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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街上的游魂
陈欢没有半点被抓包的尴尬,他拖着行李箱一路走到言溪面前,很自然的把行李递到了言溪手里,揉了揉自己在飞机上睡乱的头发,
“我饿了。”
言溪哑然了片刻,最后还是拉着陈欢上了通往市区的地铁。
对面的车窗上映着两个人依偎着的画面,陈欢靠在他的肩上蹭了蹭,柔软的发丝扫过了言溪的喉结,言溪本人所带来的安全感远比没有温度的视频电话来得多,他不自觉的有些眷恋,手指穿插在他的指缝里,直到两只手紧密相接,安稳的放在了言溪的腿上,才觉得满意。
言溪带着陈欢把行李放在了住处,拉着喊饿的人出门吃饭。
今天很热闹,毕竟明天就是万圣节了,街上到处都挂着饰品,小南瓜灯笼,蝙蝠贴纸,商店里的店员,餐馆的服务生也都穿着符合节日氛围的服装。
陈欢仗着自己在国外,大大咧咧的牵着言溪的手,一头金发随着他的动作飘飘忽忽的,尽情的出卖了主人的快乐。
有打扮成吸血鬼的人塞给了他们一张自己画的传单,两人打开看了看,发现是一场变装舞会的邀请函,言溪打开手机搜了搜舞会的名字,看到是这边每年都会举办的活动,规模不算小,起了玩心。
“明天要去看看吗?”
陈欢歪着头研究了一下,
“可以啊,那我们吃完饭正好去买一下变装的衣服。”
餐馆里很适时的提供了万圣节主题的套餐,陈欢嚼着做成手指模样的餐前饼干,打量着对面的言溪。
现在的言溪和他们初见的时候有很大的区别,那时的言溪穿着廉价沾满油污的衣服,在小巷子里不耐烦的叼着烟,是跌到泥土里的模样,像颗甘愿沦为石头的宝石。
但现在的言溪眉宇间满是温柔,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他皱眉,他看他时总是带着笑。
等陈欢填饱了肚子,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他们牵着手走在异国他乡的大街上,逛着街边的服装店。
最后陈欢拿了一套灰色的斗篷,言溪买了一套执事的西装,节日就在明天了,大家都早早备好了服装,他们今天才买就显的有些匆忙,但两人都没有在意,毕竟只是套衣服而已,他们也只是打算去凑个热闹。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陈欢的时差没倒过来,这会实在困的慌,言溪把他的风衣外套扒了下来,抱着人靠在床上,陈欢睡着睡着就秃噜了下去,最后两手搂着言溪的腰,脑袋埋在言溪和枕头的缝隙里,留给了言溪一个后脑勺。
对面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指针滑到了数字十二,言溪低头亲了亲那个乱糟糟的后脑勺。
“宝贝,生日快乐。”
陈欢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人了,万圣节是法定假日,言溪今天应该不上班才对,他看了眼时间,一大早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没等多久言溪就回来了,给他带了点吃的当早餐,把纸袋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亲了亲陈欢的额头。
“起床了,我的小寿星。”
陈欢在柔软的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懒散的爬下了床,言溪见他赤着脚就往桌子边走,过去掐着他的腰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想感冒吗?”
陈欢象征性的推了推他,
“几步路,感个鬼的冒?”
言溪把他带回床边,看着人踩好了拖鞋,才放开手。
“腿好了吗?”
陈欢这昨天看起来倒是活蹦乱跳的,但言溪还是不放心,他蹲下身子撩起了陈欢的裤腿,白皙修长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个,言溪摸了摸那道疤,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陈欢就着这个姿势揉了揉他的头,像在安慰一头低落的大型犬。
“早就不疼了,别看了。”
“嗯。”
两人趁着假期在巴黎的景点转了转,陈欢以前不是没来过这里,但每次都来去匆匆,加上行程繁忙,也没有和陈丽娟一起出门乱逛的心情,导致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些著名打卡地点的魅力。
言溪就更不用说了,他来到这边之后就泡在工作室里,每天都单调极了,也不想一个人逛这些容易被塞满嘴狗粮的地方。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成了发粮的那一方。
陈欢闹着要吃冰淇淋,身后的广场上有大片的白鸽振翅飞起,言溪没拗过他的撒娇,买了一个小小的甜筒,最后陈欢也只是尝了个味儿,剩下的就都进了言溪的肚子里。
陈欢从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快,原来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真的,他在言溪身边时总觉得时间就在一眨眼之间,沙子透过指缝溜走一般,怎么都抓不住。
晚上,两人回去换好了衣服,陈欢的斗篷是带着些细闪的灰色面料,大大的兜帽遮住了半张脸,斗篷很长,也很宽大,把他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走动时下摆随风飘起,摇曳有致,在黑夜的背景下,看起来就像是个飘摇的游魂。
言溪戴着白色的手套,脸上架着半边眼镜,金色的镜链垂在肩膀上,在他好看的脖子线条边上波光粼粼。
他牵着他的游魂,走入了人海,周围是喧杂的人声,人们打扮成各种样子,拿着简易纸杯交谈,周围放着音乐,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中间相拥慢舞。
这里没人探究他们是谁,没人猜测他们的关系探究他们的身份,节日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的神经都跟着兴奋了起来,平日里脾气最暴躁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和善。
他们额头相抵,享受着这难得的喧闹中的静谧,这世界上的所有风雨欲来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只留下缱绻的爱意。
陈欢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回去的,可能是舞会主人调的甜酒太过醉人,他只能回想起言溪带着寒风的吻,相拥让他们的脚步有些踉跄,他们在走廊上花费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不少。
他只记得唇舌相贴时的暖意,神经末梢刺激的狂舞,言溪跌跌撞撞的打开房门,抱着人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慌乱之间,陈欢感觉到手指上被套上了一个温热的物件,他抬手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枚素圈,应该是被主人贴身放着,被体温浸染的暖烘烘的。
陈欢用那枚戒指划过言溪的喉结,
“你是在求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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