸口，“我没想到有人会唱《浮梦》，还能唱出这样一个版本。”
她看向沈易，后者笑了笑，接了句：“很不错的版本。”
霍斯维又开玩笑说：“我也很久没唱过这首歌了，乍一听差点想问这谁的歌。”
观众中有人笑了，气氛这才完全缓和过来。
“老实说《浮梦》未必适合你，但你居然唱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粤语听起来也太舒服了，效果比上一次好太多了。”
霍斯维继续点评：“改编得非常好，声音也很特别。”
说完她拍下了绿灯。
沈易这次也给了绿灯，并没多说什么。
“我很喜欢霍老师的版本，爽快，”阿利这时才说，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兴致，最后一句像是不情不愿说的，“选歌比上次好。”
还挺阴阳怪气。
莫默依旧没接茬，看他不情不愿按了绿灯，才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谢谢老师”，下了台。
其实她总觉得今天的阿利太正常，不作妖她还有点不习惯。
无事发生，莫默下了台便开始专心看其他人的舞台录制。
虽然出现了几个小意外，但录下来会让人觉得整体不错——《声之心》有门槛，选手都有些看家本事，有些尝试曲目混合，有的用了多种演唱形式，整个看下来可圈可点。
周玥选了一首很空灵的歌。
她属于很有灵气的类型，这一场的改编明显强于上一场，连演唱的技巧也有了不小进步。
被霍斯维夸的时候，她说：“我会努力的。”
霍斯维看她那么认真还调侃道：“觉得这一场下来会多多少歌迷？”
周玥眨了眨眼：“我希望能唱出大家都能喜欢的歌。”
莫默听着这话，翘了翘唇角。
她确实很努力，像自己的竹马一样，开始闪闪发光。
今天又磕到了。
*
花在第二场录制上的时间比第一场要长，结尾还有一个结算和淘汰环节。
有几个二灯选手最后以观众投票的形式淘汰了其中两个，莫默则以三盏绿灯险险排在下游，没被淘汰。
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莫默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她那身旗袍虽然是改良款，但换起来有点麻烦，所以更衣室先给其他换衣服更方便的选手，是以全部结束出来的时候时间有些晚了。
她拿着手机下楼找宋晰，出了演播厅，正好和最后一批走的几个选手一道等了个电梯。
大家彼此关系还可以，简单打个招呼，完了莫默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宋晰在微信里说了一句。
[晰姐：顺便把周玥叫下来]
“你们看到周玥了吗？”莫默随口问了句。
刚才没见到她。
两声“没有”后，有个人提了一嘴：“换衣服的时候好像听到导演组的人说有事找她，去谈别的合作了吧？”
周围顿时响起几个“哇好厉害”“感觉她发展势头好好”这样的话。
与此同时，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几个选手走进电梯，发现莫默还站在外面。
“莫默？进来呀。”
“我最近胖了？但没超重吧哈哈哈。”
莫默摇了摇头：“你们先走。”
说完她没管他们，扭头走回去，顺便打了个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接了起来：“喂？”
“打扰了，有点事想问一下，”莫默说，“周玥在你们导演组那儿吗？”
这电话是打给陆兴哲的。
之前在SIREN，她加了陆兴哲的微信，知道他是《声之心》导演组的成员。
陆兴哲那边顿了顿，有点惊讶：“没有啊，现在都忙着收场怎么会……”
莫默攥手机的手力道加重了一分：“沈易呢？”
“沈老师？沈老师在现场啊，还有段小采访。”
莫默迅速打断他，语气不自觉添了一丝冷意。
“那你们导演组的办公室在哪？”
“诶……7楼B024，不过怎么——”
莫默再次打断他：“五分钟内我没回复你就立刻报警。”
陆兴哲：“？？？”
“咋了这是？”
“周玥可能出事了。”
“哈？？”
莫默挂了电话，直接从安全通道进了楼梯间，往7楼走。
周玥今天穿的是常服款的演出服，甚至不需要换衣服就可以离开，理论上她应该是那个最快能离开电视台的人。
但是她被人以导演组找为借口叫走了，导演组的人否认了他们找过周玥。
哪怕是沈易，现在也还在工作。
如陆兴哲所言，这个时间，导演组都在忙着录制收尾部分，怎么会有人专门找周玥？还谈所谓的合作谈了这么长时间。
她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后台可是连选手都没剩几个了。
莫默抿了抿唇，疾步推开7楼的门。
这层楼似乎没有演播厅和录像室，只有一些办公室，这个点人大多下班了，一眼望过去只有几盏小灯孤零零地亮着，一边寂静。
莫默看了一眼最近的房间号，一个个找过去。
既然以导演组为借口骗周玥，那么地点只能在这附……
“小姑娘，你逃什么——”
就在靠近某片区域时，莫默脚步顿住。
一片安静中，这个声音带着深深的恶意，让人从脚底开始发冷。
莫默垂下眸子，打开了手机的某个选项。
……
周玥现在非常恐惧。
录制结束后，她像往常一样为了和莫默一起坐宋晰的车回去，打算等她。
但等了五分钟，突然有一个人走过来，说自己是导演组的，请她过来，有和节目有关的事要找她。
她不太在意，就跟了过去。
直到来到楼上，发现走廊里没有什么人的时候，她觉得不太对。
于是说，要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没想到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她惊恐地无以复加，拼命挣扎，途中猛地用手机砸在对方脖子上，才得以挣脱。
但男人也顺势把她的手机打落在地，还想朝她扑来。
他挡在来路上，周玥慌不择路又不了解电视台的楼层的结构，一时间只能逃。
途中高声喊救命，但这层楼根本没有人上来。
最后，她闯进了一个没开灯的房间，下意识钻进了某张桌子下。
灯很快被按亮。
她浑身发抖，拼命往桌子底下缩，对方反而不紧不慢起来，开始说话。
“躲什么，出来啊，小/婊/子跟多少人睡过了？”
“这个点这儿可没有人，惹急我了等会也不好看。”
“小姑娘还挺漂亮的啊……”
周玥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发抖，拼命想让自己冷静，恐惧却越堆越深。
试图想找到什么能用的防身工具，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绝望，随着那道影子一点点靠近，也在一点点加深。
眼看着那道影子下一秒就要靠近，周玥咬了咬牙，想硬拼。
突然，灯熄灭了。
周玥觉得心脏停了半拍。
那个男人高声喊：“谁？！”
一阵闷响和一声惨叫，在下一秒响了起来。
周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另一边没说话，紧接着又是一阵闷声。
要走只能现在。
咬了咬牙，周玥钻出了桌底。
她脚软着跑出好几米，才回过头。
月光皎洁明亮，透过窗户落进房间。
周玥借着光看到——
身形高挑的女人手中拖着一个灭火器，她的神色在这样的环境里并不分明。
……也可能是，并没有什么表情。
灭火器是重物，猝然地砸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发出一记闷声。
那个男人体格极好，没能一下晕过去，下意识挣扎反抗起来，但她好像早已判断出对方会有怎么样的动作，身形后撤，狠狠地踹出了一脚，这脚极重，男人嚎了一声，抱着膝盖弯下身。
周玥看过来的时候，莫默再次举起了灭火器，猛地砸了下去。
周玥甚至没能回过神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玥？”
“阿玥？！”
灯被打开，眼前骤亮，周玥僵硬地扭过头，看到的是沈易几步冲来，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怀里。
然后是慢两步的陆兴哲和黎决。
他们进来看到眼前的画面，表情在瞬间从凝重变为了古怪。
莫默面无表情地把灭火器往旁边一搁，拍了拍手。
就，有点，过分震撼了。
……
五分钟前，莫默的电话一挂，陆兴哲一下有点被吓傻了：“周玥咋了？！”
他声音不大不小，异常惊恐，那边还浅笑着做采访的沈易脸色唰地变了，直接走了过来。
连边上摸鱼的黎决，都眯起了眼睛：“怎么回事。”
陆兴哲指了指手机，缓了缓没缓过来，压着声音：“刚才莫默打电话问我……反正就是周玥好像被装成导演组的人骗走，现在找不到人。”
沈易立刻问了一样的话，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报警。”黎决当即说了一句。
于是等他们冲上楼，循着喊叫找到这个房间，看到的就是周玥惊魂未定地站在不远处，而莫默手里拎着个灭火器。
而嫌疑人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沈易过去，将周玥护住，她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后知后觉在看到沈易的时候，哭了起来。
陆兴哲人都傻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
莫默没什么情绪地问了句：“报警没。”
“报了，”黎决走向她，“你怎么会在这。”
从陆兴哲那里他知道这姑娘是第一个发现周玥不见的人，可他没想到她居然自己跑来找人。
“时间有点长，怕来不及了。”莫默说着，拿出手机，“我还录了他几句话，等会看看有没有用吧。”
黎决：“……”
警察来得很快，一起来的还有宋晰。
宋晰没等到莫默回复，直到对方后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也顾不了什么就跟着过来的警察一起上来看情况。
莫默跟着去了一趟派出所。
至于那个男的，因为莫默稍微手下留情，因此也没闹到要去医院的地步，正好在押送到派出所的路上醒了。
进了派出所，醒过来的男人咬定自己是周玥的粉丝，这一次是图好玩，没什么恶意。
虽然沈易的眼神看上去恨不得当场把人宰了，但似乎确实问不出什么，几个人便在派出所里僵持。
莫默没参与僵持，被叫去做了个笔录后直接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在派出所外边儿的黎决。
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这人居然在这，问了句：“黎老板怎么在这。”
黎决沉默了两秒：“你反射弧这么长，怎么想到周玥可能出事，还能用灭火器把人打到差点脑震荡的。”
“啊，只是现在才想起来要问你。”
“那你之前在想什么。”
莫默：“我之前在想，在指使他。”
而且……
就在刚才，来了几辆车。
莫默听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喊沈易“少爷”。
“看来事儿有点大。”莫默回想起来，摸着下巴说。
黎决眯了眯眼：“你也知道事情可能很严重，怎么敢自己跑过去。”
莫默像是没想到他会那么说，反应了片刻，慢悠悠道：“我觉得他们人数不可能多，而且我有点防身能力。”
这句话莫名让黎决想到她那句“会点编曲”。
这个“点”的含义，是不是和他的认知有点出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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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就，都是我编的，别信（有bug当作不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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