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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唐可可发誓,她再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一头栗色短卷发,配上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脖子上挂着一枚钻石戒指,穿的是一件单肩吊带及膝短裙,上面印满了各色花式,仿佛刚从花从中走来的花仙子。脚上踩着一双交叉细带的高跟拖鞋,那交叉处镶了一小捧水钻,晶莹剔透。她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女子的尖叫声:“喂!你是谁?”涂有红色丹蔻的食指正指向看呆了的唐可可。唐可可一下子惊醒过来,有点莫名七妙的摸了摸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伍洲本来含笑的一张脸,从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彻底冷了下来,手里提着开门的钥匙,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那女子并不气恼,一扭一扭的走到伍洲面前来,捉住他的手摇了摇,像个撒娇的小孩,嗲嗲的说:“洲洲,你去哪里了嘛,人家等了你好久。”听到这个称呼,伍洲的眉头猛然一紧,狠狠的道:“你给我闭嘴。”一旁听着的唐可可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最土的叫法也就莫过于此了,听了还真有点想吐。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还能受得了这个?受得了那才真是笑话。只听到伍洲说:“你再一次给我听清楚,以后如果再这么叫人,信不信我立马给你一个大耳括子?”说完才把门打开来,唐可可正准备入内,被那女子一挤,瞪了她一眼:“你闪开!”语气凶狠之极。让唐可可当场傻在那里,本来已经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礼貌了,一口气憋在那里,但想着是伍洲的旧识也就没想把事情搞得更糟。伍洲却听不下去了,“你再给我说一遍?”他回转身看着那女子,因为逆光,表情看得并不真切,只听着语气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那女人很识相的不再说话。提了行李箱跟在伍洲后面就大刺刺的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就把鞋子随意一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才问:“洲……”差一点又喊出那个字,想到他的警告又马上收住:“伍洲,怎么这儿全部都变了呀?”伍洲不搭话,转头问唐可可,“我那件蓝色T恤呢?放哪儿了?我等会要穿。”声音却出奇的温柔。唐可可正在浇花,听到后马上放下手中的水壶,边走边说:“我上次叠好了放在你房间衣柜里。”“你给我拿出来。”唐可可“嗯”了一声就直接去了他的房间。傻瓜都想得到,伍洲与这个女人显然是有瓜葛的,至于是什么样的,她无法知道,但是作为她现在处境,身份都不易掺和进去,少说话就少犯错。所以她保持沉默,这是没有错的。但是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却被人当做透明人摆在那里不理不睬,谁受得了,况且是这么个美人儿,更加受不得冷落了。她马上跳起来一把夺过唐可可手里的衣服,恶狠狠的骂道:“你是哪儿来的下贱女人,这衣服是你能碰得吗?”那一股盛气凌人的架势,像是在指责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下人。唐可可虽不是富裕家庭出生,但也是从小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从小也教育她“人穷切莫志短。”而且读书的时候,虽然成绩一般在中上游动,但是她的率性却也深入人心,老师,同学个个喜欢,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被人侮辱过,率直的天性马上发生了作用。她并不像她那般狂妄,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话:“倒贴的女人才是真贱。”她不过是赌一把而已,没想到把那女人说得一怔,有丝慌乱从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接着已经扬起手对着唐可可的脸一巴掌甩下去。掌声却迟迟没有响起。伍洲一把扯过她的手甩出去,狠狠道:“汪芷涵,到此为止,你若再敢嚣张,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他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我从不打女人,但是对于你,是个例外,不信你试试。”丢下这句话,拿了唐可可手上的衣物就去了洗澡间。
伍洲的脾气汪芷涵最清楚不过,当初不正是因为他的这种酷酷的脾气才爱上他的吗?她记得那时候他还在沃顿商学院攻博,她在离他不远的一所大学读设计,那次是春节,很多中国留学生都没有回家,所以就约在一家PUB里狂欢,酒过三巡之后,大家都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唯有自己和伍洲还是清醒的,自己在一边喝着柠檬汁,盯着眼前这个帅帅的男人猛看,而他只是对着满地狼藉的场景抽烟,凝神在某一处,仿佛沉浸在某种思绪里。突然有一个外国学生跌跌撞撞的走到一个中国女学生的身边,就冒然的把手伸进了那个中国女学生的裙子里,女学生已经迷迷糊糊的无法动弹,一旁的伍洲掐灭烟以最快的速度拧起那个比他还要高的外国学生,一拳就挥在他脸上。打得那个人“嗷嗷”直叫。等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之后,才吹了一声口哨,立马就有八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围了过来。伍洲毫无惧色,从容的用流利的英语说:“要你的同伴向我们中国学生道歉。”其中有一个人说:“不道歉又怎样?女人不就是用来玩的吗?”伍洲骂道:“要玩就回去玩你妈,你妈的。”就抄起啤酒瓶子砸了过去。那一场架打得是空前绝后,精彩绝纶,再也没有见过六个无论从身形及体质各方面来说都不及那八个西方男子的中国男人,竟把那八个西方学生打得爬在地上讨饶。伍洲一脚踏在一个人的身上,手里拿着啤酒瓶子,指着他的头问:“道不道歉?”爬在地上的人连连说:“道歉道歉。”临走的时候,伍洲还酷酷的对那几个外国学生说:“这里打烂的所有东西,你们照价赔偿。”那一干人只有点头如捣蒜的份了。
汪芷涵想,当初追他追得那么辛苦,到头来却是自己把幸福弄丢了。她记得伍洲曾经对她说过:“你是我最后一站。”虽然那时候还年轻,无法理解这“最后一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等到离开这么久,在外面游走了一圈,与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而夜夜笙歌,觥筹交错的喧哗却仍然掩藏不了寂寞的心,她只知道寂寞让人掉眼泪,这才告诉自己“她还想做他的最后一站。”
伍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见唐可可正在努力想取出衣柜顶层的毛毯,因为身高问题,显得非常吃力。他马上快步走过去,接住她已经拉出半角的东西,只稍稍用了力,那毛毯已经回到她的手上。“就你最笨,你不会等我出来才拿?”语气满是宠溺。唐可可细声细气的说:“我怕把你身上再弄一身灰。”伍洲听了只低低的笑。两人你侬我侬的丝毫没把某人放在眼里。汪芷涵终于明白,这是一场持久而艰难的攻坚战。她本就是个多变的女人,这会儿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虽然已经打翻了醋罐子,但还是得忍着。她站起身,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尖锐:“伍洲,今晚我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伍洲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这儿没有多余的房间提供给你。”“可是这么晚了,你让我上哪儿去?”她嘟着嘴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S市那么大,五星级酒店还有几家。或者到街上随便挂个男人,他也不忍心把这么美的女人丢在大街上。”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扬,似是揶揄。“伍洲,你……”她气得直跺脚,紧接着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偏偏伍洲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眉结仍然紧皱,口气生硬的说:“汪芷涵,你听清楚了。住一晚可以,但是不准耍花招,否则对你不客气。”汪芷涵满含眼泪的点了点头。
是夜,躺在沙发上的汪芷涵一点不像刚刚经过了长途跋涉似的疲劳不堪,相反是杏眼圆睁,精神振奋,正捉磨着以什么理由顺利进入伍洲的房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让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她本就穿了一件极性感的睡衣,然后又稍微把衣服又向下拉了拉,露出深深的□□来。稍稍的平定了一下心绪,才一扭一扭的走到伍洲的房门前,她想过,既然他们并没有同居,那么这场攻坚战又相对容易一些。凭她的姿色,胜算的把握多了几分。轻轻的扣了扣门,门内却并没有回应。稍稍思索了一下,便扭开了房门。伍洲成八爪鱼的形状爬在床上酣然大睡,上半身祼露在外,这一点更让汪芷涵喜不自禁。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面前,然后蹲下来,细细的抚摸他的皮肤。凝神看着他因睡觉而并未舒展的眉,似乎有什么沉重的心事无法解开,或者无时不刻不在防备着什么?嘴角因爬着的原因,受到床的挤压有点错位。这样看着更有点稚气的可笑,却不似白天时候那么冷酷而桀傲。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三年?五年?时间那样久,她已记不大清楚,唯独记得他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思绪动荡的瞬间,她的唇已经印在他的额上,然后辗转而下,由手臂至后背,层层密密,像是要把这几年失去的全部一次补回来。汪芷涵正独自意乱情迷之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伍洲立马弹跳起来,裤子都没来得及套上,只着了一条内裤就奔了出去,根本没顾及到因用力过猛掀翻在地的汪芷涵。汪芷涵顿时脸色阴郁得可怕,仿佛心里放了一个炉子,火焰焰的。她顾不得什么,紧跟着跑出去,她到要看看这对男女会上演一场什么样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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