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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Chapter7,
“爹哋,Surprise?”凌詠蕎忽然從門後跳出來,差點嚇著了剛剛進來的凌日禮,“Shirley!乖女兒你怎麼已經到了,爲什麽不提前跟爹哋說哪天的飛機呢!真是的。”凌日禮一下子展開了笑容,話是這麼說,臉上不見一點責怪意思。阮佩儀坐在沙發上,滿臉笑容望著這父女兩個,凌啟志站在她側邊,雙手插著褲袋。凌詠蕎拉著凌日禮的手臂往他們那邊走去,“一早告訴了你怎麼會有現在的驚喜效果,對吧!更何況我哥一早被預定好了做專職司機在機場等著,你的寶貝女兒又怎麼可能沒人接機這麼慘呢!”凌日禮握著女兒的手,湊頭到腳細細打量了她一遍,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嗯,比起上次,你又瘦了很多啊!肯定平時又不好好吃飯。晚上讓彩姐煲些靚湯給你好好滋補下,精神好皮膚好才叫漂亮嘛!”凌詠蕎咧嘴笑著猛點頭,阮佩儀起身拉凌日禮坐下,“你看看你,還沒回來你爹哋就天天念叨就快可以見到你了,人才到就哄得他眉開眼笑,也只有你凌大小姐才有這個本事了。”凌詠蕎馬上轉去挨著阮佩儀,“哦,媽咪吃醋了!別這麼小氣了,媽咪,那麼你是吃醋我一回來就粘著爹哋多些呢,還是爹哋對著我笑容多點呢?”阮佩儀輕拍她一下,“哈,你這個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滑頭了。”
話沒說完,凌詠蕎就伸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轉身親了凌日禮一下,然後又爬起來拉著凌啟志不放手。凌啟志摟住妹妹說,“都說女大十八變啊,今天我在接機口見到她的時候,真是差點認不出來了。都是她主動跑過來,不然我都不敢認這個是我妹妹了。”“算你這次有心了,專門跑去接妹妹回來給爹哋驚喜!快點幫Sirley把行李那進房間,Sirley你快點沖凉下來吃飯了,彩姐的湯已經差不多了。”阮佩儀招呼著吩咐他們,然後自己也跟著凌日禮回了房。
“Lawrence啊,Shirley也差不多畢業了,她這次回來過暑假,也是個好機會進銀行學些實際的東西打好鋪墊。不如就讓她跟著哥哥做事,也剛好可以讓Edmond照顧著,你也不用操那麼多心了,對不對?”阮佩儀幫凌日禮掛好了西裝外套,又幫他拿了參茶過來。凌日禮剛才的笑容還一直掛在臉上,“你的安排一向這麼周到,這次兩個孩子真的要一起好好多謝你這個二十四孝好媽咪了。”阮佩儀笑不答話,凌日禮拉過了她的手,“Sally啊,我知道你一向都很為孩子打算,特別是Edmond,那件事之後你爲了花了多少心思我都知道。但是兒子我也有份的,我怎麼會不想他本事出息呢!這麼久了,看他表現也的確知道後悔了,但是始終都是想他踏實些,從基本些的東西學起,也讓整個人別這麼浮躁。我當年在銀行,都是從大堂做到樓上的辦公室,最後才有的永宏。放心吧!你想得太多了,有些事情呢,就由著他順其自然,一定會有水到渠成的一天。”阮佩儀點頭,自己花的心思的確超出了應該的範圍,只是有些事情壓在心底,不由得她不去操那份心。
“對了!”凌日禮參茶喝到一半忽然說,“Shirley剛剛才回來,就算要進銀行也不趕在這一兩天了,下個禮拜的午餐例會,幾個大股東都會過來,還有些叔伯也剛好給Shirley接風。你這幾天先帶她四周圍逛逛吧!她在外面這麼多年一個人,怎麼都辛苦的了。我過兩天讓John在采蝶軒定張臺,我們一家人去好好吃頓飯。”“知道了!”阮佩儀笑說,“誰還敢虧待了你的寶貝女兒啊!”
“但是我星期五要上庭啊,還是不去了。你再找Partner陪你啊,你這麼好條件,往樓下一站大把女孩子湧過來了。”葉梓琳站在妹妹房門口,聽到了這一句,忙推門進去,比手畫腳示意她快點答應,一定要去。葉梓琪滿眼驚奇地看著姐姐,撇著嘴搖頭。葉梓琳拉著她不停比手勢,偏偏電話那頭霍文謙也還在鍥而不捨,葉梓琪也只好答應了到時候再說。
“姐姐啊,你有沒有法律意識啊?你這麼亂偷聽人家打電話是在侵犯我私隱!”葉梓琪放下電話抱怨,“誒!”葉梓琳推了她一下,“你真是的。Vincent那麼有誠意請你過去,你不就跟著他出去咯,幹嘛還老在那裡推脫!”葉梓琪拿了顆喉糖,“我這個禮拜才正式回去上班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而且下個禮拜還要上庭,我真的不想搞這麼多事情分心啊。”“你上庭是星期五,那個午餐例會在星期六,根本沒有任何衝突,都不知道你找的什麽理由。而且又不是晚上的舞會那麼正式,要你準備很多東西,穿件像樣點的套裝也可以的嘛!”葉梓琳光說還不夠,直接拉住了妹妹的手。“就算衣服那些沒那麼多要求,這種應酬場合也是一樣要花精神去跟那些不認識的人打交道。你知道我一向很怕這種場合的了,而且我真的沒什麼心情。”“沒心情去到就有了,你整天悶在家裡幹嘛!那種午餐例會那麼熱鬧,你去到一會兒就會融進去了。”
葉梓琪定定望著姐姐,“你上次打電話讓Vincent過來那件事就不說了,幹嘛那麼想我跟他一起出去啊?”她笑了笑,“你不是說過,Vincent這種男人只可以遠觀,不能靠近的嗎?你這樣不就是想推我進火坑?”葉梓琳白她一眼,“誒,之前看你每天扳著個臉,以為你打算帶著苦瓜臉一輩子了,想不到現在會說笑了是吧!”葉梓琪挑了挑眉毛,葉梓琳“呵呵”笑了兩聲,“我之所以找Vincent,還讓你跟著他出去呢,是覺得好像你除了這個朋友之外也找不到其他的了,對吧!而且難得你也肯聽他勸,那天回來以後不是就好多了!”其實葉梓琪對葉梓琳的細膩心思很感激,但嘴上還是說,“誰說我除了他找不到朋友了,隨便拿電話出來也能找到人啊!”“誒!”葉梓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忽然打斷她,“你怎麼會覺得我是想把你們拉到一塊呢。是不是你自己的心裡有事啊?”葉梓琪無奈地撇撇嘴,不肯搭理這個話頭。不過今天好像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笑出聲。
沖完涼出來,剛剛的朋友有事已經提前幾分鐘走了,凌詠蕎背著球拍來到停車場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不記得自己之前把車停到哪裡去了。她咬著下嘴皮,努力回想了一下,沒有向一旁的保安求助,在場內兜了大半圈才見到自己的紅色Mini Cooper。她發動車子,又回想了下,昨晚凌啟志是說沿著舊山頂道走然後從雅賓利道下山去中環近些。一路兜著望見窗外油綠色的樹叢,心情的確很好,她快兩年沒有回來過香港了,阮佩儀說變化大,不過之前的印象也不深了,所以也沒看出來什麽究竟。
剛看見雅賓利道的路標,卻發現車子好像有些不對勁,她扭了方向盤靠著路邊走,終於還是沒能捱到轉彎處,徹底在半路熄了火。凌詠蕎忙跳下車打開前蓋檢查,不過對著這堆東西,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拿了電話出來又想起凌啟志他們可能已經到酒店那邊了,再繞過來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連續過去了幾輛高檔轎車都沒有任何想要停下來幫手的意思,疾駛而過,隨時隨地都在趕時間也許真的是所有香港人特點。
霍文謙特地早了從家裡出來,準備接了葉梓琪一起過去酒店,遠遠見到前面好像有車拋錨了。經過旁邊的時候,他下意識瞥了一眼那邊,一眼就認出了站在車旁的女孩子。他在前面停了車走回去,“小姐,你的車是不是有問題啊?我幫你看看啊!”凌詠蕎一臉驚喜地望著他,“是啊!真是謝謝你了。”霍文謙笑了笑,過去檢查車頭的情況。“哦,可能是燒了保險。你的車看起來很新啊,但又不像是新款的,買了很久啊?”“是啊,”凌詠蕎點頭,“不過可能長期沒人開過,保養的時候疏忽了吧!”“嗯,可能要叫拖車了,如果你趕時間的話我送你一程啊。”霍文謙沖她提議。凌詠蕎望了望表,也的確快到時間了,便點頭拿了東西跟著霍文謙上了他的車。
“我剛剛在路邊站了好久都沒人理,香港真是人情淡薄啊,不過好在遇到你。”凌詠蕎拉好安全帶說,“不過麻煩你真的是不好意思,你出到中環放下我就行了。”“好啊!”霍文謙說著遞給她一張卡片,“我剛剛幫你叫了拖車了,不過資料呢,你等會兒再打過去跟他說啊!”“Thanks you啊!我還以為現在紳士風度這種東西早就絕跡了。”凌詠蕎側過臉,小心打量他,不敢太過明顯。“沒關係,舉手之勞嘛。你一個女孩子山路壞了車,很麻煩的。”霍文謙笑說。
十分鐘不到,已經可以看見馬路兩邊商業區的林立高樓了,凌詠蕎生怕耽誤了霍文謙時間,忙說,“呃,其實你可以在這裡附近放下我了,我在這裡叫的士很方便的。”“OK啊!”霍文謙點點頭,在前面停了車讓她下來。凌詠蕎下了去,覺得好像有些忐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只對著他說了句“Beybye!”
霍文謙看著倒後鏡里的凌詠蕎,鼻腔里冒出下嗤笑一般的聲音。銀白色的平治跑車已經遠了,她有些後悔剛才沒有問對方名字和電話號碼,不過那車很快就徹底看不見了,凌詠蕎聳了聳肩膀,伸手攔下一輛的士。
午餐例會的氣氛不比正式的夜晚聚會,更像是高檔些的自助餐會。不過各人的主要目的都不是吃東西,所以就算滿會場都是珍饈美味,也不可以隨心所欲把手中餐盤裝滿。霍文謙一進場就是焦點人物,陳子聰和陳思妤一早過來了等他,隨便抬了杯酒就開始在不同的人堆裡應酬著。葉梓琪一開始還跟著,不過不到二十分鐘她就跟霍文謙說想自己轉轉,霍文謙有些應接不暇,只能讓她先吃點東西,到處走走。以葉梓琪的樣貌氣質,在人堆裡也算很顯眼,不過她才進廳裡就後悔了答應霍文謙跟著過來,屋子里實在悶得慌,也只好往露臺那邊慢慢過去。
霍文謙在場內幾乎兜了大半圈,看看錶才知道進來了一個鐘頭了,他剛剛就不時四周張望尋找葉梓琪蹤跡,只是怎麼也找不到。他交代了陳子聰兩個人不用跟著了,然後自己出去露臺那邊看。“你在找我啊?”葉梓琪忽然從後面叫了他一聲,霍文謙轉過來,“我還說你怎麼忽然不見了。Sorry啊,本來還想讓你見多點人,可以被熱鬧感染下的,剛剛顧著跟那些人說事情,反而悶到你了。”有些其實他怎麼會不瞭解這種場合對葉梓琪來說簡直是折磨,但就是有那麼一種想法,想讓她跟著自己在眾人面前出現,甚至有些想炫耀的感覺,雖然他們之間並無任何可以炫耀的關係。葉梓琪把右手的餐盤遞給他,“我見你都沒吃東西就拿著酒不停喝,幫你夾了點壽司還有土豆沙律,先吃點墊底吧,不然對胃不好的。”“好啊,謝謝!”霍文謙有些出乎意料,接過東西,兩個人又往露臺那邊出去。
霍文謙吃了口壽司才說,“剛剛我還跟你爹哋聊了一會兒,不過沒告訴他你也來了。”葉梓琪笑笑,“嗯,我剛剛也見到他了,跟他太太一起。”“其實你跟你弟弟的關係那麼好,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們是同一個媽咪的,看來你都分得很清楚啊!”葉梓琪臉上忽然泛起一絲酸楚,頓了會兒才說,“我小時候最大的理想就是離開這個家,出去跟我姐姐過日子。但其實我用我爹哋的錢讀書,吃他的住他的,怎麼可能真的徹底不跟他說一句話,怎麼可能徹底跟家裡撇清楚關係。”霍文謙直覺認為她本來不是想說這個的,但也只是順著她話頭問,“其實你爲什麽會選做律師呢?你都不喜歡跟人打交道,而這一行最需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應酬。”
葉梓琪用叉子攪著碟子里的東西,“我十六歲就去了加拿大寄宿學校讀高中,那邊課程很輕鬆,我每天回了宿舍就只是一個人呆著,什麽事情都沒有,簡直要瘋了那種感覺。那時候我只知道學法律這科是最忙,需要最多時間去做功課的,所以就選了這科了。後面學著學著,到有些進入狀態的時候,還一度以為自己也算這方面有些天分,還試過很沾沾自喜。但是後面回來了做事,才慢慢發覺,夢想和現實的距離,始終是太遠。”“其實從來都是這樣的,不是現實太殘酷,而是你自己過於天真,一廂情願地把很多事情想像得過於美好。”霍文謙遞給她一張餐巾,葉梓琪微笑接過,“這就是爲什麽我喜歡跟你聊天,你永遠都知道我想表達的是什麽。”霍文謙也笑笑,“或者是因為,我們有過同樣很不開心的童年吧!”“其實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小時候的事情,都是以前Ken隨便提了下。”說到李文曦的名字,她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說,“你是爹哋不在身邊?”“嗯!”霍文謙點了點頭,冷笑了一聲,“我媽咪也死得很早,不過我還有個外公,也算是還有親人。”“你外公?怎麼從來都聽你提起過!那他現在也在香港嗎?”“是啊,住在大角咀的療養院里。”“那什麼時候你去看他,我跟你一起去啊!”難得葉梓琪主動提出要去哪裡,霍文謙小小驚喜了一下,“好啊,不如現在去啊!”“現在?”葉梓琪很驚奇,一下子愣住了。霍文謙點點頭,好像一下子有些興奮感覺,“反正你也不是那麼喜歡這裡的氣氛,我們乾脆過去那邊吧!”葉梓琪反而有些猶豫,“Vincent啊,其實你不用特地遷就我這麼早走的,都來了,多留會兒也無所謂了。”
“沒關係,我們走吧!”他忽然間像個大孩子,拉著葉梓琪就往外走,葉梓琪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來到廳裡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一直被霍文謙抓著,她有那麼一點尷尬,輕輕掙扎了一下想抽回手掌。但霍文謙握得有些緊,葉梓琪也不好太過用力,只得由著他拉著繼續往外走。
“誒!Vincent,剛剛一直都沒見到你,原來你在這邊。”凌日禮夫婦從另一個偏廳過來,後面還跟著凌啟志和凌詠蕎。“哦,凌先生凌太太。是啊,我一進門就在這邊,原來你們那邊那個廳里。”凌日禮剛想介紹兒女給霍文謙認識,就聽凌詠蕎一句“原來是你啊!”冒了出來。霍文謙笑起來,滿臉的意外,凌日禮更奇怪他們好像認識,但又見他好像不知道怎麼稱呼凌詠蕎的猶疑表情,忙介紹說,“哦,這是我女兒Shirley,凌詠蕎。”“哦,原來是凌小姐,你好。”霍文謙忙主動伸過右手,凌日禮又給女兒和兒子介紹了霍文謙。
凌詠蕎滿臉欣喜地講起霍文謙就是剛剛在半山送她下來的人,阮佩儀早就眼尖看見霍文謙另一隻手還一直拖著葉梓琪,問,“Vincent啊,這位這麼漂亮的小姐是你女朋友?之前都沒聽說過你有女朋友的。”她這麼一說,另外幾個人的目光才集中到葉梓琪臉上,葉梓琪尷尬笑笑,剛想辯解,霍文謙已經說,“哦不是,普通朋友。這位是Audrey Yip,葉梓琪小姐。”葉梓琪趁機拿回了手,但連自己都感覺這個動作有些刻意。看著凌日禮幾人還想細談,霍文謙忙一臉無奈說,“真是不好意思啊幾位,本來還想順便談談有關上海分行的事情。但是我忽然有點急事,要先走,只能下次再慢慢說了,真是不好意思。”凌日禮兩夫婦忙說沒關係。
葉梓琪沖他們點了點頭就跟著霍文謙出去了,阮佩儀細心瞥見女兒臉上的複雜表情,心裡已經有了些計較。“Vincent的確是一表人才啊,又年輕有為。聽說我們永宏的女職員最經常討論的就是他了。”阮佩儀湊著凌日禮說,凌日禮望著霍文謙背影,沒有答話。
一直到晚上回了家,幾個人的話題都還是不是繞回霍文謙頭上,只是凌啟志有些不以為然,而凌日禮則淡然很多。阮佩儀見他這樣,不太清楚究竟,但當著孩子不好問,一直忍到回房才問起凌日禮,“我剛剛說Vincent不錯,你好像沒有什麽反應,怎麼你們合作不是很愉快嗎?”凌日禮解開西裝鈕扣,“嗯!到現在為止,我對這個Vincent都始終很有保留。”阮佩儀接過他的外套掛起來,凌日禮接著說,“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在P&G的入股案裏面,Vincent起了很大作用,後面他又幫手拖高股價。就算說得通是爲了順便賺一筆,之前的股票認購的價錢,他並沒有任何直接好處。我始終認為,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雖然到現在為止,都算是一切正常,但他的底我們沒摸清,到底會有什麽後著,誰也不知道。”阮佩儀越聽覺得不對勁,“照你這麼說法,他還不是一個只得信賴的生意拍檔,會不會影響我們之後的上海分行計劃?”
凌日禮鬆了松領帶,“這個倒是沒什麼,做生意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剛才見到你跟Shirley說得那麼起勁,我明白你的想法,但還是不要那麼急進,女兒只有一個,冒不起這個險。”阮佩儀輕拍了他一下,“你說到哪裡去了,Shirley也是今天才認識他的,我剛才見Shirley對他那麼有興趣,所以說多了兩句,不過聽你這麼說,的確還是需要有所保留。”“那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凌日禮拉住了她手,“你女兒二十歲的人了,一個人在外面這麼多年,自己也有判斷能力。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阮佩儀輕舒了口氣點點頭,凌日禮卻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有問題。雖然明知不可能,但有時候腦子里還是會無端端冒出些陳年往事,沒頭沒腦的片段,沒有一點章法地閃現。
禮拜天中午,霍文謙約了葉梓琪出來喝茶,葉梓琳剛好跟男朋友分手,所以也跟了他們一起去。九龍城舊區的老字號了,還保留著點心車推來推去的特色。吃完了葉梓琳還想到處走走,但見葉梓琪沒什麼興致,霍文謙也就早早送了她們回家。
才到屋苑門口就見徐嘉銘抱著手靠著,好像等了很久。霍文謙停了車叫他,徐嘉銘說有事找葉梓琪談談,剛剛打了電話不通,葉梓琪這才想起把電話留在家裡了。葉梓琪叫了他上去,霍文謙見徐嘉銘臉上一幅嚴肅表情,說先走了。但見他們進了大堂就站在那裡說了起來,他心裡又有些沒底。隔著玻璃門見徐嘉銘漸漸有些激動,葉梓琪臉色好像也越來越差,霍文謙更是不肯定到底什麽情況。剛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葉梓琪已經快步走了出來,一把拉住霍文謙的手說,“我們走吧!”霍文謙被葉梓琪拉著,下意識回頭去看徐嘉銘那邊,他望著他們,好像有些懊惱表情。霍文謙知道徐嘉銘一直還在查李文曦的案子,之前甚至爲了一個小細節,打過幾次電話給自己。這次來找葉梓琪,肯定還是離不開那些事情,只是不知道爲什麽會說得葉梓琪這麼激動跑出來。他腳下沒慢,什麽都沒問葉梓琪就一起上了車。
徐嘉銘望著霍文謙的車轉出去了,更是有些不解,轉頭見到葉梓琳一臉地不善,他更是有些尷尬,剛想開口就被葉梓琳堵了回去,“啊,徐Sir是吧!你到底有沒有去看過醫生說你確定自己有沒有強迫症這一類的毛病呢?”“啊?”徐嘉銘楞了楞,葉梓琳移到他正對面,“我知道你查Ken的這單案子很久了,也知道你沒了這個好朋友真的很傷心。你傷心難過,弄得自己一副邋遢樣子,不代表所有人難受都要跟你一樣的。你不要真的覺得,除了你就沒人再關心這單凶案的真相了。前段時間你天天打電話來家裡問線索,她也同樣的話告訴你幾百次了。對!Audrey沒有像你這樣每天想兇手究竟是誰想得廢寢忘食,甚至好像還有心情上街吃飯。但這些都是表面現象,事實是,我幾乎晚晚湊在她房門口都可以聽到她在房間里小聲哭啊!”葉梓琳本來一副責駡勢頭,說著聲音也低了不少。
徐嘉銘低著頭,有些後悔剛剛急了些,但一下子道歉的話又說不出口,半天才說,“那我剛才也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想說Audrey不理阿Ken的事,只是我想再問清楚她有些東西。”他一隻手撓著頭髮,“但是其實,其實我都不知道幹嘛一定要跑過來像是逼人家一樣,但是,但是上頭說這單案子已經拖得太久了,還是沒有大進展,要我放一放。但我真的........”他說話開始斷斷續續,葉梓琳也容易心軟,知道他承受的壓力一定不小,“你也別這樣了,其實就算你真的抓到兇手回來,Ken也不會復活了。死者已矣,說句自私點的話,沒理由讓這些事情纏著你一輩子的。”“但我是警察啊!我連自己最好的同事,兄弟出了事都沒辦法找到兇手出來,我還能有什麽用?”“那如果你這輩子破不了這案子就什麽都不做永遠這麼沒盡頭地查下去嗎?你已經盡力了,包括Audrey和Vincent,知道的所有東西,能盡的所有心意都做到了。Ken會理解的,你再這麼逼你自己,我真的怕你過一陣要去看精神科醫生了。”
徐嘉銘長舒了口氣,“對不起,我知道我剛剛有些過分。搞得Audrey很不開心。”葉梓琳搖頭,“其實她一直都在逃避,表面上好像沒事了,但其實..........但是我能做的就是拉著她多出去,讓Vincent多跟她談談心,這些事情始終只能靠她自己站起來。”想起剛剛葉梓琪拉著霍文謙離開,徐嘉銘有些奇怪,“他們兩個......”話說了一半,他覺得不太妥當,但是以葉梓琳的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他們兩個現在是沒什麼,但是小心你再這麼逼著過來,沒事都遲早會變有事了。”徐嘉銘聽得出這句話又是借著說自己的,尷尬笑笑。他這段時間的確是壓力太大,連笑起來時候,嘴邊都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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