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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白予灏给小厮开了门,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两眼,淡淡问道:“下人们都去睡觉了,你怎么还没睡?”
小厮换完水,清秀的眉眼微微低垂恭恭敬敬地道:“回王妃,王爷平日待我不薄,这回王爷生病了,小的自是该多担待些。”
白予灏微微地点头,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仍是中规中矩地躬身答道:“王妃唤小的小郁便可。”
“郁?”白予灏不由微微皱眉。
“是”小厮的神情没有一丝起伏,低垂眉眼,恭顺谦卑。
白予灏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夜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小郁道了声是,乖乖巧巧地退出了房门。
白予灏看着被掩上的房门良久,垂睫凝神,拂袖而起,又不由淡淡一笑。……怎么可能呢……映碧名相郁紫虽然也姓【郁】,但决计是不可能出现在此的,是多心了吧……
缓缓歩近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君赢冽,白予灏心底一片黯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刚刚触碰的滑腻之感现在仍然记忆犹新,阳光爆烈下略呈古铜的阳刚肌肤,却意外的细腻柔滑富有弹性,常年征战沙场的几经风霜,却丝毫没有破坏上帝完美的杰作。
跳跃的烛火淡淡地映在白予灏绢秀绝伦的侧脸上,他微微地出着神,眉目间笼着些淡淡的忧愁,凝神片刻,却又不禁低低轻叹呢喃:“君赢冽啊君赢冽,你常年征战在外,统驭边防,为我煜羡立下战功无数,我白予灏自是敬你重你,可是你叫我委身于你却是万万不能。你今日舍命救我,该叫我情何以堪?莫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君赢冽拧眉轻咳,不由又咳出几口血水,血水顺着嘴角,沿着脖颈蜿蜒而下,没入微微敞开的前襟里。
白予灏大惊,慌忙站起,走到铜盆边沾湿锦布,捏起锦布一角轻轻擦拭,沿着血水流过的痕迹,擦过嘴角,拂过脖颈,白予灏的手顿住,却怎么也不敢再向下去。白皙如玉的脸颊不由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眼神也不由得飘来飘去不知所措。暧昧的气氛顿时在床边弥漫。
白予灏干咳了两声,扭着脸自言自语道:“……我对王爷的身子可没有兴趣……”言罢,拿着锦巾的手颤颤巍巍的伸进前襟,缓缓擦拭。床上的人静静躺着毫无动静,也不知白予灏这话是要说给谁听。
将手恋恋地伸出来,白予灏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是看得口干舌燥,□□渐升。手伸过去,却突然顿住,白予灏回神,大惊。
心下不禁懊恼万分,明明爱惨了当今皇上,却又不禁被君赢冽的身子吸引。种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脑子里,当真矛盾十分。
白予灏不由苦苦一笑,眼睛一热,更觉心酸无限涌上。
君赢逝安静地躺在床上,少了平日的倨傲冷冽,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柔软脆弱,偶尔轻咳出声,更添魅惑。
这一夜,便在白予灏的心烦意乱,君赢逝的昏迷不醒中安然度过。
第二日一早,白予灏在急急的敲门声中转醒。
只记得昨夜在书桌前坐着坐着就不小心睡着了,头压着胳膊,现在不禁有些发麻。轻轻揉了揉胳膊,白予灏前去开门,谁知刚卸下门闩,就有人扑通一声跌了进来。
白予灏黑线。
定是此人拍门用力过度才造成的,这也怨不得别人。
定睛一看,白予灏掩唇一笑,道:“广谦王爷大清早好大的火气。”
君赢离由地上爬起,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尘土,面上一红,不由回嘴道:“ 弟妹都是我君家的媳妇儿了,这厉害的嘴也不说改一改!”
闻言,白予灏面色一凛,沉声道:“三王爷昨晚上去花楼了吧!瞧这满身的脂粉气。”
君赢离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道:“弟妹莫气!本王昨日实在醉得厉害!做事有些不知轻重,还望弟妹海涵。”说罢,抱拳行礼,风姿翩翩。
“本王今早还没踏进王府就被李管家给拖拽了来,只道是出了事。弟妹,究竟是什么事,竟如此着急?”
白予灏听见他一口一个弟妹叫得十分泰然,便不由怒从中生,斜着眼睛讽刺道:“昨日三王爷怕是只顾得风流快活,忘了君赢冽被引月公子打伤一事了吧?”
闻言,君赢离大惊,眼角向床边瞥过去,正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君赢冽,心下一急,脱口道:“妈的!区区引月公子竟欺负到老子的亲弟弟头上了,看我不灭了他!”说罢,就要怒气冲冲地转头走人,却被白予灏一把给拉了回来。
白予灏翻了翻白眼,无奈道:“三王爷,白某请你一来只为救你弟弟性命。你若再不运功救他,只怕他难逃此劫。”
君赢离倒是十分仗义得一拍胸脯,保证道:“弟妹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白予灏黑线,不想说话。
谁知仗义的某人事后弱弱地说了一句:“那个……弟妹……本王那个晕血啊……”
白予灏攥紧拳头忍无可忍,回头怒道:“你只是运功疗伤!运功疗伤!”
闻言,缩在白予灏身后小心翼翼蹭向床边的君赢离一下子蹦了出来,大笑道:“早说嘛!交给本王,本王一定没问题,哈哈……”
“不过,运功过程中四王爷很有可能再次咳血,这都已经咳了一晚上了……”
君赢离石化。
斜眼瞥了瞥身后僵化的君赢离,白予灏走至床边,掀开锦被一角,抽出君赢冽手腕,抚上脉搏,忍不住心下一跳,面红耳赤。对他来说,君赢冽的身体像是危险的罂粟花,妩媚中带着致命的毒素,又宛如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半响,君赢离终于活化,硬着头皮走到白予灏身后,小心翼翼地道:“弟妹,四弟他…..怎么样?”
白予灏眉宇轻轻皱起,沉吟道:“拖了一夜,还是有些恶化。”
闻言,君赢离心下一急,连忙道:“本王现在就帮四弟运功疗伤,弟妹,快些开始,莫要耽误时辰了。
白予灏细眉一拧,心道:也不知是谁耽误到现在。
君赢离脱鞋上了床,将君赢冽轻轻扶起正坐于自己身前,道:“弟妹,这就开始吧…..”
白予灏轻轻颔首,取出自己随身而带的银针器具,面色也不由凝重。
两人颇有默契的略一点头,君赢离凝神提气,双掌猛然发力,“啪”地一下击在君赢冽的脊背处。君赢冽突然受力,体内气血翻涌,“扑”地一声喷出暗黑色的淤血,渐在大红色的帷幔上。
白予灏神色一缓,白皙如玉的长指捻起银针,伸手在君赢冽头部不轻不重地按压几下,双目凝神,缓缓刺了下去。
君赢冽正坐的身躯突然一阵轻颤,脸孔涨得通红,头顶上缓缓散出青紫色的烟气,更多的淤血由嘴角涌了出来。
白予灏心下一喜,再刺下一针。
君赢离脸色也有些苍白,额上开始缓缓的流下汗液,眉宇紧索,薄唇轻抿。
时间在二人的努力中悄悄流逝,香炉内的香烟也要慢慢燃尽。众人在门外急切的等待着。
老管家一会儿走到左一会儿走到右,双掌合十向上,嘴中还不断地呢喃:“老天爷一定要保佑王爷平安!求求老天爷!”
一旁的萦语忍不住插口道:“李管家,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对吧?小郁”
小郁却倚靠在门廊处,眉目低垂,凝神静思,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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