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第三类神明

　　即使失去了超能力，氪星人强大的适应力和惊人的学习能力也令布鲁斯感到震惊。
　　克拉克从一开始只会站着挨打，到逐渐适应节奏抬手格挡，最后打出几下有效反击，用的时长甚至不到两小时。
　　这远超出布鲁斯的预计。
　　但这样一来，他的整体规划也可以全部前置了，他有更长的时间来准备迎接佐德的入侵。

　　训练结束后，布鲁斯便陪着一瘸一拐的克拉克走到飞船入口处晒太阳。
　　沐浴在阳光下，超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布鲁斯顺手递给他一张湿毛巾。
　　“擦擦脸。”布鲁斯说，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克拉克注意吹来的寒风，“不快点的话，它马上就会变成冰块的。”
　　“没关系。”克拉克无所谓地说。
　　布鲁斯：“？”

　　布鲁斯正疑惑氪星人是不是拿冰也能擦脸的时候，就看到克拉克对着毛巾射出了热视线。
　　然后毛巾重新变得热气腾腾。
　　做完后，克拉克颇为得意地看了布鲁斯一眼。
　　布鲁斯：“……”

　　这是能瞬间摧毁一栋大厦的热视线？你就用它来在北极加热毛巾来擦脸？！
　　布鲁斯简直无话可说，他斟酌了半天，才道：“……你热视线倒是控制得不错。”
　　克拉克以为被夸了，还很高兴地继续说：“那当然，我还经常用它煎东西、点火还有加热食物什么的，很方便。主要是省钱，没办法，有时候工作不好找。”
　　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过得比较拮据，就得多想点办法。”
　　“……”蝙蝠侠看向超人的眼神一言难尽。
　　这是他回到过去造成的时间线偏差吗？怎么他眼前的这个超人好像真的有点傻……

　　布鲁斯忍不住问：“那在阿拉斯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煎鱼的？”
　　“那倒没有。”克拉克说，“那时候我还担心在你面前暴露，怎么会用热视线？”
　　布鲁斯了然地点点头，竟鬼使神差地接话道：“下次可以试试。”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我是中邪了吗？蝙蝠侠心想，他怎么会跟这个傻乎乎的超人一个脑回路了。
　　然而克拉克毫无所觉，甚至兴致勃勃地一口答应下来：“好啊，今天晚上我用热视线煎鱼给你看。”
　　布鲁斯：“……”

　　没一会儿，克拉克把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了，身体也恢复如初。
　　可布鲁斯大概因为肺炎未痊愈，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有些疲惫，克拉克听出他呼吸声略微沉重，便没起身，让智能机器人过来把门关上，将风雪挡在了外面。
　　他将毛巾放在一边，跟布鲁斯一同席地而坐。

　　“卡尔。”布鲁斯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
　　布鲁斯说：“关于正义联盟，我有了一个初步的规划。”
　　克拉克看向他，说：“嗯，你说。”
　　“我原本是打算在北极待两个月的，但经过刚才的特训，我觉得时间可以缩短到一个月甚至更短。”
　　忽然听到对方要离开，克拉克错愕地问：“你要走吗？”
　　他刚说完，也觉得不对，又自言自语地说：“噢，是的，你当然得回哥谭去，你可是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简直跟委屈的大金毛一模一样，让布鲁斯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想摸他头的冲动。
　　但他伸手后还是改了方向，转而拍他的肩膀，一边解释道：“我要尽快回哥谭，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我。”
　　克拉克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布鲁斯。”

　　“不是你想的那样，韦恩集团有人在打理，就算我一年不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布鲁斯说，“我回哥谭，是要建一个太空站。”
　　克拉克诧异道：“太空站？”
　　“嗯，用于监视地球外的文明，好提前预警。昨天晚上乔说的那些关于佐德将军的事，我总有些担心。假如他知道你在地球，肯定会来找你的。”

　　克拉克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布鲁斯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佐德一心要重建氪星，他势必要拿到宝典，而宝典在他这里。
　　氪星文明的发达程度这两天他们都有所了解，所以这个太空站越早建成越好。

　　“你学得很快，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我应该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布鲁斯说。
　　“别这么说，布鲁斯。”
　　“我是认真的，卡尔。等什么时候你能形成肌肉记忆，无论我怎么进攻你都能一瞬间做出反应，就可以结束特训了。格斗最重要的不是你究竟学会多少招式，而是在于有效伤害。”
　　克拉克笑了：“这听上去像是在打游戏。”
　　布鲁斯一愣，想了想，这样描述确实很像，也失笑道：“没错。”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说：“而且我们不是要组建正义联盟吗？建一个太空站也可以当做活动、见面的地方。”
　　克拉克问：“那会不会不太方便？”
　　“我当然也会在地球上建一个联盟据点的。”布鲁斯无奈地看着他，“我也没说我们一定得在太空站活动，你以为我也是氪星人吗？直接飞上去就能到，我还得坐火箭。”
　　克拉克自告奋勇道：“我可以带你上……”
　　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下，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最后细如蚊蚋，直到闭嘴。

　　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克拉克也不知道建太空站他能帮上什么忙，这方面他一窍不通，更别提什么资金支持了，现在他们二人的生活花销用的都还是布鲁斯的钱。
　　“我能帮你做什么吗？”克拉克问。
　　布鲁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啊，怎么了？”
　　克拉克有点失落地“哦”了一声，又问：“那我可以去哥谭找你吗？”

　　当然可以，大都会离哥谭这么近……布鲁斯下意识想这么回答。
　　但他猛然反应过来，这不是那个克拉克，他现在跟大都会没有任何关系。
　　特训结束后他回到哥谭，克拉克大概也不会继续待在北极，他会回堪萨斯陪玛莎。
　　但这样一来，就跟原本的时间线有偏差了，按照未来的发展，克拉克应该去星球日报上班，然后跟露易丝确定关系，同居，订婚。
　　他之前一直在考虑联盟的事，竟是忽略这一点，他得让克拉克去大都会。

　　布鲁斯想了一会儿，说：“卡尔，我想让你去大都会。”
　　克拉克下意识问：“为什么？”
　　布鲁斯真假参半地说：“因为大都会就在哥谭旁边，你找我比较方便。你得需要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哥谭你知道的……你不会想到哥谭来上班，大都会很适合你。”
　　哥谭糟糕的治安状况是出了名的，而且传说还有一位义警。不知为什么，克拉克总觉得那位义警大概不会欢迎自己去哥谭，跟他一起打击犯罪。

　　“以后你用超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总会有很多媒体会进行报道。他们有的会赞美你，有的会批判你。但你知道，不论他们是什么立场，大多是为了销量与收视率。我觉得不如你自己去星球日报，自己写关于自己的报道，怎么样？”
　　克拉克诧异地指着自己：“我？”

　　“嗯。”布鲁斯点点头，冠冕堂皇地掩盖了自己的真实动机，说，“掌控舆论是很重要的，以后联盟扩大，你还可以写其他成员的报道，舆论由我们自己来掌控。你会胜任这份工作的，卡尔，我相信你。”
　　但克拉克还是有些迟疑：“但……我不一定能应聘得上。”
　　“这个你不用担心。”
　　克拉克疑惑地看着他。

　　布鲁斯无所谓地说：“明天我会联系收购星球日报的事，没人能阻止你去上班。”
　　克拉克：“……”
　　布鲁斯继续说：“你当记者，又不能决定报纸究竟发什么内容出去，不是吗？所以把它买下来，我们就能掌握它的风向了。”
　　可布鲁斯后面说的克拉克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满脑子都是“布鲁斯为了我买下了整个星球日报”，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见克拉克好半天都没说话，布鲁斯用膝盖顶了顶他：“卡尔？”
　　克拉克回过神，说：“好、好的，我尽力。”
　　布鲁斯意有所指地说：“说不定你去大都会，能认识一些新朋友。”
　　他这么一说，克拉克忽然想了起来，他碰见的那个记者露易丝·莱恩，不就是星球日报的吗？
　　她见过自己的话，会不会很麻烦？

　　不过他刚准备问，布鲁斯就说：“我们进去吧，卡尔，我饿了。”
　　克拉克只得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道：“好的，我去做饭，我给你看用热视线煎鱼。”
　　布鲁斯：“……”
　　不，他不想看。

　　接下来的特训如布鲁斯所料，进行得非常顺利，克拉克学得非常快，有一些动作布鲁斯甚至还没教他，他便自己无师自通地领悟了。
　　除却格斗训练之外，克拉克也在练习飞行，他每天飞行的速度都在提高。
　　而且他在练习飞行之余，也顺带会带一些东西回来。一开始他只是带一些食物回来，然后到世界各地摘一些新奇的花养在飞船里，发展到最后，他甚至添置一些小家具和电器。

　　布鲁斯觉得克拉克是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
　　这样也挺不错的。他心想。
　　在克拉克训练的时候，他同样也没闲着，利用这段时间学习了一些氪星语，还阅读了不少文献。

　　离开的那一天，克拉克用氪星科技制作了一副眼镜，戴上之后会让人视觉产生偏差——别人看他的脸时，不会将他与超人联系在一起。
　　两人站在飞船外，克拉克开启了隐形防护罩，对布鲁斯说：“我忽然有点不想离开这里了。”
　　“你随时可以回来，卡尔。”
　　克拉克问：“那你会来吗，布鲁斯？”
　　布鲁斯说：“当然，我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东西，为什么不来？”

　　克拉克笑了，走到布鲁斯面前站定，装模作样地问：“请问您是要去哥谭吗，先生？”
　　布鲁斯失笑，陪他演了下去，点头说：“嗯，去哥谭，韦恩宅。”
　　克拉克轻车熟路地用红披风包住了他，温声道：“抱紧我，先生，我们这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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