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APH】求救(米英)
【APH】求救(米英)
----L P论坛注册日纪念
注:
此为《Axis Powers Hetalia》二次衍生创作,以下所有内容与现实存在的国家、事件等无任何关连。
阿尔弗雷德.F.琼斯=Alfred F. Jones=美.国
阿瑟.柯克兰=Arthur Kirkland=英.国
马修.威廉斯=Matthew Williams=加.拿.大
空气非常寂静,平日调得刚好的冷气,不知为何今天却有点冷──阿瑟想或许这只是他的个人感觉,无论如何,反正肯定不会有人就此提出意见了。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坐在长桌前的身影一个个都穿着黑色西服,男的清一色结上黑色领带,是的,跟他自己一样。视线环回了一圈,略过自己,阿瑟最后终于不得不正视坐在身旁主席位置的阿尔弗雷德,把眼光停住了。
「感谢各位出席这次紧急会议,现在先由我报告一下最新情况……」
一如往常的,会议由阿尔弗雷德率先发言。然而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称之为如常。阿尔弗雷德身穿的并不是他最爱的飞行外套,而是跟其它人一样庄严而拘束的黑色套装;他的嘴角不再直率地往上扬,而是冷酷地维持着最小的幅度讲话;他讲话的声调不再开朗、有活力,而是沉寂、平板的,彷佛在极力压抑着甚么不应泄露的激动情绪。但令阿瑟感到一阵莫名恐惧的,还是眼镜背后的那双眼──那双蓝得如天空明亮的瞳孔,以往总让阿瑟联想起无边的自由,但如今瞳孔内的光芒熄掉了,像在甚么强烈的打击下,火焰已被浇熄,只剩下茫然的灰烬,掩盖了视线内一切希望,衬托出眼皮下的黑眼圈更加深刻。
发生那件事已经两天了,可是至今就连阿瑟的心跳都不曾平伏。
那本来该是个平凡的日子,英.国时间下午接近二时,阿瑟刚吃过午饭,顶着饭后浓重的睡意,正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此时计算机画面突然闪出有新电邮的信息,发件者正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阿瑟托着腮,心里已开始咒骂这笨蛋肯定又传来甚么无聊笑话,然而手指还是顺势的把电邮点开。
一打开邮件,却竟是一片空白的内容,只有标题短短一句:
「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北座大楼受到恐怖袭击。」
这……是一个笑话吗?可一点都不好笑啊。阿瑟的脑子转不过来,愣住了好几秒,一阵不安从心底涌上,才马上冲到办公室旁边的房间。那里摆放了许多电视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播放着世界不同的新闻频道。但它们此刻都在报道同一宗紧急消息。而后其中一间美.国电视台播出了震撼全球的事发片段:
一架飞机不偏不倚地撞向高耸入云的大厦,一下子熊熊的火光冒起,随后便是厚得能淹没天空的浓烟。这是甚么,是阿尔弗雷德最爱的荷里活电影特技吗?
还未从极度震惊中回复,阿瑟接到了来自上司的紧急电话。随着世.贸中心南座大楼同样被袭,更多情报和消息不断流进,阿瑟要处理各项从电视、传真、电邮等传来的讯息,一时间忙得透不过气来。电视机的画面中不同记者在报道事发经过、目击者的访问等等,直到美.国时间九时五十六分,全部展幕都播出了同一景况──
早已喷着烟、奄奄一息的世.贸北座大楼如同被推倒的积木一样,从顶部开始崩塌、瓦解,一转瞬已归于无,只剩下大量扬起的灰烬,在空气中悲伤地飘荡。一个小时后,南座大楼也遭到同一命运,倒下了。
那一剎,阿瑟翻开文件的手,停在半空中,无法动弹。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一个又一个的电视屏幕,灰烬有如穿透了画面一样,熏得他的视线也渐渐模糊。
他想起了那一个人。这种袭击大概未至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他现在是不是也在混乱之中,看着这震撼世界的一刻呢?这时的他,到底在以怎样的心情面对?
纽.约的世.贸中心,一直是阿尔弗雷德引以为傲的地标。虽然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可是阿瑟仍然清楚记得,某次访问纽.约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特意带他到帝.国大厦的天台,在猛烈地拂过脸庞的风中,远眺刚落成不久的世.贸中心双塔。阿瑟看着阿尔弗雷德的金发都被吹得紊乱,他像个刚考上全班第一名的小孩子一样,神色骄傲地指着前方:「厉害吧?虽然我也很喜欢帝.国大厦啦,不过HERO是不会停止对天空的追求的!」
「乞嚏!」风实在太大了,阿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响应,阿尔弗雷德回头笑得灿烂,难得贴心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阿瑟身上。「笨蛋,我才不要……」阿瑟例行的抱怨,却发现阿尔弗雷德的视线已经再次转往那两座彷佛能连接天空的大厦上。
「有甚么好炫耀的……」阿瑟白了身旁的白痴一眼,却也一样没法把视线从两座摩天大楼上移开,他感受到蕴藏在它们之中,是阿尔弗雷德一直以来的渴望和追求。其实打从第一眼,阿瑟便已喜欢上这双塔,虽然他从未告诉阿尔弗雷德个中原因。
因为是双塔,能并列于天空之下,所以即使傲视他人,仍然互相陪伴,一点也不寂寞。
有赖现代科技,现在阿尔弗雷德应该和千千万万美.国人一样,都亲眼目睹属于他们的骄傲如何一下子倒塌下来。
一想起阿尔弗雷德可能挂着的表情,阿瑟心头一阵揪紧,下意识抓起桌面上的电话,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但在按下通话键的一剎,他犹疑了。
用力地捏着电话,阖上眼,粗眉都皱在一起的挣扎着,阿瑟最终还是放开了手,让电话呯一声掉下。
就算拨电话给阿尔弗雷德,又能说甚么呢?上司已经说了会与阿尔弗雷德的上司讨论事件,作为英.国,阿瑟并没有打给阿尔弗雷德的必要。如果是以个人身分,阿瑟更不知道电话接通后要说甚么。那个自称HERO的人早就不是孩子了,早就不再需要他的安慰了。
「他肯定会抱怨说忙得不得了,我才不要像那笨蛋经常打扰别人工作!」阿瑟这样告诉自己。
无论种种忧心的情绪如何萦绕心头,阿瑟都阻止了自己去找阿尔弗雷德的冲动。直到两天以后,阿尔弗雷德为事件召集北.约成员进行特别会议,阿瑟终于得以见到他的身影。阿瑟该为他看起来没有受伤放下心头大石,只是──
「我在这里宣布,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将引用第五条款,启动共同防卫机制。另外有任何最新消息,我会尽快通知大家。现在大家可以轮流提出意见。」
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的档,托托眼镜,结束了发言。会场内众人顿时面面相瞻,全场鸦雀无声。明明应该是阿尔弗雷德笑着说「本HERO不接受反对意见喔~」,然后大家争吵着闹成一团才对,面对今天一本正经得吓人的阿尔弗雷德,大家反而不知所措了。
唯独是这一次,阿瑟从阿尔弗雷德深邃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真真正正的成长。不是身体上的成长,不是孩子气吵着要独立时的成长,不是在战争中变得对杀戳无动于衷的成长,而是失去过重要的东西以后,从自身伤痛造成真真正正的成长。可是阿瑟一点都不为此感到高兴,他宁愿看见那笨蛋依然吃着汉堡,没心没肺的笑着。
所谓的成长啊,往往是一种无奈的悲哀。因为最急速的成长,总是源于灾难。
而促使阿尔弗雷德成长的,正正是一场从未预计、从未遇过的灾难。即使曾经参与过比这次残酷百倍的战争,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般,连站在暗处的敌人在哪,他都看不清。
出席会议的大家顺序一个一个发言,大部份国家都对受事件影响、痛失亲人的美.国国民表示深切慰问,并认同各国需要团结一致,对抗恐怖主义。阿尔弗雷德对各国的支持逐一回以感谢,语气诚恳有礼,却是拘谨而疏离。
「阿瑟先生?阿瑟先生?」
望着阿尔弗雷德冷模的表情,阿瑟感到好不真实,看着看着就失了神,直到身旁的马修叫唤,才猛然醒觉已经轮到自己作最后一个发言了。
他抬起头,整天以来首次与面无表情的阿尔弗雷德视线交接。
阿尔弗雷德是不是期待他像其它国家一样,代表英.国,说出那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呢?可是阿瑟不想,他才不想说甚么客气却无聊的话,尤其是对阿尔弗雷德!
现场几十只眼睛凝视着他,阿瑟忽然觉得领带前所未有的绷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汗水涔涔的从额角流下,喉咙却是干涩得迸不出一句。
其实他想说,阿尔,无论发生甚么事,我都会站在你那方。
其实他想说,阿尔,无论敌人是谁,我都会跟你一起抵抗到底。
其实他想说,阿尔,无论你决定如何行动,我都会与你共同进退。
可是,阿瑟吞了一下唾液,终究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再清一下喉咙,想开口的时候,却被阿尔弗雷德打断了:「英.国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已向我们表示愿意支援助美军,我在此谨对英.国的支持作出最真挚的感谢。」
阿尔弗雷德礼貌的点头,使阿瑟愕住了,未及反应阿尔弗雷德已宣布散会,拿起文件转身就走。大家一面离席一面讨论事态发展,只剩下阿瑟依然呆呆地坐着,双手捧住一杯早已冷掉的红茶。
他在想阿尔弗雷德刚刚离去时的背影。就算一路如何小心翼翼地表现得理智和漠然,那抹背影散发的悲伤,阿瑟强烈地感觉到了。
阿瑟想一定是那场灾难让自己完全混乱了,否则他才不会那么晚还在这所房子前徘徊,偷偷摸摸的像个疯子痴汉一样。他绝不承认阿尔弗雷德悲伤的背景夺去了自己所有心神,他甚至忘了自己到底用甚么方法到这里来。可是既然人都来到了,按门铃的勇气却还是──
「阿瑟?你还没有回国吗?这么晚了找我有事?」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吓了阿瑟一大跳。看样子阿尔弗雷德应该刚完成沉重的工作回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倦意,果然话一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说了个比任何借口都要烂的理由,阿尔弗雷德却没有调侃阿瑟,爽快的开了门就让他进去,然后边打呵欠边说:「客房在二楼最末端,你知道的吧?我要先去补眠了,晚安。」
结果,阿瑟没能说出任何一句有意义的话,阿尔弗雷德连担心慰问的立场也不让给他。
阿瑟躺在客房的床上模糊地想,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甚么啊?明明很担忧他,明明不想他一个人面对痛苦,结果,却又无能为力。即使夹杂在担心、无奈、郁闷、生气的种种情绪之中,这房子的空气异常令阿瑟安心,仿如他才是被安慰的一个,终于敌不过两天来的倦意快要入睡。此时却听到一阵甚么东西掉下了的巨响,阿瑟猛然惊醒过来。
马上跳下床,阿瑟直觉地奔到旁边的睡房,不假思索地打开门就大叫:「阿尔──」
房里没有开灯,漆黑得令人颤栗,可是阿瑟却能清晰看见,抱着被子、瑟缩在床边地上的阿尔弗雷德,以及从旁边小柜上被碰掉了的几本书。阿瑟赶忙冲上前打探,可是在接触到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以后,他止住了一切动作。
阿尔弗雷德的眼睛毫无焦点。那茫然的眼神,阿瑟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阿尔弗雷德小时候每次读了恐怖故事,都会在半夜发恶梦,惊醒时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样。
「阿尔──」阿瑟尝试温柔地叫他,谁知阿尔弗雷德突然翻开了被子就抱住阿瑟,像掉到海中心的人拼死抓住救生圈一样,双手越发收紧,逼得阿瑟几乎不能呼吸。阿瑟没有挣扎,只是像以前般拍拍他的背安慰:「不要害怕,只是恶梦罢了。」
「我看到很多人早上明明还快乐地亲吻自己的家人,精神奕奕的出门上班,但那架飞机突然撞过来了……那声响好吓人,火光好红,四周都是灰烬……接着一切都没有了……他们在求救,好多尖叫声,好多人在哭……我在旁边甚么都没能做到……甚么都做不到……他们是我的人民啊……」阿尔弗雷德在阿瑟耳边断断续续地说,他的声线和身体都在剧烈颤抖着,「那不是梦,不是梦啊……」
自从那天以来,他就反复遇上同一个梦靥,无法入眠。
世上最恐怖的恶梦,莫过于当你心跳加速、汗流浃背、惊醒呼叫之际,才发现缠绕你的并不是一个梦。
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阿瑟背上,他接收到阿尔弗雷德传来清晰的不安与悔恨,实在不知道这个人花了多大力气才能在早上的会议上,显得那么冷静自持。没错,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因为恶梦而软弱地求救的小孩子了,他要当对抗恐怖主义的英雄,所以他独自扛下了痛苦,掩饰了真正的感情。
不能否认,阿瑟心里冒起一抹狂喜,为了阿尔弗雷德只在自己面前表现的真实,同时,他明白了专属于他的责任──
「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你身边。」
阿瑟也用尽一切力气地拥住面前的人,就这么说了一句。或许他不再是孩子,或许他要面对的是比恶梦恐怖百倍的现实,或许他不再会主动向他求救,但没有改变的是,他在他身边,不论过去不论将来,不论恶梦不论现实,不论主动不论被动。
不需多讲一句,心意就此静静地传递着。在阿瑟身上如红茶淡香的气味下,阿尔弗雷德抱住阿瑟的双臂渐渐放松,几天以来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堕入梦乡。阿瑟带着关爱的目光微笑,这个人都长到这么大只了,现在他可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在恶梦过后,把小小的阿尔抱回床上了。
但给一个晚安吻的话,还是可以的。
阿瑟把被子重新盖到阿尔弗雷德身上,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下,枕住他结实的肩膀,闭上了双眼。
再恐怖的恶梦,只要两个人一起面对,就不会可怕。
二零零一年九月十一日,两架飞机被恐怖分子骑劫后袭击美.国纽.约世.贸中心南座及北座大楼,造成大楼相继倒塌,另外两架被骑劫的飞机分别撞向国防部五角大楼及坠毁,是为「九.一.一袭击事件」。讽刺的是,「九.一.一」这个数字正好是美.国国内的紧急求救号码。
九月十六日,英.国表示与美.国一样,正向恐怖主义开战。由于阿.富.汗的□□政权被指包庇发动袭击的幕后主使拉.登,十月七日,美军在英军的支持下,开始了对阿.富.汗的军事空袭行动。
插入书签